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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受到肘击，李恒浑然不觉，紧咬着牙，死死抱着山猫的腰身，将山猫顶在墙上，用额头死命撞击山猫的胸膛。
温热的血液像一条小溪，流淌进了嘴里，将白牙染上了血丝。
“干，干死他！”
山猫嚎叫着，胸口发闷，脑袋眩晕。
花洒没有受到限制，散乱的拳脚落在李恒身上，骨头碰撞，发出闷响声。
场面是这样的，李恒顶着山猫和花洒的打击，认准了山猫，要将山猫干死。
山猫和花洒也没有留手，死命往李恒身上招呼。
边上看热闹的犯人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眼中是幸灾乐祸。
压抑了一天，能看到这样的好戏，他们隐隐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山猫，再加把劲啊，那个小子快不行了！”
“我草，花洒，你是不是男人，给人家瘙痒呢？你老大快要被人打死了。”
犯人们光是看戏觉得还不够热闹，哄闹起来。
两个狱警对视一眼，没有动作。
山猫是有后台的，平日里跟副所长关系不错，受到了副所长独眼蛇的关照。
现在看起来，山猫两人占据了上风，两人并不打算上前制止。
至于会不会打死人，这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类。这监狱里死的人少吗？反正会有源源不断的犯人送进来。
要是贸然上前制止，少不得会有危险。
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被热水冲刷，地上一片惹眼的血丝。
“干你娘叻，放开我老大”，花洒非常着急，看着山猫被李恒撞击得几乎要晕厥过去，飞身就是一脚，狠狠扫在了李恒腋下一排骨头上。
咔嚓！
一身脆响，李恒表情狰狞，放开山猫，猛然扭头瞪着花洒。
不用想李恒也知道，肋骨被花洒那一脚扫断了。
被李恒放开的山猫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稍微缓了一口气之后，手脚并用往他原来所在地方爬了过去。
那里有一个小凳子，是实木凳子，他需要趁手的家伙，将这个不识抬举的新人的脑袋打碎。
李恒没有注意到山猫，剧烈的疼痛腐蚀着他的神经，双眼发红瞪着花洒。
鼻梁早已经被山猫一拳打断，鼻血不要命流淌，牙齿上占满了血丝。
被李恒瞪着，花洒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随即反应了过来。
不知道是气势汹汹还是色厉内荏，爆喝一声，抡着拳头朝李恒招呼过来。拳头在空气中带起呼呼风声。
李恒不闪不躲，任由花洒一拳掼在自己脸颊上，伸手抓住了花洒的脖子，双臂用力，将他提了起来。
两只脚在空中胡乱蹬着，双手又抓又打，花洒自脖子以上的部位迅速涨红。
慢慢地花洒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眼珠子快要从眼眶中凸出来了，眼白中布满了恐怖的血丝。
“那个小子真是狠人，花洒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小子就是个不要命的，山猫是一脚踢在铁板上咯。”
“以后还是少招惹这个小子，这分明是个疯子嘛，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杀了几个人进来的。”
“你们看山猫那老小子在做什么，他是真想要那小子的命啊？”
“不然呢？你没看到那小子快掐死花洒了吗？都是疯子，玛德，这几人都是疯子！”
犯人说着心里有些犯悚，监狱里虽然时时刻刻都有打架斗殴，但是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还是很罕见的。
“怎么办？再不管真的要死人了！”
一个狱警声音发颤，戳了戳身边的同伴，开口问道。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要不然你上去把他们拖开？”
两个狱警终究是没有胆量上前，在原地争吵起来。
花洒被李恒掐着脖子，提到了半空，挣扎不动了，双手怕打李恒的手臂，眼中全是惊恐。
生死关头，他恐惧了。
要是上来就被一拳打爆脑袋，那并不可怕，因为没有知觉。
但是被人慢慢掐死，能够清晰感受到死亡的靠近，这才是最令人崩溃的，每个人都有着求生的本能。
“花洒要完了，那个小子也要完了！”
边上有犯人叹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接下来会发生非常血腥的场景。
生命的最后关头，花洒眼中亮起了光彩。
来不及多想，心脏一颤，李恒双手一松，当机立断往旁边侧了两步。
砰！
左臂垂落，使不上力气了，入目是山猫那张狰狞的面孔。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李恒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举动，却阴差阳错躲开了山猫全力一击。
李恒没有多想，甚至没有意识到左臂已经断了，热血直冲脑门，一脚朝山猫踹了过去。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不过李恒却是吃了大亏，山猫双手抄着实木小板凳，一下一下往李恒身上招呼。
犯人们心悸不已，一个个看得眼皮直跳。
“是小李，快，我们快去帮他！”
焦急的声音响起，老马冲了进来，一起的还有大只广，以及北仓十来个犯人。
“怎么回事？”
又来了两个狱警，他们是押送北仓犯人来洗漱的，看到这场面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不是山猫，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对付那个小子。那个小子也是狠角色，直接跟山猫他们干起来了！”
摊了摊手，两个狱警向新来的同僚简单解释了一番。
“山猫，你吃屎啦？”
老马和大只广冲到前面，大只广一脚将山猫踹出去滚了两圈，老马则是将李恒扶了起来。
有了大只广和老马的插入，李恒和山猫终于分开了。
看到老马那张略微猥琐的脸，上面全是焦虑之色，李恒冷静了一些。
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看着山猫，那股狠劲儿还没有消退，眼睛依然发红。
老马用自己洗脸的毛巾替李恒擦拭脸上的鼻血以及胸膛上的鼻血，带着责怪的语气开口问道，“不是叫你服个软吗，怎么还跟山猫干上了？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该怎么办？”
看了老马一眼，李恒没有回答，抬起头朝周围看去，正好看到一脸叼叼的贺力王倚在墙角，长发披肩，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
大只广站在山猫身前，居高临下，脸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