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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由陆公子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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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剑相碰于庭中,两位公子哥均是神色认真,碰撞之后又立即各执一剑,向后滑开。
  
  赵阙津稳住步伐,倒没觉得这个跟他臭味相投的烟阳公子哥力道如何大,反而对这样的比武颇有兴致,他曾听闻紫缨真人说起过江湖武夫到了一定境界,比拼时往往只是一招半式,并不像寻常武夫非要厮杀个你死我活。
  
  之前他和陆相言两剑相撞,就没有那些花哨的剑法点缀,像极了紫缨真人说的高手比拼。
  
  赵阙津心情大好,郎朗一笑,又要横剑而来。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所谓的高手比拼,在陆公子眼中,不过是他本人以剑欺剑,仗剑欺人的娱乐把式而已。
  
  赵阙津刚刚横剑而动,便见着那柄出自名师之手“锦白”剑乓的一声断作两截,他立即刹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断剑和跟他比武的那位公子哥儿。
  
  这时,陆相言云淡风轻的横剑赏剑,还轻轻敲了敲“天下剑”的剑身,以示完整,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呐!
  
  赵阙津倒是沉得住气,陆相言越是气他,他愈发惊喜,觑眼问道:“你的剑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可是宝剑?”
  
  陆相言抿嘴一笑,平静道:“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也不是宝剑。”
  
  赵阙津激动道:“不可能,我的‘锦白剑’乃是纯钢所铸造,更是袁随川袁大师近几年来最得意的作品,大师曾亲口所言,江湖上尚存的宝剑中能将其斩断的绝对不会超过十柄,怎么可能不是宝剑。”
  
  陆相言上下翻剑,露出两侧剑身,敷衍道:“天下宝剑大多都有名字,你瞅瞅,我这剑上有没有?是不是宝剑?”
  
  赵阙津仔细打量后,皱着一张脸,自言自语道:“没有,竟然没有名字,难不成是袁大师忽悠本公子的!‘锦白’不是宝剑?”
  
  他摇了摇头,像是遭受了莫大打击,自问自答道:“不,不可能,我曾在淮州断剑百余柄,不是宝剑,怎么能削铁如泥!”
  
  陆相言一头雾水,好好的比武,净顾着看赵阙津罗里吧嗦去了,顿时没了兴致,冷嘲热讽道:“喂,姓赵的,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有完没完了,不就是断了你一把剑吗,要是心疼,本公子陪你便是,至于跟死了爹似的吗!你给句痛快话,这架还打不打?”
  
  赵阙津迅速收起那些复杂思绪,到不是他真的婆婆妈妈,只是他以为此行奉命来烟阳办事还能捞一把宝剑回去,也算不虚此行,只是今日得见“锦白”剑断于他剑之手,跟袁随川的宝剑一说大相径庭,不由得深思几分罢了。
  
  就在刚才,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办完了这趟没法子拒绝的事,他就戴上三百兵马亲赴铸剑城,好生问一问袁大师,此剑宝剑否?
  
  心中疑惑宝剑之事,再加之剑断,赵阙津再无比试的心思,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银票,本想一股脑丢给这位手执无名宝剑的烟阳公子哥儿,就要阔气出手之时,他又突然想起,出门前那位嘱咐他办事的人曾说过,这一叠银票总计两千余两,是他此行的全部盘缠,还劝他省着点花,要是回不来饿死街头,可没人会给他收尸。
  
  于是他又收回手掌,将手中银票细细数了一遍,最后抽出两张,约莫一百两。
  
  “两千两。”赵阙津一如在淮州城那般豪气,手掌一挥,漫天银票,飘飘扬扬。
  
  这就是公子哥儿的办事风格,赌斗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在面子上,从来都是不曾输过人的。
  
  然而,他面前这位执剑公子哥儿亦是如此,只听他放声道:“今天酒馆内所有花销由本公子结账。”
  
  陆公子又一次慷慨解囊,投壶酒馆欢呼声一片。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淮州城赵阙津称王称霸惯了,鲜少有公子哥儿敢跟他称兄道弟,到烟阳遇到个同样跋扈的,他忽然觉得人生除了美人还有男人,除了欺负别人,偶尔能有人欺负欺负他,也是好的,等找到机会,再欺负回来,那才是人生妙事,这大概就是大多数人不能理解的思想境界,跟江湖高人常说的寂寞,异曲同工。
  
  赵阙津满是欣赏的瞅了瞅这位自称是叫“孙悟空”的公子哥儿,又望了望那边端坐的柳姑娘一眼,不管烟阳一行好不好玩,至少遇到这两个人是极好的,他抱拳道:“孙悟空,江湖路迢迢,山水有相逢,咱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陆相言掷出宝剑,入箭脱弦,直入剑鞘后,得意洋洋道:“赵公子,别着急走啊,你我都是年轻人,能屡败屡战就屡败屡战,能得寸进尺就得寸进尺,我瞅着你还没倾家荡产,再来一局呗?”
  
  赵阙津坏坏笑道:“你莫非想让本公子光着身子逛青楼,横着身子出青楼?”
  
  陆相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有意思!”赵阙津手指拈起一截耳发,轻柔婉转,一如勾栏女子。
  
  他问道:“你还想比什么?”
  
  陆相言淡淡笑道:“只要不比琴棋书画,什么都行。”
  
  “难得今天遇到个对胃口的,行,本公子就舍命陪君子。”赵阙津取出怀中仅剩的一百两银票,抛钱如抛砖,飞落在柳玉薇半靠着的桌子上,豪气干云道:“听闻你们烟阳竹青不错,就比喝酒吧,你要是能赢,这一百两就当本公子给柳姑娘卖胭脂的。”
  
  这就是公子哥儿和寻常人的区别,若是后者,早就咽下这口气一走了之,前者就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不管他什么风雨欲来风满楼,只要雨还没来,光是吹吹风,就不能阻拦他们跟人意气相争的光明大道。
  
  之后,投壶酒馆的张掌柜,开始在烟阳城各大酒家搜罗最正宗的“竹青”美酒,有人想要拿伪酒敷衍的,张掌柜只需说出一句话:今儿陆大公子在“箭无虚发”之地,酒宴群英。
  
  那些酒家就不得不乖乖拿出还没来得及兑水的竹青。
  
  这一日,烟阳城出了一桩潇洒韵事,投壶酒馆网络整整一百坛正品竹青,众公子哥儿开怀畅饮。
  
  因为今儿所有花销由陆公子结账。
  
  大抵实在陆公子和真正掏钱的赵公子都喝得半醉不醉后,陆公子还做了一件雨露均沾的大事,他叫张掌柜拿着两千两中没花完的银票出去逛街,但凡遇到女子,不管姿色好坏,胖瘦与否,全都打赏一份胭脂钱,但一定要说,这是陆公子赏的。
  
  不消半个时辰,整个烟阳城都在美传陆公子广发银票,得了便宜的殷实人家,其实也就卖个乖而已,真正打心眼里觉得陆公子是在好心散财的只有寥寥几个日子清贫的朴实姑娘。
  
  在烟阳城和烟阳人比喝竹青美酒,不是找醉,就是找死。
  
  不出意料,这位在淮州一向自诩千杯不醉的赵公子醉得一塌糊涂,在意识还没完全崩溃以前,曾端着酒杯,在投壶处空地上泼天撒地,豪言壮语说理想,他这一辈子,不想当皇帝,不想做王爷,只想做个不一样的天下第一,他要饮世上最贵之血,杀世上最不该死的人,把世上最美的女子变成最丑……
  
  许多许多,总之是极端至极,好在此时大多都是醉鬼,否则定要头皮发麻。
  
  然后他踉踉跄跄几步,还要回来和“孙悟空”饮酒之时,被台阶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仰起头来补充了一句,“本公子还要拆了世上最难走的台阶。”
  
  最后,鼻青脸肿也不知疼痛的埋头在台阶上。
  
  陆相言倒转酒杯,二两银子一壶而不是一坛的竹青美酒,顺着台阶缓缓流下,浸湿了赵阙津的衣衫。
  
  陆相言冷哼一声,起身摔下酒杯,嗤笑道:“纨绔子弟,本公子玩的就是纨绔子弟。”
  
  他不曾忘记,地球上的那个陆相言是怎么死的,赵阙津酒后说的这些胡话,不正是他那些有钱同学的作风吗。
  
  他虽然把极力把自己伪装成哪一类人,甚至还要比他们更加纨绔,但其实,他是打心眼里痛恨这类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人,赵阙津其实没做出多大坏事,他最不该的就是当着众多公子哥儿的面跟今非昔比的陆公子要柳花魁,柳玉薇虽然不是他的女人,但在烟阳城里,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女人。
  
  那么,陆公子就不能给自己丢脸,不能给陆半甲丢脸。
  
  柳玉薇搀扶着半醉不醉的陆相言走出投壶酒馆,临行前,陆相言还不忘拿起那桌子上的最后一百两银票,自说今儿酒喝得有点多,要是酒钱不够,就只管扒了赵阙津身上值钱的物件,这一百两还得给柳玉薇买胭脂。
  
  张掌柜这家投壶酒馆在烟阳也开了有些年头了,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又如何在众多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胡搅蛮缠之下得以生存。
  
  他瞥了瞥狼狈醉倒在台阶上的赵阙津一眼,天下公子哥,谁人比得过陆公子有钱有势?会心一笑,直叫陆公子放心,剩下的事,一定办得妥帖。
  
  陆相言和柳玉薇走出投壶酒馆后,在街上闲逛了几处,拎着十盒据说是烟阳城最名贵的胭脂,十两银子一盒,回到春归阁在床上躺下时,破天荒吝啬地呢喃了一句醉话。
  
  “竟然要十两银子一盒,真是个败家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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