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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桃李不言爱自芬芳 / 第226章 不知如何顿悟

第226章 不知如何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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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王明之一个激灵,他不服气道:“瞿志,敢不敢跟我比试文学才华?”
  瞿志内心深处传来一个声音“不敢”,但自己心仪的女生在侧,这个心底的声音传到喉咙的时候竟然变成了“谁说不敢!”
  柯静平时最喜欢看两个男生争抢一个女生的剧目,更何况这次争抢的对象还是自己本人,顿时虚荣心翻倍,马上兴奋道:“好好好,我来出题考考你们。”
  柯静一问:“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
  瞿志马上铺开宣纸,手握毛笔,在墨水里饱蘸一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潇洒地挥毫写了个“茴”字,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王明之则不紧不慢地,优雅地拿起毛笔一气写了四个“艹”头,然后在每个“艹”头下面分别写上回、囘、囬和最后一个“口”字里面一个“目”字——因为该字过于古老和冷僻,现在电脑上已经打不出来了。他把茴香豆的“茴”字的四种写法全部写了出来,看得瞿志心里一惊,暗想王乙己古文字功底果然了得。
  柯静二问:“微积分当中的麦克劳林展开式怎么写?”
  瞿志没听清,忙追问:“额,那个……什么……麦当劳展开式?”
  柯静重复一遍:“不是麦当劳展开式,是麦克劳林展开式。”
  不等柯静说完,王明之已经三下五除二把麦克劳林展开式写好了。
  瞿志又一惊,无语凝噎。
  柯静三问:“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倒数第四段中‘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中国人的’一句,其中的‘惮’即惧怕之意,为什么鲁迅先生要用‘惮’而不用‘惧’呢?”
  瞿志抢答道:“因为‘惮’字笔画数较少,而鲁迅先生比较懒,所以用这个字,可以少写几笔。”
  王明之边摇摇羽扇,边踱着方步,缓缓道:“‘惮’虽然即惧怕之意,但鲁迅先生选用‘惮’而弃用‘惧’,原因不外有三:一是‘惮’在二字中书面色彩最重,用之最显文采,跟‘惧’相比,‘惮’更能显出一种文言的古典美,因此弃‘惧’用‘惮’。二是鲁迅毕竟是清末民初之人,从小在旧私塾里接受古典文学的熏陶,长久浸淫于古籍经典之中,即便日后成长为‘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带头埋葬传统古文,但自小打下的烙印还是深刻难以磨灭的,所以他的文学基因里就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因此难免在选词用字上会偏古。三是跟鲁迅追求艰难晦涩的文风有关。在这种文风的刻意追求之下,自然是喜欢用典故、用冷僻字甚至用暗语和隐喻,就是要让学生边看边翻字典边思考边琢磨,这样才能印象深刻,不容易忘掉,才能在应试教育体制下的变态的语文考试中应付得过来,鲁迅先生的远见可谓‘用心良苦’。同时这种艰难晦涩的文风又能体现出自己的渊博学识和高深莫测,能让读者边读边自恨读书太少边自惭形秽边肃然起敬,一路读下去,读到最后自然就高山仰止了!”
  王明之一番高论听得瞿志瞠目结舌。
  “好,接下来你们自由发挥,自己选题,体裁不限。”柯静道。
  瞿志:“我们比绕口令,”说着他马上信手拈来,“青葡萄,紫葡萄,青葡萄没紫葡萄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王明之儒雅地挥一挥衣袖,脱口而出:“从南边来了个喇嘛,提拉着五斤塔嘛。从北边来个哑吧,腰里别着个喇叭,提拉塔嘛的喇嘛,要拿塔嘛换别喇叭哑巴的喇叭,别喇叭的哑巴,不愿意拿喇叭换提拉塔嘛喇嘛的塔嘛。提拉塔嘛的喇嘛拿塔嘛打了别喇叭的哑巴一塔嘛,别喇叭的哑巴,拿喇叭打了提拉塔嘛的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提拉塔嘛的喇嘛拿塔嘛打坏了别喇叭哑巴的喇叭。也不知别喇叭的哑巴拿喇巴打坏了提拉塔嘛喇嘛的塔嘛。提拉塔嘛的喇嘛敦塔嘛,别喇叭的哑巴吹喇叭!”
  这个长长的绕口令直绕得瞿志口服心不服,他不甘心,继续道:“再比即兴赋诗!”只见他来回踱着步,沉思良久,而后深沉道:“小鸭子嘎嘎叫,不吃饭不睡觉,到底这是为什么,原来作业没有交。”
  王明之听了莞儿一笑,道:“即兴赋诗太没挑战性了,我即兴赋长篇小说一部。”
  瞿志惊问:“即兴赋?”
  王明之点点头。
  柯静接问:“多少字?”
  王明之答:“大约百来万字吧。”
  柯静惊得大跌隐形眼镜。
  王明之随后开始赋起来:“话说三千年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王明之即兴赋了几个小时,渐渐有一些路人过来围观,大家纷纷议论这两人在干嘛,有人说在交流学术心得,有人说在切磋文学艺术,有人说在促进传统文化发扬光大……“他俩在争夺交配权!”一路人以《动物世界》般的犀利眼光一针见血戳破真相。看来,用《动物世界》的眼光来看问题往往总是对的。而且多看看《动物世界》更有助于你理解文明外皮掩盖下的人类世界。
  看柯静大跌隐形眼镜,瞿志马上放弃认输,他趴在地上认真地帮柯静找隐形眼镜,王明之则只顾着赋自己的百万字的鸿篇巨著。
  找了半天,隐形眼镜总算找到,瞿志帮柯静戴上,柯静戴上后看王明之还在赋,她摇摇头,拉着瞿志走了。
  王明之忙追上去道:“我还没赋好呢,你们别走啊!”
  正说间,忽然从巷子里冲出一条: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土狗,朝他们咆哮着咬过来,王明之吓得忙把柯静推出去,替自己挡狗,幸好瞿志眼疾手快,一把拉回柯静,然后冲上去一脚踢中狗头,土狗顿时嗷嗷叫着逃走了。
  瞿志训斥王明之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把柯静推出去,被咬了怎么办?”
  王明之平静地替自己辩解道:“成大事者,必要心狠手辣。刘邦遇险时把自己老婆儿女推下车,父母被绑被烹时竟扬言‘分我一杯羹’。反观项羽,鸿门宴上心慈手软不杀刘邦,放虎归山,为救虞姬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最后宁死不度乌江,不肯苟活。刘邦是天下男人心目中的男人,雄才大略,皮厚心黑,不择手段,而项羽是天下女人心目中的男人,勇敢率真,坦诚自尊,儿女情长。我只是想做刘邦而已。”
  听了这番话,瞿志无言以对,倒是柯静冷冷道:“三毛曾说,我认为年龄,经济,国籍,甚至于学识都不是择偶的条件,固然对一般人来说这些条件当然都是重要的,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心灵和品格,这才是我们所要讲求的所谓‘门当户对’的东西。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柯静看着王明之,摇了摇头,走了。
  瞿志马上追随柯静而去。
  只有王明之,这个想做天下男人心目中的男人的人,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愣在那里,不知如何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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