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刀剑安山海 / 第四章 春香楼神仙说书④

第四章 春香楼神仙说书④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逸山,领前军西行一里列阵,正面拒敌。”一向少言低声的安远此刻一改常态,面色冷峻。
  “诺!”祝汴见他这般也不敢嬉皮笑脸。
  “兄长与我同往,面见主公。”安远对杜山说道。
  两骑勒马奔行,前军如潮水般裂开一条小道。
  三十里,敌军两翼的两万骑兵一扯马头,径直往南而去。
  “可仕君,无视君,大战在即,两将何不披甲?”诗伯问两人道。
  “我一万前军皆无甲,我等若是披甲上阵,士卒如何能与我等同心?”安远淡然道,又拱手施礼。
  “敌军势大,请主公及诸位下马,与士卒一同步战!”
  “下马?”诗伯边上的一员副将手持月牙戟,厉目而视,“此战若是败了,主公无马,何以生还?”
  “生还?”安远拧眉而笑,“十死无生之役,主公尚且惜命,这三万将士如何能死战?”
  那副将正要说话,却见着安远提枪刺来,一点寒芒骤至,离着鼻尖只差毫厘,险些贴脸,吓得手中那杆月牙戟踉跄落地。
  副将还想怒骂一声“大胆”,却见着持枪之人如阎王怒目那般,不禁如坠冰窟。
  “我为主将,前军一万性命皆在我手。你这厮若还有力气在这逞口舌之勇,不如寄希望于你叔叔庄伯能按时而来。”安远怒喝道,又调转枪头,直指诗伯面部。
  一时间,数十人拔剑,剑锋直指安远。
  后者不躲不闪,依旧厉目而视。
  “我既称你一声‘主公’,主公须有个‘主公’样。敌军片刻便来,主公兀自惜命?我等若撑得过半个时辰,等来两伯爵军马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败了,便悉数葬身此地。”
  语毕,又高声怒喝:“三军下马,与老夫一同死战。违令者,斩!”
  一时间,包括凌烟阁在内的六万军马皆听得这声如同雷鸣的怒喊。
  就在杜山以为僵持不下之时,念过半百的诗伯率先下马。其余一干副将、校尉、都尉也悉数下马。就连远在军阵之后的凌烟阁众中为数不多的骑兵也一一下马。
  本该听命于剑首的凌烟阁,这般举动多少有违凌烟阁“规矩”,只是连那位谦德君也一并从旗车上下来,所有人也只能听命。
  两万红袍骑兵离此地二十里。
  安远、祝汴调转马头,径往军阵西侧而去,一千青槊军正在此地。
  “可仕,为何让诸军下马?我那一千青槊军若是无马,战力便折损大半。”
  “主公有马,主将有马,副将有马,唯独这些寻常士卒无马。若是败了,我等大可撇下这些士卒纵马逃生,可这些士卒必死,甚至不曾死于敌军之手,仅是自相践踏便要死去小半。而今弃马步战,虽是无奈之举,可只要将士知晓我等愿与其同声同死,三军用命,此战便还有胜算。况且此战不同以往,我等不需胜,只需不败便好。”
  闲谈间,两人策马来到军阵西侧。近千青槊军已然下马,手持长槊。而后人头攒动,诗伯所领的两万中军悉数面西而来,人人持长戈,与青槊军一道,槊戈并前。
  凌烟阁众仍是在军阵后方观望。
  前军,负北军在前,安东军在中,竹西军在后,齐齐望向西北方。
  安远,杜山拍马而至。看着前方如惊涛骇浪般滚滚而来的赤潮,眉头似乎又重了几分。
  两人齐齐下马,一拍马屁股,一红一白两匹马嘶鸣了一声便徐徐走入独山。
  “列阵!”安远声如雷鸣,也只在关乎生死存亡之际他才会如此狰狞。
  数千负北军步伐一致,齐齐而前,一块块盾牌从军阵正中亮起,陆续往两侧延伸。一口口长剑铿锵出鞘,剑锋直插盾牌与盾牌捡的间隙;安东军紧跟其后,贴在负北军之后,一条条长枪从负北军的肩上刺出,压在盾上;竹西军各自拔剑,只待敌军破入军阵便要将其斩杀。
  前军一拥而前,稳住阵脚。本是站满人群的军阵内部立时空空荡荡,只是敌军浩大,前军战线过长,东西长约五里,无奈纵深仅有一丈。
  “父亲,战线过长,纵深太短,若是敌军破阵而入,我等必死。”方才及冠的安云此刻慌乱不已,凑近了安远低声说道。
  “混账,”安远厉目爆喝,“军中何来父子?”随即便是一巴掌扇在后者脑门上。
  前方,五万赤袍军奔涌而来,裹挟着滚滚黄沙,像是一头黄蟒大张着血盆大口。
  阵中,安云战战兢兢,双腿不禁打颤。前沿列成阵势的军士也大多如此。
  “是否大战将临,总觉得战也死,不战也死,无所适从?”安远问道。
  “是……”安云低头说道,几乎听不见声响。
  “本将尚未给你取表字?”
  “父……禀将军,小将尚未有表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父亲”二字硬是给安云活生生咽了下去。
  “适之,安适之。”安远徐徐说道。
  “这柄剑,名太阿,乃是家传之宝。若是杀人,万不能出鞘,只有救人之时方能出鞘。”他又指着先前交于安云的那把青色巨剑说道。
  西侧防线,两万赤羽骑军如一把透红的长矛直插中军防线。
  不同于前军,由于右靠独山,西侧防线南北仅半里,由近千青槊军以及两万长戈卒组成的防线纵深足足有二十丈。
  两万骑军分成五波,梯次冲锋。第一波骑兵纵马疾驰,一鼓作气,直到攻势为长槊长戈所瓦解而止步不前时,尚未冲入敌阵的骑兵各自左右撤离,迂回到骑军后头,重头再来。
  第一波骑兵冲入军阵五丈,双方各自伤亡千余人。待骑兵退去,诗伯连忙组织余下的军队将破开的口子堵上。
  第二波骑兵紧随而来……
  第三波……
  第四波骑兵冲阵十余丈,眼瞅着即将到来的第五波骑兵就要将中军腰斩,而后与红衫军一道夹击前军之时,一人自北而来,斜刺着砸在骑兵之前。
  身后是一身血灰的长戈卒,虽未败,可军容不整,离溃败也已不远。众人看着落地之后砸出一大片浅坑的安远,忐忑的心境着实安然了不少。
  四千骑兵,连绵三四里。前排几十骑看着骤然而来的青衫灰发,手持阴阳一丈枪的老头,心中固然疑惑,可也没有停马不前的道理。
  一时间安远身前的骑军喊杀声、马蹄声骤起,身后的长戈卒或哀嚎或呐喊,即便近在咫尺也听不清旁人的一言一语。
  两军中央,安远像是聋了那般,听不得丝毫声响。马蹄一起一落,敌军或张或闭着的口,随风飘扬的红袍,上下起伏的马鬃,前后摇弋的脖铃尽皆无声。
  “铁马黄沙三四里,
  金戈青槊八九千。
  长枪一去乾坤定,”
  安远先是喃喃自语而后厉声朝天咆哮:
  “只求上苍不负我。”
  语毕,紧贴双臂的紧袍刹那间涨起一倍,手中银枪狰狞。四千骑军就在眼前,安远不退反进。稍一蹲身,下一刻,脚底的黄土炸起。只见安远如彗星般激射而去,银枪领人,直刺敌军。
  尘埃骤起,前方约莫五六里,地面深深裂开一条直线。
  ……”
  商声起,其声促而清。满堂宾客各自甩头,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此刻并非在那战场,而是在这春香楼中听书。
  老人端起酒碗,才发现碗中酒已空,不由得眯眼一笑。
  老店家看了,连忙亲自提了一坛子流霞酒上前为老人斟酒。
  “老丈,之后呢?”
  一个粗汉子耐不住性子,轻轻一拍桌子问道。
  “诸位莫急,待老朽饮罢此碗酒。”
  些许酒水从店家手中的酒坛子里洒落在桌上,老店家生怕坏了面前那架古朴的古琴,急忙拿袖子当抹布将桌上的酒水擦干抹净。而后赔着笑脸,徐徐后退。
  “这老丈说书真不赖,那一个个人物说出来的话各不相同。就连嗓音也各有特色。”
  “对,书中的‘祝汴’说话何其粗犷,那个‘杜山’又那么儒雅,这老丈模仿起来当真是惟妙惟肖啊。”
  ……
  一群看客不时讨论,多是赞美之词。。
  老丈一挑琴弦,角声起,其声呼而长,满堂宾客又各自昏昏睡去。
  “四千骑军……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