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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炼妖、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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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秩走后,宁平凡久久不能入睡。
  原本父母的离世让他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但秦秩的一席话却又给了他一丝希望。
  我要活下去!我要踏上修行路!我要自在而活,不必担心飞来横祸!
  但,区区凡人之资,真的能御剑于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念诀化大道术法降妖除魔吗?
  宁平凡如此想着,没有注意到一缕轻烟从帐外飘入,慢慢被宁平凡吸入体内,渐渐的他的呼吸逐渐规律,竟是沉沉睡去。这神秘烟雾转瞬间就布满整个营地,其他的伤员也一应昏睡过去。
  营地的上空,一个人影悬浮在半空之中,右手握断剑,左手持绿瓶,赫然是之前离去的秦秩。那些不知名的烟雾就是从那瓶口飘散而出。
  依稀的月光照在秦秩的脸上,露出颇为玩味的笑容,喃喃自语:“让修士略有恍惚的绿萝烟,却让这些凡人睡死过去,终究只是肉体凡胎。”
  说罢左手一翻,绿萝烟瓶凭空消失,秦秩化身为一道剑虹,直奔安固城而去。转眼间就掠入城内,在城墙上方略作辨识之后就往城主府而去,目标直指那已经死去的巨大妖猿。
  咻!
  秦秩从空中猛的落在妖猿尸身旁,拿着断剑对着尸体插去。原本布满死似石似铁物质的坚硬猿背,却被断剑噗的插了进去,如同柔嫩的豆腐一般。剑身刚一触碰妖猿躯体,那些失去生机的妖肉仿佛重新活了过来,藏在妖肉内的残余妖血瞬间被激发出来,一股脑的涌入断剑之中,经由剑身传入秦秩体内。
  不多时,硕大的妖猿身躯被吸的只剩一副巨大的骨架,干瘪的皮毛被风一吹便随之消逝。秦秩面露痛苦之色,龇牙咧嘴,发出如野兽般的低沉声音。
  “不过五境的岩背猿血肉精元就如此暴烈,若是品阶再高一些的妖兽,恐怕能把我妖化。”
  “不过,还能再撑一会儿。”
  秦秩继续寻找附近的妖尸,重复之前的动作,用断剑吸取妖兽的血肉精元。这些妖兽已经死去一天,尸体蕴含的精元不及生前十分之一,但对于目前的秦秩来说已然足够。
  出剑,吸取,炼化。
  不断重复不断寻找,当秦秩吸收完整个安固城内残余的妖尸之后,天已蒙蒙亮。除却最开始吸取的五境岩背猿之外,其他的妖兽多为一境啸风狼和妖化的普通猿猴,数量虽然巨大,但吸取的精元总量只是一头岩背猿的三分之一。
  此时的秦秩黑衣染血,断剑已背负在身后,面色灰白,双眼竖瞳,双手颤抖,十指指甲如同妖兽般锋利修长。身体一些部位甚至长出了毛发,如同一只人形妖兽。
  突然秦秩体内一阵绿光涌动,这些明显非人的体态特征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气血饱满,精力十足。秦秩痛快的长啸一声:“啊!!!”
  秦秩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的好,他拍拍胸口,用无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还好有你。”看着逐渐生起的太阳,抬脚往城外营地走去。
  .......
  .......
  宁平凡梦中突然听到一声吼叫,似人似兽,猛然惊醒。他连自己何时睡着都不知道,只记得这一觉梦到了父母,梦到了那只恐怖的妖猿,梦到了黑衣剑客,但梦到最多的,还是那位叫做叶婉清的黄衣仙子。
  两人在梦中做了许许多多的事,似真似幻。想到这宁平凡赶紧摸了摸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叹了口气,幸好令人尴尬的事没有出现。随后便涨红了脸。
  “宁平凡啊宁平凡,你怎么能对仙子做这样的事!”
  宁平凡心里不断自责道。
  不知道是身上的药草发挥了效果还是昨晚睡的太过于舒坦,宁平凡觉得自己身体好了不少。穿上灰色外衣,略微拾掇一番后,便出了帐篷。
  帐外空无一人,其他伤员似乎仍在自己的帐篷内。宁平凡压下心中的怪异之感,抬头望天。晴空万里,微风四起,若不是经历了如此恐怖的事情,这样的天气...是和父母出游的啊。
  “你考虑的怎么样?”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宁平凡吓得够呛。转身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剑客秦秩出现在他面前。断剑依旧背在身后,如墨的黑衣沾染着不知名的血迹,红润的皮肤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剑眉耸立,那双眼睛仿佛在盯着猎物。
  宁平凡偏过目光,不敢和秦秩对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只凶猛的野兽。
  “你说让我跟你走,你是要去往何处?”宁平凡反问道。
  秦秩往营地外走去,示意宁平凡跟上自己,说道:“往东走,出固州,入梨州,去往梨院,参加‘落叶春会’。”
  梨州宁平凡知道,紧挨着固州,盛产小香梨,香甜可口,清脆多汁,现在正当季。然而梨院和什么‘落叶春会’,宁平凡确实闻所未闻。
  秦秩看出了宁平凡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梨院是修行界有名的大修行地,叶婉清就出自梨院的山上梨山。至于‘落叶春会’则是梨院为了招生举行的大会,算算时间,就快开始了,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宁平凡有些犹豫,说不想去是骗人的,但一介凡人,如何能加入梨院?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安固城下,看着残破的城门,被妖兽毁去的塔楼以及满是鲜血的城墙,宁平凡下定决心,说道:“我愿意和你走!”
  “即便希望渺茫,但有一丝机会就一定要奋力一搏。见识过了修行界的样子,即便将来碌碌无为,死去我也能向父母交代了。”
  秦秩点了点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颗绿色丹药,递给宁平凡,说道:“既然如此,你把它吃掉,完全炼化后,我们就出发。”
  宁平凡将丹药接过,细细一看。丹药如龙眼般大小,犹如一颗绿色水晶,表面有草木纹,似有阵阵虫语,刚拿到手就有一阵清香,再愚笨的人也知道,这丹药绝非凡品,就算在修行界,恐怕也是不可多得的神药。
  秦秩看着宁平凡毫不犹豫的吞下丹药,打趣道:“你也不怕这是毒药。”、
  宁平凡刚想说,就算是毒药也无悔,没想到丹药刚一入口就化作汁液流入体内。蕴含的药力瞬间爆发,一股庞大的力量想要破体而出。从外表看,宁平凡现在已经涨成了球状,口鼻溢血,双目紧闭,眼角开裂。
  秦秩暗道一声不妙,抓住宁平凡的肩往城内疾驰,用断剑劈开兽骨和碎石,找到一间较为完整的楼房后冲了进去。确认此时不会有人过来打搅后,秦秩将宁平凡置于屋内,单手结印,另一只手伸出两指点在宁平凡眉心,一股精纯的能量渡入宁平凡体内,帮助他迅速炼化体内横冲直撞的那股力量。
  汗水渐渐打湿了秦秩的衣衫,为了避免宁平凡被丹力撑爆,秦秩只能持续的输出。看着痛苦的宁平凡,秦秩苦涩一笑,暗想自己还是高估了凡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吞下丹药后,宁平凡只觉得自己身处熔炉之中,浑身热得发烫。那股药力如同一条巨龙在自己身体里横行,身体快要散架。就在快撑不住的时候,一股能量进入身体,随后宁平凡能感觉到‘巨龙’不再肆意冲撞,而是循规蹈矩起来。顺着那股能量按照一条路线行走。每循环一周,‘巨龙’就缩小一分,而‘巨龙’经过的‘道路’也逐渐坚实、成型。
  终于,‘巨龙’不断缩小,最终停止在头部,用身躯砸出一片‘天地’,随后化为一颗颗晶体留在其中。宁平凡只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被层层迷雾覆盖,看不清晰。
  宁平凡的身体也恢复到常人模样,不过表面覆盖着一层令人作呕的黑色污垢。污垢下的躯体,不再是之前的消瘦,现在的他显得强壮了不少。而原本极为普通的样貌似乎也标致了点。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仿佛被人轻轻挪动了些许,整体看来顺眼了不少。虽然不比秦秩,但也算中人之姿了。
  宁平凡睁开双目,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看见已浑身是汗,疲惫不堪的秦秩,强忍住那股恶臭,郑重的行了大礼,说道:“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秦秩因为长时间的输出法力而脱力,尽显疲态。但这次他坦然了接受的宁平凡的拜礼,凡人脱凡,可谓是逆天而行。世间万物皆有其天命,强行改之会遭受天道惩戒。
  看着重新焕发神采的宁平凡,秦秩说道:“开识海,拓经脉,塑命晶,修士已成!能在修行之路上走多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宁平凡此时虽有终成修士的狂喜,但心中更多的是对秦秩的疑惑。两人相识不过一天,秦秩却赠予自己一颗能逆天改命的丹药。而这样的人不是面容沧桑的老怪物,而是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此刻的秦秩身上,竟传出一丝鲜明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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