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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挨近，也未能阻止这场恶战。
这双血眼、这对獠牙、这股杀气，在血月的笼罩下，彻底形成。
荆轲！
盖聂才完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这还是荆轲吗？
他来不及想，龙祭剑已经在空中绕走了八圈，然后朝荆轲飞去。
三丈下的地面上，沙石乱飞，微有震感，连盖聂也不禁后退了几步。
面对上空人剑激斗，秦门探子更是避而不及，纷纷往后跑。
夷众提醒秦夫人撤到安全处，却被她低声骂了回来：“窝囊！”
嗖！嗖！嗖！
龙祭剑仿佛失控般，在空中乱窜。
红、绿两道疾光在空中缠绕不休。
斗到鼾处，随着一声狼嚎，人剑卷成一团。
此时，那阵马蹄声已经赶到。
盖聂望向来处，皱了皱眉。
秦夫人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惊疑。
又在想什么？
这里的夜晚，总令人感到沉闷。
石径倾斜，粗糙的苔痕，崖壁上若隐若现的剑痕，一下勾起了苍凉的往事。
多少名流剑士，冤魂被葬苔痕下？
多少情花未开，化作烂泥不成眷属？
在苍茫的烟云间和石径断处，那座小镇人迹已绝，昔年名传列国的冲霄剑气，如今也不知有多久未曾见到。
曾以为经久不衰的万叶山庄，如今也不过是一堆灰烬。
可是近两年来，每到风清月白的夜晚，生活在附近的村民，偶尔看见石径深处，仿佛又缥缥缈缈地亮起一盏孤灯。
有灯，就有人。
是什么人又回到这里来了？
盖聂对这件事也有耳闻，却不曾证实过。
今宵天变，看样子不久就会下雨。村民说的孤灯，怕是见不到了。
“盖聂！”
马蹄声止，黑夜下，朦胧中，从马上下来三个人。其他人马皆停在远处。
带头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男子，一身黑裳，一顶斗笠遮住了他的面目。站在他身旁的两人，也是一样的装束，看样子来自同一个组织。
盖聂听到他的呼唤，不为所动。
倒是秦夫人在一旁把嘴努了一努，很不自在。
这批人马到来时，周边的雾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视线虽不明亮，却还是把来人照清了，也照清了他在斗笠沿阴影下的嘴与颔。
他的下颔很尖，线条却很柔和，嘴唇丰满，有一种女子的美感。
这些人急急忙忙赶来这里，为了什么事？
盖聂定了定，他认得来人的行头——是秦王的人。
“你就是秦王说的盖聂？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呀！”带头男子看着盖聂，眼里透出一点惊讶。
未等盖聂答话，秦夫人冷冷插了一句：“小姑娘，人不可貌相啊。”
“你、你怎知我......”那男子被揭穿了身份，脸一下红了。
盖聂眼观鼻，鼻观心，他看着对面的这个男子装扮的女人，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面前有这么样一个女人。
他盯着她的眼神，却把她看的脸红成一片。
“哼！果然不可貌相！”那女子手一挥，袖下飞出一枚镖，打向盖聂。
盖聂惊讶下，一伸手，那镖已夹在指间。
他很不解，这女子对自己的仇恨从何而来？
“你是女子?”盖聂淡定地看着她。
“别人都说你是个坏蛋，世上如果只有十万个人，最少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都说你是个坏蛋！”
盖聂一愣，秦夫人朝他看来，吃吃地笑着：“原来你在外头的名声这么差啊！”
笑声方落，上空一道红光泄下，所击之处，正是那斗笠女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