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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6章 盘上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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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皇宫其他地方的喧闹,锦玉阁更显得优雅娴静,当姬祥站在锦玉阁的大门前,就透过水晶窗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苏隐玉。
  一袭黑衣,手捧书卷的苏隐玉气质中有一种遗世的安静和优雅,远远超脱了她应有的年龄,让人看一眼心中就不由升起敬慕之心。
  姬祥就这样站在门口外,静静地注视着苏隐玉,一时竟不忍打破这唯美的画面。
  在苏隐玉身边服侍的姜珏察觉了姬祥的到来,她弯下身在苏隐玉耳畔低语了几句。苏隐玉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姬祥的身上,微微对姬祥点了点头。
  苏隐玉进入皇宫后便一直深居简出,而姬祥最近也忙的焦头烂额,除了苏隐玉初入神武城那次,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姬祥微笑着缓步走进锦玉阁。四下打量,发现锦玉阁里一如印象中简陋整洁,便是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
  苏隐玉坐在床边,将椅子让给了姬祥。
  姬祥呵呵笑道:“国师在这青鱼宫中一切可还习惯!”
  “很好!”苏隐玉跟生人说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姬祥看了看书桌上的书简,满面带笑道:“听说国师酷爱研读锦西先生的手稿!说实话,这些册子朕也曾经读过几策,虽然上边写的个个都是秦文,分开朕都能识得,但是放在一起简直比天拓文都难读,看得人头昏脑涨,完全不知所云!国师你真能看的明白?”
  苏隐玉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姬祥也不追问,继续道:“存放在大内密库里的这些手稿都是经过宫中女官整理的,好歹还能根据行文断句理出个先后次序来,还有些手稿简直是天马行空,不知所云,便是精通文律的女官也无从下手,至今还堆在存放旧物的雍文宫中!”
  苏隐玉闻言双目一亮,“方先生还有其他的手稿.......”
  姬祥点头道:“有啊,还有不少呢!不过雍文宫里放了很多先皇旧物,母后轻易不许人进去。回头我跟母后说一声,让他差几个人把方先生的那些书简都给你送到锦玉阁来!”
  苏隐玉点点头道:“多谢!”
  姬祥闻言神色一正道:“国师这可就见外了!大秦的一切俱是你我共有,金钱物资,军队劳力,只要国师愿意皆可随意调取!你我之间,何用言谢。”
  苏隐玉淡淡一笑,“军队乃国之重器,我随意调动,难道陛下丝毫都不担心!”
  姬祥闻言“哈哈”大笑,“担心!?这大秦是朕的,也是国师的,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朕对国师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隐玉能清楚的感觉到姬祥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内气息平缓,心跳如常,脸上亦没有半点惺惺作态这色,听起来倒一点也不像是冠冕堂皇的面子话。
  姬祥忽然话锋一转,“国师可还记得那个戴小莹?”
  苏隐玉点头道:“记得!”
  姬祥笑道:“云家贩童一案能够昭告天日,戴小莹可算居功至伟。可她在澜江之畔动用私刑逼供也确实触犯了大秦的国法。监察司的一众老臣坚持要按照律法处置戴小莹,但是朕实在不忍心让戴小莹为此受刑,所以想请国师网开一面!”
  看到苏隐玉面现不解,姬祥急忙解释道:“按照大秦律法,只要有朕和国师共同盖印的双圣赦令,便可赦免通敌叛国之外的一切罪行!”。
  姬祥笑呵呵的拿出一个锦袋,从里面掏出几方玉盒,“国师,来锦玉阁之前朕去了趟国师府,你的国师印、天鉴司令符连同兵符我都给你取来了。”说完又掏出一卷竹简在书桌上铺开,上边早就拟好了赦免戴小莹的文书。
  虽然漓水之上险些就跟戴小莹动了手,但是苏隐玉对戴小莹这个人并无恶感。再者,苏隐玉只想在皇宫的这段日子里能跟姬祥相安无事,专心思考隐玉心法的隐患,自不会为这点小事扫了姬祥的面子。再说身为国君的姬祥都已经认为戴小莹无罪,她自然没有必要从中作梗。
  苏隐玉打开锦带,拿出印章,干脆痛快的在赦令上盖上了国师印。
  姬祥松了一口气,喜形于色道:“还要烦请国师派遣个人将这赦令送到断刑司去。”
  见苏隐玉点头答应,姬祥心情更是愉快,横看竖看都觉得面前优雅恬静,风采卓绝的女子要比朝中那些狡猾顽固的老臣们顺眼千万倍;古朴简陋,一尘不染的锦玉阁要比宽宏壮丽的神武殿舒服千万倍。
  “关于北戎请求要来神武城出使一事,不知国师怎么看!”
  “在我看来两国之间不论是邦交还是打仗,总要知己知彼方能运筹得当。九黎在极西之地蜷缩了近千年,此时忽然以臣国之礼出使大秦,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对大秦又有怎样的诉求?”
  姬祥深感赞同,心中再也没有半点犹豫,点头道:“国师说得句句在理,我即刻下旨让九黎入秦,看看他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解决了两件心事,姬祥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虽然御案房中依然有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他处理,姬祥却一点都不急着离开,他伸了个懒腰道:“当日扶风城内要不是国师现身,童案能否告破还未可知,朕要替大秦的百姓谢谢国师啊!”
  苏隐玉看着没话找话的姬祥,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当日扶风城内我没有打开那口藏着孩子的木箱,那么出手打开箱子的将会是谁?”
  姬祥一时没有领会苏隐玉的意思,“国师此言何意?”
  苏隐玉语气平淡道:“戴小莹在石囵浦机缘巧合巧遇了那个孩子,又恰巧找到了线索,追查出了玉圣钱庄的账目,挖出了三江盟的捕鸟堂,并最终锁定了那一匹出城的军资。
  扶风城恰逢一场规模宏大的拍卖会,无数人被尝岩风的《天拓文临本》吸引到了扶风城,他们都是云家罪行的见证。凤鸣军也恰好从扶风城经过,成了云家企图蒙混过关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一切都已经准备的天衣无缝,火凤缠住云白衣和马武六的时候我若没有及时打开那个装着孩子的木箱,也一定会有人去做这件事,我很好奇原本的计划中是谁出手打开那个木箱呢?”
  姬祥终于明白了苏隐玉话里的意思,颇为吃惊道:“国师是说有人在暗中筹谋,故意算计云家?”
  苏隐玉看着面前的姬祥,发现眼前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了帝王风采,但心思上还是有些稚嫩,“不是算计云家,而是谋算大秦!当日若没有我,云家和凤鸣军,和扶风城里的武者必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一旦那样,云家便再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反也要反,不反也要反!”
  姬祥这次总算恍然大悟,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白,喃喃自语道:“云家一反,那些涉案的官员为防事情败露必然也会随着云家一起作乱,不仅大秦的腹地,就连东疆的防线都会动荡。这背后谋划之人好深险的心机,好恶毒的谋算!”
  姬祥原本一直以为童案中最大的两条漏网之鱼就是云家的云白衣和马武六,此刻才发现那二人也不过是棋盘之上的落子。
  这操棋之人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谋划?搅乱大秦之后又有哪些后续的招数?姬祥忽然觉得心中泛起一丝冷意,再也没有心思在锦玉阁里停留下去,匆匆告辞离开。
  前往御案房的一路上,姬祥心不在焉,眼看就要走到御案房的门外,忽又一转身,直奔太后谭幻珑居住的延慧宫。
  谭幻珑居住的延慧宫同样庄严素朴,但是草木芳华,生机盎然。宫外青石坪内分布着横九竖九排列的花圃,远远便能闻到沁人的香气,花圃边上用青竹搭就的架子上挂着不少做工精致的鸟笼,里边各式各样珍奇的鸟儿在笼中欢跳雀跃,发出一声声婉转悦耳的鸣叫。整个青鱼宫中怕是再找不到如此景色怡人的所在。
  姬祥满腹心事,自然没有心情赏景,大步流星向里走去。
  延慧宫外一个身穿青裙,身材纤细,长相精致可人的女婢正在花圃里给鸟儿喂食,看到姬祥,忙躬身施礼。
  姬祥点点头道:“南塘,母后在哪里?”
  婢女忙答道:“在后殿的淮嫣阁。”
  姬祥脚步丝毫不停,径直进了延慧宫。
  淮嫣阁内,谭幻珑屏退了所有的婢女和女官,亲手为姬祥倒上了一杯清茶,然后才坐在姬祥对面,笑问道:“又碰上什么糟心事了?说吧!”
  姬祥三言两语将锦玉阁中苏隐玉说过的话叙述一遍,然后剑眉深锁道:“母后,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国师说得很有道理!”
  谭幻珑呵呵笑道:“不是很有道理,根本就是这么回事!”
  姬祥惊道:“母后也这么想!”
  谭幻珑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戴小莹在石囵浦遇到的那个秦童在扶风城事发后便不知所踪,身份可疑。
  石囵浦的庄园里已经人去园空,却偏偏让戴小莹在那里找到了追查童案的线索。
  当日情形,若非那一道风刃,凤鸣军和云家金剑白衣云卫拼到最后必然死伤惨重;若无国师现身,云白衣跟北国枪圣必有一战,无论结果如何,云家都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幕后之人心思缜密,布局精准,就是要逼反云家,搅乱大秦。若非当日国师刚好现身扶风城,今日的大秦是何模样,就不好说了!细思极恐啊!
  还有那三江盟主董云初,竟能在我祖父的眼皮子底下逃脱,躲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暗中有高人相助。”
  “可母亲,您为何从未跟我说过这些?”
  谭幻珑笑道:“跟你说有用吗?单单是明面上的事情都几乎让你忙得彻夜不眠,且不说后边还有登基大典,还要轮流应付各国来使。
  母亲还未老迈,朝中的大臣们也没有昏聩,要是事事都让你这个当皇帝的亲自操心,还不把你活活累死!”
  见姬祥低头不语,谭幻珑打趣道:“知足吧,大秦国除了开国之君,能得国师辅佐的唯你一人。”
  谭幻珑双手支在桌案上,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道:“我大秦国师果真是个奇女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心如明镜,洞若观火。前几日略施小计便让市井中对夕雁门不利的流言蛮语不攻自毁;朝堂问策,一句‘见不见皆可’便让你进退自如;身在静舍,却早把俗世中的棋局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啊!也不知道武神他老人家是如何寻得!我们古月庐要是有个这样的后辈弟子那可就了不得了......”
  见母亲自顾自的说个没完,姬祥忍不住打断道:“对了母后,国师想看看雍文宫内存放的那些锦西先生的手记!母亲回头记得差个人给国师送去!”
  谭幻珑双眼一亮,腾地站起身来,“你没事别在我这里耽误工夫了,赶快回你的御案房去处理公务吧!母后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了!”
  姬祥:“......”
  洛秋笛带着良破云,洛秋鸣,和洛家的几个半大孩子上了万香楼三层的雅阁,入座后也不用小二报菜,流利的点了四道凉菜,六个热菜和一壶封刀烈,看那情形,似乎早就将万香楼的菜谱熟记胸中,看的众人瞠目结舌。
  洛秋笛嘿嘿笑问:“良姐姐,我刚才在忘梨园里出的那两条计策可堪一用?”
  良破云点头道:“第一条倒是个中肯的法子。断刑司追了夜魔这么久,不可能毫无线索,给他们施加些压力,让他们尽快破案,远比我们自己没头没脑的瞎碰强的多。
  可惜那些宗门世家的子弟,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如此方法虽然奏效,他们却未必会这么做。
  至于第二条,秋笛妹妹分明就是为了奚落白璐秋!调侃飞燕阁!”
  洛秋笛哈哈笑道:“良姐姐真是明眼人!我就是要奚落她!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能尽覆千里之地,引诱那夜魔来自投罗网。我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夜魔要是如此蠢笨,断刑司也不至于到今天都抓不到人!”
  良破云点头道:“妹妹说得没错。断刑司里高手如云,吴崖子查案更是无往不利,这次却在夜魔手里吃了瘪。看来这个夜魔不仅凶残暴戾,而且还是个狡诈之徒。”
  洛秋笛点点头,攥拳道:“夜魔残害天下女子,为我等女子公敌,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良破云微讶到:“秋笛妹妹难道另有安排?”
  洛秋笛嘿嘿笑道:“那些宗门世家的子弟不是不好意思去围断刑司吗?我可没这么多顾忌,明日我便揣着师妹的国师印打上门去,非逼得他们立下军令状,限期将夜魔捉拿归案!”
  洛秋笛故作跋扈,神态中又有与生俱来的娇憨之气,那样子既可爱,又滑稽,看着众人纷纷展颜。
  洛秋笛好奇道:“良姐姐,你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这次来神武城是有何事,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良破云笑道:“多谢秋笛妹妹惦记,家中的事都处理妥当。这次来神武城是带着良家的几个资质杰出的弟妹子侄来参加玹麟院的武试,希望能够进入大秦最高等的武道学府。”
  洛秋笛笑道:“光看良姐姐的风采气度,你的弟妹子侄也不会差到哪去!”
  良破云微微摇头道:“玹麟院的选拔历来严格,能进入其中的都是少年翘楚。此次的玹麟院选拔尤为严酷。新帝未曾亲政,玹麟院六年未曾招录弟子,今年虽然招录的人数是以往三倍,但是六年沉积的备考者何止三倍之多,算下来最终能够进入玹麟院的机会比之以往更加渺茫!”
  洛秋笛这才意识到玹麟院招生的门槛之高,大咧咧道:“无妨无妨,明日过午姐姐让他们都到忘梨园,我点拨他们几招刀法,也算助良姐姐一臂之力!”说完又对自己几个少年道“你们明日也都打起精神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好跟我学几手,擂台之上拿个好名次,别丢我们洛家的脸。”
  恰逢酒菜送上,良破云斟满酒道:“多谢秋笛妹妹此心,姐姐先干为敬!”
  万香楼上的食客不少,但洛秋笛这桌的酒菜却上的极快,转眼之间便都上齐,众人边聊边吃,推杯换盏,气氛融洽而又热烈,只有洛青云闷闷不乐,极少动筷子。
  洛秋笛奇道:“青云,饭菜不合口吗?”
  洛青云摇摇头道:“九姐,你说要请清灵道门的掌教卜算我父母的下落,我心中始终惦记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父母的消息!”
  排签之法算出的结果洛秋笛并不打算告诉洛青云,老道星命术失灵的事情也不能对外人说。洛秋笛打了个哈哈道:“严乘鹤道长前几日在日月潭开坛卜算时运功过度,伤了元气,需要休养一段才能卜算,青云你再耐心等些日子,等他一恢复,我就让他为你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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