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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丑角洗战袍 / 第十一章 愿赌服输

第十一章 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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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乐州宇老声老气的感慨,“输了也不打紧,两边现在一样了,就当从头开始吧。”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怕贺树里骂他张狂。
  那句话是,‘有我在,定能赢。’
  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的乐州宇,马失前蹄。
  他朝场上走的时候,被木楞朝旁边移动的江成业绊倒,一嘴啃在地上,与一口道门前的砖头地来了个实心对撞。
  “砰!”一声闷响,乐州宇连痛都发不出来,虚捂着脸弓缩起来。
  血顺着他手指缝朝外流,噼里啪啦打在地砖上。
  贺树里和江东来赶忙把乐州宇拉起来,找布擦他嘴上的血,又找来烈酒撒嘴内伤口上,将乐州宇好一阵折腾,才把血给止住。
  乐州宇这一磕,挺严重,上嘴唇肿的像是被马蜂叮过,嘴唇内侧一个两厘米左右的口子,下嘴唇当中间一道竖起来的口子,像是豁了个倒着的三瓣嘴儿。这些口子现在不出血了,但不能大幅度动作,一动还得出血。
  他门牙虽然没磕掉,但有点酸痛,好似吃多了山楂软了牙根子。
  唇伤亡,齿酸寒,舌头却分毫未伤。
  不是舌头不够义气,不愿意同兄弟共生死同患难。它当时蜷缩在嗓子眼那里,正在做口技前的热身准备,没想到惨案突然发生,打了它个措手不及。
  惨案发生的那瞬间,它很仗义的想要冲到牙齿哪儿,给牙齿垫垫做做缓冲,可它速度不够快,迟了半瞬,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受了伤。
  “师哥,你绊我干什么。”乐州宇怒视江成业,用眼神鞭烤江成业的良心。
  他声音嗡嗡囔囔,好似故意压低嗓门的小太监,嘴唇又过分肥厚外凸,形象和声音都十分好笑。
  贺树里这边没人笑,一口道茶馆那边秉承高等艺人风范也忍着笑,围观群众可没这些顾虑,笑哈哈闹成了一片,把乐州宇的悲惨遭遇当成了乐子。
  乐州宇羞愤梗着脖子,很想怒斥周围群众一嗓子。
  可他不能也不敢这么做。
  得罪了围观群众,他这边就必输无疑了。
  忍的眼眶发红眼珠子爆出红血色,乐州宇将怒火集中到了罪魁祸首江成业身上,恨不能将眼珠子弹射出去,在江成业脸上砸出两个大窟窿来。
  江成业没回答乐州宇,微微低着头,仿佛在忏悔。
  在乐州宇看来,江成业脸上那点愧疚十分敷衍,好似从干瘪苹果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两滴浑浊汁液,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虚伪。
  要不是已经极为了解江成业,乐州宇会以为江成业故意绊倒他。
  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指不定江成业就被一口道收买了。
  乐州宇越看江成业越觉得不对劲儿,觉得江成业从头到脚都透着汉奸反贼味儿,活脱脱一个转世犹大。
  不等他发出质疑,贺树里出了声。
  贺树里斥责江成业,“你没事儿乱动弹什么呢,这可怎么办?啊?”
  江东来气的面红耳赤,指着人群外吼,“给我滚出去,别在这儿碍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儿啊你,今儿要是输了,都赖你这个棒槌!去去去,到外头站着去。”
  江成业不敢反驳,垂头丧脑朝人群外挤。
  乐州宇想扯住江成业,却被贺树里和江东来拦住了。
  没法在众人面前‘窝里反’喊出江成业是奸细,乐州宇徒劳跳脚指着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江成业,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好似被栏杆圈住的猴儿。
  围观群众又是一场哄堂大笑。
  接连出洋相的乐州宇,这会儿心态已经调整过来。
  他从事的就是逗乐子的行当,台上放的开,台下也得放的开。
  现今放不开,闹出小家子气模样,只会自毁长城。
  已经落到如同笼内猴戏境地,他又何必再端着什么骨气硬拽着脸皮,不如彻底放开来,逗大家一乐。
  摆了个孙悟空远目姿势,乐州宇在围观群众笑声中抱拳拱手,艰难道谢:“多谢多谢……”
  贺树里见乐州宇这副懂事模样,既欣慰又心酸,也告诉自己,必须要赢,因为他不想看到乐州宇给一口道磕头。
  可惜事实不如他所愿,尽管一口道善心取消了小孩子之后的比斗,但在快板那场,贺树里输给了刘福。
  先上场的是贺树里,他准备的快板故事足够精彩,是曾经亲身经历的一场稀罕事改编,只在江成业他们面前说过,旁人不知。
  上场之前,贺树里心想我这故事取了奇巧二字,从古论今没有比我这故事更离奇的,十有八九就能赢。
  为了赢,他使出了十成十的本事,快板打的好,舌头动的妙。
  可他还是输了。
  因为刘福竟然能在有限的时间内现场改编故事,将贺树里的故事从上半截掐开,接上一个更新奇刺激的后续。
  贺树里输的心慌意乱,输的甚至想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三场比斗,贺树里这边只赢了乐器那一场,其他两场输的十分惨烈。
  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围观群众们为一口道呐喊助威,吆喝让乐州宇他们磕头,滚出这个地方。
  贺树里仓惶四顾,软倒在地上。
  乐州宇和江东来赶忙扶起贺树里,搀扶着他靠在墙根。
  洪丑上前一步,抬手制止围观群众的呐喊,宽宏大量砍掉磕头这一赌注,“头就不用磕了,但这地方你们不能再留。你们也算有几分本事,靠着这几分本事到别的地方去也能挣口饭吃。走吧。”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递给乐州宇,“小朋友,你拿着这个带你们师父离开吧。”
  乐州宇没接这个钱。
  他站起身,推开江东来想要拉扯他衣服的手,整理衣服后,走到一口道门前。
  回头环顾了一眼周围群众,乐州宇仰头看了眼牌匾,直挺挺跪了下来。
  “我们愿赌服输,磕完头立马就走。我师父师叔年岁大身体不好,师哥没正式拜师,这些头由我来磕。当时约定好,一人三个响头。”说完这些话,乐州宇连磕十二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用袖子胡乱擦了把额头,乐州宇不顾嘴唇伤口撕裂,铿锵有力回复洪丑,“我们这就走,此生绝不踏入这个地方半步。”
  洪丑作势要拦,还没张嘴规劝,就被乐州宇眼神制止。
  抹了把嘴唇上的血,乐州宇和江东来搀扶着贺树里,缓缓朝人群外走。
  江成业这时候从人群外挤过来,按照江东来的吩咐,背起了贺树里,一行人落魄离开。
  一路无话,回到租来的破庙中。
  贺树里被安排在院中椅子上,人倒是醒过来,但眼神迷迷糊糊,好似神魂离了体。他盯着半天空,嘴里哼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曲儿,眼见是刺激过大脑瓜子糊涂了。
  这会儿乐州宇没时间来精心贺树里的糊涂,和江东来江成业他们在快速打包行李。
  行李收拾好,江成业背着贺树里,乐州宇和江东来背着行李,蹒跚朝城外走,与这座城市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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