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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店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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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游戏厅出来,五个人已经饥肠辘辘了。一方要去吃火锅,另一方要去吃麻辣香锅。经过一番民主讨论和投票,2对2,1人弃权。这个愁啊,你说傻妞你弃权干嘛,真把自己当联合国常任理事了。一边骂着傻妞,4人进行又一次的对决,手心手背。小胖连着三次孤家寡人,终于定下来去吃麻辣香锅。一行人来到五层的嘟嘟麻辣香锅。一进店门就看见一面美利坚国旗飘扬在嘟嘟的招牌上。
  “你看看,你看看,不错”,傻妞指着美国国旗,“还是西餐”。“西你个大头菜,这是正儿八经中国菜”,小胖又怼他。“那为啥挂面美国国旗?”“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设计吸引某些人的特殊喜好,总觉得外国菜肯定好吃,比如KFC啥的”。“小胖,看不出你还挺懂这个”,贵人鸟说。“嘿嘿,我可是胡兰人,不是我吹牛,和辣沾边的菜系都骗不了我,你看那美国国旗其实也是假的,少几颗星”。我拿手机一查,嘿,嘟嘟还真是中国人开的。
  一顿胡吃海喝后,大家坐着捧着肚子吹水。“怎么样,我的意见不错吧,这家味道如何”,老球靠在椅子上,已经没了力气。“味道还行,就是有点辣”,傻妞话音刚落,旁边来了个妙龄少女,对傻妞说,“先生,你们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就收了”,还没等我们答话,少女已把杯盘都收走了。说时迟那时快,旁边又闪出一个中年妇女,“对不起各位先生,今天店里客人较多,如果你们吃完了,请收拾好你们的个人物品,去收银台结账”。“你们怎么赶客人啊?”小胖有点生气,“我们没吃完你们就把盘子收了”。“对不起先生,是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请您谅解一下好吗?”中年妇女带着微笑露出两颗锃亮的虎牙,并把路让给了我们,那是通向大门的方向。小胖有点生气,刚想站起来,贵人鸟摁住他,对中年妇女绅士地说,“麻烦美女你帮我们拿五杯黑加仑好吗谢谢”,中年妇女有点迟疑,但想到自己是美女,还是立刻走过去给我们拿了饮料,然后就去别的桌子接着盯客人。“小胖,这个社会水深,要多用这里”,贵人鸟指了指头部。我喝着饮料差点笑喷。
  一边坐着休息,我们一边聊接下来去哪玩。我说,“去刚才那个书店吧,我还想再买两本书”。“得了吧”,小胖说,“你刚才不是买了两本什么书嘛,叫什么名来着?”“《爵士乐实在是太空中飞翔的绅士》和《我们爵士,就得会爵士乐钢琴》”。“这名怎么这么像是国人写的?爵士乐不是美国的吗?”贵人鸟问。“绝对是外国人写的,这不封面上写着斯提芬·银”,我把书给大家看。“不会是斯蒂芬金的弟弟吧”,傻妞插了一句话。“完了,上当了”,我突然反应过来,“斯蒂芬金的金不是金子的意思,是king。这个斯提芬银,肯定是个山寨货”。我懊悔不已,又上当了,这已经是第几回了。贵人鸟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兄弟,把书退了就行。我们几个在,放心,罩得住”。我看看大伙,大伙都露出了膀子表示支持。
  “对了不是还有另一本书吗,作者叫什么?”傻妞问。我一看,好么,斯蒂芬铜,再来个斯蒂芬铁就是四大不可再生资源。肯定都是一伙的。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商场里出来,我们直奔书店。书店还是如刚才一样人来人往,人影绰绰。来到收银台前面,前台小妹说老板出去了。我想和老板当面质疑,于是决定去仓库等待,他们四个在店里大厅坐着看书。仓库我看门口没人,就溜进去了。之前那张桌子前,却没见那个奋笔疾书的小哥。我在仓库里面四处溜达,不想就突然来了诗兴。
  “啊,在咖啡店,在面包屋,坐下,躺下,趴下皆可。
  可是我们大家决定正襟危坐。因为这里是思维的海洋,任时间流逝,随意思考”
  “好诗!”随着一声喝彩,一位老先生缓步走来。只见他年近七旬,须发皆白,头戴遮阳帽,脚踩黑布鞋,身穿麻布衫,腰系帆布带。仙风道骨说不上,却是很接地气的感觉。“小兄弟好诗啊,不想你小小年纪,莫不也是个诗友?”
  “好诗称不上,就是平时比较爱看书,有时突然发个诗兴,让老先生您见笑了”,我挠挠头,老先生宽慰地笑了,说,“你这是现代诗吧,我平时涉猎不多,不如我来一句旧体诗如何?”“好啊,老先生请,晚生洗耳恭听”。这段对话让我这个理科生有种回到以文会友的中古时代即视感。
  “无诗无酒也无烟,清风助我上青天。”老先生随口一句,令我眼前一亮。“老先生出口成章,晚辈的诗实在不堪一比。”“呵呵,小友太谦虚了。你今天怎么也到仓库来了,莫非也跟书店老板签了约?”签约?签什么约?我心中一阵嘀咕,“唔…那个我还没签约,只是来找老板办点事”,我支支吾吾地答道。“哦!好,我今天跟老板约好了来签约,你如果不嫌弃,可以跟我在这一起等他”。老先生说。“好啊,求之不得。”我连忙道。“对了老先生,您今天是跟老板签什么约?”老先生看了我一眼,有点诧异,“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我是来跟老板签约写手的,这老板人不错,给的薪金还蛮高。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就来赚点外快,呵呵”。
  “写手?是写什么类型的?难道是……”我一直憋着没说出‘盗版’二字。老先生没有在意,接着说,“就是续写一些古书什么的,你也知道很多名著都没写完”,“那……是否会写一些……比如写着原作者名号,但是却是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我终于把意思结结巴巴表示出来了,“哦,你说的是盗版吧!我可不写那个,怎么,你在这买到盗版书了?”老先生一语中的,我连忙把两本书拿给他看。“您看,我就是在这买的两本书,您看这名,斯蒂芬银”,“哦哦,我懂我懂。小兄弟啊,这书可不能叫盗版。”老先生冲着我笑吟吟地说,“你看啊,斯蒂芬银只是作者的笔名,他没有冒用斯蒂芬金的名号,此其一。第二,《爵士乐实在是太空中飞翔的绅士》,还有《我们爵士,就得会爵士乐钢琴》这两本书应该也是这俩人的原创作品吧,看这名字就不像是外国人写得。既然是原创,那就没有盗版一说。小兄弟,现在你该懂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差点儿就冤枉了书店老板。“不过这内容,你恐怕要翻一翻,看看里面有没有滥竽充数的嫌疑,毕竟书的内容是最主要的”。老先生点拨。我连忙翻开《爵士乐实在是太空中飞翔的绅士》,里面还真是集合了很多爵士钢琴曲以及要点解析,看上去写得有模有样,就算是抄袭,但也很有用,何况目前我也看不出抄袭的痕迹。再翻开第二本《我们爵士,就得会爵士乐钢琴》,发现里面有不少彩页,前面几张都是水彩画,画得貌似是欧洲几个爵士模样的人在聚会的情景,后面还有人在弹钢琴,倒是挺贴合书名。再往后翻,是欧美各个时期的著名爵士钢琴家的介绍,还配上了他们的成名曲。看得我有点入神,这两本看上去很俗的书,居然是两本好书。那一瞬间我彷佛化身成了授勋爵士,在优美的露天咖啡屋里弹着爵士钢琴,旁边一群爵士和美女喊着‘好!再来一个!’
  “小友?小友?”我突然恍过神来,老先生正向我眼前晃着手。“啊对不起,我刚才失神了,您刚才说什么?”“我没说什么,我就是看你一会儿双手托腮,一会凝望房梁,一会儿又做弹棉花状,感觉你好像有点不太正常。我只得提醒提醒你。小友,这个地方可不是普通地方,你要小心呐”,老先生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是哦,他这一提醒,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要知道我虽然打小爱好诗歌,但自幼接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号,令我被迫选择了最热门的IT专业上了大学,这么多年来一直荒废了我的诗歌爱好。怎么今天一回到仓库我就来了诗兴?而且捧着那两本书,我居然差点飞到空中化身爵士。的确有点奇怪,和我平时冷静、自律的性格很不相符。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贵人鸟打来的,我赶紧站起来朝老先生点点头,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怎么样?事情顺利么,需要我们帮忙吗?”“没事,老板还没回来,不过我已经决定不退书了。”“什么?你确定吗?”“我真的不退了,待会回去给你们讲吧,我马上出来”。我挂掉电话,回到桌前意外发现老先生已经不见了。唉,还没请教老先生名号。带着淡淡的失落感,我回到了书店大厅。
  四大金刚在外面正等着我,傻妞一见我就问,“怎么样了?为啥不退书了啊?是不是老板躲着你?”“不是,你们别瞎猜,回去再说吧。这书我看了看,觉得写得还不错!真的,就是名字磕碜点……”“你还别说,这种书名在市场上销路很好的”,老球来了句,“有些人就吃这一套。”说得我有点抬不起头,我发誓当时就看到有爵士乐三个字就买了,真没注意到那么顺拐的书名。
  出了书店,我们准备回学校。“要不,吃点东西再回去?”小胖小心翼翼地问。“又吃,小胖你不是刚吃过吗?”老球道。“啥?小胖你又趁我不在偷吃了?”“没啥,小胖就吃了两串糖葫芦,一个大烤红薯,一个大烤白薯,还有两串土耳其烤羊羔肉,一杯奶昔,两块麻辣鸭脖”。傻妞懒洋洋地答道。“我靠,小胖你个小公举,吃的可真够丰盛的。你太有钱了!”“小胖不怕,小胖一顿就能把奖学金吃光。”傻妞补刀。“我说傻妞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嘿嘿嘿”,小胖对着傻妞坏笑。众人一路嬉闹着就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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