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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姓毛，是向龙山上全真观里的道士，全真观在这地段很有名，驱鬼避邪有一套真本事，但褚天阳不认识，在这之前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
“还想要工资？”毛道士心里嘀咕一声，从袋里捏了张名片出来递给褚天阳，“想当学徒学本事你不得先去面试？面试还没通过就想着工资？门都没有。”
“怎么现在道士出门都有名片了？”褚天阳揶揄一笑，接过名片，名片上写着：全真观第176代真传弟子毛有孝。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以及道观具体地址。
毛有孝说道：“发展业务需要。”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们那当道士呗？当了道士以后还能不能结婚，能不能生子？要不要剃度…”
“你那说的是和尚。”毛有孝急赤白脸的说道。
“哦，不是和尚，对了，人死后就真的死了吗？有没有可能再回阳间？”
“你是在怀疑阴间差使们的办事能力！虽然阳间游魂不少，但是流落于阳间的游魂有很多限制，而且还有灰飞烟灭无法步入轮回的危险。”
褚天阳托腮，也就是说，月月极有可能被黑白无常带走，他起了恻隐之心，想保护月月，将这念头藏在心底，他打量了毛有孝一番，问道：“毛道长，你能看到鬼吗？”
“不能，还有，我现在只是一名道士，喊我道士便行，我师父他老人家才是道长。”
“那你师父能看到鬼吗？”
“不能，你有话直说。”毛有孝瞥了褚天阳一眼。
“我无话可说，只是有点瞧不起你们。”褚天阳不屑的摆摆手，转身要走，搞半天原来连天眼都没开，说的那些无非照葫芦画瓢，估计只是把书里写的那些搬出来而已。
“站住！”毛有孝怒了，“你瞧不起我可以，但是你对我师父师兄他们尊重一点。”
褚天阳“切”了一声不愿搭理他。
毛有孝又道：“至少我知道那家怨果在哪儿，你呢？”
嗯？
褚天阳屁颠屁颠的又溜了回去：“不愧是全真观道长…呸，道士，名不虚传。”
“对人家家里事倒是挺上心的嘛？”毛有孝昂起头，眼角余光观察褚天阳，他准备掌控好这个度吊吊褚天阳的胃口，然后占据主动，必须要让这小子听我的话。
“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一直是我的优点。”褚天阳违心说道，要不是黑白无常特意嘱咐了这么一句，他连怨果是什么都不知道。
“答应我一件事，我带你去找怨果。”
“答应了。”
毛有孝错愕：“我还没说呢！”
“行，你说。”褚天阳态度良好，毛有孝很欣慰，说道：“找到怨果并且消除以后，跟我上道观见我师父。”
“没问题。”褚天阳爽快答应，拍着胸脯说道，“我答应你了。”
毛有孝半信半疑，但他自己的话也说出来了，不好反悔，说道：“夜里十二点，你去邢州湖北等我。”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毛有孝就走了，褚天阳转身也往出租屋回去。
八点半。
邢州平定区‘爱火’KTV，一早就下班的郑述语搂着几个小妹在包厢里唱歌跳舞，玩的很嗨。
点歌台旁边坐着的是大蓝传媒运营部经理王海，他提着一瓶百威，脸颊通红，费力的睁着眼，看到郑述语被几个妞往沙发压过去时哈哈大笑。
“王总，救我。”郑述语乐在其中。
“老了，不行了。”王海说道。
郑述语好不容易翻起身，朝几个女孩使了个眼色后，挥动酒瓶，呐喊道：“王总，唱歌，王总，唱歌。”
大家跟着一起起哄，王海喝了口酒，走到点歌台点了首最喜欢的‘友情岁月’，前奏响起，大家伴随节拍鼓掌。
“吧嗒！”
不等王海起唱，整个包间的灯就咔嚓一响全灭了。
“怎么回事？这不扫人兴嘛？必须投诉他们。”郑述语语气不满，走到包厢门那，却怎么也打不开，脸色有些难看，使劲敲门，“外面人呢？给我把门打开！”
王海喝了很多酒，突然灯灭了，他走路找不到平衡，没两步就趴在了地上，迷糊道：“小语，怎么回事？”
“还不确定，王总，门也锁上了，我打个电话看看。”
郑述语摸出手机给这家KTV的一个包房经理打电话，电话刚通，他就骂道：“你们这他妈什么服务？电没了不说，还给我们锁屋里，几个意思？303快来开门！”
一口气骂完，大多也是为了做样子给王海看，只是电话那头好像很乱，沙沙沙响个不停，隐约带有一些咆哮声，最后像是有谁从那边吹了一口气，郑述语从头凉到脚，打了个寒颤，当即挂断电话。
“语哥，语哥，怎么办？我害怕。”有女孩说道。
郑述语说道：“你们都给外面打电话，快。”
大家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也都照做，亮起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啊！小美！”
角落女孩尖叫一声，手机扔在了地上，惊惧的看着不远处在拨打电话的小美。
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原来在手机亮光下，小美披头散发，看不清脸颊，乍一看真有些恐怖。
“别闹了小美。”郑述语提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小美抬头，用两手将头发捋开，露出雪白的面孔，眼睛很大，只是没有眼珠，眼角还流着两滴血水。
“啊！”
所有人惊恐大叫，全部跑到了KTV的另一角，紧接着纷纷打起电话，电话都被很快接通，却无一例外，那头没人说话，只有沙沙沙奇怪的声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有…有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语哥，王总，救救我，救救我。”
郑述语情绪激动：“我他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别吵吵。”
王总好像因为喝多了，直接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电话都打不出去吗？”郑述语问道，几个姑娘都摇头，他又道，“去看看小美怎么样了。”
没人敢去，刚刚小美的模样还印在脑海，对现在的这几个姑娘来说，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是最让人有安全感的。
郑述语见状亮起屏幕，往小美的方向照了过去，小美斜躺在沙发上，没动静，郑述语舒了口气，说道：“小美晕过去了，大家都冷静，别自己吓自己。”
“语哥，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有姑娘问道。
“就算有鬼，鬼又有什么好怕的？别担心，一会儿就来人了。”郑述语给大家壮胆，“你们手机都把屏幕亮开，放桌上来。”
大家照做，包间里倒是终于多了些亮光。
几个姑娘抱在一起，胆小的已经哭了起来，妆也花了。
“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郑述语心烦意乱。
本来还好，经他这么一说，有人哭的更伤心了。
他不耐烦的看了几个姑娘一眼，其中一人猛地捂住嘴巴，双眼瞪大惊惧大叫着指了指郑述语身后：“小…小美。”
郑述语身子一僵，缓慢转头，一袭红色长裙的小美直接扑了过来，郑述语天生胆子就小，面对这遭差点心脏病给吓出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褚天阳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收拾东西正准备去北湖，郑述语就打来电话，一阵倾诉：“妈呀，哥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怎么回事？”
“我见鬼了！可把我吓惨了。”郑述语说道。
“你看见鬼了？”褚天阳愣了一下，难不成郑述语也开了天眼？最近流行开天眼吗？
郑述语说道：“不止我看到，大蓝传媒好些个主播都看到了，给我们一顿吓啊！”
“后来怎么样？你居然还活着。”
“天阳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还活着，我命大不行吗？佛祖保佑，阿弥陀佛。”
“是该去庙里拜拜了。”褚天阳觉得这事有蹊跷，连全真观的道士毛有孝都说自己天眼未开看不到鬼，他们怎么能看到，除非不是鬼。
“行了，不和你扯了，警察在录口供呢，大蓝的王海死了，本来还想着套套关系。”郑述语幽怨道。
挂断电话，褚天阳摇摇头，没有多想，估计是谁借着神鬼在做文章，出了人命，官方肯定会从这事下手好好调查。
收拾了一下，褚天阳就出门了，打了个车直奔邢州北湖。
今晚月色很暗，估计明天要下雨，褚天阳赶到北湖的时候漆黑一片，来往行人寥寥无几，毛有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还是白天那身打扮，神神叨叨的。
“天阳小友可真是准时。”毛有孝说道。
“怨果在哪儿？”褚天阳直奔主题。。
“鬼魂有不离家方圆七里的说法，以你家为中心，方圆七里在这些年来死去的人虽然很多，但是那鬼魂属恶，所以排除范围后只有那些冤死、惨死和自杀而亡的人，好找多了，据本道一下午的排查，有十六个人在嫌疑之内。”
褚天阳微眯双眼，说道：“不可能啊，如果真和你说的一样，那么那恶鬼在之前就已经找到替身，并害死了一个人，怎么还会在人间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