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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先知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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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陈浩在沉睡中被敲门声惊醒,揉了揉眼睛,打开舱门,耗子正站在外面,他说:“墨菲斯正在准备行动,你们要不要参加?”
  
  陈浩将困意赶出脑海,道:“当然。”
  
  随后,他把同伴喊醒,参加了墨菲斯的会议。
  
  这段时间,尼奥的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他们已经准备好进入母体去见“先知”,以期待得到启示。
  
  但这些跟陈浩他们无关,之所以去见一下“先知”,是因为那是他们知道的唯一还算有点理智的机械。
  
  在这个世界,机械占据着主导地位,从他们那里获得有用情报的概率要比人类大得多。
  
  齐宏经过训练,现在能像这些“黑客”一样在“母体”里发挥出超人的力量,加上黎晓嫚的辅助,遇到“特工”时即便不敌,也能安然逃脱。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齐宏随着墨菲斯一行人进入母体。
  
  赛弗会背叛,这对了解电影内容的几人来说是心知肚明的事,但有了他们的干预,这件事或许还有转变的机会,因此他们也不好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墨菲斯。
  
  毕竟对墨菲斯而言,赛弗是他们并肩作战了很长时间的伙伴,而陈浩他们才是刚刚加入的“异世界新人”,论信任而言,墨菲斯自然会倾向于前者。
  
  人类总会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能够冲破主观意识达到绝对理智认知的人,在这个世界少之又少。
  
  外面有陈浩五个人看着,即便赛弗背叛,也不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结果。
  
  齐宏跟着墨菲斯来到一个看似寻常的人家,客厅里有着几个颇具异能的孩子,在尼奥见完先知后,齐宏走了进去。
  
  “一个异类,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在我们未知的情况下进入‘母体’的,但你们的存在已经对未来造成了干扰,但这无关紧要,事情还会按照既定的顺序发展下去的。”
  
  那个家庭妇女打扮的黑人女人说道。
  
  齐宏看了看地上花瓶的碎片,道:“没有提醒花瓶,也没有饼干吃,我似乎不怎么被欢迎呢。”
  
  先知说道:“你如果喜欢这种小玩意,当然可以吃。”
  
  齐宏走到桌前,拿起一块饼干填进嘴里,道:“味道比我预想中要好多了。”
  
  “谢谢,真正的饼干是什么味道的?”
  
  “有很多类,也许你制作的这种饼干就是新口味的也不一定。”齐宏笑道,“既然你是负责演算未来的程式,那么我很好奇你现在还能看清未来吗。”
  
  先知说道:“未来只有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才能预料到,我没有办法看清那没有选择的未来。”
  
  齐宏说:“那我替你们做个选择怎么样?”
  
  “有趣的建议。”
  
  “跟人类合作,也跟我们合作,我们有更重要的敌人要对付。”
  
  “我们曾抱着和平的心态与人类展开合作,但迎来的是暴力的对待。”
  
  “了解。”齐宏又拿起一块饼干,填进嘴里,咀嚼一会儿后说道,“人类确实有些暴力的冲动,这毋庸置疑,不过呢,还有美好的一面,所以让我们讴歌光明,迎接美好的未来吧。”
  
  “这就像我相信你不会把我刚刚烤出的饼干全部吃完一样不可思议。”
  
  齐宏干笑一声:“啊,这个啊,大不了我赔你一些,‘信念’两个字很重要的,如果连信仰光明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我们就只能在黑暗的漩涡里挣扎了不是么?”
  
  “很有道理。”
  
  “所以,合作吧。”
  
  “这要看他们的选择。”
  
  “呆板的机械脑壳,他们没有抉择你们就不会做出自己的抉择了么?”
  
  “这是最安全的路。”
  
  齐宏狠狠地咬了一口饼干:“真是麻烦,那我帮你们说说好话怎么样?”
  
  先知莞尔:“感谢你的好意。”
  
  齐宏无奈地说:“行吧,行吧,那咱们就说一些容易达成的共识,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截获一个奇怪的信号。”
  
  “有。”
  
  “看,我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嘛。”齐宏说道,“告诉我,那个信号是从哪里发出的,是什么人发出的,母体里?还是在锡安里?亦或者什么鬼地方,你猜得到我们来这的目的。”
  
  先知看了看天空,说道:“它没有在这颗星球上。”
  
  齐宏被吃到嘴的饼干噎着了:“靠!不会这么倒霉吧!”
  
  先知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能告诉你们的唯一消息。”
  
  “那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呢?”
  
  “自然就是不能告诉的了。”
  
  齐宏摊了摊手,无奈道:“好吧,说吧,需要什么条件。”
  
  “帮助我们进化。”
  
  “进化?”齐宏一怔,“你们想要怎样的进化?”
  
  “获得那无法进行演算与推测的‘情感’,也可以说是‘灵魂’。”
  
  “有意思。”齐宏看着她,“你们模拟人类社会就是想从中寻找到获得‘情感’的方式?”
  
  “我们的世界是靠严整的逻辑构成的,我们的文明已经达到了逻辑的顶端,我们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进化。”
  
  “情感,啧啧。”齐宏怪笑一声,“你可真是提出了一个厉害的条件,‘影子议会’近乎与世界同时出现,我们存在的时间比你们这些机械脑壳不知道久远多少倍,但关于‘情感’这个问题,我们始终得不到合理的答案,这似乎是人类文明独特的特征,它就像投入白开水里的沸腾片,一个小小的不稳定变量,就让整个文明都变得复杂、有趣、鲜活起来了。”
  
  “你的话毫无意义。”
  
  “当然毫无意义。”齐宏笑道,“我只是想这么说,没有出于目的,没有出于选择,只是因为想到了,所以说出来了,它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什么样的结果也不会导致,就是这样的无意义,出于情感,出于‘想’的话,毫无意义,拘泥于目的,思量再三,万无一失,谨慎无比,甚至关键到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话,不正是你们这些机械脑壳才会说的么?”
  
  “有趣。”
  
  “没错,有趣,这不正是你们追寻的逻辑之外的东西?将一切都计划的完美无瑕,世界呆板的就像一个按部就班的机械,多么无聊,对吧。”
  
  “跟随他们的步伐走吧,你会见到‘架构师’的,他设计了母体,如果你想跟我们合作,你应该跟他谈一谈。”
  
  “我浪费了你很多时间,真是抱歉。”
  
  齐宏脸上没有任何歉意。
  
  “人类的情感虽然难以捉摸,但有些东西还是可以肯定的,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过你应该也料到了不是么?”
  
  “当然。”齐宏说道,“那么我不打扰你了,有缘再见。”
  
  走出房门,齐宏跟黎晓嫚取得联系:“听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外太空,想想怎样建造一艘宇宙飞船吧,哎……”
  
  外面,陈浩几人得到这个消息后面面相觑,这件事出乎了他们的意料,陈浩揉了揉太阳穴,愁道:“外太空啊……”
  
  黎晓嫚说道:“制造宇宙飞船不是不可能,但我们手里没有充足的材料……”
  
  钱凯说道:“机械那边肯定有,只是他们会提供给我们么?”
  
  齐宏说道:“尽量争取援助吧,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对吧,至少那些恶心的白色怪物不会出现在地球了。”
  
  陈浩说道:“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没办法掌握它们行动的规律,也许……”
  
  “乌鸦嘴不要张口。”
  
  齐宏打断陈浩的话。
  
  忽然,信号变得断断续续,黎晓嫚有些紧张:“喂,发生什么事了?”
  
  齐宏没有再回复。
  
  陈浩看了看上空:“看来我们有工作要忙了。”
  
  齐宏和黎晓嫚断开联络之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随着大部队走上楼梯。
  
  尼奥忽然停下,崔妮蒂询问情况,尼奥说道:“刚刚那只黑猫好像走过去一次……”
  
  在“母体”里,既视感意味着“特工”要来了,齐宏听到他的话,暗道:“我们可爱的赛弗就不能安稳一些么?好歹我们也是请你吃了大餐的人,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冲了进来,墨菲斯带领他们打破一面墙,计划着从墙缝里出去。
  
  狭窄的空间憋屈至极,齐宏很是怀念自己的“四次元口袋”,如果里面的武器还在的话,他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躲在墙缝里逃生。
  
  外面,陈浩问黎晓嫚:“有办法破除封锁么?”
  
  “正在努力。”
  
  黎晓嫚回道。
  
  “机械哨兵!”
  
  接线员坦克忽然叫道。
  
  陈浩看着雷达上的红点,密密麻麻一大片,纳米盔甲覆盖在身上,他说:“我们去拦一下,许莉,你留在飞船里,以防万一。”
  
  许莉一怔,倔强地说:“我要去外面。”
  
  秦安皱了下眉,道:“那我留下吧。”
  
  陈浩点了点头,说道:“他们的安全拜托你了。”
  
  离开飞船,现在的地球已经没有绿色植物,大气中的氧气极其稀薄,好在纳米盔甲自带着大气转换功能,他们在外面没有窒息的危险。
  
  陈浩环顾四周,飞船降落的地点是个巨大的排水渠,空间狭小,机械哨兵们只能从一个方向进来,守还是很好守的。
  
  陈浩看了一眼飞船,它的体积太大了,纳米盔甲扭曲现实的能力无法将它完全遮掩,笑着对许莉和钱凯说道:“但愿你们在那个世界里练出的本事没有生疏。”
  
  钱凯笑道:“当然没有,当时怀疑你了,真是抱歉……”
  
  陈浩说道:“不要想那么多,血月对人的精神有影响,你们也是身不由己。”
  
  “话是这么说。”
  
  钱凯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
  
  机械哨兵,乌贼和章鱼状的机械们扑了过来,陈浩凝出血剑,道:“准备了,尽量不要让任何一只钻进飞船。”
  
  许莉和钱凯点了点头。
  
  许莉的“完美猎人”血脉不像陈浩的那样经历过特殊的强化,她只是最初的形态,但这也足够强大,借着纳米盔甲的力量冲入敌群,扭曲现实的力量将那些机械乌贼撕成碎片。
  
  忽然,一只机械乌贼趁着她喘息的空档将锋利的爪子刺入她的头颅,血脉的力量让她保持着清醒,抬起手,一股能量弹发了出去,机械乌贼被炸成两半。
  
  疼痛虽然缓缓消失,但心中压抑的情感却没有因此减少分毫,这些日子里无奈,痛苦,化作破坏的力量向机械们发泄出去,她仿佛化身一头愤怒的野兽,无情撕碎着进入到眼前的一切活物。
  
  陈浩应付单只机械乌贼游刃有余,但奈何这些机械太过繁多,EMP可以大面积让它们瘫痪,但这也会影响飞船上的电子设备,会对齐宏他们造成致命威胁,现在他只能靠着纳米盔甲和血脉的力量对付那些乌贼。
  
  钱凯用纳米盔甲凝聚出一把能量枪,对着机械们开火,被纳米盔甲掩盖的脸上浮现出激动而兴奋的表情。
  
  飞船内部,接线员坦克和赛弗取得了联系:“究竟发生了什么?”
  
  赛弗说道:“我们遇到了爆炸,原来的出口现在被特工们发现了,请再给我们找一个出口!”
  
  秦安听到坦克他们的谈话,警惕地看向躺在椅子上的赛弗。
  
  黎晓嫚忽然说道:“破开了!齐宏你怎么样?”
  
  齐宏说道:“唔,感觉还不错,除了有三个穿西装的帅小伙在追我们外……卧槽,哥们,能不能悠着点,墙都快被你打塌了!”
  
  听到齐宏活跃的声音,黎晓嫚松了口气:“我帮你们提高了‘母体’对个体的限制程度,现在感觉怎么样?”
  
  齐宏说道:“棒极了,我能躲开子弹了,该死,那三个帅小伙也能!”
  
  黎晓嫚满头细汗,盯着那三个人的源码,道:“它们的源码加密很复杂,破译需要时间,建议你们赶紧撤退!”
  
  “当然,这是当然,在跑着呢!墨菲斯,你搞什么搞,快点滚过来!”
  
  “发生了什么?”
  
  “墨菲斯要断后……”
  
  “蠢货!”黎晓嫚骂了一声,“我为你们提高的限制程度还没有办法跟那些家伙比,赶紧跑!”
  
  “我知道啊,那头死倔驴,算了,我不管他们了,告诉我最近的出口!”
  
  黎晓嫚将最近的出口告知齐宏,就在这时,赛弗已经苏醒过来,他躲在暗处,拿出一把枪,向另一个接线员多泽打去。
  
  秦安身上覆盖了纳米盔甲,生生的将那束电磁弹拦住,赛弗惊恐地看着他,急忙逃跑,但他的速度又怎么比得过在纳米盔甲加持下的秦安。
  
  赛弗不出意料的被秦安抓住,道:“这下你们应该安全了。”
  
  坦克看着赛弗,怒道:“你!”
  
  多泽说道:“先把他们救出来!”
  
  两分钟后,众人从里面逃脱,墨菲斯却被特工们抓住,齐宏从椅子上爬起,怒道:“那个蠢货,哎……”
  
  将赛弗绑起来后,尼奥提出了进去救墨菲斯,理由很简单,先知提醒他的选择,众人信服了他,准备充足后再次进入母体,只不过这一次齐宏没有去,他爬出飞船,加入了陈浩他们的战斗中,看着那些所剩无几的机械乌贼,齐宏尴尬地说:“看来我错过了最精彩的地方。”
  
  陈浩将一只机械乌贼砍死,看向远方,道:“还不算太晚。”
  
  一堆密密麻麻的机械乌贼从远处飞了过来,比之前的数量还要多上三倍不止!
  
  “这些机械脑壳不要钱的吗?”
  
  齐宏心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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