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玄武乾坤录 上

　　“玄武乾坤录。”武玄念叨着功法的名字，“这名字倒是有趣。”
　　“是啊，说起来，这套功法其实并非本门武功，这其中有一段很深的渊源啊。”道长长叹一声，目光向远方望去，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过了一会，他又看向武玄，说道：“玄儿啊，你可知道为师姓甚名谁，咱们这个门派又叫什么名字吗？”
　　一听这话，武玄心中大喜，上山八年，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师父叫什么，也问过几回，师父一直说“时候未到”，看来今天就是揭晓的时候了，赶忙说：“师父请讲。”
　　道长缓缓说道：“为师俗家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羽字。江湖上送我一个外号，叫黄龙真人，你看我这额头，上有竖纹，仿若游龙，我这外号便由此而来。”
　　“哦，黄龙真人公孙羽，弟子定然牢记不忘。对了，师父咱们这门派叫什么啊？”
　　“咱们这门派叫混元无极门，这混元功和无极掌便由此得名。”
　　“原来如此，可是师父我不明白，咱们这门派也略小了点吧，怎么就您一个人？”
　　“非也，咱们这混元无极门当年可是威震武林，人丁兴旺啊，只是，唉……”说道这，仿佛勾起了公孙道长的伤心事。
　　“本门由你师祖所创，你师祖人称混元一气仙，名叫江渊江如海，当年纵横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称武林第一人。”
　　“啊，我师祖这么厉害呢！”
　　“是啊，你师祖当年收了我们三个徒弟，你还有一个师伯，一个师叔，我是二徒弟。”
　　“嗯，师父本领就这么高强，那我那师伯师叔一定也是高手。”
　　“是啊，你大师伯名叫无极剑客刘子丹，他是你师祖的顶门大弟子，自小就收在身边，我和你三师叔都是后来的。”
　　“哦，那我大师伯的武功比您如何？”
　　“比我高多了，你师祖几乎将全身的能耐倾囊而赠，我们三兄弟之中只有你师伯是的了你师祖的真传。”
　　“那我三师叔呢？”
　　“你三师叔名唤麒麟子张志鹏，和我同年拜入你师祖门下，不过我早拜了几月，便以我为师兄，他为师弟。”
　　听到师父将本门的这些人一一道来，武玄都暗暗记下，又说：“师父，既然您都说咱们门派有这么多人，可为何如今只有您一人居住在这破草庐里呢？”
　　公孙羽又长叹一声：“唉，这一切便是由于这玄武乾坤录啊！”
　　武玄心中吃惊，但仍仔细听着师父的讲述。
　　“当年我和你师叔刚拜师不久，我们师徒四人就在这齐云山之中，每日练功习武好不快活。可是突然有一天，没由来的山中突发大地动，在后山震出一座洞穴，我们和你师祖下去查看。竟发现一个石室，石室之中就是这部玄武乾坤录。拿回来研读，你师祖发现这功法奥妙无穷，十分玄妙，便想修炼，可你师伯觉得这功法来历不明，细读之间颇为诡异。便立力阻你师祖练习，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你师祖一怒之下将你师伯逐出师门，赶下山去！”
　　“啊，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竟敌不过一部功法？”
　　“是啊，可惜你师祖当年练武成痴，一时迷了心窍，就做此不智之举。我和你师叔见如此，就不敢再说什么。可是没想到，不出半月，你师祖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啊？”这可把武玄吓了一跳，一来为师祖如此英雄竟因此而死，二来是这功法如此凶险，师父怎会还让自己修炼？
　　看出了武玄的心思，公孙道长微微一笑：“徒儿不必惊慌，我让你修炼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且先听我说完。”听到这话，武玄稍微收了收心神，继续听下去。
　　“你师祖暴毙，我和你师叔自是悲痛不已，处理好后事，便商量着将这功法索性烧了，以祭你师祖的亡灵。可就在要烧的前一天晚上，我发现你师叔竟偷偷地将这功法换成师父留下的混元功秘籍，意欲据为己有。我上前与他争执起来，话不投机就动起了手，你师叔敌我不过，便携着功法秘籍逃走，我在后面紧追，一直追到一处悬崖，你师叔一脚蹬空，我赶忙上前，和你师叔各那本功法的一半，刚想拉他上来，可是那毕竟只是一本书啊！竟从中间生生撕裂，你师叔他……他就跌下了万丈深渊！”说到此处，公孙道长突然痛哭失声，老泪纵横。
　　武玄赶忙上前扶住师父：“师父您节哀，我师叔是自己跌下山崖，不怪你啊！”
　　“我悔啊，当初我要不追的那么紧，或者平心静气地和师弟谈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当年年少气盛，才酿成大祸啊。”道长虽然被劝得止住悲声，但仍是满怀悲伤。
　　“后来，我下山去寻你师叔的尸体，可是踪迹不见，若是被野兽拖走也应该留下痕迹，可是我搜遍周遭竟无一丝发现，至此你师叔也是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啊。等我回到灵堂，发现这半部功法竟还在我身上，我一气之下便想将它烧毁，哪知我一掷之下，用力过猛带出内功气劲，竟将火扑灭，还是没烧成。”
　　武玄听到这竟“噗嗤”一笑：“这功法也是奇怪，怎么弄都弄不毁。”
　　“是啊，后来我想是不是上天护佑这功法不让我毁它，也想到你师祖当年教诲我们这世上的武功本就没有正邪之分，关键还是在人，只要守住本心的清明，天下的武功尽可习来。这也是咱们混元无极门的要义，你也要记住，知道吗？”
　　“弟子谨记，那师父接下来呢？”
　　“我仔细研读，发现这玄武乾坤录一共有六层，我手中的是后三层，攥在你师叔手里的是前三层，这功法竟正正好好从中间断开，一页不多一页不少。可是这练功也没有从第四层开始练的，我便游历天下，采四方武学之长，研究了四十余年，这才自编了一部分，成了现在的这部玄武乾坤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