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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了。”阎莎一脸可惜，对沈奕指示道：“他们是散的，还没成型，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它们。”
“谁会做得到啊？”沈奕根本下不去手，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他方才这一剑只不过是迫不得已，故意偏了而已。
“哥哥…救我…”
怪物的身上有好几种声音在说话，其中一个清脆的声音，格外不同。
沈奕一下子便认出来，这是小艾的声音，他抱着侥幸的心理，道：“你看，她不是还在吗？”
他就知道一定还有办法。
阎莎叹了口气，道：“你似乎还不太明白人的魂魄被鬼妖吞噬的下场。”
她对视着沈奕的视线，认真地告诉他：“人的魂魄一旦被吃掉，所剩的意识，被消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人的魂魄，只不过是它们成型之前供养的一个养分，它们最终会形成一个全新的形态。”
“你说什么？”沈奕被她所说的震惊到。
“如果你在她没有成型之前杀了她，那是给她最好的解脱。”阎莎道。
千百年来万物的秩序一直都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道理不是只存在此岸。
沈奕第一次知道，彼岸原来也有互相厮杀，而它们为了更加强大，去吃掉其他无辜的魂魄增强自己的力量。
如此残酷，简直闻所未闻！
小艾的声音一下子便被其他的声音埋没掉，经过几番融合中，这些东西勉强恢复了回来，阎莎眼见不妙，恨铁不成钢地对沈奕吼道：“杀了她！”
阎莎的声音像是在沈奕心里几番挣扎般落定，他紧紧握住刀，眼神一定，跃身而起，一刀劈下。
刚形成原来状态的怪物又再次散开，沈奕没给它喘息的时间，又几剑劈下，正中头部，彻底散开，化为灰烬，消失。
在那消失的灰烬中，有小艾的身影，快消失的她挤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说道：“都是因为我太想念妈妈了，哥哥不会怪我吧？”
她在此岸太痛苦了，每天都想妈妈，所以才急着要去找妈妈。
“不会。”沈奕眼眶泛红。
“谢谢你，哥哥…”小艾像是得到满足般，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消失在了灰烬之中，不见。
沈奕听到不少人对他说过谢谢，可这一声谢谢，对他来说太过于沉重。
阎莎看着这些东西消失不见，心里的石头才尘埃落定，她忽然望着沈奕手里的剑，问道：“这把剑，你从哪来的？”
“你只关心这个吗？”沈奕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阎莎，他的眼眶不在泛红，而是冰冷。
他的目光锁在阎莎身上，阎莎个子娇小，外表可爱，可没人看到她的眼睛没有波澜般冰冷，她的表情像是带上面具般没有情绪波动，现在的表情，才是她真正的自己吧？
她的手上一定死过不少亡魂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淡定地让他去杀人？
阎莎不做回答，她看到沈奕眼中的情绪，那是和她当时一样的心情，她能理解，但不知道要说什么去解释，便不做回答。
得不到回答，沈奕心里有小小的落差，最终，他的目光从阎莎身上移开，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