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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午,在那郁郁葱葱的群山万壑,猛兽咆哮,震动山河,万木摇颤,乱叶簌簌坠落,各种可怕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直欲裂开这天地。
群雄争霸,远远望去在那洪荒猛兽之间有一道白光若隐若现,犹如烛火在这中间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逐渐接近,一位身袭白袍的少年,宛如行云流水般的自在,于野**织着,那白光直冲云霄,异常强大。那初步具有灵智的野兽被拦腰一剑,顷刻间,变成两截。
确切的说,这位少年屹立在那里,脚踏数百野兽,仿佛一剑可破苍穹,弹指间亿苍生尽灭,是何等的威严霸气!
叶寒挥动着长剑,清脆的剑鸣声,似欲裂开这天地。少年席地而坐,外面凶兽咆哮,洪荒野兽横行,太古遗种出没,而叶寒仿佛一切隔绝,沉浸在更深层次的战斗。
天渐黑,一切都很朦胧,依稀看得见天空裂开一道口子,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似欲劈裂这天地。
渐渐逼近,一道红光,突破天际,直冲云霄,引来了天地异象,叶寒的眼睛一道红光闪过,一把通身漆黑无比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心,向那道天劫迎了上去……
的确,叶寒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引来天劫,但这种想法现在只能抛之脑后了,还是认真对抗眼前这道闪电吧!
叶寒迎面而上,剑意纵横,一道弧形剑气迸出,横扫过去。就像一只狂暴的野兽,浑然无惧。
而闪电直劈下来,想与剑气攀比个高下,火花四溅,璀璨了整个天际,流星般的火花从天边划过,与漆黑的夜色相映成辉,缓缓洒落,竟没想到同时消失殆尽。
不远处一道白光若隐若现,一位老者出现在山峰上,目光直射叶寒,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里还不由的嘟囔几句。
叶寒浑身衣物破烂不堪,嘴里大喘着粗气,汗珠掉落下来。叶寒曾经也研究过古籍,天劫分为九劫:四九天劫,六九天劫,九九无归灭魂大天劫,无量天劫,天刑雷劫,情劫,阴阳劫,生死劫,锲劫。不过这肯定不是其中之一,连雷劫都不算吧!那也不应该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叶寒百思不得其解。
几吸时间过去了,闪电并没有在出现,叶寒才放松了警惕,也暗自松了口气。一道白光接踵而至,把叶寒吓了一大跳,“你就不能好好走吗?老头子。”老头子捋了捋胡须,以笑揭过,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头子说,“徒儿,刚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那的确不是雷劫,只不过是一道闪电而已,但因为什么发生的,为师也没有一点头绪。”他说,“为师也已老了,以前的理想渐渐远去,只想安度晚年,讨一片寂静。”
“当年没有完成的事虽是我一大遗憾——三大执事把我赶下台,但我却因此得到了个好徒弟,真可谓因祸得福。”说完,他两只眼睛宛如两轮血月般,血意滔天,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
“几个月过去了,你并未学到什么,只是自己在努力,你也有些急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学会,不必太急。”老头子神采英拔飒爽英姿,好似一位正值风华的中年男子。严肃道:“改天,我会把该传授的传给你,你自己去感悟其中的真谛。”
隔日,朝霞灿灿,仿若碎金一般洒落,沐浴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一老一少在这百断山中,远离红尘,不问世事,有一种回归原始的意味。
叶寒就这样,自冥自思,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叶寒终于出关了,修为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开元六阶的修为提升到开元境九阶巅峰,被称为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老头子悠闲地躺着,睁了睁朦胧的睡眼,“徒儿,出关了,可让老夫好等啊!不知参透了什么?”,叶寒道:“我明白了些东西,轮回之下皆蝼蚁,一切终将碎成空。”。
“哦。”老头子有些震惊,他接近天人之境时才有所感悟,而叶寒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感悟,可不让他震惊。
“不过这也不全对,轮回之上又是什么呢?古往今来强者无数,而最终能和天道抗衡的能有多少呢?寥寥无几,这世界虽是强者为尊,但也不全对,为师不希望你有了这实力却抛弃了一切,你是人不是机器。”
叶寒有些懵懂,缓缓点了点头。老头子又说,“此路漫漫其修远兮,终将称道唯我独尊。”叶寒依旧仔细聆听,咀嚼其中之意。
“不说了,不说了,走吧。”老头子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去哪,老头子?”叶寒道。
“百断崖”老头子铿锵有力的说。
百断崖位于百断山巅,四周云雾缭绕,茫茫群山巍峨。
叶寒和老头子站在山巅之上,叶寒长袍飘逸,迎风舞动,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老头子曲伏着身子,说:“悬崖之下,有一座天然形成的锻骨池,当年我坠入悬崖,以为必死无疑,竟没想到悬崖之下有一锻骨池,我有些疑惑,当时一道黄色的光刺着我的眼,令我很清醒,但因为当时剧痛不已,放弃了那次机会一探究竟,现在进不去了。”老头子一阵遗憾。
“我可以去看看。”叶寒插说道。
“为师虽正有此意,但锻骨池可不是闹着玩的,唉……算了,好吧,去吧。为师只能送你下去,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老头子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叶寒凌空一跃,迅速下坠,这速度恐怕不比光年慢了吧。
坠入池中,叶寒立即感觉到四周磅礴的压力,和撕心裂肺般的痛,这样扛着还不如自杀呢,这种冲动几乎是在一念之差下产生的。
叶寒有些怅然,双眼恍惚,好似一只活死人一般,灵魂不知早飞向了那里,渐渐地,距离死亡只差几步的距离而已。
叶寒心中压抑的痛苦此时终于爆发了出来,自己的家族被灭,几乎接近“诛灭九族”这个词了,所谓几乎只是沦落下了叶寒罢了。
所以,他还不能死,他没有报仇,他不能这样死去,他要扛过去,“啊…啊…”叶寒怒吼了一声,希望能把全部的痛发泄出来,可惜不可以。
“嗯哼”叶寒“娇喘”了一声,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恩?”不疼了,竟扛了过去?真是老天不收我啊。
没错,身体慢慢有所缓和,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环境,叶寒心想:不愧是老头子说的,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过死亡的几率过大,成功的几率太小,真的是老头子说的没有人愿意进入这种地方呢。
果然不出老头子所说,真有黄光若隐若现,在池底泛滥着。
叶寒划动着四肢,努力向下游去,身体依然有些麻木,不过已经不错了,总比不能动强。
逐渐接近了,一颗泛着黄光的珠子在池底漂浮不定,叶寒伸手去碰,感觉有一股巨大的撕扯力,就像无形的大手,轻轻一弹,叶寒便摔了出去。
不过似乎没有感觉,虽然没有感觉,不过让叶寒更加的滋生恐惧。‘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叶寒挠了挠头,身体立刻绷紧,急忙把自己调到最佳状态。
叶寒没有这么脆弱,一个词形容来说“死不罢休”,再一次冲了上去,紧咬着牙,随着“啊……”一声响起,叶寒横飞了出去,嘴里一口淤血喷出,躺在地上面色发白,有些手足无措。
叶寒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极有可能拥有器灵,或者已经认主了,叶寒想了想:以血祭灵,亦是离开。
既然答应过老头子就不能空手回去,但以血祭灵也拥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就如同进入锻骨池,轻者修为尽废,重者神魂俱灭。
叶寒轻咬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向着珠子一洒,耀眼的光芒刺着叶寒的眼,一缕缥缈的身影倒影出来,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哦…?”,“谁…谁…”叶寒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想法。
‘“哦,小娃子,是你将老夫唤醒的?”老者笑吟吟的说道。
“我……的确是我,可是……”叶寒有些后怕,“没事没事,老夫可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些震惊罢了。”老者好像猜出了叶寒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着。
“老夫在这里出现只是想为后人留下些什么,只不过没有什么传承了,只剩下陪伴老夫一生的至宝——琉璃珠,唉……”老者的眼眸有泪珠闪过,虽只是片刻,但也看的清清楚楚了。
叶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前辈,还未问您尊姓大名。”,叶寒恭恭敬敬的说着,“你这小娃,哈哈…罢了罢了,老夫姓唐名渊——唐渊。”。
“唐前辈,您……”叶寒还未说完,唐渊便把话打断了,“老夫已经没时间了,先办正事要紧,其余的你自己去发掘吧。”,唐渊依然笑吟吟的,“还请前辈明示!”叶寒也很配合。
“当年,我与那至强者对决,不幸陨落,而在我之前的1300年和我共抗至强者的几位至交,有几位和我下场一样,其余的应该被泡成酒了吧。”唐渊感叹道,而叶寒心中却炸开了锅,那是什么层次的战斗啊。
“我的一缕残魂出现在这里,是为后辈留下一条道路,这样……”叶寒不愿错过一句话。
“好了…传承你拿走吧,只剩下了两样至宝——琉璃珠,秘法—灭天循,唉…”不过对于叶寒来说,这可是出乎意料的收获,一本对于他来说遥不可及的法技,一件不知作用的至宝,真是太完美了。
唐渊用尽最后一抹灵气,把叶寒送上了百断崖,“呼…”叶寒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看向不远处,老头子坐在那里,头一上一下,应该是睡着了吧。
叶寒没忍心打扰老头子的美梦,伸了伸手,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的修炼着,最近的收获太棒了,叶寒有些撑不住,左想右想,便决心突破开元九阶巅峰的瓶颈,攻入十阶。
天渐亮,阳光照耀着大地,一切都处于朦胧状态,叶寒舒活舒活筋骨,伸了伸懒腰,嘴里还不时打一个盹。
转身看一眼老头子,早已不见踪影。
叶寒起身想着:老头子回去了?
果然不出叶寒所料,回到魔荒林,一看,老头子正打着一套拳法,神情很悠闲。
老头子缓缓道:“你该离开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错,为师知道你已经全部掌握,不必多说什么。”老头子几乎是背对叶寒说的,但叶寒也能从情绪上感觉到老头子的心情是有多么不舍,其实叶寒也一样。
又说:“对了,徒儿下山之后,你可以去欧阳家……”,叶寒苦笑道:“没问题,师父,徒儿走了,不送,师父保重身体…”。
什么都没有,一阵风拂面而过,吹乱了老头子的白发,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只有他一人孤独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