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船见晓多是非

　　第十二章
　　有了顾月怜先前请车夫绕路换马驾车去北方的漠城，为秦羿一众赢取了不少时间。
　　月明星稀，涧水泠丁，秦羿再次翻看完逍遥游后。坐在船头，拿出玉笛，呜呜吹起。
　　此时，天地寂然，水流平缓，流光逐波。
　　“秦哥哥！”东方兮从屋内出来，端着一盘水果坐在秦羿旁边。
　　秦羿放下玉笛，脱下鞋子将脚丫子放在水中，虽然有点凉，顺手拿了一颗果子吃。
　　“怎么样？想起自己的身世没有？”秦羿问道。
　　东方兮有学有样的，将如白玉般细腻的小脚丫放到河水中，因为有些冷，打了一个寒颤，委屈巴巴的看着秦羿。
　　“还没有，我只知道我是东方家的人，当初怎么被人追杀的都忘了。醒来的时候只看见风爷爷，还记得睡着的时候有人背着我，很温暖。”
　　秦羿忍不住揉揉东方兮翘起的呆毛，“等到了天陨阁之后，你就跟着你顾姐姐去寻家人吧。”
　　东方兮两手抱住秦羿揉自己头发的手，小嘴一撅，“我才不要，我要跟秦哥哥在一起。”
　　“可是，这也不是……”
　　“不要就是不要，我才不要回东方家。”小家伙潜意识里抗拒东方家，又舍不得别离眼前人。
　　“兮兮，快回来睡觉了，姐姐铺好床了。”萧诗茗走出来说道。
　　眼神落到这一大一小的两人，心间一股温暖涌上。
　　萧诗茗带走东方兮后，秦羿仍然坐在船头，看着远方依稀的星光，也不知道那一颗会藏着自己的家乡，或者根本没有家乡。
　　顾月怜一身桃红纱衣，正想找秦羿说些什么，却看到船头上，那个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身影。
　　伫立了一会，发现自己欲言又止的，终于又回了房中。
　　第二日清晨，鸢歌鹂鸣，晨雾未散。秦羿早早的就在船上的栏杆中练习逍遥游，没有当初躲闪顾月怜瞬息剑的那般神速，却每一步浑然天成，仿佛庭前信步一般。
　　“你很有资质，今天也来试试如何？”顾月怜洗漱后看着秦羿挪移几步后，发声问道。
　　“那就有劳你了。”
　　顾月怜并未拿起什么东西代替长剑，而是右手比了一个剑指，“人阶二品，瞬息剑，你可看好了。”
　　秦羿微微一下，也未闭上双眼，周身瞬间进入空灵状态。
　　顾月怜莲步微挪，体姿优美双指好像凭空捏着一把看不见的剑，所到之处带起剑刃破空之声。
　　只见秦羿不退反进，迎着瞬息剑而来，将要刺中之际，邪魅一笑身形一转躲过一剑。
　　顾月怜也不慌忙，改刺为劈如毒蛇追随秦羿，或劈或撩，或挂或转砍，逐渐加快了速度。
　　传言有瞬息剑大成者，能够剑影浮空，一剑便是千剑降临。
　　秦羿总算在一盏茶之后再也无法自然的躲开瞬息剑，自己胸前的衣袍都被划出一道口子，要是在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事。
　　过了半盏茶，秦羿手臂上受了点轻伤，一道血痕如发丝般划裂皮肤。秦羿此时才感受得到瞬息剑的恐怖之处，无声无息，悄然而至，先前顾月怜弄出的破空声只不过为了警醒自己。
　　顾月怜此刻仿佛入了魔一般，她想看看这个人的底线到底在哪，手上的力气忍不住脱开了两成，向着更高的地步使去。
　　秦羿感受到自己被划伤的那些皮肤在寒风与汗水下，格外的疼痛，一咬牙，左手捏碎剑气鲜血仿佛不要钱的往下流。
　　右手趁着顾月怜恍神之际，一把搂在她腰上，左手握住了她的剑指。
　　顾月怜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慌失措，剑指一松瞬息剑又化成了空气。只觉得此时心儿跳的好快，难道这家伙要强吻自己？
　　顾月怜只觉得耳边两个小人儿闹腾起来，一个说“杀了这个淫贼”，一个说，“就当是还给他”。
　　秦羿看着顾月怜放松下来的身子，那诱人的娇嫩红唇与它主人微闭的双眸，任君采颉一般。
　　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打算再次温习这嘴唇的味道。
　　“啊！师姐！”萧诗茗端着的茶盘掉落在地，茶杯破碎，溅出一地水渍。
　　顾月怜脸红的推开秦羿，赶忙转过头不去看秦羿，自己……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而秦羿哈哈尬笑，左手挠了挠头，衣衫褴褛的样子。突然一股鲜血流到脑门上，这才下意识还手继续表示尴尬。
　　早饭，顾月怜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媳妇一般，全无先前高冷的感觉。而秦羿则是一把劲的扒饭吃，碗里都空了也没感觉，留下筷子叮叮当当敲击碗的声音。
　　“秦哥哥，把碗给我。”东方兮重复了几遍，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动手扒下秦羿手里的碗。
　　萧诗茗看着隔空捣鼓筷子，时不时偷瞄顾月怜的秦羿，还有顾月怜一直低着头小媳妇的模样。
　　一拍桌子，倒是吓了东方兮一跳，“你们两个够了，要不要我和兮兮出去让你们郎情妾意一番啊？”
　　“师妹，其实……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对！”
　　“我是在和秦羿练剑，然后被他制住了而已。”
　　“对！”
　　“我们没有，没有……”
　　“对！”
　　萧诗茗那个气，这麻瓜蛋对个球球啊对，忍不住一筷子敲再秦羿头上。
　　“姑奶奶又不是你们爹妈，你们慌张做甚，又不是……”萧诗茗声音小了起来，“没见过你们这个样子。”
　　“好啦，我们……”萧诗茗站起来，还未说完话，船舱外的动静将众人吓了一跳。
　　咚，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人从空中跃到船上。
　　秦羿站起来，对三女摆摆手，示意她们躲起来。自己则是走了出去看看情况，只见一个黑衣老者站在船上，衣襟随风飘动。
　　秦羿脑子一转立刻来了主意，颤抖着躬身迎出去“大大……大仙，您……您找小人何事？小人从未卖过一斤石头米啊，您……您……”
　　秦羿这话不动声色的表明了自己的商人身份，又不知修真者的存在。
　　“嗯？你船上就你一个？”老者眼神如鹰，居高凌视着秦羿。
　　“回，回大仙。小人准备去肆水县接应大米，伙计都在那边等着。”
　　“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女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女子。”老者端详着秦羿的表情，这可是他们暗楼的察言观色术，和地球的读心术差不多。
　　秦羿何许人？能骗得一个江南省，为之驱动奔波起来的人，又怎么会太捞？
　　“国色天香……没见过，小人见过最漂亮的只有红袖楼的红香了。”秦羿演出既害怕又念想回忆的感觉。
　　老者看了许久，一股真气暴发出来震晃整个船舱，好一会都没什么人出现，只看到满地打滚，高呼大仙饶命的秦羿。
　　老者只好作罢，向着远处的一个花船瞬间飞去。。
　　秦羿看着老者逐渐远去的身影，瘫坐在地，并未松懈的叫出三女，因为他知道老者还会回来。
　　过了一盏茶时间，老者再次回来，除了看见瘫坐在地战战兢兢的秦羿再无他人，下自相信了秦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