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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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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苗人最近又开始北上骚扰,每次规模都不大,朝廷只是派些许官府民兵镇压。”
  “也是奇怪,苗人不举兵,只是无休止的骚扰,莫不是在刺探中原虚实?”“胡人大军压境,北方战事吃紧,苗人可能就是想趁着朝廷无暇南顾,占些宜罢了。”
  今天若不是还得帮着广和楼对月账,阿离还真想听这些公子哥“指点江山”。掌柜的病了,账必须得由掌柜的信得过的人来对。对完时都已经是亥时了。阿离揉着自己的脖子,疲倦不堪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阿离,你去哪儿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听起来十分焦躁。
  阿离刚刚踏进房门就遇到找他的掌柜的夫人。
  “阿娘,今天…”还未等阿离说完,夫人就急着说:“你快来看看你阿爹”。
  阿离不敢耽搁,赶紧随着夫人去了掌柜的房间。
  掌柜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阿离上前去唤着“阿爹”。夫人在一旁急着掉眼泪,说到:“这可怎么办,你阿爹今天下午才有点好转,怎么突然…”
  阿离叫了许久见没有反应,心乱如麻,连忙起身说到:“阿娘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沈大夫”。说着就急慌慌的跑了出去。
  白露已经过去了几天,夜色开始转凉了。漫天星河落了一地,铺了整整一条街。阿离在大街上狂奔着,汗珠挂在鬓角上,丝毫不觉得一丝凉意。
  一顿急促的敲门声,把顺济堂周围的几家都敲醒了。沈大夫着白色中衣撑着灯开了门。阿离气喘吁吁的说阿爹病重,沈大夫一惊,赶紧穿好衣服提起药箱就要随着阿离去广和楼。
  桌子上的蜡烛突然晃了一下,差点熄灭。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
  “沈大夫,不如我和你一起前去?”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又厚重,像是古琴叹晚。阿离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莫不是···?
  果然,之前见到的那位奇怪的客人从二楼下来。还是穿着那身普通到极致的布衣,瘦弱的身形站定后,阿离才看清这人的脸。这次他脸上倒是没有微笑,显得更加清冷虚弱了,一双漆黑的眼珠映着桌上跳动的火光,感觉一下子就能把这虚弱的温度吞掉,就像是往漆黑的潭水里掷一束火苗一样,连一匝涟漪都看不到。
  还未等阿离上前打招呼,沈大夫就开口了:“打扰到伊先生了,但伊先生若是能一道,那最好不过了。”
  说罢便作出请的姿势,这位伊先生只是颔首点头回礼。
  阿离好像还未晃过神来,直到前面的两位回过头来看着他,才急急忙忙带着两位奔向广和楼。路上阿离一直打量着这位伊先生。他若是住在医馆里,身上带着草药的味道也不算奇怪,看沈大夫的恭敬态度,这位伊先生可能是个高超的医者。但阿离还是满心的疑惑,这位伊先生刚才下楼时,衣冠整齐,没有入寝的迹象,感觉像是在特地等他来一样···
  这时沈大夫开口了:“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医馆新来的…”沈大夫突然卡住了,看样子不知道怎么介绍。
  伊先生接上了沈大夫的话,对阿离揖了揖手说道:“在下伊绛川,顺济堂新来的抓药伙计,略懂些医术,平日里也会帮人看些小病。”
  “伊先生真是谦虚了。伊先生妙手回春,世所罕见“沈大夫答道。
  “沈大夫谬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沈大夫悬壶济世,此乃真妙手回春“伊先生回答。
  阿离听着两人互相吹捧,对这位伊先生的印象大打折扣。这人本就古怪,没想到迂腐气还这么重,不免叹口气。
  这两人并未留意身边的阿离,阿离加快了步子,心里念着阿爹,想着赶紧回广和楼。这路途不远,阿离修长的双腿步子迈得极大,伊先生和沈大夫不得不小跑起来。这么一跑,沈大夫年纪最大,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最虚弱的伊先生反倒神情自若。
  三人一下都不敢耽搁,赶紧冲向掌柜的房间。
  沈大夫一进房间就开始忙活,又是把脉又是施针。伊先生就在一旁看着沈大夫,不言语也不做什么,就像是白天看戏一般。阿离看着伊先生这样的事不关己,有些愠怒,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准备上前问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次伊先生注意到了他,还未阿离开口,伊先生就问道:“今天已是八月初六了吗?”
  阿离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懵,扳手算了算,答道:“今日确是八月初六了。”
  伊先生走到窗边,看着天边的上弦月说:“月始生则血气始,卫气始行。月廓满则血气实,肌肉坚。月廓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1)
  阿离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也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只好看着他。当真是奇了,这伊先生虽是个怪人,此刻在月光下,竟然露出一些高洁之意来。没有一身素衣,也没有仙风道骨之感,只是孱弱的身形,就让人觉得不可侵犯。但想起刚才伊先生和沈大夫的迂腐谄谀,阿离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伊先生终于不再作壁上观,走上前去和沈大夫讨论起来,阿离凑上前去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一直在一旁的夫人说:“阿离,沈大夫说你阿爹没事,你快去休息吧,累了一整天了。”
  “阿娘我不累,阿爹这样我也睡不着。”
  “真是个好孩子,阿爹知道你如此孝顺…”还未说几句,夫人又开始掉眼泪,阿离只得在一旁安慰她。
  “夫人,荆掌柜并无大碍。只是风寒未愈,所用药物全是大补,身体一时受不了。从明日起可每日去顺济堂取药,每日的几味药量都会酌情稍减,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沈大夫过来打断了正在安慰夫人的阿离。
  “真是太感谢沈大夫了”夫人啜泣着答道。
  “医者仁心,本是应该”。
  阿离将两位送走后就去睡了。虽然阿爹暂无大碍,但阿离却辗转反侧。不知为何,阿离觉得这个伊先生让人十分不舒服。阿离一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只见过人家两次,都谈不上认识,但就是觉得这个人无时无刻透露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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