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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幸存者和堕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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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客厅里,装潢很华丽,不过地上却堆放着很多金属机械的残骸,显得有些杂乱。
  “你应该不是沪城人吧?”年轻男人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比起刚才拿着十字弩针对王师的时候显得放松多了。
  “我是渝都人。”王师点了点头,对于年轻男人态度的转变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
  “渝都?我去过,你们那里美女多,火锅很好吃。”年轻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回忆。
  “我叫王师,你呢?”就像年轻男人说的那样,这里是别人的地盘,王师主动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蒋鸿。”年轻男人道。
  “这是你家吗?”王师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
  “不是,这是我女朋友的家。”蒋鸿有些黯然的道。
  “抱歉。”王师之前在精神视野里已经确认过,这里只有蒋鸿一个活人,也就是说他的女朋友和家人显然都“静止”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蒋鸿问道。
  王师想了想,将自己一路从渝都开车来沪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我只能说,你找到人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蒋鸿听完了王师的述说,眼里有些异样的光泽,却还是直接说道。
  “我知道,可我不会放弃。你抽烟吗?”王师没有反驳,他掏出了香烟,递了一支给蒋鸿,后者摇了摇头,他便自己抽了起来。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我的父母早就死了,后来在沪城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女朋友,我今年就要毕业了,工作也找到了,我以为未来一片美好,甚至我们打算工作后就结婚。”蒋鸿淡淡的说着自己的事,他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神色。
  王师没有打断他的叙述,“静止”之后,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蒋鸿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过去,对于“静止”之后却是什么都没说。
  “你的能力是精神系吗?”蒋鸿忽然问道。
  “算是吧。”王师知道对方的意思,没有否认。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只能感知一定范围的生命体吧?”蒋鸿又道。
  “是的,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王师有些好奇,对于“静止进化”,他其实了解的并不多,这是因为到现在为止,算上他自己,也只和小丁咛,方颖还有江城遇到的那个力气变大的黄志福有过真正的交流。
  “我所知道的幸存者里,有着和你类似的人。”蒋鸿淡淡道。
  “幸存者?”王师微愣,他从蒋鸿的话里听得出来,后者应该还遇到过不少的活人,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异变之后,到现在为止,你是我接触的第737个人,如果算上对面你那两个同伴的话,就是739个人了。”蒋鸿又道。
  “沪城有很多人活下来了吗?我来沪城也很多天了,我只遇到了两个人,你还是第三个。”王师面露惊讶,他并不认为蒋鸿是在随口乱说。
  “我所接触的人并不仅仅是沪城的人,还有其他地方的,甚至国外的。”蒋鸿摇了摇头,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很多公共设施正在慢慢失去作用,但现在至少网络还在。”
  “你是说你通过网络接触到了其他的活人?”王师明白了过来,他知道网络现在的确还可以使用,但他基本上只是用来搜索导航,而方颖和小丁咛也更多则是用来看看电影消磨时间,他们都没有想过在网络上联系其他的活人。
  “这很奇怪吗?”蒋鸿对于王师的惊讶也有些奇怪。
  “好吧,没什么奇怪的。”王师苦笑了一下,他以前就不是一个经常在网上社交的人,所以当“静止”之后,他习惯性的也没有想到在网络寻找其他活下来的人。
  “沪城我知道的有几十个人,我们曾经聚过一次。”蒋鸿又接着说了起来,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阴沉,“当时我们在市中心的一个广场汇合,一开始大家都很害怕,所以就本能的想要聚集起来,应对这场异变,可仅仅只是过了两天,这个所谓的幸存者团体就支离破碎了。”
  王师皱了皱眉,他隐隐猜到了原因,果然,蒋鸿下一句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们起了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短短两天,人性的邪恶面失去了所有束缚,我们之间发生了冲突,一些人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他们开始随意的破坏,抢劫,甚至伤人,另外的人无法接受,可也无法阻止,大家分成了两帮人,幸存者和堕落者。”蒋鸿继续说着,他的眼神有些颓然,还有愤怒。
  “很直观的分类。”王师点了点头,对于蒋鸿所说的事情他毫不怀疑,毕竟他所遇到的一些丧失理智甚至人性的人更多,这些人被称为堕落者很正常。
  “当人类社会没有了秩序,这一切变得理所应当,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就像电影里的末日,人类自己才是最可怕,最邪恶的存在。”蒋鸿说到这里,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我很好奇,既然你们已经聚集过了,为什么你还是一个人?”王师忽然问道。
  “因为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人,不管是幸存者还是堕落者。”蒋鸿说得很沉重。
  “可以理解,我也不相信其他人,除了我的同伴。”王师点了点头,他不用去想蒋鸿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心态转变。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对于“静止”之后的话题都感到了沉重和压抑。
  过了一会儿,王师手里的香烟燃尽了,他没有看到烟灰缸,便起身走到阳台,将烟蒂弹了出去,接着再走了回来,道,“你刚才所说的潘五是什么人?”
  “一个堕落者的首领吧,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蒋鸿回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他叫来的?”王师又道。
  “因为他想要收拢人,当初我们彼此都留下了联系方式,他不止一次的给我打过电话。”蒋鸿道。
  “他知道你在这里?”王师再问道。
  “是的,当初我们聚集的时候,他是比较早到的人,他主动和所有人接触,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心思,可后来我才明白,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而我那个时候还很天真。”蒋鸿冷笑了一声。
  “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你难道不担心吗?”王师好奇道。
  “在沪城,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怕。”蒋鸿淡淡道。
  王师没有再说什么,不管蒋鸿是怎么打算的,这都不关他的事,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道,“你应该也进化了某种能力吧?”
  蒋鸿沉默了一下,慢慢道,“没错,可是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异变之后,凡是活下来的人都会觉醒某种能力,据我所知道的,大致可以分为四类,我将它们称作强化系、精神系、元素系和神秘系。有人说,这是因为地球,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时空发生了变化,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异变,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
  蒋鸿不愿意说自己的能力,王师并不觉得奇怪,换做是他,也不会告诉陌生人自己身上的变化。不过对于蒋鸿所说的四个系列的能力倒是很感兴趣,这种类似与游戏的设定他并不陌生,而且也直观清晰。
  像他自己的能力就是精神系,而小丁咛那种可以发出热浪冲击波的能力,似乎可以算作是元素系,还有黄志福那种力量型的就应该是强化系,至于方颖,现在还不知道她是什么变化,暂时无法归类,不过王师隐隐觉得方颖的变化更像是蒋鸿所说的神秘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不过因为彼此都有着防范和警惕,也无法深入了解,之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之后,王师就向蒋鸿告辞了。
  “祝你好运。”蒋鸿知道王师要找人,临走时说了一句。
  “谢谢,也祝你好运。”王师点了点头,也回道。
  离开了蒋鸿的家,王师和方颖两人汇合,将刚才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三人开始在这片住宅区仔细搜索起来。
  方颖对于自己身上的迟迟没有出现的能力越来越期待,按照蒋鸿的分类,她也认为自己或许真的是属于那种神秘系的变化。
  想要将这片洋房住宅区搜索完,至少需要花费两三天的时间,当晚三人随便找了一户人家临时借宿,那户人家里有四个人,两个老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都处于“静止”之中。。
  晚上的时候,方颖的身上再次出现了那种雾化的现象,不过当王师叫醒她之后,那种雾化现象又消失了,似乎只有在她处于沉睡之中才会出现,而且还必须是夜晚,因为天一亮,那种雾化也会消失。
  对此,不管是王师,还是方颖,都很无奈,“静止”后已经十九天了,可方颖身上的这种雾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一样,她的身体素质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提高,或许是因为她的“静止进化”还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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