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还有歌

　　晚上回到家，李必宇又和洪季两人头碰头的在研究哪方面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我大概再合计了一下，上次林国华说工资要一天一结，我想这个可以商量一下，变成一月结一次，还有设备租金，想办法月底再给，郑厂长应该会同意。”洪季想了个办法。
　　“这个可以去谈，这样我们前期的投入应该5000就差不多了，豆奶零售9元一件，我们所有成本算下来为3.6元一件，加上利润，我们出厂价暂时定在5.5，留出3.5元的空间给零售商。”
　　“好的，我记下了。”洪季把李必宇说的都记到了本子上。
　　“还有，我们可以让零售商帮我们回收纸箱，我们现在进的新纸箱是1角8分，如果他们把纸箱保存好，回收的时候退给他们8分钱一个。”
　　“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可以省下一笔纸箱费。”洪季赞同道。
　　“还有......”。
　　“铃——”外面电话铃响了，周玉霞拿起电话，“喂，你好，好的，请你等一下。”然后转过头对房里喊着；“小宇，电话。”
　　“喂，你好，哪位？”李必宇拿起电话。
　　“我刘博文，小宇，今天张老师和你说了吧？”
　　“说了，”李必宇兴奋起来了。“什么价？”
　　“呃.....”，刘博文没有想到李必宇这么直接，一下子卡在那里了。
　　“1000，小兄弟，怎么样，这个价够实在了吧，很多歌手都给不出这个价格的。”旁边有个人抢过了刘博文的电话，一口京腔着实好听。
　　“1000？有那么便宜吗？”李必宇是不懂行的，但后世哪个歌手不是几十上百万的买歌啊，这也太廉价了吧。
　　“小宇，不便宜了，你知道吗？和我们一起玩音乐的一个兄弟，在这个圈子已经很多年了，十三岁就开始尝试写歌，他最近写了一首很好的歌，被唱片公司收录，也才给了1800。而且你这首歌虽然好听，但一来你没有名气，二来别人是买断的，除非你也想自己录唱片。最主要的是你这首歌的风格偏向于苏联民歌，这边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青年人喜欢。”刘博文接过电话解释道。
　　“刚刚那位和我说话的能做主吗？”李必宇问。
　　“可以，你和他谈，谈好了他们会过去和你签协议。”
　　“你好，小宇吧，我姓高，你可以叫我高哥或者松哥，刚刚蚊子和你解释清楚了吗？哦，就是刘博文。”电话那头的男子轻轻的笑了笑。
　　高哥？松哥？难不成是高尧松？“你是——高尧松？”
　　“咦？你认识我？”对面的男子有些吃惊。
　　“我靠，一尊大佛啊，中大奖了。”李必宇暗暗激动。“这家伙应该有钱。”
　　“听人说过，以前教我吉他的一个老师也混你们这个圈子的，不过现在不玩这个了。”李必宇先把话堵死，要不然高尧松追问起来，自己还不好回答。
　　果然高尧松没有再继续问，他自认为在做音乐的圈里自己还是有些名气的，“唉，现在音乐不太好做啊，很多人不太了解我们的校园民谣，所以我才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准备今年推出一张校园民谣专辑，让大家了解一下现在的校园音乐。”
　　“对了，尧松哥，你听过《青春》吗？”李必宇不知道现在哪些歌曲已经面世，如果哪天抄了一首别人已经写了的歌，那麻烦就大了。
　　“知道啊，沈庆的，刚刚蚊子不是说了吗？有一首歌卖了1800，就是这首歌啊，因为他还有参与录制唱片，所以价格才会比你的高一些。”
　　“那《同桌的你》呢？”
　　“这首歌我创作的啊，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蚊子告诉你的吧，我们送给洋子表白的时候用的。”
　　“那你听过《睡在上铺的兄弟》吗？”
　　“没有”。
　　“《流浪歌手的情人》呢？”
　　“没有，这些是什么歌啊？”
　　“我写的”
　　“......你才12岁？”
　　“对，12了。”
　　“你12岁就自己创作了3首歌？”
　　“你听说过天才吗？”
　　“.......”，对面沉默了几秒，“来几句。”
　　“稍等”，李必宇放着电话，跑到房里，拿起了吉他。
　　“怎么回事？打那么久电话？”洪季问道。
　　“送钱的来了。”李必宇悄悄说，然后抱着吉他回到了客厅。
　　“尧松哥，还在吗？你那边好像有点吵。”
　　“在，旁边还有几个兄弟，大家一起来鉴赏一下天才的音乐。”话音刚落，电话里传出了几声轻笑。
　　“好咧，第一首，睡在上铺的兄弟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总是猜不对我手里的硬币
　　摇摇头说这太神秘
　　......
　　不知什么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沉静了，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这边洪季也已经走出房门，搬了个凳子，坐坐李必宇旁边静静地听着。房间里爸爸妈妈看电视的声音也小了下来，怕是不想打扰儿子在用心唱歌。
　　一曲唱罢，电话那头还一直沉静着，没人说话。
　　“尧松哥，还在吗？”
　　“......，这几天我和几个兄弟找个时间去你那里。”过了一会，电话里才传出高尧松的声音。
　　“好的，见面祥谈。”
　　“好的，见面再谈。”电话挂了
　　“鱼饵放出去咯，就不知道能钓到多大的鱼了。”李必宇伸伸懒腰，“走，表哥，我们回去继续说，实业才是硬道理。”
　　千里之外，京城，某个出租房内，几个人都静静地坐在床上。许久，一个长头发，大圆脸的男子拍了拍旁边的小辫子：“蚊子，你挖到了一个金矿。”
　　第二天下午放学，李必宇来到了办公楼，找到了还在收拾东西的张老师。
　　“张老师，晚上您有空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刘博文和高尧松这几天要过来，我还有两首歌，想请你帮把曲子谱成五线谱。”
　　“哦？你的歌卖给高尧松了？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停—，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还有两首歌？要我帮你谱成五线谱？”张老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关键是你还有两首歌？”
　　好不容易让张老师回过神来，问清楚了张老师家的地址，约好晚上七点半过去。
　　“那麻烦你了，张老师。”李必宇给张老师鞠了一个躬。
　　“没事，你有才学，我们做老师的应该感到欣慰。不过晚上我那里还有几个学生在练习声乐，你不急的话晚上可以稍微等一下。”
　　“好的，谢谢老师了。”
　　校门外，吴筱妮在等着李必宇，见他出来，就蹦蹦跳跳的迎了上去。
　　“他们呢？”
　　“璐妍做值日，拉了成华和胖子帮忙。我见你去了办公楼，所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一起走。”
　　“哦，那我们走吧。”
　　“小宇哥，”吴筱妮欲言又止。
　　“怎么了？筱妮，有话就说吧。”
　　“小宇哥，我发现你现在变化好大，我和璐妍胖子也聊过，你现在成绩一下子变得那么好，在年级都是前几名，字也突然写得很漂亮，和钟老师的都有得一比，更奇怪的是你怎么变得那么会唱歌了？以前都很少听你唱的，我们都觉得你一下子变得那么优秀，会不会有哪一天看不起我们，就不和我们做朋友了？”
　　“乱说，你们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现在，以后——都是。”李必宇斩钉截铁的说。
　　“也就只能是朋友吗？”吴筱妮心中莫名的感到有些失望。
　　“什么？你嘀咕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吴筱妮吓了一跳。“我以前总和你们说，我长大了要做一个和我爸爸一样优秀的警察，你不会觉得我很粗鲁吧。”
　　“哪有，我们筱妮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大美女，一个美女警官，英姿飒爽，如果不是我现在认识你，像你这样的大美女，以后在街上肯定望都不望我一眼的。”
　　“小宇哥就会瞎说，人家哪里漂亮了，璐妍才漂亮呢？对了，还有那个梁静萱也挺漂亮的。”吴筱妮听了李必宇的油腔滑调，心里不免开心起来。
　　“打住，跑题了，你这个小长舌妇。”。
　　“你敢叫我长舌妇？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小宇哥别跑——。”
　　夕阳的斜光慢慢拉长了少男少女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小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