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亲的离去 5

　　不知过了多少天，钦明一如既往的坐在外边，而顾宝正也一如既往的把自己和王玉曼关起来。再这样的环境适应下王玉曼已经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一时间也没想过往后要怎么向明儿解释。
　　经过无数次的锻炼顾宝正和王玉曼之间的默契已经很好了。只听见屋内桌子一颤，所有的事情随之结束。顾宝正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正看见钦明坐在门外。天气正好，不会在冷，也刚好不闷。
　　顾宝正看钦明端坐着时不时的眺望星空，于是忍不住的问他;“哟！明儿看书呢？看的什么书？让我来看看！”
　　这是钦明凝望顾宝正然后手中的书被他拿走，接着顾宝正将书页盖起来瞅见《占星十八练》五个大字于是忍不住的笑话说;“明儿，这都二十世纪末了，你还打算往后靠占卜为生啊？”一边说完顾宝正还毫不客气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假装慷慨的说;“明儿且别看这些了，虽说你们天师家族声名在外，可如今这世道什么占卜，算命的伙计早就不流行了。我看你明天就随我到前铺，我教你打理生意，等你长大了也就有一个全新的活法了。别忘了，你的家族早就已经抛弃你们母子了。”
　　钦明不知道他的真心还是假意，只是一心想做自己的事情于是他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然后又默不作声。可能是他血液中有祖先不断提练出来的天师血脉，他唯独在观看星辰大海的时候内心才不会被打扰，才能够摆脱尘世中的烦恼——正像我们在这里讲故事一样！
　　明儿等着顾宝正回到了自己屋里有掏出了书本自己看了又看，这本《占星十八练》也是天师的入门书籍，正如当初管家教导自己时说的那样，凡事此本入门书籍看的越多琢磨的越透往后的道意就越发的精践。因此，在钦明居无定所的这些天里钦明又将它看了无数一遍，直到自己看的心烦，看的呕吐还是忍不住的要再翻一翻。只是因为他觉得当自己有了一定的基础以后他才敢迈出后面的一步。让他有这种想法的就是留在书册首页的那句话“台筑之固，登台之高。登台之高，所达之致远。”。
　　正是因为这句话明儿将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到了现在明儿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将书页关起然后会到房间。正有点疲惫明便坐在桌旁倒了杯水，这样动了一下结果发现桌子好像有点摇晃，于是钦明问母亲说;“母亲，这桌子才用了几日怎么就不牢了？开始叫叔叔给修一修吧？”
　　王玉曼心里觉得尴尬，就羞涩的解释说;“哦，没事没事！我会和他说的。”王玉曼随后出门打了些热水给明儿洗了把脸在帮他把脚泡出了汗才送到床上。但自己觉得一身汗味黏糊糊的就嘱托明儿好好睡着自己拿了衣服到澡堂泡澡去了。
　　一早起来顾宝正有和钦明说叫他早点吃过东西就到前铺来。原来明儿也只当是顾宝正卖乖说好，看来他确实要自己去米铺做事了。不过顾宝正也是想的很美，哪里真的能把米铺送给他钦的孩子？只不过觉得白养一个小孩太吃亏叫他多少做点活罢了。
　　说到这里，钦明辞不掉了，王玉曼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母子是寄人篱下呢？就这样钦明在他家也不知道做了多久零工，外边的绯闻和外话就萦绕与耳，正的是旧的内容没变新的内容又加了。
　　不过这话早早的便传到了刘伯的耳中，只是经过上次一说刘伯也明白自己改变不了顾宝正的想法为了留个清静就隐忍不出声了。在过了多久还是铺前的那个小茶摊，说三道四的人又堆了一窝正讨论那孩子给顾家米铺打小工的说法。
　　说就说这小孩给他顾家米铺做事到底是亏了还是挣了。有人说那王家的小姐是克夫的，要是顾家那人娶了她米铺迟早要到王玉曼的手中，到时候这孩子以后不就有了依靠吗？因此说顾宝正吃亏的人多了起来。
　　可是这时候又有人分析说;“人家顾宝正是傻子啊？只要一娶到这王家婆子定叫她将小孩送回宗家去！要不就是我请说这王家也还算殷实，到时候把他放到娘家抚养也是有办法的。”这样说来就是夸赞顾宝正明智的人算多数。
　　“要说这顾宝正和那王家小姐到真是啊——两人年轻的时候都没走到一起，谁知道嫁的嫁娶的娶，过了个七八年还是相聚了。一个鳏夫，一个寡妇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这话引的众人哼哼哈哈的笑起来，谁知道背后突然蹦出来一句;“说什么呢！”
　　原来顾宝正偷偷的在后面听了半晌心里有了着落这才站出来将他们轰散了。
　　但是细细想起来他们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只要和玉曼结了婚那就有办法把这孩子给轰走了。本以为往后真的就要管全这孩子的后半生，如此看来这根鱼刺也不是拔出来…说实话让着孩子在铺子里边干活正好抵了自己人手不够的麻烦，可是看着玉曼带了这么一个孩子心里始终都有些滋味…
　　站在街上想了半稍后顾宝正回去米铺，钦明也正好躲在墙边听着，看见顾宝正回来这时才装作没事一样继续做事。但是他心中的担忧却又出来了。虽然他早早的就预测自己早年最后还是安定下来，可是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天师小屁孩他始终都没有那种算定事情必然发生的自信。所以整个的一天他都在担心这些事情，就是吃饭的时候筷子也动的比往常更少了。
　　王玉曼看见孩子有心事也担心，不过谁叫自己现在搞成这样？她没的办法叫明儿宽心只是暗自神伤，然后微不足道的关系他问道;“明儿，你怎么了？是没有胃口吗？”
　　“对呀！明儿，你要是觉得干活累咱就不干了，有什么事千万别委屈了自己！”顾宝正赶紧跟在后边说道，但是明儿一点话也没会。只是放下碗筷去米铺换刘伯过来吃饭。
　　趁着明儿刚走的一阵子王玉曼就小声的告诉顾宝正，悄悄的站到他耳朵边上说;“顾郎，我怀上了。”
　　顾宝正眼睛一亮高兴的站起来扶着王玉曼说;“真的？”正是收不住的激动。
　　“有多久了？”他还是不忘问一下。
　　“三个月了！”王玉曼带着担心告诉顾郎。
　　“那我们——结婚吧！”顾宝正终于找到这个机会了，很快所有的事情都会像之前铺垫的一样进行…
　　只有王玉曼面色难看，顾宝正也不得不关照她问她担心什么。于是王玉曼说;“我怀了孩子自然是要嫁给你的，可是明儿日后怎么办？说句心里话，我总是担心明儿以后会觉得童年有阴影，所以很多事情都放不下来。你看今天明儿连饭也没吃好，往后他要是日日都这样等长大了心里还不定会恨我呢！”
　　“不会的，我保证往后会对明儿如同亲生的一样，只要你嫁给我，哪怕是到时候我将米铺分给明儿一半那也是值得的。只是盼望这能够早点和你正大光明的做一对恩爱夫妻。”
　　看顾宝正那样信誓旦旦王玉曼的戒备又放下了。这后面的婚礼很快的就办下来了。
　　往后的日子里钦明就越来越受到顾宝正的不待见，因为只有这样顾宝正才能让钦明知道待在他家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他只有离开才能得到安宁。等到他们第一个儿子降生的时候，刘伯和顾宝正都高兴了一番，只有钦明一个人在米铺看着铺子。这时王玉曼想叫钦明来看看弟弟，顾宝正就假装着急的去找钦明。
　　钦明正在给顾客量米，顾宝正这一来直接就朝他手上抽了一把，结果米撒了一地顾宝正就趁机说;“傻瘪子，你弟弟出生啦！你娘叫你进去看看。”
　　钦明一把眼泪，手红肿的让他的眼角不断的挤出水来。这边他又怕顾宝正在撒什么疯非得把米拾起来才敢去。结果顾宝正正是两手一擒将它撵到一边说了一句;“还待在这干嘛？到时你妈又说我亏待了你！”
　　确实如此，明儿已经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只要有人能够快乐对方都会愿意舍弃自己。他想母亲好歹是着落了，就是苦了自己也别再让母亲流落四处。更何况如今弟弟出生了母亲多多少少都会偏向小的，往后能够照顾自己的就只有自己。而顾宝正怎么想的自己也揣摩的差不多，就是一心的想让自己走吧？走就走！钦明下定决心还是要离开他！哪怕前面还有风霜也只好迎面而去，因为他能够换来的是母亲的将来。
　　钦明畏畏怯怯的走到母亲跟前……
　　“娘，弟弟呢！”眼睛通红的他知道自己多了一个亲人还是坚强的笑了一下，但这双通红的眼睛被王玉曼看在心里。
　　“孩子，你怎么了，让我看看！”她一把摸住了钦明红肿的手背，钦明啧的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是谁打你？是不是顾宝正。”王玉曼看的眼里透出心疼又略显无奈。而钦明这是更是哭起来说;“娘，我知道你现在生了弟弟往后自然要一心照顾他，为了不让你担心着急我想你还是把我送到舅舅家去吧！这样往后母亲的日子才会松快些。怎么说也是亲缘，我想舅舅一定有这个量容得下我的！”
　　“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王玉曼终于哭出来问道。
　　“娘，顾叔叔可能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留下，你就听了我的吧！不然往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常有发生。”
　　王玉曼犹豫了一下又跟他说;“可是你舅舅你也是知道的，你要去了他那里恐怕也没好日子过。”
　　“可是！可是总比在这好，起码母亲不会被明儿拖累了。”钦明握住母亲的手，当王玉曼再次看到他红彤彤的手背时她答应了下来。
　　“那明儿往后要保重了，因为母亲再也不能照顾明儿了。”
　　“你放心，明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不久王玉曼就说服了自家的亲哥哥才把钦明带了去，那王家一家子别提有多不高兴，可是这名声有在外面，要是不接过来的话外面又说自己无情无义，那倒是失了大户人家的面子了。
　　就这样钦明被安排在了后院厨房边的柴房，说实话，连王家的下人都要住的比他好。可是没办法，舅舅说什么要栽培自己所以要让自己从小就吃苦。为了说明这吃苦的必要性舅舅还列举了自己小时候一大堆吃苦的例子。然后就说;“你看看舅舅，要不是当初吃的那些苦那有能耐继承这若大的家业？你别看舅舅好似富裕，但其实是内忧外患，因此府里面能省的吃穿用度都省了。别说你住的差些，就是你那些表兄弟姐妹屋内也是捡漏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舅舅是待你不好回头过来报复。舅舅虽然有自己的苦处，可是凡事舅舅能够帮上明儿的也自然会尽全力的。”
　　这就要钦明被送到了离他们家人最远的柴房。有偶尔钦明能够做点杂活的机会跑到前屋去看到那些好看名贵的房屋字画舅舅也跟他解释说;“这就是些装点门面的假货，并不值钱的！”于是钦明就又被打发了。随后王家老爷还得这样吩咐下人说;“谁叫你让那小子到前院来的？不知道夫人看了闹心吗？”这样下人便连连点头说是是是，往后钦明便在没有机会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舅舅怎么想到的，总之看到路边买包的小孩多为十岁左右便又起了栽培之心。他传钦明过来叫他每天到固定的地方去领报纸然后上街去卖了挣点生活补贴。
　　从此往后钦明的三餐也就被舅舅给免了，屋里的人也一如既往的说舅舅为了栽培你可是费劲了心思！你瞧那些最后当上大老板的人多少是从卖报中得到了启发？往后明儿你啊一定会是个大老板。
　　钦明哪里想过要当什么大老板？他只是想一心的研读经略，看识天文，这样往后他就能在修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本来他都已经打算在找本书学习的，可是他自己也没有钱买不到新的书本。他每次想到舅舅给他的眼神他都会打消求他的心思。到时候他又要说;“别辜负了舅舅对你的栽培！读那些个什么神经的书干嘛？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再来当个老板过的轻松自在。想你家族中那么多的天赋异禀的奇才也没见有谁能够真正的修炼成仙的。也就你现在还有哪门子的心思！快早早打断吧！”。
　　钦明深知，舅舅的这一番话并不是真正的就为自己着想，而是他一门心思想要省下那几块买书的钱编出来的理由！总之就是母亲在时这个舅舅也不见得能给自己多少好脸色，更何况母亲已经不在了。
　　下一章，钦明天师等级晋升，众人面前初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