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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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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面包店后,王师搜索了警察局的位置,他准备给自己增加一些自我保护的东西,比如手枪。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活着的人,王师算了算时间,离“静止”后醒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了。
  他带着丁咛到了最近的警察局,开始找寻警察配备的枪支,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找到了一间挂着“枪械保管室”牌子的房间,可是这个房间却是锁着的,只看那道厚实的金属门和门上的电子锁设备,王师就知道这个房间一时半会儿他很难打开。
  他想了想,尝试着在那个电子锁上面鼓捣了一阵,果然是行不通的,上面除了需要密码还需要指纹和钥匙,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搜寻枪支的念头。最后在警察局里找到了几根警棍、几副手铐、又从消防柜里找到了一柄消防斧。
  当王师带着丁咛赶到丁咛奶奶家的时候,却发现她奶奶并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了,两人在附近找了找,也没有找到人,这让小丁咛再次感到了绝望。
  “丁咛。”王师看着绝望哭泣的小女孩,再次叹息了一阵,但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所以他轻声道,“我要去沪城了,你要跟着我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都醒了的话,你妈妈爸爸会给我打电话的,我在你家留了纸条的。”
  “叔叔,你带着我吧。”小丁咛在哭了很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明白了,所有的人都跟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师没有想过去寻找其他活着的人,丁咛是个例外,他没办法将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一个人丢在这“静止”的寂静都市里。
  黑色的奔驰SUV像是孤独的幽灵,穿行在死寂的公路上。
  天渐渐黑了,没有了温暖的阳光,一切显得越发安静了,王师将车停在了高速路上的一个休息区,小丁咛已经在车上睡着了,他坐在休息区,仰头望着漆黑的星空,静静的抽着烟。
  他也感到了疲倦,可是他不想停下来,他想尽早赶到沪城,找到自己的女友。
  “原来安静是如此的让人恐惧。”
  冬天是寒冷的,可他的心却更冷。
  事实上,自从“静止”开始后,他就一直很害怕,他害怕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友。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一种麻木的呆滞之中,恍惚间,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一阵阵灰色的雾气不知何时在眼前浮现,这些灰雾很淡,不断的流动着,他顺着这些灰雾一直朝着远处看去,视线不断延伸,像是被拉升的镜头一样,穿过休息区,顺着高速公路一直往前延伸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灰雾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浑身发着青色的光芒,在那个人影所在的地方,停着一辆汽车,不远处竖着一块高速路上的地标牌子,上面写着“关谷函-出口5km”。
  “嘶……”王师下意识的甩了甩手,原来是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烫手的感觉将他的意识扯了回来。
  “刚才?那是什么?”他回过神来,想起刚才那恍惚的视线画面,有些惊讶。
  摇了摇头,王师只当是自己疲惫的幻觉,他从休息区里找到了几罐咖啡和功能型饮料,又洗了一把脸,再次回到了车上,小丁咛睡得很熟,他知道这是因为这个小女孩经历了一天的恐惧和绝望,小小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了,这一睡如果不叫醒她,可能会睡很久。
  黑色奔驰SUV再次出发,沿着高速公路朝着沪城方向疾驰而去,在漆黑的夜里留下弯弯曲曲的红色尾灯印记。
  又行驶了一会儿,王师远远的看见前面路边停着一辆蓝色的小车,在车子的前面竖着一块路标牌,上面写着关谷函-出口5km。
  “这?!我之前看到的?”王师猛地睁大了双眼,他想起了之前在休息区看到的那种充满了灰雾的视线画面,他本来以为那只是恍惚的幻觉,没想到竟然真的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唯一不同的是原本那灰雾视线里应该还有一个浑身发着青光的人影。
  他慢慢减缓了车速,经过那辆蓝色汽车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有人在车上,他想了想,还是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拿起了警棍,关上车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蓝色汽车里确实没有人,车门开着,因为没有启动引擎,他看不到油量,不知道是因为没油了还是出了故障,车主最后选择了下车,王师皱着眉头想了想,这辆车或许真的跟路上其余“静止”的车不太一样,说不定车主还活着。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标牌,心里有些猜测,随即他回到了车上,再次朝前驶去。
  几分钟后,他看到了前面路上有一个人正在走着,一个活着的人。
  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身后射来的车头灯光,随即冲到路边拼命的招着手。
  王师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成熟女人,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身上挎着一个包,双手挥舞着跑了过来。
  他将车慢慢停了下来,摇下了车窗,却没有第一时间下车,经历了白天铁棍男那件事之后,王师的心态也有了一些改变。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了!”成熟女人冲到车门前,一脸惊喜的喊道,她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但此时已经有些花了,隐隐能看出一些泪痕。
  “你一个人?”王师沉着脸,他要先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对,是的!我一个人,先生,我的车坏了,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有人经过。”成熟女人的语气很激动,听起来还有些惊恐。
  王师不想吵醒车上的小丁咛,他拿起了警棍,打开了车门,将车门关上后,走到成熟女人的面前,“车上有孩子在睡觉,我不想吵醒她。”
  看着王师手里的警棍,成熟女人猛然色变,她抓着自己的挎包,连连后退,惊恐的道,“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王师看着成熟女人脸上的惊恐不像是假的,暗自点了点头,脸色却丝毫不变,依然淡淡的道,“你是谁?你怎么醒过来的?什么时候醒的?”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成熟女人一边退后,一边惊恐的道。
  “你在路上招手,难道不是希望有人帮忙吗?如果你不需要我帮忙,我也懒得管。”说完,王师就要转身回车上。
  “等等!等一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成熟女人一看,顿时急了,连忙又上前了几步,焦急道。
  “那你要怎么样?”王师扭过头,再次淡淡问道。
  “我……我需要帮忙,你能不能带我去前面的休息区?”成熟女人想了想,开口道。
  “你是谁,你什么时候醒来的?”王师没有立刻答应,再次问道。
  “我叫方颖,你又是什么人?”成熟女人死死的看着王师,仿佛后者一旦有什么举动,她就会逃跑一样。
  “王师,渝都人,我要去沪城。”王师没有隐瞒。
  “渝都人?我也是渝都人啊!”方颖听了王师的话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赶忙道。
  “你怎么一个人开夜车?而且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王师有些好奇,方颖看起来胆子很小,而且孤身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开夜车,这显然是不太合常理的。
  “我本来是想去江城的,你,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都那个样子了?”方颖果然也是知道“静止”的,那就是说她应该也是在“静止”后醒来的人。
  “你什么时候醒的?”王师再次强调。
  “醒?哦,我是上午醒来的,然后我就发现所有人都不动了,我打电话也打不通,联系不到任何人,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就开着车一路出了城,我本来是想去江城的,因为那里有我的朋友。”方颖回忆起自己的经历,脸色再次变得惊恐起来。
  “江城?”王师皱了皱眉,他知道江城的方向的确在这条高速路上,想了想,又道,“你有没有遇到……遇到其他活着的人?”
  “没有啊!我醒了后,找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人,那些人都不动了,你!你就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活人!”方颖显然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来,言语间很是慌乱。
  “那么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是醒来后就发现异常的,我现在要去沪城,这路上停着这么多车,你为什么不换一辆开?”王师不认为从方颖身上能问出什么关于“静止”的事,而且他也不想再多带着一个人。
  “路上的车?”方颖愣了愣,下意识道,“那又不是我的车,我怎么可以偷别人的车?”
  王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想了想,道,“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电话?”方颖下意识的抓了抓包,警惕道,“你问我的电话干什么?”。
  “我想知道现在电话还能不能用。”王师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电话,他的确是才想起来,之前打各种电话都打不通,应该是没有人接,而现在遇到方颖,他想知道能不能打通,如果能打通,那至少电话还是可以用的,只不过只能对活人使用。
  解释了一遍之后,方颖也明白了过来,将电话号码告诉了王师,后者拨通后,方颖接起了电话,通话正常,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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