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美好2

　　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王学文一起床就感觉双腿酸疼，稍微支撑一用力就感觉疼痛，好久没有运动啦，这一下子爬了那么久的山，这腿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王学文赶紧活动一下双腿，然后就出神的看着窗外。
　　今天的天气又是一个大晴天，早晨的阳光还含羞一样的躲藏着，但已经能看出它的轮廓。王国成和高丽一大早就出门置办年货去了。距离过年还有一星期时间了，村子里过年的氛围渐渐浓厚起来，都开始挂灯笼贴对联了。王学文穿好衣服下楼，屋子正厅安安静静的，只有远处能听到别户人家在放着鞭炮的声响，桌子上放着粥和油条，还在隐隐的冒着热气，王学文肚子饿的厉害，就赶紧将还没有冷透的粥和油条吃下肚，这是高丽给他准备的早餐，放假啦想让儿子好好睡一觉，然后每天也要让他吃的饱饱的，在寒假能胖一点，王国成老是在自己耳边说儿子瘦，瘦了容易被人欺负什么的，所以在饮食上就更加注重，想让儿子在这个寒假多长点膘，在村子里的老一辈眼中，不管男女都是要胖一点，这样才显得有福气，瘦不拉几的人家都觉得你没福气享受吃食呢，这样的观念不用去追究对与错，这也许也是老一辈人的期盼吧，毕竟他们那个年代都过着食不果腹的苦日子啊，所以总希望自己的晚辈能多吃点，吃的胖一点。
　　王学文吃好早饭正要去刷牙呢，听到爷爷房间传来的呼噜声，想着爷爷肯定还没吃早饭呢，就赶紧去刷牙洗脸，然后匆匆忙忙出门去买早饭，王学文也想在这个寒假好好的帮帮家里的忙。此时是早上8点多钟了，村子里好不热闹，一路走去全是红的发亮的大灯笼，还有各式各样的福字贴在门上、窗上，有些人家都已经在准备挑选一头肥一点的猪开始打扮起来了，这是为之后杀年猪做准备呢。王学文在村子的一家老早餐店买了几个包子然后走回家去，这家早餐店在村子里已经开了将近十年了，供应像麻球、油条、包子、混沌之类的简易早餐，此时的村子依然保有那一股温暖的感觉，让王学文觉得温馨舒适。
　　回到家之后，爷爷的呼噜声还在响着，想必爷爷要迟一点才能起床吧，就将包子放入一只大碗里，将大碗放在蒸笼里开始烧起来，等水开了就关掉火，蒸笼里瞬间布满了水汽，王学文是要将馒头热着，爷爷起来还能吃到热的。
　　王学文推开自家的后门，发现桥依然是那座桥，只是在冬天里显得更加冰冷，早上还有一点雾气，在太阳的照耀下朦胧不清，王学文慢慢的走着看着，他走到以前记忆里老爸的田地，那里已经不再有栅栏，也没有了木门，以前一大片土地现在也已经被水泥地取代了，那看似干净整洁的水泥地没有一丝生机，老爸的土地只剩下角落的一块了，在那上面长了许多青菜。
　　王学文出神的看了半天，然后就往家里走去，一路上的风景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冬天的孤寂使得这些树木都破败不堪，那柳树都显得有些诡异异常，但是冬天的干净又让人眼前一亮，王学文回到家，父亲王国成和母亲高丽已经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年货已经摆满了整个屋子，爷爷也已经起床了，我赶紧去厨房把蒸笼里的包子拿出来给爷爷吃，爷爷看到包子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吃，边吃边乐呵呵地看着我，我也笑着看着爷爷，爷爷的头发已经很黑没有变化，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萎靡不振，只是眼睛不在那么有精神，而是有点空洞，王学文的记忆中爷爷总是非常矫健的蹬着三轮车，穿梭在村子的各个角落，精神矍铄。
　　“学文啊，别发呆了，帮我们把这些东西规整规整，两个为一对，到时候做客我们要送人的”王国成边绑着绳子边和王学文说。
　　“学文，你就分好就好啦，其余我们来做，分好你带爷爷去村子里逛逛，我们平时也忙，没时间带你爷爷去玩，你现在回来了就好好陪下爷爷吧。
　　“好，等爷爷吃好早饭，我带他去到处看看。王学文高兴的说
　　等爷爷吃下第三个包子之后。王学文就扶起爷爷，爷爷虽然现在不会说话但王学文发现，自己每次和爷爷对话爷爷都能听懂自己说的意思，比如说让爷爷拿着包子吃，他完全可以听懂，王学文此时心中又开始愉悦起来。
　　王学文扶着爷爷，在村子里逛着，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俞国林的家，俞国林的家离王学文家比较近，所以没走多久就能看到了，俞国林的家现在看起来非常新，整个房子的外墙都刷了一遍油漆，那扇不锈钢铁门看起来就跟那些城里的小别墅的门一样，造型设计的非常大气。
　　“爷爷，这是我好朋友俞国林的家，我和他从小玩到大，小时候你也见过他，他们家现在重新装修了”王学文对着爷爷说。
　　爷爷只是开心的笑着“嗯嗯啊啊”的发出一些声响，随后用手一指上面，王学文随着爷爷的手指方向看去，看到了俞国林正在二楼阳台晒衣服呢，王学文大叫一声：
　　“嘿，国林”
　　俞国林明显吃了一惊，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楼下的王学文瞬间就笑了起来。
　　“学文，你想吓死我啊，怎么，你是来看我的啊，来我家坐坐啊，我这晒好这件衣服就下来。”
　　“不用不用，我们就顺便路过，我爷爷看到你在晒衣服，就叫你一下，你忙吧，我还要带我爷爷去村子里走走呢”
　　“那好吧，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吧，反正我也没事情”俞国林说完就快速的收拾好衣架子。
　　“好啊，那我等你”
　　王学文和爷爷在楼下等着，俞国林家以前在外墙有一块土地，王学文曾经记得那里每到春天都会长出很多很多野菜，现在那块土地也已经被水泥覆盖，在墙角还能看到坚强的嫩芽。正想着呢，俞国林把不锈钢门打开出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刚才换了一身衣服耽搁了一点时间”俞国林面带歉意。
　　只见俞国林穿的一身黑，上身的黑色羽绒衣看起来非常精致。下身穿的一条黑色西裤看起来也做工精细，很服帖的穿在俞国林腿上。脚上的一双皮鞋就更别说了，被俞国林擦的发亮，都可以照镜子了，一看这个皮就是真皮，王学文忍不住问：
　　“国林，还没到过年呢，你这是什么造型啊？你不会就和我们爷孙俩这样走一圈就穿成这样的吧”王学文笑着说。
　　俞国林腼腆一笑：“嘿嘿，等下和你们逛完我还要和胡月一起去城里呢，我们约好一起去逛呢，时间也还早就先跟你们走一圈，嘿嘿嘿”俞国林傻笑着。
　　“原来如此，你这是要去泡妞啊，怪不得，穿的这么帅气，那我们走吧”
　　爷孙两个和俞国林一起在村子里走着。村子里的人一看到俞国林都要夸他一番，说他的衣服好看啊，说他的皮鞋真贵啊什么的，俞国林被村民一夸就感觉上了天了，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村子里的模样真的是大有变化，以前三人老是去玩的那片闲置土地早已消失不见，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盖上了一大片过渡房，过渡房就是村民以前的老房子被拆迁之后，暂时还没有搬进新小区的安置用房，一般过渡房子的设计很一般，而且阳光长期照射不到里屋，隔音也不是很好，住的都是一些老年人什么的，年轻人拿到拆迁款就要跑去外面租房子。
　　三人走到村口，王学文领着爷爷看那公交车站牌
　　“爷爷啊，这是公交车站，要去远的地方啊只要来这里做公交车就能出去，公交车只要两元钱，就能从这里做到城里，爷爷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突然就笑呵呵的指着一辆刚刚停下的公交车，公交车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都是王学文村子里的村民，王学文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村民们就往村子里走去，看来他们也都是去购买年货的，只不过坐公交车也麻烦，手拿的话一个人只能拿一部分，所以只好出动全家老小邻居邻舍的去帮忙，这才能把大包小包的往回拿，王学文的父母就很聪明，他们之前去过一次城里，看到有家年货店的价格还不错，就留下了老板的电话，在需要的时候老板会开面包车将年货送到村口，然后自己去拿就行，早上王国成和高丽就在村口这里卸货呢，然后慢慢的往家里拿。
　　在公交车站逗留了片刻，俞国林和我们告别，他说时候不早了，自己要去找胡月了，到时候他们还要一起吃中饭呢。王学文心想“这小子，动作还挺快，昨天爬山都没看出来，今天就约上了人家啦。厉害厉害”
　　王学文扶着爷爷慢慢的往村子的另外一头走去，往里走的第一户人家就是蔡子杰的家，蔡子杰的家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大，但从外面就可以看到他们家中的别致，和其他村民的家不一样。他们的家干净整洁，任何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家中屋子的大门是实木做成的，看起来书香气十足。蔡子杰的爸爸自己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了，小的时候蔡辉煌不让蔡子杰和自己玩，王国成也和王学文这么说，大人们的恩怨王学文不知道，可自己为什么也和蔡子杰会有影响呢。
　　蔡子杰家整个中式风格让人觉得这家人肯定都是书香门第，可是当村民看到蔡辉煌之后，美好的印象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蔡辉煌在村民口中就是一个流氓痞子，不会和人打交道，只会看不起人，村里的人都说他狗眼看人低。
　　王学文和爷爷说。这是蔡子杰的家。以前小时候你也见过，你还说我要多吃点饭，才能像蔡子杰长得这么高，现在好了，他不仅长得高而且胖了，大胖小子了，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呢！
　　爷爷嘿嘿嘿的笑着，似乎在回忆起往事，然后拍拍王学文的肩膀，用力捏了一捏，似乎在估测王学文的身板，然后摇摇头意思是表示王学文太瘦了。爷爷很失望啊！
　　王学文和爷爷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已经快要中午时分了，阳光照射的人有点暖起来了。王学文此时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不要让一切都变得那么快，他希望父母还有爷爷不要老去，只不过这样希望是不是未免幼稚了一点？
　　快要到家的时候就远远地闻到了高丽做的红烧肉的味道，高丽的红烧肉每次都是先做好调料，所以总会先问到那八角、葱姜蒜的味道，香气扑鼻，王学文咕噜咽了一下口水，爷爷也舌头在嘴边打转。
　　“学文啊，你们回来了，怎么样，爷爷是不是很开心啊”高丽边忙活边问到。
　　“开心的，爷爷虽然现在不会说话了，但他听得懂我的意思，该高兴就高兴，该生气就生气嘿嘿，可厉害了”说完竖起大拇指对着爷爷。
　　爷爷看到大拇指也竖起大拇指对着王学文，爷孙俩嘻嘻哈哈的笑着。此时的欢乐就如同小时候的美好，这样的美好还能持续多久？天边的太阳将整个大地笼罩，冬日的温暖全靠太阳不停的工作。
　　王学文吃好饭，帮忙收拾好碗筷，在这寒冷的冬季午后懒懒的睡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在梦里看到了以前的小时候，那个时候他和蔡子杰俞国林天真的嬉闹着，在那田地上跑着抓野兔，在那树上掏鸟窝，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在这个梦中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王学文从梦中惊醒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梦？不像是噩梦，可为什么让人感觉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