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正当闵跃想着自己的际遇时,突然听贾壮对小沙弥怒喝。
“小和尚,休得无礼,你看什么?”
“罪过,小僧犯了糊涂。”小沙弥不卑不亢,对贾壮再施个礼,但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愚妇的肚子上,还一本正经地说道:“施主,小僧虽然是个出家人,但看这位贵人将要临盆,若是各位施主不弃,小僧愿助微薄之力。”
“哈哈,你个和尚,还有替人接生的本事?”在捣弄猪的村人听得乐笑。
小沙弥微微笑道:“施主勿笑,我虽世外之人,但知三界之数,初看贵人已怀尊贵,若无差池,此胎降世不同凡响,来日定会拯救天下苍生,还天下太平。”
“太平?小和尚打起诳语来真不害臊,她是我们闵家寨愚妇,何来身怀尊贵?你一个出家之人,骗吃骗喝,我们可以理解,但骗她愚妇,就有辱你家佛门了。”
村民皆乃凡夫俗子,哪信小沙弥信口雌黄,但愚妇却有一番道理,抬脚踢着笑话她的村民,骂道:“你们才是愚妇,我怀的是我家闵峰的种,就是怀胎尊贵。”
“好,你尊贵,沐姑,我们不说了。”村民不想和愚妇计较,连连告饶。
但有另外一个村民又再笑话愚妇,道:“沐姑,那你说说你的孩子还要几天出世,我们好想看看那是一个什么尊贵。”话毕忍俊不禁,笑得意味深长。
“哼,你还笑,让你再笑,我踢死你。”沐姑(愚妇)恼羞成怒,道:“我家闵峰说了,不出两月,我儿就要出世,到时候让你们好都看看,我生的就是尊贵。”
说话间,又一名村妇挺着大肚子从侧边小路走来,望向这边打闹的村民。
“哈哈,你家闵峰也会算呀,还记得他什么时候给你播的种吗?”一个村民口无遮拦,名叫闵干,年约二十五岁,典型一个狡猾农民的嘴脸。
“闵干,休要胡说,何必欺负人家沐姑,好生刨猪。”贾壮听不下去,喝止闵干,道:“说起来,闵峰是你的堂哥,你得尊称她为嫂子。”
“是,壮哥教训的对,是我错了。”闵干羞愧脸红,向沐姑致歉,但话没说完,被人从身后把头狠敲一下,回头一看,赶紧赔笑,道:“凤儿,你咋来了?”
“哼,我不来,你嘴上还不把点门了?”村妇名叫贾晓凤,是闵干的妻子。
“嘿嘿。”闵干傻笑两声,道:“不敢,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快回去。”
贾晓凤的到来,又引起小沙弥地诧异,惊奇地打量她的肚子,不禁暗惊。
正在小沙弥琢磨时,贾婷从屋里端出小木勺水,双手捧到他面前。
“谢施主。”小沙弥向贾婷施礼致谢,当他把水喝过,再看贾婷时又生诧异。
“奇怪?”小沙弥暗道,“这寨子里竟然暗藏凤求凰?!啧啧,不同凡响。”
“小和尚,你为何这般看我?”见小沙弥目光不轨,贾婷着恼地喊道。
“……”,小沙弥醒过神来,赶紧向贾婷歉意,“谢谢小施主,贫僧失礼了。”
“哼!你个臭和尚。”贾婷从小沙弥手上夺回小木勺,转身返回屋去。
小沙弥淡然笑下,掏出怀里的净水瓶,似乎准备把瓶子里的闵跃放出来。
“水已喝过,你走吧。”可是,贾壮提防小沙弥搞怪,把他推搡,不料把他的净水瓶打落。只见一条绿色光束从瓶口窜出,向空中飞去,再急速俯冲下来。
这一刻,这条绿色光束似乎钻进一条深不见底的山谷,闵跃感到头晕目眩,吓得又是连连惨叫,但任凭他在山谷里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不一会便没了丁点力气,重重地跌在一块恰似软绵绵的海滩上,再也不能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如果人对出身或者投胎有记忆的话,闵跃这出是最形象了。
“善哉,善哉,施主告辞。”寨子里,小沙弥真有礼貌,再对贾壮等人施个礼,随后转身向寨门外走去。
在半途中,小沙弥念道:“芸芸众生,有眼无珠,来日灾祸,恐难福报。”
“喂,小和尚,你说什么,站住。”贾壮感到不妙,向小沙弥喝道。
哪知,小沙弥一笑置之,并未止步,走不多远,竟然消失不见了。
“啊,是人是鬼?他人呢?”贾壮大惊失色,再回头看眼沐姑,见她站在一旁看着刨猪的村民一股脑地傻笑,不禁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好奇和同情。
贾壮心想:“奇怪,那个小和尚难道对沐姑动了什么手脚?如果她生的儿子真是大贵人,那我们焱门和焚崧族就有福了,……”
突然,正当贾壮琢磨时,一声炸雷猛然响起,原来天快要下雨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本是风和日丽,转眼电闪雷鸣。
放眼天际,乌云翻滚。一道闪电划破云空,射进村寨。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村寨中一栋土屋轰然倒塌。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没想到一个炸雷把土屋炸翻。
“糟糕,是闵峰家。”贾壮惊讶一声,带领村民向土屋赶去。
土屋已经片瓦不存,幸好屋内没人,免于事故。
“啊,我们家没了。”沐姑哭着奔到屋前,看着一片废墟喊道。
见闵峰六神无主蹲在地上,贾壮命令村民:道:“快捡家什,搬到我们家去。”
“是,壮哥,我们马上就搬。”村人听贾壮之言如听军令,立即行动。
“闵峰,你不要悲观,房子塌了,我们来年再盖,你们夫妻先到我家去过年。”贾壮安慰闵峰,拍下他的肩膀,道:“我家虽然房舍不多,但也能空出一两间来。”
“谢谢壮哥,你是我们闵家寨的寨主,让你费心了。”闵峰说着,但不敢拿正眼看贾壮,心里觉得发虚,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妻儿以后就要托付你了。”
“嗯,不用客气,我们同在一个寨子住着,相互照应。”贾壮说着抬眼望天,再深看一个劲傻哭的沐姑,道:“眼看很快要下大雨,你快去把沐姑扶到我家去。”
“是,谢谢壮哥,不,谢谢寨主。”闵峰如沐春风,若是往日,贾壮绝不会这样待见他,兴许受了小沙弥的“点拨”,使他突然萌生了菩萨心肠。
在闵家寨,贾氏属于外来异士,焱门之后,焚崧族,原本势单力薄,逃难至此,可这些年因为闵家人口锐减,贾家却子孙发达。不经几年,闵家衰败,贾家崛起。闵家寨名存实亡。如今,闵家只有三户十一口,而贾家人丁兴旺,二十三户五十余口,只要贾壮在寨里跺下脚,闵家就没人敢吭一声,连口粗气也不敢喘。
狂风潇潇,大雨滂沱。在村民的帮衬下,闵峰和沐姑搬进贾壮家的偏院。
贾婷很是不乐,责怪贾壮,道:“爹,我们家又不是祠堂,你为何收留他们?”
“婷儿,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乖。”贾壮笑着摸下贾婷的小脸蛋,再转身走到屋内上堂的太师椅坐下,随后把媳妇喊到旁边,道:“夫人,今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小和尚有什么异样?”
“异样?什么异样啊?不就是一个小和尚吗?”贾壮的妻子名叫闵枝,是前寨主闵桂的独生女,虽已三十,风采依旧,她爹在世时不可一世,让人高不可攀。
“哎,夫人,看来我今天是铸下大错了,那小和尚不是凡人呀。”贾壮回想小沙弥消失的一霎那,顿感后背发凉,感叹道:“自从我们沧州遭遇冰焰大战,我们贾氏便从千里之外躲到闵家寨来,幸好你爹和寨人收留,才让我们贾家有了缓息之地,转眼已过十余年,我们焚崧族人一直苦苦寻觅真火源,奈何渺无踪迹,若这样长此下去,我们焚崧族人休矣。”
“夫君,你又想说什么啊?”对于贾壮感叹之词,闵枝早已听烦,道:“鸠占鹊巢,如今我们闵家破败,你们贾家声名鹊起,闵家寨已是你贾壮的天下。”
“……”,贾壮被闵枝呛得失声,半晌才责问她,道:“夫人,我且问你,若冰川蔓延,我们贾闵两家往何处躲避,刺骨冰风,寸草不生,毫无声息。”
“那与那小和尚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小和尚有回天之术吗?”
“啧,这个我也暂且不知,但我深切感到他有玄机。”贾壮看眼门外,把小沙弥的说词复述一遍,“小和尚说,芸芸众生,有眼无珠,来日灾祸,恐难福报。”
“啊,他是这么说的?”闵枝顿时着慌,道:“都怪你目中无人,得罪真人。”
“嗯,是我的错,听那小和尚说,沐姑怀了尊贵,会是来日救世济民之主。”
“哈哈,她?”闵枝不屑,笑道:“若她怀了尊贵,岂不是天下最大笑话。”
贾壮苦笑,道:“夫人,我们话可不能这么说,英雄不问出处,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但凡蠢货都是很有福的。”
“……”闵枝不屑,正要反驳时,只见闵干急匆匆地跑进屋来。
闵干喘息一会,向贾壮喊道:“寨主,不好了,求你快去我们家看看。”
贾壮顿觉不妙,赫然起身,道:“你先不要慌,说,发生什么事了?”
“怪兽,有头怪兽。”闵干慌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比划,道:“我家凤儿正要临盆,突见房梁上盘旋着一头怪兽,人面蛇身,两翼生刺,甚是吓人。”
“竟有这等怪事?带我去看。”贾壮话毕,向外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