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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芝麻官错杀天上星,寻根源夺而自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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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糟糕的时代。
  至少,对于清河县令王进来说,确实是那样。说起由来,还是因为这王进十年寒窗苦读,总算是考取功名,混了一个县令当当。但是王进这官瘾还没有过足,就传来皇帝要驾崩的消息。
  如今这大夏王朝已经是千疮百孔。天下所有人都很清楚:皇帝闭眼之日,诸侯起兵之时。不过这种天下谁当家做主的事情,芝麻大小官的王进倒也不操心,只是心中有些愤懑。
  因为自从皇帝要驾崩的消息传了出来,不仅清河县附近悍匪四起,就连县城内的商贾对王进这位县令的态度都急转直下。
  这一日,县衙外有人鸣鼓喊冤。
  王进升了堂,看了眼状纸,只觉得上面的字迹工整,笔锋有力,远远不是寻常人所写,心中难免有些惊讶。王进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原告,发觉只是一个花甲老头,便狐疑道:“老头,这状纸是你写的?”
  老人行了一礼,回道:“回禀大人,这状纸是老朽托同村一孩童所写。”
  王进疑惑道:“孩童?年岁几何?”
  老人回道:“年仅八岁。”
  王进听后又吃了一惊。细细打量了状纸上的字迹。这份功力,最起码也得三五十年苦练才行。
  王进越看喜欢,也就随便判了个两人都能接受的结果。
  事了,王进留下那老头,又询问了写这状纸孩童的种种事迹。
  老人不敢隐瞒,说道:“大人,这孩子姓刘,因为是家里面的第三个孩子,所以取名为刘三。说起这刘三,倒真是一个天才,三岁便可以熟读学堂内的书籍,五岁便能同学堂先生吟诗作对。唉,若不是遇到这乱世,将来必成大器。”
  王进听后暗道:“想不到这清河县巴掌大的地方还有如此天才,既然如此,我倒是要见见这刘三到底多有才能。”了解完后,王进也就让那老头回村里通告下王进来县衙。老人家自是领命回村了。过后,王进又想到如今悍匪四起,便派遣了俩名衙役去请刘三,临行前道:“尔等去请那刘三,需给足礼数,切记万万不可用强。”
  且说那俩名衙役到了刘家村,几番询问下,也就找到了刘三的住所。
  一名衙役看着刘三家那几间茅草屋,也是打趣道:“这地方出的人能多有才能?”
  另外一名衙役回道:“老话不是说英雄不问出处嘛。还是赶紧找到那刘三回去复命吧。”
  言闭,这两人便敲响了门。片刻间,一名妇女打开了门,正是那刘三的母亲。两名衙役说明了来由。刘三的母亲自是不敢怠慢,也就呼喊着刘三出来。
  说那刘三虽然才能出众,但奈何家境落魄,所以身子骨瘦弱,倒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两名衙役说明了来意。
  刘三道:“劳烦两位大人回禀县令大人,就说小人刘三自知才疏学浅,唯恐扫了县令大人的兴趣,就不去打扰了。”
  衙役顿时怒道:“好你个刘三,县令大人亲自让我等前来请你,你竟然还敢拒绝?”
  刘三平淡道:“既然是请,那么当然有可回绝之理了。”
  那衙役又要发怒,另外一名衙役慌忙阻拦,小声道:“县令大人说了,让我们不能误了礼数,既然这小子不去,那我们就回去复命好了。”
  刘三母亲慌忙赔礼,忍痛拿出了些银子出来。那两名衙役见那银子实在是少,又想到了县令的行事风格,也就没收银子,回去复命去了。待到衙役走后,刘三母亲道:“孩子啊,你如今得罪了县令大人,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刘三叹气道:“娘,如今正是天下糟乱之际,那县令大人不想着救苦救难,反而是请我去比对文采,这种昏官,我们又何必去应付。倒不是儿子我不懂礼数,倘若那县令请我去商议如何解救这人间疾苦,那纵然前面是刀上火海,我也是敢去的。”
  听后,刘三母亲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也不再多言了。
  却说那衙役回去复了命。王进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呵呵,读书人,哪个还没有几分气节呢?也罢,反正近来无事,明日我亲自去见他。”
  翌日清早,王进带着昨日那两名衙役,三人一身便装去了刘家村。刘母虽不认得王进这位县令大人,却是认得那两位衙役。当得知这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是县令大人后,刘母也是赶紧下跪行礼。
  王进自是省去了其中闲言,直言道:“刘三呢?昨日本官派人来请他,他既然不去,那么本官亲自来见他,莫非他还不见?”
  虽说王进这话七分刁侃三分怒,但作为平民的刘母如何敢打趣,又是下跪赔罪。
  刘三从内屋走出,见状便说道:“母亲不必下跪。”
  王进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就是刘三?”
  刘三回道:“正是。”
  王进道:“刘三,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刘三道:“你若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我刘三自会跪你。”
  衙役怒声道:“大胆刘三,县令大人在此,你竟然还敢放肆。”
  王进摆手道:“这么说,你觉得本官不是那为国为民的好官了?”
  刘三正色道:“没错。如今天下糟乱,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不治理这清河县的悍匪,反而想着吟诗作对,你不是昏官,谁又是?”
  王进听后仰头大笑,随后冷声道:“好官昏官暂且不论,今日本官非要你下跪,你跪不跪?”
  刘三道:“不跪!”
  王进道:“好一个有气节的读书人。来人,刘三当众侮辱朝廷命官,给本官斩了他!”
  刘母听后,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不断磕头赔罪。却说那衙役原本就因昨日的事情对刘三不满,如今县令大人又亲自下了杀头令,他自是毫不留情,挥刀就斩下了刘三的首级。
  刹那间,只见天色昏暗,无边的乌云急速汇聚在了刘家村上方,挡住了原本刺目的阳光。不多时,只闻闷雷滚滚,恰似战鼓响起。刘母早在刘三被斩下首级时就昏厥了过去。王进见到这个场面,心中顿时发怵,也就带着两名衙役慌忙逃回了县令府。
  入夜,王进好久才平复下内心慌乱,缓缓睡了过去。恍然之间,王进只听见耳边有人轻声呼唤自己的姓名,等到他睁开睡眼时,只见那传言中阴曹地府的黑白无常就在床前。王进险些被吓到当场去世,蜷缩在床角胡言乱语,只是求饶。
  黑无常道:“王进,你可知今日杀了谁?”
  王进未从惊吓中回过神,如何回复。那白无常见状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竟让那王进平复了下来。
  王进道:“两位仙长,小人自知今日一时失了理智犯了错,还请两位仙长看在小人平日里也行了不少好事的份上,饶了小人这一命。”
  黑无常道:“你若是杀了寻常人,我们何必费事来找你。怪就怪在,你今天杀的是自天庭投胎转世的神仙。”
  王进一听这由来,顿时两眼发黑。
  黑无常道:“虽说你错杀了神仙,但眼下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若办好了,自是可以省去地府的熬炼之苦,重入六道轮回。”
  王进忙道:“请仙长明示。”
  白无常道:“十月后的今天,那天上神仙会再次出世,那时会引起一些邪魔外道的注意。到时候,你需手持这枚九幽令驱散那些邪魔外道,让那神仙渡过躯体与本源道果暂离的虚弱期。”
  言毕,黑白无常便从王进眼前消失。惊魂未定的王进看着手中的那枚漆黑的九幽令,一夜未睡。
  不觉已经是十月后。说这十月间,王进可谓是烧香拜佛,好事做尽,只求去地府能够少遭点罪。
  这一日落日十分,王进只觉得心中闷堵,不多会儿,也就魂躯两别了。成了孤魂野鬼的王进还没来得及感伤,就被手中的九幽令驱使到了一户人家附近。王进见那屋里人忙来忙去的,也就觉得应该是到地方了。
  虽说王进先见了黑白无常,如今自己也成了鬼,但想到黑白无常说今日会遇见邪魔外道,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但环顾四周,倒也是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之处。不多时,婴儿的啼哭声吸引了王进的注意。正在这时,王进见那屋子内部有一团耀眼的光芒在闪动,同时散发着一股极其特殊的香味。
  王进近乎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了过去,心中暗道:“想必这就是那黑白无常所说的本源道果了。”
  正在王进愣神之际,那本源道果缓缓向下移动,方向正是那正在啼哭的婴儿嘴巴。
  要说那王进先是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做了县令,结果却赶上了皇朝变迁,心中本就有一种愤懑。再加上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众斥责,下了杀手后,又被那黑白无常给索了性命。
  至此,王进心中的怨念越来越大,厉声道:“反正都要死。既然这本源道果是神仙的东西,那不如我就彻底毁了这所谓的神仙,日后的事情随他去了。”
  心念至此,王进张嘴便将那本源道果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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