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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奇怪的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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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天不遂人愿,那一天,阿满去看盈媚妈妈,哪里想到到了家,盈媚不在,说是去市里提车了,叔叔为盈媚妈妈买了一辆新车,那天叔叔开的厂里有点麻烦,盈媚却急着要开车了,便让厂里的司机陪着去开车回来。
  阿满等到下午,竟等到了盈媚妈妈车祸身亡的噩耗!
  那天,他头一次哭得那么伤心,一次又一次恸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从那以后,叔叔每天酗酒,说如果他陪着去,哪里会开车翻到山谷里?可恶的是那个司机竟没事,不过断了条胳膊,还诈了自己一笔工伤赔偿金,自己最爱的女人被那家伙害死了,没法律支持他去向那家伙索赔。
  阿满不敢去招惹叔叔,平时也只有弟弟洛桑过来玩。到了他15岁上初中三年级那年,爷爷也在晒太阳那一刻就悄悄离开了人世。
  那一天,阿满眼睁睁地看着爷爷的遗体被那些人抬走,好些部队的人过来,庄重地将爷爷收敛起来,当送爷爷的汽车消失在视野中,阿满突然感到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盈媚的丈夫因为无法接受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搬去市里住了。
  阿满,再一次变成了孤儿。
  要读书,初中自然没问题,爷爷已经全部交掉了学杂费,可是偏生他学习成绩还拔尖,又是学校里一致公认最会唱歌的美少年,到了中考时,他被县里三所不错的中学争抢。
  接下来发生一件让他苦恼的事情。
  阿满选择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学杂费全免,后来才知道,校长的女儿看上了他,逼着校长非要让他入校。问题来了,他一则不喜欢她,二则,也是答应过盈媚妈妈要做一个有大出息的人,不能那么早就答应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几番遭到拒绝后,校长女儿气坏了,故意去和社会上那些混混一起玩,以此来气阿满。
  校长心里可能好受吗?
  他当即就断了阿满的减免,阿满哪里有钱交?
  实在是没办法,他发现在风景区总有人会抱着吉他去给吃饭的游客唱歌,所以他也去唱,这么一来,他总算是找到了为自己赚生活费的法子了。
  “阿满,你好可怜啊!”
  听完了阿满的故事,悠远更加受不了了,手里抱着红酒瓶,眼泪哗哗直流,轮到阿满去劝她了。
  她靠在阿满的胸膛,酒瓶口上残留的红酒,把他的白衬衣染红了,感觉像那里再流血。
  阿满搂住她,一不小心,手碰到了一片绵软。
  我的天!她什么时候把内衣都换掉了?里面是真空?
  赶紧要缩回去,也不知悠远是清醒的还是有点醉意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又把他拉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阿满不知道她是意识到了还是无意识自己碰到了那里,心跳飞快了起来。
  “我好矛盾啊,阿满,我有的时候又很想回到过去,不让我妈妈死掉,可是有时候我又很恨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不好好地过,不给我一个幸福的家?”
  说话间越来越糊涂了。
  阿满小声提议:不如放一张唱片,弄点音乐出来,他们会好受点。
  “没错,你去找一张来放,对了阿满,上回、上回你不是找出了那张旧唱片吗?”
  “你说的是,你亲手画封面的那张唱片?榛子,哈哈哈,奇怪的榛子,你去放吧,哈哈!”
  阿满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过,他还真想听一听这张唱片,里面到底是些什么音乐。那张唱片总透着一股诡异,说不清。
  他轻轻摆脱了悠远,走到那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张碟,塞进了机器里。餐厅那边,悠远的笑声传来,那笑声听上去有点微微的歇斯底里:“你看看能不能放,哈哈哈,那个死鬼说什么私人订制的音乐,什么狗那什么不通的东西?我从来就没听到过发出——”
  话还没说完,音箱里就传出了柔和的鼓点,鼓点不是很急促,却非常流畅,后面有小提琴和键盘的合奏,韵律婉转悠扬,是个四四拍的节奏。
  阿满站在那里,他总有一种听上去心里受到一种压迫的感觉,好像又不是压迫,而是一股力在往外拉他,一听音乐居然能听出这种异常,他有点害怕,却又有一种自虐式的享受。
  一个男人的歌声传了出来,悠远从餐厅走过来,她的表情应该用惊恐来形容,眼睛里有一种、一种┄┄
  好像是见了鬼的那种表情。
  “阿满,你哪里放出来的歌?”
  “就是那张碟呀,你亲手画的封面,这是那首歌,叫风过河。”
  “风过河?哈哈,没错,肯定是这种感觉。他那个人,到死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阿满还没讲话,悠远反过来一把抱住他,酒意好像更加深了。
  她的胸顶在他小腹上,越是不愿意去想,越是按耐不住,坚硬如铁了。好像她都没在意,也不知道究竟是没感觉,还是她本就想那样。
  “你知道这是谁唱的吗?你觉得这个人唱得怎么样?”
  阿满听了几句:“我不知道这是谁唱的,不过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太干净了,一点杂音都没有,我简直怀疑他是处理过的,不过这歌,我有点不太好说。”
  她的动作夸张,刚才抱住了他,突然又将他推开,自己站上了椅子,屁股坐在靠背上,吓得阿满赶紧要扶住,被她推开:“别抱我,我不可能摔倒的。阿满,哈哈哈,今天你可算是创造了奇迹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前男友自己制作的唱片啊!他——他是个音乐天才,人家都这么说。”
  “音乐天才?他是不是在搞一种什么实验啊?”
  悠远摇了摇头,她伸手搓揉着自己的酥胸,表情很痛苦:“我受不了,真受不了啊!阿满,他是我的前男友可是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阿满瞬间感觉到歌曲中透出的一股诡异气息。。
  在此刻的眼中,悠远自己揉着自己的胸,本该是一幕香艳无比的镜头,偏偏看上去非常像传说中的精怪一般奇异。
  她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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