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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鬼使,什么东西,阿思,你知道吗?”纪清躲在安九思身后,双手扶着安九思的肩膀,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两道身影。低声向安九思询问道。
“冥界分三司,镇魂,安邪,轮回。镇魂司主冥界刑罚,对鬼生前的功过进行赏罚。安邪司会不定期地巡检人间,负责捉拿因种种原因逗留在人间的鬼魂,与镇魂司相交接。而轮回司则是行六道轮回之事。”
“这冥界司邪慕白应该是隶属于安邪司的吧,安,安呐,傻纪。”安九思拍了拍清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语道。
“哦哟,倒是知道不少,安九思,安家的人?镇魂司御封大人让我给你带个话,说你爷爷很好,别挂念,这东西是御守大人给你的,喏。”在巨鬼身上懒散而坐的慕白从身上掏出一金色王玉符丢给安九思。
安九思道了声谢,接住玉符,上有一玄色的镇字。
“行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慕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最后把目光停在不远处的石棺之上。
“无面鬼,呵呵,蛮凶的呢。阿青,看你的了。”慕白轻拍了拍巨鬼的肩膀,巨鬼兴奋的大吼一声,便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石棺快速移去。待到接近棺椁,巨鬼的双臂抓住棺壁,双脚站定,猛一发力,上千斤的石棺被狠狠的抬起,巨鬼又是嘶吼一声,将石棺抛出八九丈之远,一时间烟尘滚滚。待到烟尘散去,视线略微清晰,在原来石棺所处的位置之下,又一红色的小盒显露出来,小盒几尺见方,红得透亮,在夜色下泛着红光,颇为诡异。
陡然,红盒开始轻微震动起来,如轻轻地蜂鸣之声,一丝丝淡粉声的雾气从盒中溢了出来,不一会便充满了周围的空间。安九思急忙拉着清纪向远处遥遥退去。只有慕白依旧懒散地坐在巨鬼肩头,一脸嘲弄地看着轻鸣着的红盒。
“这是?”远远望着粉红色雾气,见安九思似乎对这雾有几分忌惮,清纪不禁好奇问道。
“血煞,杀人用的,就算是我,中了血煞,估计也得休养上一年半载,至于普通人,触之必死,而且还会化为尸傀。这就是我让你把它引出来,而不是卷起袖子带大家直接翻它老窝的原因。至于慕白,这家伙在冥界什公么样的凶煞没见过,区区血煞自然是奈何不了他,接下来我们在一旁看着便是。”安九思缓缓说道。
听完安九思的解释,清纪知道自己已经不用悲催地去引无面鬼出来,心中自然是一阵舒爽,不由得啐了唾沫,兴奋地搓着手掌,眉开眼笑,一时间觉得远处的巨鬼与慕白也变得顺眼起来。
慕白等了一会,不见粉红色雾气散去,慕白渐渐失去了耐性,脸上讥讽更甚。
“哼,冥顽不灵,阿青,给小拆了它的窝。”
闻言,巨鬼举起坚硬如石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红盒之上,在拳头与红盒接触之处,裂痕如蛛网一般在红盒之上片片蔓延开来,直到整个红盒都布满了裂痕,似乎到了承受极限。红盒开始碎裂,木屑纷飞间。一白色鬼影从木红盒中飘飞出来,发出凄历的叫声,显然是那祸害乡民的无面之魂。
此时的无面鬼的身影相较于陈氏俩兄弟所见之时要淡上几分,显然,被安九思强行从宿主身上驱逐出来,于它而言也并非什么好受的事情。
仿佛是在先天上的压制一般,在慕白与巨鬼阿青面前,无面鬼完全没有了凶样,一举一动中散发出其本能上深深的恐惧。提着灯笼转身便向远处跃去,虽说有几分慌张,但在本能的驱使之下,逃得倒也不慢,不一会儿便成了一个闪着幽茫的黑点。
“喂,喂,慕白啊,要跑了,阿思,阿思,快去帮忙
。”见无面之魂快没了踪影,清纪不禁对安九思与慕白叫喊道。
安九思抬了抬手,示意清纪稍安勿燥。
见之,清纪回眼望去,只见慕白脸上讥讽未减,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微微泛起的幽茫。
“跑的还真快了呢。”慕白低语。随即轻蹲在巨鬼肩膀之上,身体微屈,双脚一蹬,便不见了踪影。远处似有无面之魂的哀鸣传来。
待到慕白的身影重新出现之时。一手提着的是那燃着幽冷鬼火的青灯。一手扼着无面之鬼的脖子。慢慢地从远处走回来,身影逐渐清晰。
慕白在安九思与清纪面前站定。将无面之鬼狠狠扣在地上,在慕白手巾中,无形的鬼魂竟与凡间的物质相撞在一起,鬼影变得愈发稀薄。直到淡如烟丝才被其纳入腰间的葫芦之内。看得清纪眼皮直跳。
“刚才我过来之时,发现灯笼内有一生魂未散,且肉身就在附近,便把他引了回去。至于其他魂魄,肉身已败,本司邪也无力回天,先暂且纳着,待收拾了手头之事,回到冥界后我送去轮回。”慕白扬了扬手中的青色灯笼。
语罢,便跃上早在一旁等候的巨鬼肩膀之上,消失在空冥之中。
“呼,总算完了,阿思,我们从棺材里挖出来的那家伙设没事了吧。喂喂,阿思,你去哪?等等我。”
“嗯,没事了,去哪?邻村。”安九思缓缓走着,边走边道。
待到安九思与清纪来到邻村,已经是天色微亮之际。本应是村中之人烧饭做汤,准备农耕的时候,此时村中却是凄清一片,除了偶尔的几声鸡鸣犬吠,竟没有半丝人气。
安九思与清纪来到村口一户人家,发现门并未掩上,叫了几声亦没有人应答,便走了进去,庭中的布置倒也与一般山中人家无二,且庭中倒也干净,显然这家主人倒是个勤快之人。
进入客厅,用手拔开掩着内室的帘子,安九思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清纪也不禁沉默。
屋内三人,一男一女,还有一尚在襁褓的婴儿,应是一家三口,皆呈干尸状,女人呈保护状,抱着婴儿,男人倒在破碎的床铺之上,脊柱断裂,折出的骨刺从背后刺出,身体前倾,脸上目眦欲裂,从瞳中流出的血泪,在脸上滑出血痕,最后凝固在其上。
可以想像,当一家三口发现进入家中的妖邪之时,男人站在屋口想要保护妻儿,却被一下重击,直接撞在床铺之上,承受的力量之大,直接把床铺撞了个粉碎,也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共曰白头携手的妻子与自己的血脉骨肉被妖邪噬吃。两个心中最重要的人,在痛苦中死去。瞳中之血流出来了,痛,心好痛,痛到窒息。
绝望的男人,保护骨肉的女子,不谙人事的婴儿。皆化为冰冷丑陋的干尸。这幅光景,的确美如画。美到窒息,妖魔的盛筵。
此日,山阴村二百三十七户人家,一千一百二十六人,一千零七十五人死于非命。一千零七十四人死态呈干尸状,一人被掏去心脏。陈氏二兄弟由于不在村中,保住了性命。其余四十九人失踪,生死未卜。
临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