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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天气更冷了,他再也信这些乱自拆解,这一天,他穿着黑呢大衣在街上晃悠。那街头棋士又在摆摊,看到顾遥,老远就大喊:‘大兄弟,来一盘?’
顾遥踱步过去,紧裹在大衣里,盯着对方看。
‘没生意了,天有点冷?’棋士也裹着大衣道。
‘喔;’顾遥丢下一张钞票,转身欲走。
‘哎,还没下呢,你还没输?没输呢?’棋士又扯住了他喊道。
‘没输,我和你下了十几次了,他妈就没赢过,靠;’顾遥搬开他的手。
‘你好像不大对劲,这样吧,这钱我不能要,要不,我儿子卖给我这本书,你拿走,算是两清?’棋士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厚厚一本书籍。
顾遥一把夺过,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棋士呢喃道了句:‘疯子;’
中午十三点,顾遥见街上新开了一家餐厅,客人不多,环境很优雅,便踱了进去。
他倚窗坐在一张长条桌边,点了饭菜后,打开那书看了起来,发现是本集成版《论语》,他随便翻了翻,见内容整合了《中庸》《大学》,便合上书,又塞进塑料袋。
同桌还有一位女人,年轻端庄,短发清爽,正用汤匙小口喝汤。
很快服务员上了菜,顾遥慢用起来,邻座上,两个男人也边聊边享受着美食,一位说:‘据说火葬场里,有时人拉进去,其实是假死,根本没死透,推进焚化炉就活活烧死,有时人会突然坐起挣扎,很惨;’
另一位答道:‘就算是活人,也不能再救出来呀,你想想看,那炉子温度多高,真要救出来,更有罪受?’
两位男人很快用完餐结账离开了,顾遥听得胃口顿无,那女人则慢条斯理,品味着菜肴每一丝精华,食相端是优雅。
顾遥望了眼她,默默放下碗筷,双手轻击桌面,心却瞬间放空。
‘真有这种事,荒谬,可笑?’讲故事俩男人走了许久,顾遥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叫道。
他这动作,吓了那女人一跳,转过身凝望着,怀疑他反射弧为何如此之长?
这女人嗔了她一眼,小声道:‘或许有;或许没有;’
‘阿姨,你怎能这样说?要知道,谣传终归是谣传,很多事需要证据?’顾遥有些不悦。
她放下筷子,面色微愠道:‘你叫我阿姨?天哪,我有那么老吗?’
‘哦,这有什么,我姐姐与你年龄相仿,我一直这么叫?’顾遥加大了嗓门。
她直勾勾瞪视道:‘你叫她什么?’
‘当然叫姐姐,难道还能叫阿姨?’他脱口而出,觉得这女人快疯了。
‘哦,听听,你这孩子,脑子快坏掉了吧,自己什么逻辑,难道身边没人没提醒过你吗?’她用力将碗筷往前一推,用手指着自己脑袋比划道。
‘你怎么知道?对呀,我最近老是被人污蔑为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我觉得有一点?’顾遥认真答道,远处几桌客人纷纷侧目,脸上错愕不已。
‘谈话到此结束,是你,而非我,终结了这次谈话?’她扯过包,掏出一双白手套戴上。
‘我们每个人应心平气和,多问我是谁?我要去哪儿?不是吗?’顾遥从口袋摸出香烟,熟练叼在嘴上,可一看眼前‘禁止吸烟’警告牌,又默默将烟收起。
‘是,我是谁?我要去哪儿?你猜?’她拎起包,挪了下椅子,欲要离开。
顾遥摆了摆手,道:‘我猜?我又不是神仙,你这人真是?’
‘见鬼,吃顿饭都不舒心,哎,对你,我很无语?’她抓起靠背上的衣服,面色明显不悦。
‘见鬼?见神都不行?’顾遥又道。
‘好,那就等着瞧,再见;’她将衣服挎在左臂弯,白了他一眼。
‘敢情冒犯了您,能问一下,您在何处高就?脾气如此之大?’顾遥后仰在座上,气定神闲问道。
‘火葬场化妆师,谢谢;’她迈步离开了,他肩倚靠背正举杯欲饮,乍听这话,惊得‘咣当’一声,酒杯掉落地上,几秒后又想到她方才戴起白手套来着?
‘职业习惯?’顾遥感到一股凉意透脊窜升。
从餐厅出来,顾遥整个人都不好了,火葬场化妆师在他心上凭添了一抹阴影。
到了傍晚,顾遥晃进一座酒吧,在迷离灯光下,瞥见齐盼儿独自待在一间包厢。
顾遥倚着门框,敲了敲玻璃门。
‘上次,真不好意思?’齐盼儿抬起头、淡淡一笑。
‘伤早就好了,没事’顾遥摊了摊手。
‘哦……’齐盼儿垂头不语。
顾遥瞄了她一眼,见她楚楚可怜,在柔光中有些无助。
‘你一个人?’顾遥走了过去,齐盼儿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遥放松了下来。
‘顾翱,你还是走吧?’齐盼儿顿了顿道。
‘顾翔?我叫顾遥,顾此失彼之顾,逍遥自在之遥,真是,你咋老记不住我名字?’顾遥坐了下来,当即叫了一瓶红酒,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了酒,还赠送一个果盘。
令人开始对饮,很快一瓶红酒见底,顾遥又叫了一瓶,轻晃着酒杯有些微醉,隔着绯红酒液,见她脸被扯成褶皱,像只变形妖精。
顾遥道:‘我最近老做噩梦,梦到自己像一座山,真是搞笑?’
‘男人本来就是山,女人是水?’齐盼儿道。
顾遥又问:‘到底是山不转水转,还是水转山也转?’
‘可现实中,很多山水并没关系?’齐盼儿淡淡一笑。
‘看不出来,你挺会说?’顾遥将酒杯放下,斜躺在沙发上。
‘我俩挺有缘,你觉得呢?’齐盼儿突然岔开话题,目光朝门口乱瞄。
顾遥眯着眼道:‘胡扯,我不信,缘分这东西?’
齐盼儿低头不语,显得心神不定,顾遥端详着她,觉这女孩只身在外,打拼实属不易。
当晚两人灌下很多红酒,又跳又唱一顿狂饮,到了午夜,顾遥摸出那纸条来,想再拆解下是何意思?齐盼儿醉意盎然、帮着拆解那十六字来,顾遥则沉默不语。
她瞎掰出了很多解释,最后恭维道:‘这上面在夸你能干,财运亨通,青云直上,大有可为?’齐盼儿很会说话,逗得他得开心,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别这样?顾遥;’齐盼儿推开了他,起身走到门口,稍后又轻手轻脚坐了过来。
顾遥眯着眼,见她从包里悄然拿出一包东西,‘白粉?’顾遥想道。
‘要不要来一点?’齐盼儿打开锡纸道。
‘看来解忧小七没乱说,宝儿是有可能粘上这东西了?’顾遥用手去住那锡纸包,齐盼儿拧身躲过了。
‘感觉好极了,欲仙欲死,无与伦比?’齐盼儿献上媚脸又凑了过来。
顾遥有些醉,脑子还算清醒,不住用手推她,‘快滚,你这小娘们儿,啥时染上这毛病?’
齐盼儿硬推了几次,最后放弃了,起身出了门,又反复进进出出,顾遥眯眼瞧她有些不安。
又迷迷糊糊觉包厢进来两位男人,将房门紧闭,音响开得轰天响。
顾遥立即起身,却被对方按住,又捂住了口鼻。
‘别动,再动老子宰了你?’一位男人恶狠狠用匕首抵住顾遥腰部。
另一位取出针管,抽了半管毒剂摇了摇,带着狞笑朝顾遥看来,就像猎人打量猎物。
‘毒针?’顾遥吓醒了,知道被这女人伙同同伙算计了,开始奋力挣扎。
对方紧捂他口鼻,又拿出一个迷幻喷剂想要弄昏他,而齐盼儿则愣楞站着像只惊鹿。
‘还不快来帮忙?’一名男子冲她怒喊,齐盼儿哦了一声,弯下身从包里掏东西,顾遥依然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嗷嗷叫声,暗想:‘这下完了?’
齐盼儿猛然转身,用一管喷雾剂朝两位同伴眼睛喷去,一股呛人辣椒味弥散开,两男子捂住眼睛,疼痛欲炸,蹲地疯狂揉眼。
‘快跑?’她拉着顾遥手,起身朝门外窜出。
‘我的书’,顾遥又返回,拎起塑料袋就跑。
两人出门一路狂奔,扭头发现有人追来,又被一辆汽车迎面堵住。
顾遥扯住齐盼儿手臂,慌不择路跳进旁边树丛中朝里狂奔,对方三四个人围了过来,两人被堵在一个林间广场,路灯格外刺眼,对方逼上前来,逆光中,几道身影像围城丧尸,手上匕首,俱寒光幽闪。
‘如果是我,就不会这蠢?’突然,随着一声低沉嗓音传出,墙角后面闪现一个黑衣人,缓缓走出,身子似乎很僵硬,头又耷拉着,半夜三更很是吓人。
那几个家伙发现了黑衣人,呵斥他勿管闲事,有多远滚多远,一位矮胖男更是呵斥:‘傻大个,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顾遥感到齐盼儿抖得厉害,知她害怕,便用力捏了她一下,齐盼儿强挤出几分笑,眼眸带着歉意。
黑衣人缓缓走出,大冷天戴着墨镜,双手下垂,四十岁左右样子,面目惨白,顾遥‘咦’了一声。
三名持匕徒在矮胖头目呵斥下,率先朝黑衣人发动了攻击,只见四道身影交织在一起,再分开时,黑衣人却稳站一侧,而那三位则飞出五六米远。
两位重摔在草坪雪堆上,飞溅起蓬蓬雪花,一位直接飞到半空,跌落时砸到树上,压断一根树杈,一个倒栽葱掉落,一头扎进一只巨大雪人上,两腿分叉,挣扎在V型印象中。
矮胖头目一看不妙,拔出□□对准黑衣人,却给对方鬼魅般夺下,哗一下抖动,枪弹变成几样零件状,再一哗啦,又复结合完毕,动作之快,像变戏法一样。
矮胖男拧身想逃,早被他用枪口指着停住,这几下快若闪电,若非亲睹,绝难相信,顾遥惊得喉结一动,齐盼儿也骇得嘴巴大张。
黑衣人命矮胖男唤起地上同伴,又让将雪人上那位揪出,招了招手,令其三人围上前,黑衣才大声吩咐道:‘别碰这两孩子,永远别碰,否则,就像这样?’
他这嗓音像地下发出一样,顾遥暗暗心惊,接着黑衣人胸腔发出‘呵呵,呵呵’闷笑声,矮胖男皮笑肉不笑,脸皮抖动不已。
黑衣人旋即沉默了十来秒,矮胖男嘴巴一咧一咧,似乎小心讨好对方。
突然黑衣人扭动头颅,大角度转了一圈,在嘎嘎声中,归位后又徐徐后仰,复而慢慢前垂,定格看向矮胖男。。
那矮胖男,猛发出一声悚叫,目光似裂眶而出,三位同伴亦面呈恐惧,有一位更是吓昏过去,噗通一声倒地不起,黑衣人轻轻推开了矮胖男,将枪支插进矮胖男衣袋中。
顾遥骇然,原来枪管已被折弯成L状,那矮胖男似被施了魔法,不停点头称是,身子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