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何去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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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史青只觉得脑海崩裂，眼前的光明还未明亮却又再次陷入黑暗。
　　身体虽然没有疼痛，却再也动弹不得，似乎如醉酒般天旋地转，欲呕不得，难受煎熬。
　　史青狰狞的面孔，痛苦的大汗，瞬间急坏了母亲，也吓得一众太医乱成了一锅粥。
　　夜半三更，阴风冷，人心寒。
　　史阆作为帝王的英明神武之处在于，太子史青暴毙之后，一众太医却未因皇家尊严陪葬性命。
　　一向端正秀丽的皇后慕斯蓉梨花带雨成了泪人儿，精美的卧榻之上，多日未曾梳洗打扮的皇后紧紧抱着史青愈发冰冷的身躯，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
　　母亲慕斯蓉多么希望躺在卧榻上慢慢冰冷的是自己的身躯，而不是疼爱的史青孩儿。
　　父亲史阆的内心更为复杂，瘫跪在已经冰冷的史青面前，让这坚强的男人流下了人生第一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师兄！我们对不住你呀！”史乾帝国的擎天一柱双眼血一口鲜血喷出昏死了过去。
　　“史郎！”皇后慕斯蓉花容变色，急忙上前搀扶起倒地的史阆。
　　史乾帝国的天似乎一夜之间崩塌，黝黑的长发一夜白转。
　　...。
　　七日后，史青于史乾帝都四方城外灵隐山中隐龙崖上安葬。
　　玉漱宫中气氛极度的压抑，皇后慕斯蓉还未从丧子之痛中缓将过来，静静躺在玉榻中茶饭不思。
　　史阆则端坐榻边照料，确无任何表达，可苦了跪在榻前许久的现今唯一皇子——史瀚。
　　史瀚与兄长史青似乎是两个极端，史青多病木讷，史瀚却精明善言，史青备受宠溺，史瀚却备受苛责。
　　在臣民眼中史青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屎壳螂”，史瀚却是苍穹之上最璀璨的明星，曾经的不该是这样终于变成了群臣口中上合天道下顺民心的该是这样。
　　虽然长跪对于史瀚来说有些苦，心里却是甜蜜蜜的，甜中却有着说不上来的苦，悲凉的苦。
　　史青心理明白“父亲不是在惩罚自己什么。”因为兄长的突然离去与自己毫无关系。却又似乎感受到父亲有千言万语对自己说，说什么自己一时半会不清楚，也猜不出。
　　直觉告诉史瀚，父亲要说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件也许比史乾帝国还要重要的事情。
　　“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天还大的事情吗？”史瀚苦思冥想，“难道是内十方中事？”
　　未知、迷惑、彷徨总让人有些搔首踟蹰的难耐。可作为帝国皇子的史瀚可是在发达的明争暗斗中成长，知道该问的一定要问，不该听的一定记不得。
　　接近黎明十分，倦意上涌的史瀚只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差点跳将起来，紧绷的生命之弦终于让史瀚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合手青声道“父皇，儿臣...”，声音虽然恰到好处的大，能让一旁的父皇听清，却不会惊扰到休息的母后，便被父皇制止了开口之言。
　　父皇满含慈爱、期盼的眼神虽然从未让史瀚看到过，看向自己与门外的无声言语却在说“跟我来！”
　　“也许这才是正真的父亲，以前的自己想太多了！”史瀚连麻木的腿都没来得及揉急忙赶上父亲的脚步。
　　将要摔倒的瞬间，父亲温暖大而有力的手热腾腾的搀住了史瀚。
　　史瀚跟随父亲走来到——卧龙殿，说是一个殿，却是连一般王侯将相茅房大小都不如的小木屋，这小小的木屋里可是无数次决定了史乾帝国的命运。
　　寻常人休想靠近半分，来到殿前父亲史阆大帝举手挥退了潜伏在黑暗中的一众高手，没有打开殿门，却看向史瀚。
　　“咯吱”虽然卧龙殿规矩严明，史瀚还是冒着死罪打开古朴、厚重的殿门，虽然才十四岁，从小精武的史瀚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压力，有的似乎是更加踏实、厚重的感觉。
　　“咯吱”卧龙殿中再次陷入了黑暗，恢复了平静，与往日不同的只是殿里对坐着两父子，也只有父子的关系能让两人对坐到一起，皇权的威严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否则必是腥风血雨。
　　“瀚儿”父亲慈爱的声音响起，却不突兀，似是深思熟虑、考虑周全后的起言。与记忆来粗犷、责备的“史瀚”比起来，史瀚兴奋地流下了眼泪。
　　父亲史阆似乎看到史瀚泪流的满面接着倒“有哪个孩子不愿得到父亲、母亲的疼爱，何况是唯一的亲生骨肉！”
　　“父亲！”史瀚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眼角的泪花，一向善言的史瀚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大姐、二姐、兄长虽然与你同姓，却无一丝血缘关系，你们四人却是比血亲更加亲密的关系！”父亲只是微微停顿，似得让史瀚平复心中的波涛汹涌，读懂后来之言。
　　“十方内外，仙门世俗。剑池山、西极山、丹鼎山、噬魂山、天箓山、阴尸山、幽魅山、恶瘴山、妖邪山、异兽山主内十方。”
　　“一哭二闹、三亲四戚、五花八门、七零八落、九史十世主外十方。”史阆的言辞利落、低沉，犹如即将醒来的猛兽。
　　“两个选择，一平平淡淡富贵荣华一生，二风风火火千难万苦一世。”史阆说完后便不再言语。
　　“为什么？”史瀚有些不甘道。
　　“因为这是一个多极化的世界，原本简单的东西不再简简单单，如果你想得到答案可以带着这把飞剑到内十方中寻找，也许内十方中也不一定有答案。”
　　史瀚只觉得一阵狂风刮过，卧龙殿光线突转白昼，适应光线后却再也看不到对坐的父亲。
　　盈盈半寸长的木剑居然透着金属才有的寒芒，握在手中竟无一丝一毫重量，寻常得看不出任何精巧。。
　　飞剑之下居然是一张画了高山的蓝纸，周围布满了复杂的符号、咒语。看起来很像是道士驱鬼辟邪的黄符，可他确实蓝色，看起来犹如星空般幽蓝，符中山是山也是字，似乎是“剑池”二字。
　　“内外十方不是很少接触吗？父亲这是为何？”一向精明的史瀚不得不仔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