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二

　　第五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二）
　　江南在这个歌舞升平，游子思乡的重阳节里，大宋这个权利中心却是一片刀光剑影。
　　兵部给事中张世杰吼道：“你胡说，本月二日就有襄樊和巴蜀八百里加急进城，臣听说此事后急到兵部，等陛下降脂部署援救事宜，但久久不见圣旨，臣又到尚书徐大人哪里探问，可徐大人却叫我少管闲事。
　　我又到上书房打听消息，正好看到一襄樊边将跪在尚书房门前哭数，求朝廷发兵救援襄樊，哪边将一边哭数一边向大门叩头，叩的满脸是血。晕倒后被上书房的人架了进去，为臣要进去见丞相大人，尽被那些狗奴才乱棍打出。
　　臣请陛下彻查，此为尖逆耳，欲陷君父于不义！臣请杀此人，不杀此贼，恐寒了前线将士之心！不杀此贼，不足以安定民心。”
　　理宗帝浑身颤抖，只是拿森然又猜疑的目光将几位一二品高官看了一遍又一遍。
　　江北宣扶使国舅贾似道看火烧的差不多了，忙出班跪奏：“陛下，请置臣欺君之罪。”
　　理宗帝冷冷的看着他，贾似道怡然不惧，大声道：“陛下将江北托付于臣，臣敢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臣接到襄樊被困的消息，心急如焚。在未接到朝廷明旨的情况下，私自派兵救援襄阳。臣命水军都统李庭芝往襄樊运粮草二十万担，又名江陵岳峥带兵救援襄阳吕文德。请陛下治臣死罪。”
　　其实李庭芝和岳峥救援襄樊和贾似道一毛钱关系没有，贾似道尽无耻的把功劳算到自己头上，其正是利用了丁大全弄权，隔绝内外，期满满朝文武。
　　理宗帝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眉头紧锁道：“岳峥能有多少兵马？岂不是以卵击石！有哪位亲家有襄樊现在的消息？”
　　满朝文武闻言，无不面露尴尬之色。
　　城防司都指挥杨亮节奏道：“陛下，两天前臣到姐姐家里做客，听到我哪姐夫于本月三日帅领三千兵马救援襄樊。在襄樊和蒙古八十万大军，大战了一场，听说获得一场大胜，毙敌十万。蒙古大军已败退南阳。”
　　“什么？”
　　“不可能！”
　　“是呀！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的蒙古铁骑呀！”
　　“三千败八十万？诸葛孔明在世，岳武穆重生也不可能。”
　　整个大殿里的群臣一个个露出怀疑、惊讶、难以置信。
　　理宗帝一脸忐忑，即露出怀疑的表情，有夹杂着岂望的神色道：“王春，派快马到祁门侯府传朕旨意，宣岳峥家将到殿问话。将丁大全削职为民，压入大理寺，等查清情况再定其罪。杨爱卿！出动五城兵马与御林军一道加强临安戒备，但不得戒严，不得扰乱京城次序。着八百里快马到襄樊，命吕文德将襄樊战况据合上奏。一切等准确消息确定后再仪，退潮。”
　　第三日，襄樊保卫战消息传至临安，举国欢腾。大内慈宁宫，理宗皇帝和我国宋代著名女政治家皇后谢道清相对而坐，理宗帝在位三十六年来，如遇不决军国大事皆和皇后商议。理宗在大内独宠年轻颜色娇艳的贾贵妃，对皇后谢道清只是敬重，常以道清称之。
　　理宗帝道：“我老了，身体怎么样我比别人清楚。先前悔不听道清之言，重用丁大全这个狗贼，丁大全趁寡人身体抱恙，不能理政，竟敢隔绝内外，幸好天佑我大宋有贾似道、岳峥等忠臣良将，先前议定的淳安王过继立为太子之事已做不得数。上书房不能一日无主持之人，六部中从贼之人也有不少要缉拿问罪。我欲使右丞相江北宣扶使贾似道为左丞相，你看如何？”
　　谢皇后道：“妾身以为不可，贾似道亦非良善之人。不如将陈益中从广州招回，或刑部尚书陆秀夫亦可为相。如官家能不拘一格降人才，文天祥文大人也可破格提用。”
　　理宗沉思良久，摇了要头道：“陈益中与江南各世家牵扯太深，不可重用。陆秀夫太过刚直，不义为相。文天祥倒是不错的人选，但为官不过数载，经验还有所欠缺，文天祥和岳峥一样，朕是准备留给太子的，暂时先放到外边历练，有他们这一文一武，可保我大宋江山几十年无忧。”
　　皇后听后到：“既然官家已思虑周全，臣妾觉得还是不能让贾似道权利过盛，不如设左右丞相以相互制衡，岳峥泼天大功如何赏赐？至于太子之事可等朝臣安定之后，与大臣门商议再定。官家以为如何？”
　　理宗帝道：“就依道清，朕这身体撑不了多少时日。太子之事刻不容缓。”
　　说完，理宗皇帝脸色苍白道：“朕乏了，凡请道清替朕批阅奏折。”
　　谢皇后叫到：“王春，进来扶持官家休息。”
　　一大群太监宫女进来扶理宗帝躺下。
　　谢皇后看着皇帝苍老的面容，偷偷摸了一下眼泪道：“请皇上好好安歇，臣妾告退。”
　　理宗三十四年，九月十三日。
　　大内，初秋，往年正式菊花盛开的季节，今年过早到来的咧咧寒风使养心殿挂上了棉厚的门联。
　　理宗天子苍白的脸上，似是一夜之间，就长满了可怖的老人斑，让他身上的暮气，再也遮掩不住--------
　　曾进一天只睡三四个时辰的勤政天子，如今每天清醒的时间，已不足四个时辰。
　　正在这时大太监王春躬身进来道：“官家，贾国舅來了。”
　　理宗帝闻言，眉头疏散开来，道：“叫他进来吧。”
　　一会儿，贾似道至此。理宗帝让王春递过一份诏书，让贾似道观看。理宗帝开口便问：“可有不妥？”
　　贾似道仔细看完，又思索一阵后道：“数臣斗胆，蒙古人这次南侵，和以往不同，似有一举吞并我朝的架势，江北防御是重中之重，文天祥在江北多年，如其回朝理政，陛下又将江北托付何人？即使朝中有大臣能胜任此职，也还要几个月的熟悉过程，但蒙古人入侵必是暴风骤雨，我朝没有那个时间。岳峥虎将也，如今蒙古大军正猛攻巴蜀，如巴蜀有失，蒙古大军必顺江而下，长江防线如同虚设。不如调岳峥入川。其他臣无意见。”
　　理宗帝道：“嗯，思虑还算周全，哪立太子之事呢？几位近亲宗室，立哪位比较合适？”
　　贾似道忙跪下道：“此乃陛下家事，为臣不敢妄言。”
　　理宗道：“恕你无罪，起来回话，朕既然叫你说，就不会怪罪与你。”
　　贾似道道：“臣和陛下折子上的几位王爷不熟，不能给陛下意见，不过，臣在回京的路上听说丘处机邱道长已到江南，只要陛下请的到邱道长来给陛下看看身体，陛下必能长寿延年。”
　　理宗皇帝眼睛一亮，问道：“邱真人神仙一般的人物，朕听说当年蒙古大汗成吉思汗欲求邱真人长生之道，邱真人一口回绝，又不知，愿不愿见我这个俗人，他有一百岁了吧？”
　　贾似道答道：“邱真人应该超过一百一十岁了，陛下治理大宋三十余年来，江南文风鼎盛，百姓生活富足。又岂是哪蒙古达子可比的，邱真人如知道陛下相招，必肯前来。陛下知道前吏部尚书岳甫公和邱真人是故交，请邱真人之事还着落在祁门候府。”
　　次日，理宗帝明发上谕，升贾似道为正一品左丞相主政上书房。升文祥为副一品右丞相，江北宣扶使，权江淮兵马都指挥，全权负责江淮防御。升石重为副一品吏部尚书。升赵崇为正二品兵部尚书。升吴林为副二品御使大夫。升杨亮节为副二品临安防御使。升陆秀夫为副二品大理寺正卿。封岳峥冠军侯，正三品巴蜀权兵马都指挥，全权负责巴蜀防御，即克赴任。升吕文德为正三品权兵马都指挥，全权负责荆湘防御。升张世杰、李庭芝为正四品兵部左右侍郎。封张顺、张贵为洞庭水军正负都统，受大宋水军都元帅范文虎节制。封夏贵、牛富、范天顺为正六品都统，受吕文德节制。
　　理宗皇帝这一系列组合拳下来，给风雨飘摇的大宋埋下了亡国的祸根，一代奸相贾似道正式上位，并且掌握实权的吏部、兵部和京城防御皆落入贾似道盟友手中。
　　而文天祥、陆秀夫、岳峥等忠臣良将皆不在朝廷决策核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