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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七甲之战皆入瓮 黑暗囚笼救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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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武喆为筹措盘缠,领着方巧莲母女来到富安镖局栖身。鲁仲父子三人筹谋着押镖之事,(此后的事容后再表)本章从庄白羽、文晓、毛小仙三姐妹拿着七彩珊瑚斑鱼离开坞城说起。
  三姐妹为了寻找武喆,在他曾经下塔的客栈休息了一夜。翌日,收拾好东西上路。为了避免头陀追捕,她们挑最偏僻的小径而行。晌午,恰好来到了七甲山下。
  此山不高,由七个小山围成一圈儿,首尾交接形成一个闭环。环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庄子,名曰贺远山庄。从空中鸟瞰,七座山头起起落落,交错拼接,像是个龟背,故而得名七甲山。山的外环有茂密的树林,林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看似人间好仙境,实则鸦雀无声,鸡犬不鸣。
  仙儿被这烟云缭绕的美景所吸引,指着前方开心的说:“姐姐们?前面好大的雾啊,还是彩色的……”
  文晓和庄白羽一看,都有种不详的预感。文晓自幼在山野长大,对自然环境的异变很敏感。而庄白羽从小学医,饱读诗书。分析能力,非同一般……
  “姐姐?前面的林子好像不对?”文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嗯!我也有同感,妹妹?我们绕道而行吧?”没想到庄白羽与文晓所见略同,思想非常默契。都同意另觅蹊径。
  “为什么绕道啊?这山像仙境一样,多美啊?我们绕道走的话,要走到什么时候?”仙儿被两个姐姐扫了兴致,意犹未尽的反对道。
  “外面晴空万里,林间怎会有这么大的雾气?再说,就算有雾,现在已经晌午时分了,早就应该散去了!何以如初晨一般分明艳丽?我自幼在山间长大,这可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我们不能冒进……”
  “那不是雾,是瘴气!进去的话,我们会中毒的。”庄白羽更准确的揭开了彩雾之谜。
  仙儿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瘴气呀?你俩胆子太小啦?照二姐所说的话,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坏人,长得好看的瓜果也都是烂芯儿的咯?”
  “你别贪玩,我虽然不敢断定。但是小心一点没有坏处,咱们都听大姐的……”
  “仙儿不信是吧?你看地上的蚂蚁,连蚂蚁搬食都知道绕过雾气走。山间蚊蝇不见,蛙鸟无鸣,不是瘴气是什么?你执意要进,我倒是可以用些手段,让你不被毒雾所噬。但是山里究竟是何情况我们毫不知情。你二姐说得对!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明明有坦途不走,偏要入蛮荒,万一吃了亏,那多不值得呀?”庄白羽苦口婆心的以理服人道。
  仙儿也并非要一意孤行,只是贪玩儿而已。听了大姐、二姐的谨言,无奈只好跟着她俩绕道而去。三人绕着七甲山的瘴气外围而行。还没绕过一半路程,只见前面站着一大队人。
  中间的是贺庄主,左有黄粱,右有巫寒梅,其后站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小鬼……
  三姐妹一看,情况不好,一个黄粱就够受的了。再加上这么多人……
  仙儿知道躲不掉,便上前去对黄粱吆喝道:“你个老‘斑鸠’?怎么?被我师傅打怕了?搬救兵来堵我们来啦?”
  黄粱本就报仇心切,被仙儿这么一激,哪里还受的了?立刻跳出阵来大骂道:“臭丫头?少贫嘴,今天你师傅不在,我看谁还保得了你……”说完就飞了过来。仙儿迎战,双方打得火热。
  文晓知道黄洞主厉害。但是由于上次在船上,大姐庄白羽不小心被俘,因此不敢冒然上去参战。单单放出一条苍龙给仙儿助阵……
  巫老太看到仙儿,恨她夺了‘她的鱼’,也冲上去帮黄粱,在贺庄主面前滥竽充数。仙儿有了苍龙助战如虎添翼,与黄粱打得难分高下。巫寒梅的加入若有若无,不足为惧。而此时的贺庄主稳如泰山,在一旁观战。庄白羽担心仙儿吃亏,不住张望,暗自焦心。
  贺庄主看了许久,见只有一个姑娘迎战黄梁和巫寒梅,心里得出了结论:“这丫头虽然身法凌厉,招式刚猛,但手段却不及旁边的红衣小妮子。小妮子的召唤本领非比寻常,不拿下她,恐怕白白耗费体力。擒贼先擒王、破敌破强将!于是一道暗令引出后面一群小妖蜂拥而上。文晓见敌群奋勇而来,立刻召唤铜甲兵。两军对阵,打成一片。
  让贺庄主没想到的是,文晓竟然还有这等本领。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但铜甲兵的出现,让两军数量不相上下,实力伯仲之间!心想:再这样僵持下去,破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抓几个丫头未免代价太大,还需速战速决。于是果断出击,一纵身朝文晓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文晓见他迎面扑来,一闪身,不见了人。
  贺庄主用余光洞察着她的‘妖术’。发现文晓闪到了自己身后,于是转身又一个饿虎扑食。文晓又隐到其身后。反复几次,他虽未偷袭成功,但看她每每出现在自己身后。似是窥出了些端倪,于是一个假动作虚晃,文晓一闪身。他猛地回头就是一掌,在空中放出十几道电光。文晓也没傻到那种程度,故技重施只会更早露出破绽。所以早有准备的躲开了一击,在空中一分为六。六个文晓同时破血挥毫,画出六条苍龙奇袭贺庄主。
  苍龙与电光相撞‘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树叶儿落了一地。两人在空中格斗,洞察着对方的疏漏。贺庄主一看不妙,这姑娘年纪虽小手段却很高。硬碰硬恐难占到上风。想到这儿,猛然一低头,两个伏地滚儿,向一旁观战的庄白羽伸出了卑鄙的黑手。滚至其身后,左手按住她脉门,右手虎口一锁,掐住羽儿玉颈,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胜败立见分晓。为了救庄白羽,二人只好罢手。束手就擒,乖乖戴上捆仙锁,三人同被押往山庄地牢。几个凶悍的头陀推推搡搡,三个姑娘不依不就,不刻便入了牢房,成为贺远山庄的阶下女囚!
  黄粱在旁谏言:“贺庄主?那个小丫头直接杀了,我要报她师父伤我之仇!那个姓庄的,原本我要娶了当妾,现在可以关到她向我求饶!而中间那个,应该就是耶罗的人,咱们留给上头发落吧?”
  贺庄主瞟了他一眼藐视道:“黄梁?你是在命令我嘛?我贺松年何时还得听你的安排了?……”
  黄粱一听,知道自己言语有失,赶忙拱手谢罪:“呃~不敢~不敢……我只是提议……”
  贺庄主泥鳅眼微斜,撇了撇黄粱,鄙视的目光一扫而过:“黄粱?你别得意忘形,若不是我出手,一个雨季毛丫头就够你受!你是来求我的,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丧家之犬,还敢在此聒噪!”
  黄粱未料到,自己堂堂斜月洞洞主,竟然被他骂,并且骂得这么难听。心里气炸了:贺松年?你不过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侥幸将她们捕获了。本事还不如我呢!你个奸诈小人,早晚有一天让你跟我摇尾乞怜……
  黄梁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寄人篱下,又不得不忍,竟被自己的口是心非弄得心浮气躁,痛苦万分……
  “咯~咯~咯……一个阴险奸诈;一个心胸狭窄;一对儿卑鄙下流。两狗相吠,让姑奶奶们看看,你俩谁咬得过谁?哈哈,好玩儿!……”仙儿的诅咒像一根刺藤,不断刺挠着他们心里敏感的神经。
  黄粱一听:“你……你……等着!我早晚撕烂你的嘴……”
  仙儿那三寸灵舌,哪里肯服输?妙语连珠脱口而出:“撕嘴还要分什么早晚?用不用找你那算命姘头(巫老太)算个吉日良辰啊?有种放开我和我单挑!我若不打得你满地喊娘,算我输!”她用激将法让黄粱放她,但这是贺远山庄,明知黄梁说不了算!见他二人蛇鼠一窝,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相互利用罢了。所以不停地在他们之间和稀泥......
  贺松年听了仙儿的话,本来也很生气。但是看到黄粱挨骂时的反应,心里大呼过瘾。因此反倒不说什么了。他知道仙儿在故意挑唆,连理都没理,转身带人离开了。能看出他是打心眼儿里鄙视黄粱……
  傍晚,姐妹三个在牢里用捆仙锁捆着,也不见有人送水、送饭。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怕你再英明神武,在饥饿面前所能展现的也只有浑身无力……
  “大姐、二姐?我好饿呀!他们是要活活饿死我们吗?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好呢~!”仙儿饥饿难耐,有些撑不住了。
  文晓无奈地说:“妹妹?忍着吧,我现在手脚被捆着,用不了笔。否则想吃什么,姐都能满足你!”
  庄白羽埋下头,轻声唑泣,内疚地说:“都怪我!若非为了我,你俩就不会被连累!是姐姐害了你们!唉~,悔不当初,但凡跟师傅学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文晓看她过于自责,安慰道:“姐姐莫要自责,我从小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能有您这样才学满腹的姐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再说姐姐医术精湛,是悬壶济世的活菩萨,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仙儿也同感:“大姐?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几次受伤,我都差点进了鬼门关,不都是你救回来的吗?要不是你,我毛小仙早成毛小鬼儿了!如今这点事儿,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啊?大不了就一死呗!来世还做姐妹不就行了?只是......死之前能不能吃点儿东西?饿大了没劲儿投胎了……”
  大姐、二姐听完噗嗤笑了,文晓突然问:“对了?你们转世了?”
  仙儿回答:“没有,我们是无根修行。听师傅说,只有集齐耶罗的六个珐琅石,才可以打开转世之门……可是一直都没开过……”
  “无根修行是什么意思?”
  庄白羽解释道:“无根修行就是我们没有继承根骨,所以只能自我修行。但是前世已经找到,就等待转世时根骨传承了。仙儿的前世是梵竹的战神—罗圣兰。我是沧澜的神医—百里星云。”
  “这样也行吗?这么说无根修行也没什么不妥喽?”文晓想起在坞子湖的乌篷船上,巫寒梅给武喆算的卦像。心想:老婆婆的话果真不可信,武哥就算没有根骨,自我修行又何足怪哉?他的前世宇文炽没传授根骨与他,想必另有原因。还好这下总算安心了......
  仙儿补充道:“仙功分为绝学、法宝和根骨。我们只能学绝学秘典和法宝运用,好的绝学秘典还需要有好的法宝作为载体,才能施展。而这绝学和法宝只是仙功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根骨的强大才是重中之重。因为根骨会让内功得以升华,内功越强威力越大。”
  “没错!我们的本事都是多年苦修的上乘绝学,但倘若不继承根骨,终究是无法破茧成蝶,一直停留在瓶颈里很难进阶。因此,转世还是很必要的。”庄白羽感言道。
  文晓这回明白了:“大姐、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要让你们尽早转世。珐琅石我这里已经有一个了,武哥那儿还有一个,这样算来还差四个……”
  “我这还有一个!——”
  文晓话到一半,突然被对面牢房的一个男人声音打断。
  三人同时看向对面牢房,这牢房分左右布局,中有廊道。铁栅栏在廊道两侧脸对脸安置,一间一间的隔开。廊道纵深数十米,黑暗无光。闻声望去,依稀辨得清是从哪间传出。但相距甚远,什么也看不真切……
  “请问对面所困何人?可否现身一见?”文晓朝对面呼唤。
  “和你一样,耶罗后人。现在也被绑着。纵然有心相见,但行动大为不便……见面也得先从这里出去……”
  “出去应该不难,只是手脚都被捆着,功夫无法施展。”文晓为难道。
  “一会儿,会有送饭的。贺老头每天只给一个馒头。吃饭的时候会有人解开手上的捆仙锁。只有五分钟时间,吃不吃得完都会再给你锁上……这五分钟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仙儿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呀?”
  “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七天了……”
  “那你为什么不趁送饭的时机逃出去呢?”
  “我身负重伤,就算我出得了这牢房,也斗得过这庄主,但是庄外还有片瘴气林呢!……咳咳……再说,凭我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想逃出这庄子,时间上也不充裕……”他声音低沉,有气无力,话语之间,咳声不断。
  “瘴气林我倒是有办法,问题是如何从这监牢里逃出去呢?”庄白羽思索着……
  文晓想了片刻说道:“既然黄梁说要把我们交给上头发落,那是不是说明,贺庄主目前还不敢杀我们?”
  “没错!他们应该是要我们的珐琅石。如果能杀,我早就死了……”对面的男子解释道。
  “那既然他不能杀我们,而我们又需要解开手锁、争取时间。倒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偏偏让他不如意……”
  “二妹?怎么个反其道而行?”庄白羽愿闻其详。
  “自杀!——”
  “对呀!二妹好聪明。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出去一个。就算出不去,最坏也能让他们有所重视,从而拖延一下时间。只要捆仙锁被解开,二妹就可以用法了!”
  “那谁死好呢?”仙儿问道。
  羽儿笑笑说:“你死是没用的,我死也没用。他们要的是耶罗的珐琅石,当然得他俩之中死一个才会引起重视……”
  “我死!——本来已经半死不拉活的了,只要你们能出去,我也算对得起耶罗前世的传承之德了……”突然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话不多时,果然来了狱卒:“吃饭!五分钟,吃不完饿着……”说罢,挨了个的解开手锁,放下馒头朝对面牢房走去:“喂喂~起来吃饭,喂~喂……”
  狱卒见那人纹丝不动,把两指伸到他颈项之上,觉无脉搏。赶忙又测了测鼻息,确定了死亡的事实……于是扔下膳笼,大呼着跑出去:“快来人~快来人啊!……耶罗的犯人死了,快禀报庄主……”
  文晓一看机会来了,立刻用笔在牢房的墙上画了个门。开了门伸头一看,原来是庄园石基的背面。见有杂草丛生,一丈之远便是峭壁通天。是个逃跑的绝好路线。于是赶紧把羽儿推了出去:“姐姐?你在这墙外先躲着,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随后关上门,门就消失不见了。此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的正是贺松年……
  重犯崩天,事态严重。疏于防范的他,也没有心情留意文晓她们手上的捆仙锁是否牢靠。径直戳进对面牢房一看,那人真死了。于是迁怒于身边的狱卒:“你这个废物!”还顺手给了狱卒一记耳刮子:“说!他怎么死的?”
  那狱卒甚是委屈,捂着疼痛的脸颊,唯唯诺诺地回答:“小的不知,刚才我来送饭。喊了几遍,见他躺着不应不语……”
  两人说话之际,仙儿‘嗖’一鞭子。如灵蛇一般,星速缠住贺庄主的喉,使劲一拉。将贺松年连根拔起,带入空中。他措不及防的被仙儿拽了出去。凌空之时,文晓飞身而上。在空中“嗖~嗖~嗖~嗖~嗖!”几个红影来来回回,将其秒杀。尸体‘噗通!’落到地上,溅起一阵灰土。尘埃落定,贺松年的鲜血,从她手上的莲花瓣上‘吧嗒!吧嗒!’……
  文晓开心一笑:“仙儿?解决啦!”旁边的狱卒吓得撒腿就跑。任他本事再大,想跑过文晓也是不现实的。她一闪身出现在狱卒面前,震臂一挥……
  ‘煞!——’
  一道血痕飞溅,墙上出现了一抹嫣红……那人方栽倒在地!
  她们救人心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人一边扶起那位耶罗的死士。一左一右将其臂弯抗在肩上,按照刚刚送走羽儿的路径,逃了出去……
  庄白羽在外已经等候多时,终于看到三人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心头大定:“二妹?小妹?你们可算出来了,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呀?要不是二姐拦着,我非要找那黄梁,看看他如何撕烂我的嘴......只是那鱼儿丢了,甚是可惜!”
  “仙儿?行了!人没事就好,救人要紧!咱们还得赶紧走出这林子呢……”言毕,庄白羽从腰间拿出个药瓶,给每人吞了一粒。几人顺着围墙的石基,一路兜转过去。走到庄外不远处,又见到了黄梁,他只身挡住了去路:“哈~哈~哈~哈……几个丫头?这行事匆匆地往哪里走啊?”
  仙儿正愁没找到机会和黄梁算账,冤家路窄岂能轻易放过?于是大胆上前骂阵:“你这‘老斑鸠’来得正好!你不是要撕烂我的嘴吗?我还要拔了你的毛呢!来呀?让姑奶奶涨涨见识。”
  黄梁这回没有动气,一反往常地笑了:“呵~呵~呵……我还得谢谢你们帮我宰了那贺松年。但是,你和我的账也是该算算了!”说罢飞身过去与仙儿杠上。双方一日之间两次交手,对敌方的套路滚瓜乱熟。一交手便打得难分难解。
  而文晓也没闲着,守护大姐和伤员的同时,召唤出铜甲兵。小兵从丸草兵袋里井喷而出,顷刻便铺满了地面。如芦草一般站满膝下,挥刀乱砍。黄梁一看这些铜甲兵越积越多,纷涌而来。心觉不妙,不敢恋战,化身黑鹰,展翅而飞。在空中盘旋叫嚣着伺机而动。铜甲兵长短有限,无法腾云,故够之不及,也就失去了战斗力。
  仙儿欲凌空而上,却被庄白羽叫住:“小妹?不可恋战!救人要紧,我们得速速撤离此地!”于是几人搀着耶罗的伤员弃战而去。不料,那黑鹰还一直在空中叫嚣,不敢轻易落地,却也不肯善罢甘休!
  仙儿被这黄梁缠地快气死了,怒嗔道:“你这臭不要脸的,究竟意欲何为?总跟着姑娘家屁股跑,还要不要脸了?你这样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没完没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她转向文晓:“二姐?给我把弓!”
  文晓信手拈来,画出一把霸王弓递给了仙儿。仙儿一路撤一路射,黄梁碍于文晓的铜甲兵阵,自知不能下地与她们一战。看到仙儿的箭矢急风细雨般射来才领教到,仙儿竟然还射得一手好箭法。心想:这丫头用软兵甚是了得,没想到弓射也如此精湛。黄浪唯恐避之不及,无奈最终放弃。飞身落地的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深感惋惜的叹了一声:“唉!”
  至此,姐妹三人带着耶罗后裔,顺利逃离了七甲山.......
  甩掉了黄粱,没有了敌人的尾随。文晓安心的施展百里神行,迅速在方圆百里间找了个安身之所。农家的主人均已高更,面慈心善,将自己的大间让与客人。说是大间,实则家徒四壁简陋不堪。黄土草坯做壁,樟子松木搭床。屋里除一个箱柜、茶桌,唯有墙上挂一斗笠蓑衣矣。诸如这等条件,也好过那黯淡无光的庄中牢狱,三人已然很满足。她们齐心协力把伤员抬了进去,平置于床上……
  “姐姐?他还能救么?”文晓担心的问道。
  羽儿检查了一下伤势,微微一笑:“没想到……他还假戏真做了……呵呵……不过多处为皮外伤。他是仙体纵然肉身致死,但根骨无损,神命犹存,有得救!”
  这时,房屋主人端上了粗茶简斋。仙儿看到有饭吃了,两眼泛光的接过斋饭,道过谢便狼吞虎咽起来。文晓帮着大姐操持琐碎,两人心系救人,无暇进食。仅喝了口水便进入了抢救环节!
  羽儿用剪刀剪开伤者衣物,从头上拔出银制发簪,和一根指长的绣花金针……发簪的一头是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另一头是象牙雕饰手柄。她柔荑之手轻捻象牙刀身,拂袖红烛辣火之上,芊芊玉指在烛火上来来回回。利刃之上一缕轻烟上行,红透了刀尖。轻轻拨开伤者溃烂的疮口,刀尖在鲜血中娴熟地游走。一阵刮骨送药之后,再用绢布吸干脓血,把周围擦拭干净。从头上拔出了几根秀发,将头发穿入绣花针鼻,对齐伤口,逐一缝合……
  烛光微微,只见此人三十上下,几日的牢狱生活,让他胡子拉碴。发如蛛丝儿,皮如猩狒。显得十分邋遢。但细细看去,眉宇之间不失几分英气。棱角分明的轮廓,起伏有致的五官,很有男儿本色。唯一欠佳的是,脸上有一个斜斜的大刀疤。
  仙儿在旁边捂着鼻子牢骚:“这人多久没洗澡啦?好臭啊,一身的汗味儿……”
  羽儿看见仙儿的反应,无奈地微微一笑,瞟了她一眼。说道:“让你关几天大牢、七天不洗澡、看你能干净到哪儿去?嫌臭,就出去,别在这儿影响我救人……”说完,聚精会神的为伤员处理伤势。一路的逃离本来就疲惫不堪,还彻夜的为伤者医治,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儿,双眼也开始微微迷离。但满身倦怠的她,丝毫没有影响娴熟的技艺……
  文晓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自己的头发给伤者缝皮肉的,不禁赞叹:“姐姐好厉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经她手之后,都缝合得整整齐齐。还帮病人把身体擦拭地干干净净……”
  “姐姐?他怎么还没活过来?”仙儿忍不住问。
  “就你问题多!他早就可以醒了,只是让我给麻醉了……”
  “妈醉了?谁的妈醉了?……”仙儿又累又困。已经神志恍惚她,眼不明耳不聪,竟一头栽在二姐背上睡着了……
  “他这遍体鳞伤的,醒着倒不如睡着。既能减轻他痛苦,又能让他尽快恢复!”庄白羽早已习惯了毛小仙好问的毛病,无奈的解释了一大堆……忽然发现仙儿早已经睡过去了,于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声:“哎!”
  这时,文晓不知为何,突然抹起眼泪……二姐的啜泣让仙儿一下醒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她的问题又来了:“咦?二姐?你为什么哭了?这个人不是都救回来了嘛?放心吧!有大姐在,他肯定会醒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文晓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想到了我的父亲和奶奶。要是我能早一点认识姐姐,也许我爹爹的腿和我奶奶的病……早就治好了。可现在……我有能力了,却为时已晚。他们已经离我而去了……我爹他,哪怕能下床走一天,他该多么高兴啊?我娘也就不会离开我了……”
  仙儿理解了她哭泣的原因,安慰道:“二姐?不要伤心了,我们三个都差不多!我俩也比你好不哪儿去。二姐起码还有爹、娘、和祖母。不管怎样,总算还有回忆吧?而我,连我爹娘的模样都不记得......真正该哭的应该是我!”
  文晓一听,好奇地问:“那妹妹一出生就跟着师傅了?”
  “嗯!我没见过我爹娘,出生的时候,是师傅救了我。后来把我寄养在我乳娘家。乳娘家也在梵竺,在梵竺的离魂涧。梵竺圣境共有三大涧水圣地:第一个是翠岚涧,第二个是离魂涧,第三个是沥水涧。每个涧都上有瀑、中有池、下有渊。听师傅说,我娘怀我之时,正好遭遇梵竺被大漠围攻。我爹为了救我娘,把她藏在了梵竺最隐秘的沥水渊。歹人想将梵竺部落赶尽杀绝,找到了我娘。我娘身怀六甲,不想身受刀剐之刑,毅然跳进了沥水渊。歹人并未料到我娘水性堪神,以为溺水而亡了,于是就没有继续追杀。我娘在水下躲避至歹人离去。不知是恶劣的条件使然,还是精神的压力所致,我比别的孩子提前出了胎胞。亦可能是我娘得觉生存无望,死前一定要让我出世,因此在水中把我生了下来。恰巧师傅救助伤员,盘查尸首时,我从沥水渊中浮出水面。连声的‘哇哇’啼哭,让他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萃岚涧。就这样,我娘为了保住我的命,在水下把我生出来了,用「狼陨璞阳戒」扎断了脐带……”
  说着便掀开束腰,露出自己的神阙穴。只见白皙的肚皮上,有一枚星亮璀璨的神戒,像脐环一样镶嵌于神阙(肚脐眼)之中。她继续说道:“所以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爹娘,比二姐好不了哪儿去……”
  文晓知道了她的身世,觉得自己并不是最不幸的,于是又顺着话题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大姐……为何会在梵竺呢?按理说大姐是沧澜之后,不是应该在沧澜出生么?”
  仙儿‘呵呵’一笑,幽幽道:“大姐比我还惨!我没见过爹娘,其实顶多是不幸而已。因为没经历过爹娘在世的生活,所以也没有那么痛苦。可大姐则不其然!她那时已经记事儿了,而且是亲眼看着爹娘在自己面前惨死的。听师傅说,大姐家原本是沧澜部落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四岁时,头陀大举进攻沧澜,一夜之间杀了庄家六百多条人命,血流成河。还好庄家有仙友相助,救她爹娘于水火。爹娘领着她彻夜逃难,一路遭人围追堵截。情急之下,把自家的宝马杀了,破开肚皮,将大姐塞了进去。告诉大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声。大姐就这样亲眼看着爹娘惨死。在马的肚子里藏了一天一夜。最后歹人是离开了,可是尸体成群,血腥弥漫,又引来了无数的狼群……”
  “那后来怎么样?”文晓被羽儿的经历痛心不已,急忙追问后事如何。
  “那些豺狼分食着肉体,残食着马匹。大姐最终无处躲藏,从马腹中爬了出来。浑身挂满腥血,呆呆的站在狼群中间。危难之时,被一个猎户救了,并收养了大姐。
  猎户心肠还可以,只是那家妇人却不欢喜。许是重男轻女吧!而且发现大姐是个小哑巴。哪管怎么打,怎么骂骂,大姐都不会出声!于是,那妇人便不想抚养,趁猎户外出行猎之时,擅自做主,偷偷把大姐卖给了别家做童养媳。可那家发现买来的竟然是个哑巴,顿时觉得上了当。更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在大姐身上,对大姐尽是虐待。四岁就逼着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这莫说是四岁的孩童,即便是大人天天做也是劳累不堪的。大姐还那么小哪里做得来?做不来还要挨打,不仅食不果腹,还得受那体力的责罚。
  “天呐,那些人是畜生吗?欺负四岁的小孩儿,简直猪狗不如!”
  “二姐?你听我说呀!最后大姐硬生生地挨过了一年。一年之后,找到机会,偷偷从那家逃了出来。于是开始四处流浪,饿倒在了山间野路上,恰巧被师傅看到。师傅以为是哪家失散的孩子,于是带着大姐四处寻亲。最终查明了事情的原委。不仅从目睹者口中了解到了真相。还找到了猎户和那虐待大姐的人家。师傅可怜大姐的遭遇,加上大姐是沧澜名门望族的嫡系千金。最终决定带回梵竺来抚养了。从那时起便对大姐疼爱有佳。那时候我才刚出世不久,我记事以后的几年里,大姐都是不说话的!我和师傅都以为她是哑巴……”
  “许是被吓得吧?那之后呢?”文晓落了两滴同情的泪水。
  “之后在我刚满六岁那年,大姐已经十岁。师傅让我俩跪下拜师。问我们想学什么?这时大姐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和师傅都惊讶万分。原来她不仅不是哑巴,而且口齿非常清晰。更神奇的是她出口成章,文笔超绝!师傅得知后高兴不已,问她想学什么?大姐就说想学医!她从小就比我聪明,萃岚书苑那么多书,她几乎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我看了十几年一本也默不下来。我自知不是读书的料,就算我读一辈子书,也不追上大姐,那多没意思呀?再说,我为了报杀父、杀母之仇,一定要学武斗。从此,我俩便勤学苦练,大姐仅用了不到七年时间,就学了旁人几世都难学成的医理。再加上师傅赠予的百里星云真传三十六卷。十六岁开始就下山,四处采药,悬壶济世,四海舟游了。后来又得鬼医——王牧行的赏识,临终时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给大姐了。王牧行那老头儿我见过,是个医学怪人。他一生就大姐一个弟子,搞的都是些换头、换骨那些吓人的本事。世上的神医只有两个:一个是百里星云、一个是鬼医王牧行。他俩一男一女、一正一邪。但现在都成了一个人,那就是大姐了!”说到这里,仙儿这个问题包又开始问了:“对了!大姐?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怎么让王牧行那老头儿收你为徒的?”。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第七回:
  《姐妹幽然赴南山,星云喜获旷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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