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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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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雪妍小嘴一撅,道:“我还以为鹰爪神功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哼,看来也没什么大用。”
  另一后生看廖雪妍一眼,霍的站起身,也倒了两碗酒,走到东方嬴政身前,说道:“东方嬴政大哥,初次幸会,小弟也敬你一杯。”
  东方嬴政起身道:“多谢,这位小哥叫什么?”
  那后生道:“在下斌阳春,与五大哥一样,也是镖局后人。只是嬴政兄少来镖局,今日才得相识。”
  这斌阳春乃斌施工之子,与五黄岩生于同年,只是月份小些。他与五黄岩二人都对廖雪妍有意,义元镖局的后人中,也只是他二人出类拔萃些。
  平常二人是一对情敌,有外人来,他二人自然又照顾帮助。斌阳春更是不遮掩,见东方嬴政拿过酒碗时,右臂疾出,袍袖风起,出指便往东方嬴政的腰间戳去。
  东方嬴政见他来指势狠,心中一惊。
  适才五黄岩出手往他腰间抓来,他还以为是对方想显得亲热点,虽抓的腰间有些痛楚,却也不以为意。此时见斌阳春又出指往他腰上戳来,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眼见斌阳春一指便要点在东方嬴政腰间,忽然廖鹏图身子微微一斜,正阻住斌阳春一指。
  廖鹏图并未回头,这一下却有如后发而先至,斌阳春全然不觉,一指点去,正戳在椅背之上,登时痛的钻心,左手上酒碗拿不住掉在地上,酒也撒了一地。
  斌施工回头冷冷道:“酒碗也拿不住,还要喝酒,还不快回去,让人耻笑。”
  斌阳春又气又怒,狠狠向东方嬴政瞪了一眼,话也不说,揉着手指走了回去。
  东方嬴政见他无端落杯,来而又返不明所以,想了想,自己将碗中酒一口喝光,方才坐下。
  廖雪妍见斌阳春手指红肿,很是奇怪,问道:“你怎么了,斌叔叔教你的‘开山指’是这般用法么?”
  斌阳春涨红了脸,气呼呼转过身去,难以回答。
  洛阳镖局掌门宫衍军举碗站起。他举碗向众英雄敬了一碗酒,朗声说道:“天下英雄汇聚于此,实是难得,也只义元镖局有这天大的面子,廖兄,我洛阳通镇镖局可没少沾你们的光。”
  廖鹏图也举杯站起,连连道:“宫兄客气。”
  满厅之上,只有廖鹏图一人还用小杯,斯斯文文,全无中原第一镖局掌门神威。
  宫衍军说道:“今日大家怕是都想一睹廖兄风采,廖兄能否就出席演示几手,让大家开开眼界。”
  一个银须老者也站起来,声若洪钟,说道:“义元镖局声威远播,大家正要好好开开眼界。”
  厅上群雄齐声喝彩。
  廖鹏图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衍军兄和铁枪老前辈抬举在下了,其实在下不过是浪得虚名,这镖局兴衰全是仰仗镖局内的兄弟和江湖好友。廖某这些年连镖局大门都很少出,哪里还敢在同道面前献丑。”
  廖鹏图说的诚恳,令人不由不信。近几十年,他也确实多在镖局中坐镇,很少在江湖中走动。在江湖上的名头反不及五里岗和斌施工响亮。
  不过自他接任掌门,义元镖局行镖百无一失,江湖上大盗小贼听得义元镖局的名头,都是避而远之却是不虚。
  廖鹏图四眼一扫,说道:“各位既然来到这里,还是依照义元镖局老规矩来可好?咱们仍旧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待到比出头名来,如有兴致,再与在下过上几手,博大家一笑如何?”
  此言一出,威而不露,显是对自家武功自负的紧,全然不把满厅人放在眼里。
  早有人叫了起来:“好,我们众人先比试比试,廖大掌门武功盖世,就有廖大掌门评定好了。”
  廖鹏图摆摆手,说道:“廖某只算是会几下拳脚,要说武功盖世,那可是折煞廖某了。还是请五兄主持吧!”
  五里岗起身道:“恭敬不如从命,哪位兄弟有兴致,就请上场,先比划比划,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万望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和气。”
  西侧一厅有人高声道:“义元镖局人马众多,武功又是极高,还是咱们先比起来看,哪个争得头名,有幸与义元镖局中人领教领教,也不枉此行了。”他话语响亮,且言语中带刺。
  众人齐往大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原来说话的人身材极矮,给旁边的人遮没了。
  五里岗沉声道:“是哪一位说话?”
  那矮子跃起身来,站到了桌子上,但见他身高不足三尺,五十上下,满脸透着精悍之气,有人认得他是川内好汉,四川巴蜀镖局镖头李安琥。
  众人还要再说,见了李安琥左顾右盼的威猛眼光,都把笑声吞回了肚子里。
  只听李安琥道:“今天大家到这里怕是都想看热闹,谁不想把自己的功夫亮亮,不然这天下的镖不都让义元镖局保了,咱们怕是饭也吃不上?”
  李安琥一席话,却是带了五分怨气,说出东西两厅廊上之人心里的话。众人都想呼应,可碍于义元镖局势大,兀自忍了。
  有人起哄道:“义元镖局个个武功高强,大家何不都与义元镖局做对,都领教领教?”
  立刻有人应和道:“对,就这么比起来。”
  五里岗心中一凛,四下环顾,东西两廊和院内群雄,十个里倒有八九个跃跃欲试,看样子个个都想与义元镖师过手,一较高低。
  义元镖局这边众镖师也是个个兴起,人人摩拳擦掌,恨不能上去大展神威,先把那又矮又小的李安琥打趴,让他知道义元镖局的厉害。
  正乱间,大门外昂首阔步走进来四个人。
  一名身高体壮的家丁抓住其中一个汉子,似要阻拦,而那汉子瘦的像条树棍,脚步不停,也不见身子如何摆动,那守卫家丁壮大的身躯却是一下子飞腾起来,球也似的飞过高墙,摔了出去,墙外“咚”的一声,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那瘦汉子却似浑然不晓,夹在三人之中,只是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四人来到正厅前站定,兀自低声说话,全然似这大厅之内无人一般。
  东方嬴政坐在廖鹏图身边,只顾埋头喝酒吃菜,见这四人进来,大大方方站在厅前,那神气十足的样子,着实令他眼红。他当即放下酒碗,张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四人。
  五里岗正要开口询问,与那四人目光一对,情不自禁身上一冷,心想:走南闯北数十载,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差不多都有些交情,这几人却从未见过。
  看他们那样子,定是有来头的,他低声对廖鹏图道:“廖掌门,他们……”
  廖鹏图正专心品酒,看也不看那四人一眼,对五里岗的话也如听而不闻。
  五里岗讨了个无趣,硬着头皮对那四人道:“难得四位有兴致,来义元镖局凑个热闹。”
  他话音刚落,那四人早分立大厅两边,恭恭敬敬对对着大门分列而立,很快,只听得大门外号角声呜呜吹起,接着想起了断断续续的锣声。
  有人叫道:“迎接贵宾。”
  话音未落,大厅前已站了数十个人,中间八个壮汉抬着一顶大轿,放下轿子,从轿内走出一个面色微黑的青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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