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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汉吸的旱烟有些猛，被呛了一口，咳了起来：“我妹妹叫林筱，相对于村里来说是唯一一个读书的人，1970年是没有高考的，所以我的父母也不同意她继续读下去，被叫回家里做农活，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农村思想封建，家里安排了一门亲事，我妹妹死活不肯，后来，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支持青年到农村锻炼，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大队上也来了好几个下乡的知青，其中一个也与我妹妹发生了关系。”张天一和我有病这些人听到这，隐约知道一些什么，“林筱与那知青李建国一见如故，我妹妹迷的他不行，虽然没说什么，可这是农村，不是大城市，大城市的人思想与我们又不同，李建国为人老实，却不懂得我妹妹的心思，妹妹比较保守也不懂得表达，碍于家里安排的亲事，两难抉择。当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父母也不知道这档子事。”“后来呢？”和尚问道。
“后来啊，后来林筱与李建国的私会事情被那门亲事的主事事人林高峰所撞见，林高峰心胸狭隘，不能容忍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与别的男的交好，便来我家告知林筱和我父母，作为警告，之后大队上的人都知道了这回事，我气不过，上门把林高峰给揍了一顿。”林老汉打了打烟袋。“虽说当时是父母安排婚事，于情合理，但是林高峰做的也是过分，这不是毁了一个女的清白么。”和尚嘟囔着。“那不是，林筱是个小女孩，加上林高峰在大队长整天吵着说林筱是什么贱人，我当时气得不行，锤子的！”林老汉说，“那老哥你父母为什么不取消这装婚事呢？”我有药问道。“唉，取消不了了！我那愚钝的父亲收了林家的彩礼！我知道当时收的是1万块的彩礼，我父亲爱赌！到镇上都输光了！”“什么！”“是啊，都输了，没办法，输了之后，只能按照日期举办婚礼，可那李建国也是窝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这样眼看着我林筱嫁人，之后.”“之后什么?”和尚问。“之后的事情改变了林筱的一生，也改变了村子的一切!“林老汉继续说道，“等到了结婚的前几天，李建国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话，离开了这个村子不知所踪，林筱到镇上的大队去问，也没得过结果。回来时发现，林筱竟然怀孕了。”“呼~”众人惊呼一声。“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是受尽白眼的，林高峰觉得自己受尽侮辱，妻子对自己的不忠，被拨了面子，誓死要把林筱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于是林筱就跑出外面躲，等林筱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林高峰在村里被排挤，林筱也受尽白眼。我当时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大，先让林筱把孩子给生下来，谁知我父亲思想封建，加上林高峰心理狭隘，于是他们就把妹妹绑了起来，放到小船上，凿穿小船，让林筱沉了下去。就这样，一船两命。”林老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再去捞人也捞不到，后来，林高峰还去找了一个道士回来，说要让林筱永不超生，以解心头只恨。”“出事了吧？”和尚问，“嗯，出事了。”林老汉说，“当时是半夜沉的船，没人知道，都以为是林筱自杀的，却不知道是我父亲和那个禽兽所为，我想把林高峰给弄死为林筱报仇，但是也没有办法，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父亲又把我五妹卖给了林高峰，对，是卖的！”“我操，你父亲真不是人！”和尚骂道，“五妹不愿，也投河了，这次真把我给急了，拿着把菜刀便找上门去要把林高峰给砍了，不料，等找到林高峰的时候他已经在水里淹死了！从此这件事就没人再提。”“后来，先是林家出事，林高峰的父母疯了！再后来就是每年这个时候河里总会有人溺水，我知道，那是我妹妹化成了水鬼索人性命。”林老汉看了看我有病四人，“当时我不忍妹妹被你们打掉，所以，我偷偷在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做了手脚，不想差点让你们出事，好在有人救了你们，不然我心里确实难安！”“你个老头！原来是你，我说当时我们下的阵法怎么被人动了手脚，居然是你！”和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老二，让他说完。”我有病拉住我脑残说道，“我听说，河里的水鬼是吃不饱的，于是我总会隔几天就在码头用白瓷碗放上蜡烛，好让林筱能吃上一顿饱饭，吃饱了好离开，谁知这一放就是30多年，我什么也不懂，只当做是村子里当年所做的报应罢了。30多年里，我也会打听李建国的消息，也许也只有他才能消掉林筱的怨气吧。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李建国应该也不在这个世上了。”
“林老头，你知道你这样做，害了多少人么？”和尚说。
“我有什么办法，我拦不住！”“我拦不住，最近几年村里要修路，要架桥，我都弄点事情出来，让这些事作罢，让村里的人被迫搬迁到镇上，我守在这，就是不想再让其他人受到伤害了！”林老汉说着哭了起来，“可我真的拦不住她啊！每天晚上，我害怕，我怕有人过江，我怕啊！”张天一点点头，理解林老汉的做法，可这些做法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归根揭底是那个年代的错误，林筱的怨气变成了煞气，是不甘，唯一的办法是找到李建国，可这世界那么大，到哪去找，要是死了呢？“行了，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办，”中山装我有病说，“今晚那女鬼被我打伤，这几天是不能出来害人了，大家休息好，养好精神，等过几天再去会一会她。有因有果，办得好可以消了她身上的怨念，办不好也只能收了她了。”张天一点点头，安抚了林老汉，便各自休息去了。张天一看着远处的江面，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说不上来，无奈禁不住困意和鼻腔里被灌水的刺痛感，合着被子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