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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狩星笔记 / 第二十二章 光影之诗

第二十二章 光影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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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辛酸从胸口冲到鼻尖,所有的声音都被心中那嘈杂不断的嘲笑所掩盖了,它围着索诺转圈,此起彼伏的。
  房门被打开,像是定格的慢动作一样重复地在索诺脑海里回放,他抬起头,刺眼的白光争相涌入房内,勾勒出对方优美的身体曲线。
  “索诺你在干嘛?”爱丽莎一脸纳闷地走了进来,看见索诺像是一座石像失神地站在原地。
  “呃呃呃呃······没事,啊我有点事,先走了爱莎姐。”索诺回过神来,口不择言。他迈着急匆匆的步子,左摇右晃的身体绷得挺直,像是木偶一样滑稽。
  “等一下。”看着对方越过自己,爱丽莎叫住了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
  被叫住的索诺瞬间停下了脚步,仿佛双脚被狠狠地钉住无法动弹。他背对着爱丽莎露出了一个有些伤心的表情,但立马又变得很释然,静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自己忐忑的心跳。
  “你······碗还没刷往哪跑?”爱丽莎飞快地转身扭住索诺耳朵,气势汹汹地把他往厨房里拽。
  “喔喔喔喔喔,我马上刷!”索诺像只被人提住脖子的公鸡,挣扎着打鸣。
  一口气将踉跄的索诺提进了厨房,爱丽莎则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翘起来的小腿从睡袍的分叉里伸出来,露出白皙光滑的迷人曲线。
  索诺挽起袖子把胳膊插进水槽底部,把一角的活塞拔开,看着一点点下降的水线,自己的心也缓缓沉了下来。他也懒得找什么侥幸的借口安慰自己,难道还要自欺欺人两遍么?
  他突然想起阿斯兰曾经说过:“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能写出这句话的人其实也是个衰仔吧。
  明眸婀娜的神女从天上落下来,不小心把身上的光照到了衰仔。从那以后衰仔就有些单相思,于是开始心猿意马、自作多情,觉得神女对自己有意思。可实际上女神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个衰仔惦记上了。
  真够傻的,那个衰仔。
  索诺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多嘴,眼下气氛还算和谐······
  “不问问林姆是谁?”爱丽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疲倦。索诺隐约听到私底下有个小人顿时吐血斗升,直直地倒下。
  “林姆是谁啊,林业员?”索诺细细地擦着盘子,不由自主地嘴欠。
  但实际上越是表面镇定自若,索诺心里就越紧张,心脏被死死地拉伸扁平变成一条线,连心跳都静止了。全世界都屏住呼吸,暂停在了这一瞬间,只有微风起,吹得寂静凉。
  “是我恋人。”
  一刹那间,寂静破碎了,雷电肆啸撕裂了墨晶色深空,倾盆大雨从裂口咆哮而下。索诺的背后像玻璃似的坍塌垮掉,蓝黑色的忧伤像幕布似的垂落,小提琴拉出让人难过的曲子。
  “哦哦哦哦!那你们一定很幸福吧!”索诺后仰起身子冲着爱丽莎摆出满脸羡慕的表情,头上仿佛长了一个小太阳。他有些倾佩自己的演技,一眉一目都那么传神,好像真为他们感到高兴一样。
  大块大块的白沫被水冲去,索诺把手里的餐盘搓得吱吱响。骗谁呢?弄得自己像一个戴上了笑脸的小丑,喜怒哀乐都没人知道,那副硬邦邦的表情也讨不得好。
  索诺将碗盘餐具码放整齐收进柜子里,甩掉手上的水走到客厅,对着爱丽莎坐下,低着头有些沉默。
  “在他没有来埃洛梵当斥候前确实挺幸福的,那时候我总是喜欢拿他当小跟班儿,他为了哄我开心一直对我言听计从。我父亲说他不阻止我爱人的权利,但他的女儿不应该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所以为了为了兑现跟我父亲的赌约,他来到埃洛梵······”爱丽莎眼神有些空洞,只是自顾自的陷入回忆。索诺这才发现她干红的眼眶里,浑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即使是化了淡淡的绯色妆容也遮盖不住脸上奇差无比的气色。想来在林姆失踪的这段时日里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索诺兀自站起身,没有再听爱丽莎失神地絮絮叨叨,径直朝外面走去。之前阿斯兰跟他说过学院收到求助的起因便是因为埃洛梵要塞的斥候小队失踪,生死不明。所以,通过试炼,进雪山,找到斥候小队,让林姆平安归来······就可以了吧。
  真是爱多管闲事啊,明明对他来说林姆失踪不应该是得意忘形地笑么?他大可以当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说不定就可以过上那幻想里的生活。从此农奴翻身把歌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男二勇夺剧本逆袭男主角。
  可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喜欢温暖结局的人啊,所以才更加坚定地想参加试炼,真正打算去执行调查任务,帮爱丽莎找回林姆,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也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啊。
  相比起横刀夺爱,男女主最终幸福地拥抱在一起才更加感人肺腑吧。而他作为男二也可以功德圆满,完美杀青,至少大团圆里少不了他的功劳。
  爱丽莎看着索诺离去的身影,缓缓关上的房门一点一点地阻隔了她的视线,两行清泪闪烁着光芒划过粉琢无瑕的脸庞。明明坚持了那么久,却最终因为这个有些像林姆的天然呆男孩而让心中那座阻隔悲伤的堤坝崩溃。
  索诺回到房间,将工具袋斜挎在肩上,一巴掌拍在了又在打盹的塞巴斯脑袋上,“走啦。”
  被打醒的塞巴斯不满地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雪白的毛发竖了起来,然后迅速抖了抖身子,像只落水狗。它冲着已经走出门外的索诺叫了一声,然后敏捷地跃起,一口将索诺挂在墙上的腕刀叼了下来。
  “哇噻,塞巴斯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脑子了。”索诺看到跟上来的塞巴斯嘴里的东西,不禁冷汗连连,连忙用夸赞掩饰自己健忘的尴尬。他一直心念着回家把进雪山时要用到的各种工具都带上,却没想到把最重要的武器给忘了。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腕刀,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手指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一滴鲜血沿着锋口直流而下划至刀尖然后消失不见。塞巴斯突然惨叫着松开嘴,飞快地躲到了索诺身后。
  从塞巴斯口中掉落的腕刀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让一人一狼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地上那对武器的变化,仿佛有心脏从沉睡中苏醒,隐藏其中有力地跳动。原本平静死寂的刀身也紧随着不停震颤,发出刺穿耳膜的金属蜂鸣,时而低吟,时而高吭。宛如血脉般的花纹从刀身的腕口滋长,游龙般一直蜿蜒到刃尖,仿佛随时间愈发狂暴的心脏正源源不断的将血液泵至全身。
  这本不应该是一把武器所能发出的声音,它就像是远古的歌谣,淌过时光静默、历经了生命与死亡。
  两柄刀琴瑟和鸣,相和而唱,它们是一对双生双子的吟游诗人,却各自诵唱着截然不同的故事与长体诗。
  “这是,闹······闹鬼了?”索诺心神大震,吮吸着手指,有些拿捏不定。身后的塞巴斯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在提醒索诺他所处的世界观不允许说出这么封建迷信的神棍言论。
  其实也不怪索诺害怕,这对腕刀也是叔叔留给他的,用了十多年一直相安无事的,现在却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人对于这种介于生灵与死物之间的邪门物件有着天生的恐惧。
  更何况两把腕刀分别呈现着一黑一白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仿佛代表了生与死,平添了几分诡异与凶煞。可塞巴斯一直抵着他的屁股,好像在催促他快点搞定这发光的玩意儿。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索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探着将腕刀捡起来。
  他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腕刀,刀身上流转闪烁的光芒顿时湮灭停息。于是索诺又伸出一根手指捏了捏,却没想到刚才还宛如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转眼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壮着胆子直接装在了手腕上,交替着拍了拍刀身,除了发出轻微的弹响就再没有反应。
  “这也······太离谱了吧。”索诺挠挠头,看了眼腕刀上那古奥苍劲的花纹后,便抬腿准备离去,
  然而,突然有一股电流似的穿过索诺的脑海,两股隐隐绰绰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光······”一则轻灵威严,仿佛开启天国之门降临的天使。
  “影······”一则嘶哑低沉,仿佛撕裂大地呼啸而出的恶魔。
  随后两股声音汇合在一起,像是天使与恶魔拥抱在一起,他们开始融合,声音也渐渐不分彼此。天使与恶魔的声音重合交织,缓缓开口。
  “诵唱者。”
  此时的索诺额间顿时生出许多冷汗,他停住脚步,喃喃的重复了刚才脑海中那奇怪声音所说的话。
  “光影诵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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