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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辰亦无仙途 / 第二章 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第二章 你们全家都是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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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尘对着鸡舍的雄鸡念道:“六羽呀,你说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呀?”
  雄鸡似明了所言之意,摇了摇头,“咯~咯~”的叫道,像告知自己也不知道一般,忘尘向那林间走去,百鸟依在歌舞,可忘尘却不再那么高兴,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透明的结界挡住了忘尘前行的步伐。
  我什么时候才出得了这地方呢?昆境虽大,但无人相伴的景,似也失去了昨日的艳丽,更莫说对一孩童而言了。师傅,徒儿的神通都已小成了,可徒儿却不能给师傅分享徒儿的喜悦。师傅你在哪儿呀,徒儿想你了。
  昆境虽有灵兽三千,但除了那六羽灵鸡外,似都老僧打座一般,不解忘尘语。
  雷鸣般的轰响震彻谷境,霎时风雨大作,忘尘似梦到了师傅一般,只见一青衣老者虚立于眼前,“尘儿,为师预知此行凶多吉少,却未算到一去无回之果,但你谨记,从今往后,莫诉你我师徒之事,亦不可寻师傅道消之因,切记,切记。”
  “尘儿,修真之路,白骨几何?得道者几何?善与恶,因与果,为师无法佑你一生,亦不望你一世摆渡。尘儿,世界是美好的,走走,看看,再走走……”
  余音依绕耳,只是那身影已被泪水抹去。一身青袍化了乾坤,白髻飘飘好似了雪,滚滚惊雷似叩首,道消境灭如梦了一场。
  “臭要饭的,滚一边去,滚远点。”只见那古朴的阁楼门旁横卧着一衣衫褴褛的小子,见亳无反应,店小二一顿拳脚相加并向地上的叫花子吐了口液沫,转身鞠躬道:“客官里边请,本店乃是华阳城的金字号老招牌,本店有……”
  而对那地上的叫花子,丝亳不在意。刚才的这一幕情景并未增一分此城的热闹,也未减一丝此城的冷漠。
  古色古香的阁楼似星点般密布,茶楼,作坊,商铺,各行各业,好不繁华。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窃窃私语的商旅,大声吆喝的小贩,嬉戏打闹的孩童,好不热闹。
  然那倦缩在楼阁旁的叫花子却无人问津,细听他念念有词,似呼唤着谁。“师傅,师傅…”只见那小叫花子突然坐起大声道:“师傅,师傅。”除了有几位看客投来异样的目光外,一切那么如常。
  “包子~包子~新鲜出炉的肉包子诶~又香又大了诶~,皮薄馅多的包子诶…不香不要不钱了…”
  只见那叫花子听得,闻着香气翻爬了过去,两眼如小太阳般闪光,那嗯咽的口水声惊得买包子的小贩将蒸笼紧紧抱住。“包子,我要包子。”小叫花子道。
  小贩道:“臭要饭的,包子两文钱一个,没钱滚一边去,别影响爷做生意!”
  小叫花子似不明白钱为何物,但看到旁边的人有掏出碎石般的物件后就得到了所要的,似乎明白了过来,也在身上翻找了下,可除了打鸟的两块碎石外,再无他物。
  小贩见状,怒道:“没钱竟敢来嬉弄大爷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话落一脚猛踹向小叫花子,并道:“滚一边去。”
  小叫花子还未回神,便爬倒在地上,这时也围了不少人,似看戏一般,但并未有出手阻拦之人,小叫花子像入定了一般,碎念道:“师傅,师傅。”
  人群中有人低语道:“这小叫花子也真惨,这可不像是装傻,而是真的傻呀。”
  小贩见那小叫花子碎念,心想那斯定在咒骂自已,呼拳正出时,“呼~”一飞石击来,小贩手未收回,便抱于胸前,跪于地上哭喊不得。
  众人见状,也是惊奇,突闻一喝:“这枚碎银可够买你那一笼肉包子了?”小贩也是精明,“少侠大人,够了,够了。”
  来者莫约十三四岁,一身的武者装扮冷酷而不失俊美,并未理会小贩,只见那少年手碗轻挥,便一手端着那笼包子来到小叫花子前,道:“想吃的话就跟我走!”
  话落转身,众人默默让出了一条路。不一会儿便与那小叫花子消失于这茫茫人海,唯那小贩轻呼一口气,似为保住这条命而庆幸。转声吆喝道:“包子~包子~新鲜出炉的肉包子诶~又香又大了…”
  弱肉强食的法则在这个世界淋漓尽致的演化,强者只会成为更强者,而弱者只会沦为更弱的弱者。
  城北的梨花飞不过城南的高墙,在墙南的花海里,姹紫嫣红亦是富贵。城,隔的不仅是地域,更是阶级。
  在城北的梨林前,一少年杵着脸颊,侧坐在一块石台前,望向那狼吞虎咽的小叫花子,竟莫名的感到亲切。
  “小叫花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少年问道:“我?”小叫花子顿了下,“我叫忘尘。”小叫花子道;“忘尘~忘尘~”好熟悉的名字啊,噫,“师傅~”好熟悉的称呼,可师傅又是谁呢?怎感觉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可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呢?忘尘自念道。
  少年道:“忘尘是吧,很别致的名字呢,我叫白风,看你我有缘的份上,以后你就跟我混吧,我罩着你。”
  忘尘似在寻忆着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未忆起,却又感到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件很重要的事。
  见忘尘未答应,少年也当默认了,少年并非善者,也非恶人,但源自内心深处的那份感觉,让少年决定收下了这个看似累赘的家伙,但也正是这份感觉,曾不止一次救了少年的命。
  “小叫花子,给,去换身衣衫,把你那破衣衫褪下。”少年道;忘尘亦不再追忆,因为忘尘感觉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自己或许就是那浪迹在街头的小叫花子罢了。想到这儿,内心也不再矛盾,接过衣衫,当场便解开了身上的旧衫。
  “滚远点,别在我面前换。”一声来自少年的咆哮袭来,吓得忘尘慑手慑脚的抱着衣衫,隐到了旁边的梨林。
  “再往前走有一水池,洗干净了再给我换。”又一声咆哮袭来,忘尘刚褪了上衣,即莫名的又抱着衣衫向前跑去。
  “我怕他干嘛呀,我干嘛听他的。”忘尘一边清洗一边自问道。当忘尘再一次来到少年面前时,也不禁让少年多看了两眼。。
  “小叫花子,没想到你也蛮好看的嘛,虽然不及我,但还勉强够看了。”少年道;忘尘瞟了一眼少年,即歪头换了个白眼。恰巧被少年看到,少年道:“小叫花子,你那什么眼神,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了,要懂得那个,知道不,以后……”
  少年话未完,可能源自那莫名的梦刺激了忘尘的自尊,忘尘反声道:“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叫花子呢!”一阵微风吹过,梨花飞舞,忘尘却感一阵凉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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