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字一纪元

　　细细观看扉页许久，确定未曾遗漏关键之处，才是翻开下一页。
　　第一页并没有文字，仅有着一幅图案，那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圆圈，简单得很，却偏偏看不出有何非凡之处，亦看不出有何特别的寓意，圆圈内一片空白，圆圈外亦是一片空白，除却勾勒出圆圈的那一笔外，第一页上空空如也。
　　看不出什么名堂后，将目光移向左手边的第二页，第二页上同样没有任何文字，同样是一幅图案，却不像第一页那般单调，第二页上的图案很复杂，看上去杂乱无章，但细看之后又会发觉每一道图痕都有着其独特的轨迹，亦有着其特定的秩序，渐渐地，凤云升竟是在第二页的图案上见到了一只鸡。
　　那是一只无毛的鸡！
　　“不像是鸡啊。”以为是自个看花眼了，揉了揉眼，再次看去时依旧能看到那只无毛鸡，但越看越觉得那并不是鸡，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动物。
　　就在凤云升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一些时，那只无毛鸡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怪哉！”再次注视着第二页的图案看了许久，依旧未曾再看到那只无毛鸡，凤云升忍不住感叹一句，微做思索后，再次翻到下一页。
　　第三页与第四页依旧是图案，图案线条与第二页上的图案相仿，却带给凤云升一种第三幅图案比第二幅图案复杂深奥，第四幅图案同样比第三幅图案复杂深奥的感觉。
　　未曾在这两幅图案上看出什么来，一连向后翻，待看到第二十幅图案时，心中响起一声回响，告诉他首篇已到了尽头，源灵圣篇仅有这二十幅图。
　　感受到冥冥之中的提醒，凤云升便未急着翻到下一页去，而是思索着前面那二十幅图案的关系，除却第一幅一笔勾勒出一个圆圈外，后面的十九幅图案，均是由同等数量的线条勾勒出来的，却偏偏一幅更比一幅复杂深奥，心中困惑不解的同时，也使得凤云升明白了这些图案的不凡之处。
　　静坐着沉思一个时辰后，凤云升才是收起思绪，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下心境，随后伸手翻到下一页。
　　“仙灵篇？”翻到下一页后，右手边的这页上并没有图案，也没有字迹，左手边的那一页上却是有着三个字，依旧是自然而然地通晓字意。
　　仙灵二字给凤云升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小，若是这仙灵篇记载的真为仙人秘术，那么这部法门的价值便无法估量了，一部仙经，能够出现在红莲宫这样的小门派内，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想想这部法门给自个带来的种种感触，以及前面那二十幅图案的深奥，凤云升觉得这仙灵篇还真有可能是记载着仙人秘技的篇幅，当下心跳不由加快，呼吸亦稍微急促起来，伸向书页的手都在轻微颤抖着。
　　翻到下一页后，凤云升便傻眼了，左右两页上空空如也，没有文字没有图案，最主要的还是这部秘籍似是能够将信息传递到他心里，使得他感受到，这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且后面的厚厚一沓书页上，亦是什么都没有记载，整本秘籍所记载的仅有源灵圣篇那二十幅图案。
　　“这……我还是觉得，可能是无字天书。”愣神许久后，凤云升不甘心地自语道。
　　说着，便继续向下翻动，共翻过九十三页，尽皆为空白页面，待翻过最后一页看到书封后，凤云升只觉得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到头来空欢喜一场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得很！
　　凤云升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位太上长老一句半部残篇，故而这部很有灵性的法门便将后面的内容尽皆隐藏了起来，想到此处，没由来的便想去找太上长老决斗一场，但微做衡量，觉得自个还不是太上长老的对手，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将心境平复下来，认真思考起来。
　　“二十幅图，第一幅图似乎才是最后一幅，第二幅图上看出了些端倪来，后面的十八图除却觉得越发复杂玄妙起来，并未看出什么，如此，我应当从第二幅图入手才是。”沉思十余息时间，凤云升便已找到头绪，亦决定了入手处，当即去找了笔墨，照着第二幅图案临摹起来。
　　待日落时，凤云升已临摹出四十余幅图案，除却画图手法越发熟练了外，并没有其它收获，临摹出来的图案结构虽是与第二幅图案一模一样，却没有丝毫玄妙感。
　　原图若是一名嫡仙弹奏出来的琴音，凤云升临摹出来的这些图案，便只能算是一头老牛用一双牛蹄噼里啪啦，将一把绝世好琴踩个稀巴烂。
　　停下后，才是发觉午时未曾进餐，如今已是饿得难受，便收起笔墨，放置好秘籍，去厨房做了些饭菜吃下，而后回到房中再次拿出秘籍开始临摹起来。
　　就这般，每日除却下厨做饭吃饭与睡觉等必要的时间，凤云升都在房中临摹着第二幅图案，一旬过去后，凤云升已是能够偶尔做到一笔将第二幅图案临摹出来，房中亦堆满了临摹后扔在一旁的纸张。
　　这日用两个时辰将房间收拾一番，出去散了散心，被遇见的那些师姐打趣得无奈发现，还是待在院中更加能静得下心来，便有些闷闷地返回了居所。
　　半月过去后，凤云升已是能够完全做到一笔将第二幅图案临摹下来，且如今每一次临摹，似乎都能感受到些许不一样的意境，如此一来，使得凤云升越发起劲，用去四个时辰时间自杂物房取来三十余摞白纸，便开始窝在房间内临摹起来。
　　距凤云升自藏经楼内取回法门已过去一月，红鸢拉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穹，收回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圈。
　　“不晓得小师弟学得怎样了，去看一看他吧。”瞥一眼自个院落西边院落内的屋顶，自语一句，红鸢便迈步走出房，打开院门，径直向凤云升所在的院落而去。
　　推开院门走入院中，四处瞄了瞄，未曾见到凤云升的的踪影，倒是在卧房外见到了不少堆在一起的纸张，好奇地走过去捡起几张纸看了看，见均是同样的图案，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那部法门她自然也是看过的，晓得这是第二幅图，但她想不明白凤云升为何会临摹这么一大堆第二幅图。
　　感应到凤云升就在卧房内，微做思索后，红鸢上前抬手轻轻叩响房门，一连叩了几次都未得到回应，心中便有了不悦之意，不再客气，伸手径自推开房门。
　　“唔……小师弟，你就不怕一把火将自个烤熟掉吗？”推开房门，还未进去，红鸢便被满屋子的纸摞给震撼到了，看着还在一次次临摹着图案，像是并未察觉到她到来的凤云升，走过去推了推，待凤云升以一副迷茫神态看向她后，才是开口问道。
　　“你谁啊？”凤云升疑惑地注视着红鸢看了一会，才是愣愣地问道。
　　“你小子入魔了不成？”被凤云升这一问，再观及他那神态，红鸢方是消散掉的不悦之意再次升起，并且比之前强烈数倍，抬起素手一巴掌拍在凤云升额头上，很是不满地说道。
　　这一巴掌的效果很显著，原本一副茫然神态的凤云升顿时清醒了许多。
　　“师姐，你出关了？”抬手摸了摸额头，凤云升才是看向红鸢问道。
　　“废话，不出关你能看得到我？”不由自主白了凤云升一眼，语气也不太友善。
　　“我这不是……唔……如此说来，我已是有四日滴水未进了，你且待着，我去喝两杯水，吃两枚水果。”原是准备说自个先前为何会那般模样，却想起红鸢说过要闭关一月，他则是于第二十五日抱来那些新纸后，便未曾再出过房间，肚子也在这时响起，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饥饿感，匆匆与红鸢说了这么一句，便绕过红鸢踩着满地纸张向外走去。
　　愣神片刻后，红鸢不禁觉得有些诡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走到桌旁看了看因被自己打断而未画完的那幅，又看了看原图，同样未曾看出什么门道来，心底越发确定了这个便宜小师弟是个怪胎。
　　“嗯？那些废纸怎都不见了？”待喝了温茶，吃了两枚那日匆忙间带回来的水果，回到卧房外，不见了原先一地的废纸，进入卧房中，亦不见了那些满屋子都是的废纸，仅留下一摞半还未使用的新纸后，凤云升疑惑地看向坐在桌旁的红鸢问道。
　　“怕你再一次入魔，一不留神打翻了油灯，将自个烧死在这里，便帮你收拾了一下。”红鸢转过目光，斜瞥着凤云升说道。
　　“有劳师姐了。”本是有些疑惑，但忆起王府外的那一幕后，便心中了然，向红鸢拱手致谢。
　　“没必要客套，坐下说说，你这月的进展如何。”红鸢微微挑眉，但见凤云升认真的神态，便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后说道。
　　凤云升闻言不由怔了怔神，却也就在怔神的这一刻，才是发觉自个脑海中竟是出现了一篇一千二百七十五字的文章，忙平复心绪，认真回顾这篇不知何时出现在脑海中的文章，待完全回顾一遍后，凤云升不禁愣住了神。
　　脑海中出现的这篇文章乃是修炼之法，此修炼之法给凤云升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不因其它，只因他在回顾一遍这篇修炼之法后，再一回顾这篇修炼之法首句，便明白了这篇修炼之法有多么的恐怖。
　　“纪元之数，一千二百七十五万岁。一古之数，一千二百七十五万纪元。一字一纪元，通篇为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