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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作为一名萨满 / 第十八章最后之语

第十八章最后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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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荒凉中,远处仅有几排树作为背景配色。地面上染着红色的血迹,黄沙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又贪婪的伸手黑影。
  萨满的灵魂诞生出坏死的味道。他的梦腐败了。他很清楚,一切的一切与他理想中的情景相反。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否定对美好怀有梦想的人呢?
  对!世界是不公平的。有天赋的人就比没天赋的人强。人们总说勤能补拙,哪怕是没有天赋的人有朝一日也能够同有天赋的人站在一起,肩并肩。
  实际上!
  不是这样的!
  现实是,天才只要付出与你同样的努力,或是足以超越你的小小努力,你就会被彻底的碾压成碎片!
  这就是现实!
  多么真实残酷啊!
  来看看现在的吧。苍凉的风不断吹过的这片新开拓的战场中,萨满跪倒地上被现实打败的站不起来。
  不是他不想站起来,是他的双膝真的失去了对抗现实的勇气。
  他很明白,那没有用。就像索菲亚的死一样!
  很多人都会怪罪于实力的不足,可是人的一生能够达到老萨满这种高度的人少的可怜。有的人会说,那就想办法成为神灵吧。
  那么,究竟要怎么才能成为神灵呢?
  真是可笑滑稽,又没有回答意义的提问!
  萨满嘴中不断的重复着......
  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仿佛在对谁说,但除了他谁也听不到。
  亚伦狞笑着朝他袭击过去,很多人可能会以为事已至此了。
  可是老萨满把手掌贴在地面上。
  “献祭禁术......伪·起死回生!”
  另一边的处于白热化的战场上,许许多多的人莫名奇妙的被一口蓝火吞进去就消失了。数万人的大战,在短短几分钟锐减一笔可观的人数。
  萨满的身体状态奇迹般的返回到了巅峰,袭击来的亚伦脸色发生了变化。
  萨满嘴角掀起残忍的笑容,从他身体中漾出波动,在波动中的所有事物时间都变得缓慢。龟爬般朝他变化表情的亚伦,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任他摆动的大型玩偶。
  他手指轻轻在它身体每个部位划上一条黑线,再稍微用力推一下。亚伦彻底消失了。他死了......
  现在的亚伦就连他的魔法都反应不了,当然只能老老实实的去死了。这就是对伤者的实力碾压。
  萨满真的不想失去他作为人的良心。
  是人性让他与女孩、索菲亚和哈士奇相遇的。然而,这却成为了他最大的弱点之一。
  他高举双手,口中一点点咏唱着古老而悠远的歌谣。
  这次,阿里斯没有阻扰他。阿里斯离开了。他也许知道萨满在这时已经抛去人性了,虽然不是失去理智,但是也失去人性的同时理智也会有所丧失。
  萨满轻轻随着吟唱摇摆着身体,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天地间充斥着灾难的味道。
  艾丽莎抬起头看向老萨满,“你.....做了什么?”
  萨满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来到哈士奇身边,用力摇动起哈士奇。
  ......
  身体好凉,以前怎么没发现空气比冰雪还要冷.......
  不对.....是死亡比风雪更加严酷吧.....
  啊,那些东西在离开身体.......
  话说死亡究竟是种什东西?就是这种黑糊糊好像能看到又不能看到的东西吗?
  啊,不对哦。还有一道光呢.....
  那是什么?
  一只幼小的狼崽伏在雪地里在发抖,雪大的吓人。可是小狼崽的意志更加吓人,他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向前迈步呢。
  前方有什么?
  是一只公狼正在期待着他。
  他努力的迈进,似乎才萌生不久的幼齿竭尽全力咬合着,一副奋力的姿态并非装模作样。他只是进行了每个北霜狼都会经历的磨难。
  转眼,夜晚了。这片还在大声吼叫的风雪似乎就是夜晚作伴的朋友了。他卧在父亲母亲的身下,柔软温暖的肚皮下安睡着。
  就这样一直到早晨,他睁开眼睛。原本还在附近的其他同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钻出父母的身下,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他们黯然的毛发。
  他们......冷掉了呢......
  再度变幻场景,是一只成年的狼站在祭坛上。遥远苍凉的声音询问他是否臣服,他默不作声的点了下头,把前爪放在了那块圆润的石头上。
  他,获得了再生的能力。
  他问神灵,为什么不是复活呢?
  神灵干巴巴的声音回答他......
  世间万物,没有任何存在可以违背‘死’这一定理。
  难道神灵也是这样么?
  神灵没有回答他,他知道他问了多余的话.......
  之后,每年他都会带着他的族人往返于这片绝境与富饶的森林之间。渐渐地人类在不停的想要赶走他们,杀害他们。他就必须要站出来保护族人。
  可是人类太狡猾了,他又一次差点被切掉脑袋。
  他意识到了,人类正是看准了他们只凭冲动做事才用小伎俩拿下他们。于是他潜心观察人类,并且挑选出了有天赋的一头狼作为他的学生。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他的学生也被选召成为狼王。在本该高兴的时候,他知道他的学生早有野心要将它杀死成为族中的唯一。
  于是那一年他们在富饶的森林中展开了交战。
  已是步入中年的他不如那头狼年轻力壮,虽然凭着经验能够制胜。可是一时的心软,导致他被留下了不可治愈的伤痕。
  他真的没想到,为了杀死他。那头狼竟然选择了不可治愈的能力。
  他后悔那一刻的心软,带着伤痕狼狈的奔逃走了。为了保护自己,他挖了两个洞。最后被一个穿着奇怪袍子的兽人找到了。
  那个兽人看起来一副凶样,其实善良的很。但是,正是这份善良才是他最大的弱点。当他看到自己投靠过去的族人与自己配偶全部被杀死,深埋于雪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变的软弱了。
  为了克服这软弱,他大胆的向仇人展开复仇。虽说最后在各种各样的帮助下,惊险获胜。
  在那天的月圆之夜,他忍不住的对月嗥叫,一泄心中的惆怅。
  是一个兽人自称什么最强萨满,满口傻话的说要挑战他们的神灵。
  他当然也是这么希望的。
  到后来,这个兽人真的说到做到了。他找到了诅咒他们一族的神灵,尽管结果不尽如人意,没能战胜可恶的神灵。
  但光是兽人为他和他的种族冒的这份险就足以让他珍重一辈子。尤其是,后来这个兽人还想出了救下他的族人办法。
  他觉得,就算是把生命献给这个人也无妨。
  因为这是个满怀天真理想的兽人,在现实一次次的敲打下还执迷不悟的追逐心中所求的净土。
  尽管是个很理想的老家伙......
  现在,他做到了。他倒在这里看着这一幕幕走马灯般的画面感慨万千......
  幕布落下了.....
  这场名叫‘一生’的舞台剧终要结束了吗?
  真是不舍呢......
  他感受着被用力晃动着的身体,最后一次打开眼睛。他碧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一滴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滑下,与沙土相融。
  “别摇了.......”
  “哈士奇!”
  “风.....有点大.....我......冷.......”
  面前的兽人惊慌失措的点头,他转过身,很快让暴躁起来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真是安静呐......就像与这个兽人彼此缔结一生之约的那一夜.......
  这一刻,他感觉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他转动。他的脑袋一时间清晰的过分,这可能就叫做回光返照吧。
  他捋直了舌头,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话语了。看着急切的一副想要哭想要嘶吼,却没了力气的兽人。
  他开口了......
  很抱歉,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旅途了。我履行了我与自己的约定,谢谢你。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吧......
  老家伙.......
  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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