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联合

　　或许是凶手太过于机警，全程戴着手套作案，并小心翼翼地清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
　　方磊觉得，还是要应该和刑警队联合破案，毕竟证物都在他们手里。讯问完秦雅和胡海云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方磊来到了刑警队的办公室，敲响了孙队办公室的的大门。
　　“请进。”
　　孙队的声音传了出来。
　　方磊推开了门，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只有大约二十平米，摆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办公桌，办公桌的背后有一个透明玻璃的柜子，里面摆放着很多卷宗，在办公桌前有一张小小的沙发，大概只能同时容得下三个人的屁股，沙发上有一张凌乱的被子。
　　从这一细节，方磊看出孙队也是一个合格的刑警，作为刑警，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正常不过的事。
　　此时的孙队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什么东西。
　　他抬头看了看方磊，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低下头继续阅读着资料。
　　“有什么事吗？”孙队头也不抬的说道。
　　方磊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孙队面前抽出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孙队一家三口的合照，看得出来孙队和他老婆还有女儿笑的很幸福，孙队的女儿在读中学，女儿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骄傲。
　　“女儿很漂亮。”方磊指着照片笑着说道，看着孙队的女儿，他想到了妹妹方邵琳，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到哪儿去了。
　　“谢谢。”孙队回答道，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资料。
　　方磊就这样等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孙队才抬起头来看着方磊：“你有事吗？”
　　“孙队，你是我的前辈，如果说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谅解。”方磊客气的说道，他知道人命大于天，想要尽快破案，就必须和刑警队联合行动。
　　孙队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吞咽声。
　　“其实吧，你没有得罪我什么，只是你们突然跑过来，弟兄们难免有些想法。”孙队轻轻地盖上了茶杯盖。
　　方磊笑了笑：“那您有没有想法？”
　　孙队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和方磊对视着，方磊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感叹着，这年轻人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尽管刑警队多么排挤方磊几人，几人就像装作看不到似的依然努力地干着自己的工作。孙队心知肚明，想让特案组不插手这个案子是难上加难。
　　“我承认我也有些想法。”孙队说道，他看着方磊，等着方磊回答，他想听一听方磊怎样回答他。
　　方磊笑了笑：“您有想法我理解，可我觉得现在不是我们起内讧的时候，人命大过于天，先不说厅长给我们下的军令状，你我都是从警之人，百姓把安全和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我建议我们应该正式联合专案，如果您还对我有什么想法，案子破了，我请你喝酒！”方磊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更多的是坚定。
　　孙队愣了愣，他没想到方磊居然直言不讳，没有一点俏皮，更是一句话说出了他来的目的。看似非常有官腔的一句话却多了许多豪迈，触动了孙队的心头，他在想，也许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优秀。
　　孙队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在方磊面前微笑：“你那儿情况怎么样？”
　　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孙队已经决定和方磊联合专案了。
　　方磊松了一口气：“我这边情况不怎么好，我们走访了盛恒集团的老总张倩美，她看起来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知情。还有我们查到了绑架秦雅和胡海云的银灰色面包车，车主说车在一个月前就丢了，现在我的人正在对车主进行问询。”
　　孙队点了点头：“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他想听听方磊的看法。
　　“我觉得这件案子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作案人还有一个可能是女性，我在对秦雅和胡海云问询的时候听他们说孙丽丽一直在安慰他们，我觉得在那种环境下一个女孩子绝对不可能那么冷静，要么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孙丽丽，孙丽丽只有死后才被放到那间密室，密室里一片漆黑两人没有仔细看到过孙丽丽的脸也很正常，现在我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我推测绑架胡海云和秦雅只是他们杀人计划的一部分，为的就是给警方增加破案难度。”方磊说出了内心的看法。
　　孙队点了点头说道：“我查过孙丽丽的社会背景，她是孤儿，从小和奶奶一起长大，她是一个比较自卑的女孩，基本上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没有男朋友，可以排除为情杀人的的可能性。”
　　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情杀的全称是激情杀人，是一怒之下将人杀害，属于临时起意，并不是为情杀人。情杀和谋杀有着本质的区别，在量刑上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我觉得只要破解了凶手密室杀人的手法，凶手就能浮出水面。”方磊坚定地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孙队疑惑地说道。
　　“感觉。”方磊想了想，回道。
　　“好吧，来你看看这个。”孙队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方磊，方磊接过资料一看上面有三个妙龄女性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她们的生活照，身材和面容可以说得上是佼佼者。
　　“这个是？”方磊皱了皱眉头，疑惑不解的看着孙队。
　　“这几个人是盛恒集团的老总张倩美的历任秘书，死者孙丽丽是张倩美的第四任秘书。”孙队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方磊还是不理解孙队想表达的意思。
　　孙队继续说道：“这几个人，都死了，而且死的都非常蹊跷。第一任女秘书叫刘雅琪，从盛恒集团大楼坠亡，当时出警的是当地派出所，判定死因为自杀，可她的家人却说刘雅琪不可能自杀，非要将张倩美告上法庭，最后张倩美赔了家属一大笔赔偿金后她家人去撤了诉，这件事就不了了之。第二任女秘书叫周小筱，也死了，死在家里，死因是煤气泄漏，出警的是我们刑警队，当时没有找到有他杀的证据便报了自杀。第三任秘书叫黄艺，死于车祸，大清早过马路被汽车撞死，司机说当时他在看手机没看到前面有个人，后来司机被判三年。最后一个就是本案从的死者孙丽丽，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方磊一听，陷入了沉思，看看这照片上的几名女子，正是青春年华，偏偏做了张倩美的秘书，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么一看显然张倩美有着很大的作案嫌疑！
　　“你是不是在想张倩美有作案嫌疑？”孙队试探性的问道。
　　方磊一愣，点了点头。
　　孙队说道：“刚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我们调查了张倩美的这几天的行程，她一直在外省做考察，直到案发前一个晚上才回到家里，有小区的监控录像为证，她并没有出过门。不过...”
　　“不过不排除她有买凶杀人的嫌疑对吧？”方磊接着孙队的话说道。
　　孙队点了点头。
　　方磊想，这张倩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她的秘书都会离奇的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哪天在盛恒集团办公室见到张倩美异常的淡定，看来是已经习惯了？而且从她说的话感觉这个女人情商不是很高，难道说这时她故意表现出来为了麻痹警察？如果方磊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张倩美真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女人。
　　“我听说你曾经抓了她的丈夫对吧？”孙队问道。
　　“对，那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那时候我还在分局的刑警二大队，我记得当时张倩美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这才过了十年，没想到她能建立一个这么庞大的企业。”方磊感叹道。
　　孙队听了用手撑着头看着方磊：“你还记得她丈夫犯的什么罪吧？”
　　“记得，组织黑社会性质、非法拘禁、故意杀人和教唆杀人。”方磊回答道。
　　“孙队，你觉得会不会这是张倩美的一种挑战？我想说的是她想给丈夫报仇，杀人是对警察的挑衅？”方磊推测道，这种推测不是没有可能，当一个人憎恨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他的内心将变得很可怕，人生是由无数个幻境组成，倘若将幻境看做幻境，变会坠入深渊！
　　“你小子真敢猜啊。”孙队打趣道，短短一会儿，孙队仿佛知道了为什么省厅的领导那么重视方磊，这小子很聪明，又敢大胆假设，而且身上有一种正义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闻不到的，只能通过眼睛去察觉。。
　　“推理又不犯法。”方磊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确实，推理并不犯法，想要查明真相，推理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只有先通过推理，结合现在掌握的证据，才能有方向。
　　方磊心想，如果这件事和张倩美真的有关系，可她为什么每次都杀自己的秘书？这难道不是明摆着让警方怀疑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