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事

　　走到自家门前，却发现院门打开，以为遭贼的林凡连忙跑进院子，结果看见一个高大少年坐在门槛上，背靠上了锁的房门，一脸慵懒的打着哈欠，看见林凡后，火烧屁股一般站起来，跑到林凡身边，一把攥紧林凡的袖子，刚欲说话，却看见林凡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凡打开房门，将这高大少年带进屋内，挣脱这家伙的束缚后，道，“发生了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高大少年名叫林霆，曾是小镇出了名的顽劣少年，父亲早逝，母亲尚未离世前，家里好歹还有个长辈管治，等到他母亲离开后，先天发育超乎同龄人的林霆就变得无法无天，后来不知道怎么招惹到富家子弟，结果被对方叫了一伙人，堵在巷子口狠狠揍了一顿。
　　周围的路人都视而不见，毕竟对面那帮人的后台可远远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到最后，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跑到巷子口大声喊道：“官府来啦，杀人了。”
　　听到“官府”二字，那帮人不得不落荒而逃，林凡看到地上遍身血渍的林霆，心中不忍留他一个人在那里，于是就将他带到家中，细心调养一番后，才能够正常生活。
　　从那之后，镇上的居民就经常看到林霆跟在林凡身边，三番四次朝林凡家里跑去。两个少年年龄相仿，倒也是聊得过来，常常无话不谈，慢慢竟然成了交心的好友。
　　林霆挠了挠头，犹豫片刻，微微变色道，“你有没有听说那山上有鬼？”
　　林凡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林霆口中所言指的是什么，道，“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小镇上从山上回来的人都说，记不清自己在上面都干了什么，我就不相信，难道这群人全都失忆了？除了这，我还听说，有人看见过有妖怪从山上飞过。”
　　林凡微微皱眉，“妖怪？”
　　“对！”林霆拍手道。“镇子上的药师说，自己上山采药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一团白色人影从天上掠过，药师还说，那团白色人影绝对不可能是鸟，没有那么大的鸟，一定是妖怪。”
　　林凡没有附和林霆，他想起了刚刚那位白衣中年，他也是从山上来的。
　　林霆伸出手掌在林凡眼前挥了挥，林凡回过神来，“傻掉了？”
　　林凡摇头笑了笑，“你见那位白衣先生了没有？”
　　“白衣先生？”
　　林凡点了点头。
　　“没有。”
　　“没有？”
　　“只有官府的门房，他说明天丑时在镇子口，到时候会有人带我上山。”
　　林凡微微笑道，“白衣先生就是带我们上山的那个人是了。”
　　“那他到底长什么模样，我怎么没见到？是从山上来的吗？是个怎么样的人？”林霆抛出一大串问题丢给林凡，丝毫不管林凡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明天见了面你就知道了。他应该是个很特别的人吧。”林凡微微笑着。
　　第二日清晨，林凡和林霆早早收拾好行装前往小镇路口，眼下子时刚刚过半，天空尚未放出鱼肚白，就连村子口的鸡还未打鸣，林凡料想着白衣先生应该尚未来到。
　　还未走到小镇路口，林凡遥遥地就看到一抹白色出现在视线前方，再走进了些，林凡才看清楚，原来白衣先生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
　　林凡向身旁的林霆解释道，面前的这位先生就是他昨日谈到的那位山上来的的贵客。
　　林霆转头看向先生，旋即咧出笑脸，大大咧咧说道，“我叫林霆，也是今年要上山的伙计。”
　　白衣先生微笑点了点头，闻声柔道，“我姓徐，名清风，你们叫我徐先生就好了。”
　　“原来他叫徐清风。”林凡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子时已过，镇上年满十二岁的少年开始三三两两地来到小镇路口，少年毕竟玩性重，聚在一齐难免哄哄嚷嚷，彼此之间嬉闹打趣，好不热闹。
　　徐先生看人数差不多齐了，于是清咳一下，示意少年们安静下来。
　　“山上雾气大，而且前几日刚下过雨，路上泥泞，走山路的时候要小心，跟紧我，不然会迷路的。”
　　“记住了！”少年们齐声答道。
　　闻言，徐先生转身朝着青城山山道走去，林凡见状，连忙拉着林霆跟上。
　　山中的雾气的确如徐先生所说，浓浓弥漫在小路之间，以青城山为中心，向外延伸千里的巨大圆环之地，孕育了这片巴蜀之地最为广袤的山脉。此刻云雾缭绕在诸峰之间，格外令人向往。
　　一群人走在山路之间，一个个如临大敌，始终谨慎小心的沿着山壁一侧行走，不时还心有余悸地打量着脚下的万丈深渊。
　　这条通往山顶的窄道即便是林霆也是第一次攀走，事实上，这条路相当险恶，若不是徐先生坚持说这条路是通往上清宫的唯一道路，否则林霆就是打死他，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待一秒。
　　云雾之间，这个队伍缓慢但是安静地前行着，没有人大声说话。
　　林凡走在人群之间，忽然感受到身边脚步声响起，有人往前紧赶两步来到了他的身旁，低声叫了一声，道，“林凡。”
　　林凡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林霆，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我有点不想上山了，总感觉其中有蹊跷，这么险的山路，我还是第一次走，要不然咱们溜吧。”话说到后头，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似乎心中很是不安。
　　林凡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还是很快露出了笑容，对林霆安慰道，“我们走了这么久，想必应该快到了，再坚持一下，一会我去问问徐先生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地方。”
　　顿了片刻后，林凡又说道，“你也不要担心，只要跟着队伍，至少在这条路上不会出事的。”
　　林霆欲言又止，但还是一句话没有说，转身朝着队伍后面走去。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一路上他心中也是十分不安，山路泥泞，雾气遮路，给人以沉重的压抑感，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到了晌午，初阳驱散了些许山上的雾气，一行人等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疲惫，不时听到队伍中发出怨言和叹息的声音，于是徐先生提议在附近寻一处空地休息一下，顺便补充体力。
　　林凡掏出背囊中的干粮递给林霆，然后朝徐先生走过去，在他身旁靠着一棵柏树坐下，林凡转头问道，“徐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上清宫啊？”
　　徐先生微微笑道，“照现在的速度，我估计约莫傍晚时分你们就能看见了。”
　　林凡又随意找了些话题，两人开始攀谈起来，虽然二人年龄相距甚多，但林凡觉得徐先生仿佛给他一种相识许久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亲切但是又很陌生，林凡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正当二人交谈的时候，一声惊呼声突然响起，从声音的位置判断，是从林子那边传过来的。徐先生迅速起身，林凡紧跟在徐清风身后，二人共同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也有人大声惊叫起来，声音惊骇欲绝，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事情。。
　　有风从远处吹了过来，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