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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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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远处江面上吹过一股劲风,猎猎作响,犹如万马奔腾般涌了过来。远处草木,有如臣见君王一般被吹弯了树枝。风过丛林,沙沙作响。强风带着浓浓的水汽拂过众人脸颊,竟隐隐生痛。一些人经不住狂风吹拂,直接重重的跌倒在地,压倒一片。方子奇因靠着楼上柱子,有着扶手可抓,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由于前面的人群受强风影响,早已东倒西歪,反而给方子奇一个很好的角度与视野。
  只见江面上涌起万丈巨涛,无数水珠从江中分离而出,组成一匹匹俊美黑马,在江面上狂奔,伴随着江浪拍打声,狂风的嘶嘶声,使得这一切竟跟真实的一般。又有部分组成人形,提着长枪,挥着马鞭,数量之多,难以计算,活灵活现的一支黑甲兵团。更为离奇的是,浪子江此时被分作两半,一半黑暗无边,电闪雷鸣,一边却是艳阳高照,同时,有太阳的一边,水珠折射之下,波光粼粼,使得江水构造而成的兵马,恍若穿上黄金战甲,光彩夺目。此时,风向开始混乱了起来,黑暗与光明相互掺杂,作用在江面上的结果就是两军在相互厮杀,,形成一个极度混乱的战场。相互交融的兵马会逐渐平复回到江中,而后面的兵马则在不断向前,真的不畏生死。
  终于,天空泛晴,狂风也逐渐减弱,空中还飘零着零星小雨,此时阳光穿透云层,投注大地,雨珠折射阳光,形成一场亮丽的光雨,灿烂异常。此时,翻倒的众人都抬头仰望着天空,无不为之赞叹称奇。
  然而,方子奇目光并不在这漫天光雨,还是停留在江面之上。此时,浪子江逐渐归于平静,原本混乱的场景也平复了下来。
  方子奇暗道:“嗯?就这么结束了?似乎还不够震撼。”正当方子奇暗自思忖之时,江中突然迸发万展光芒,一人提剑从中走出,英俊神逸,只见他缓缓提起手中之剑,轻轻一挥,这个动作简单轻松,并没有什么感觉惊艳的地方,江面更是如正常一般波澜不兴。但是,方子奇所看到的并非如此,在方子奇的观感中,男子宝剑挥动之下,劈山断岳,早前出现的黑甲、黄金兵团,都是在这一招之下全部断送了性命,身体化作飞灰,消失于无。紧接着,宝剑回鞘,男子回转身躯,似乎察觉到方子奇注视的目光,嘴角微扬,邪邪一笑,满怀挑衅的味道。
  就在漫天光雨消失的同时,持剑男子也慢慢沉下江中,隐没了形迹。方子奇也把目光从远处江面收了回来。唐昶峰此时也站了起来,屁颠屁颠地往方子奇这边走来,嘴上还连连叹息道:“真是见了鬼,前些年闲游观景,这风明明没有这么大,今年怎地就反常了呢,还把我给弄倒了,真是不爽!还好能看见最后的漫天光雨,不然让我白跑了这一趟。”
  直至来到方子奇身旁,才惋惜道:“方兄,想不到今年的情况特殊,竟刮了这么大的风,怎么样,没摔着你吧?也是,这么大的风,哪有不倒的道理。”
  “呃,没事,没事!”为避免让唐昶峰觉得尴尬,方子奇还是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表示自己也摔倒了,其实那是被杨红踢到的腿伤。
  “方兄,你看刚才的光雨,感觉如何?”唐昶峰双手在空中划过,形成一个圆圈,似乎是对这无尽天空有着无限的憧憬和热爱。
  “哈?啥?嗯,不错,挺好的。难道你没有在看到别的东西?”方子奇显然没有对这漫天光雨投入太多的关注,所以,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啊?其他?当时一片到,哪还有机会看到什么?难道你看到了?说来听听,说来听听!”显然,唐昶峰的兴致上来了,急切追问道。
  “没有,没有,你看当时我也到了,现在腿都还痛着呢,这不才问你吗!”方子奇指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并不是方子奇不愿意说,只是这一切都显得太过于真实,仿佛昨日重现,而且,这事说出来唐昶峰也未必会信,所以,方子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没说。
  但是唐昶峰自己碎碎念了起来:“其实啊,也没什么,只是这浪子江自千年以前就有说法,每三十年一小涨,五十年一大涨!但近百年来却已不同,涨潮的时间越来越短,最近十年,更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涨潮,那水浪滔天啊,形成万千兵马,相互冲杀,场面颇为宏大壮观,听说有这么一则传说,本来这浪子江并非是从这儿经过的,此地原本地形也并非现在看到的这般凹凸不平,峰恋起伏,而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但在上古时期,诸圣与邪灵恶魔争战的最后战场就定在此地,那时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双方争斗数月之久仍是不分胜负,后来不知怎地,天地忽然异变,沧海桑田,成了如今模样。所以才有这般景象,那都是上古征战的延续。当然了,这都是一些人口头相传,并没有相关书籍记载,也许是人看的多了,根据这情景所做的联想,不免有杜撰的嫌疑,方兄你将就听听就好。可惜啊,你居然没有看到。但是,这光雨景象,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也没人提起过,你看,这些人都看呆了。总之,这回你能看见这漫天的光雨,也不虚此行了。这在别的地方可是难得一见到哦,嘿嘿。”
  “嗯,确实!”方子奇也不否认,因为这回他看到的远比其他人多。
  “说来这光雨也是不一样,近身即化,也许这根本就不是雨!”这时唐昶峰的论断。
  “方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跟兄弟我说不得的?”唐昶峰突然在方子奇身上嗅了嗅,满脸邪笑说道。
  “没,没有啊,本来我看到的都让你说了,现在没啥秘密了。”方子奇总感觉唐昶峰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迟了,老爷又要发飙了。”金贵一旁提醒道。
  “好了,方兄,这天下奇观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本来,我有意请你到舍下作客,只是我们行踪不定,所以希望有缘再见!告辞!”说着,唐昶峰拱手作别,便转身要下楼了。
  “珍重!”方子奇也抱拳相送。
  唐昶峰没走几步,回过头来对方子奇说:“方兄,过于戒备很难交到交心的朋友哦,希望下回再见,我能见到嫂子,再见!”说着,不再逗留,一溜烟跑下楼去了。
  “什么?嫂子?哪来的嫂子?”方子奇此时一脸懵懂,细想刚才唐昶峰的动作,似乎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他才这么说道,方子奇也经不住扯了自己的衣服闻了一下,原来,衣服上有一股淡淡地清香。这就很好的解释了唐昶峰的话语,男人一般不会凃什么胭脂粉末,那么身上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香气,要是有了呢,那就是有了女人,或者出入了烟花之地,显然后者没什么可能,那最好的解释就是有老婆了。
  方子奇喃喃自语道“哈!嫂子?我倒也想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方子奇自嘲地摇了摇头。
  “咦?方才你说什么来着?”不知何时,唐昶峰又跑了回来,此时正一脸奸笑地看着方子奇。
  “啊?没有的事!你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方子奇好奇问道。
  “哦,是这样的,方才你说过自己没有钱财了,我自己身上没带都少,要到各地钱庄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些人好烦,又有问这又要问那,如果家里的老头知道了,又要说我败家,所以我也懒得去,我这身上也只有这么多了,先给你过些日子吧!”说着,唐昶峰把一个荷包往方子奇身上一推,还没等方子奇反应过来,又是一溜烟跑掉了。楼下还传来唐昶峰的声音:“你也不用在意,这些钱财我会拿回来的,到时可要付我利息哦,代价高昂的哟,哈哈……”
  方子奇呆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是抢着送钱的节奏么?方子奇大概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三百两。听他的口气,好像还真的很富有,富到流油的那种。
  方子奇想着此时也没什么事,不如再多呆些时辰,看一看这附近的风景如何,毕竟,这顶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来的。方子奇细细观赏,只觉得这雨前小镇不大不小,是个中等规模的集镇,不过建筑风格与规模等都依循着规律,风水之术所讲的藏风纳水,大吉之地。中间更有一处豪宅,似乎是整块宝地的核心所在。
  “藏风纳气,隐隐灵气环绕。果真是一块宝地。”方子奇赞叹道。
  此时,身后忽地又有人大喊:“快看!有什么东西朝那边飞走了!”顿时,一群人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都是一副看呆了的表情。
  方子奇闻言。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转过身来朝着众人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在空中疾驰,其中一人手中也不知是拿着什么东西,整个半身都光影的笼罩之中,让人看不清。两人刚离开水面十丈高时,浪子江本已平静了的江水,再次翻滚了起来,迅速组成两个水绿巨人,只见两水巨人怒吼咆哮,一扬手,两道水柱从江中分离而出,迅速疾向空中逃遁的两人。水柱迅猛无比,瞬间就赶上了两人,只见虚空之中,稍慢的一人,被水柱击中腰间,瞬间呕红,紧接着踉踉跄跄的就要往下坠,就在此时,前者似乎觉察到什么,迅速朝周身四方抛出几个珠子,随后,珠子爆发出一层层能量光罩把两人掩盖。
  江中巨人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更加怒不可遏,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水柱飞升,朝着光幕冲击而去。
  光罩持续了些时候便褪去了,直至光罩褪尽,原本藏身于其中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围观众人对此无不啧啧称奇。
  然而,江中巨人眼见着自己攻击的目标在自己眼前堂而皇之的溜走了,变得更为狂暴了,只见两大巨人搅动江水,瞬间翻江倒海,水浪滔天,江水层层暴涨,没一会工夫便已高过河堤,朝着附近陆地蔓延而去,大有洪涝成灾之势。这情形使得观望的众人都有些紧张与浮躁了,因为这态势,连雨前小镇都有可能难逃此劫。
  就在众人惶恐不安的同时,怪异的现象出现了,本已朝外扩散的决堤江水,恍惚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制,竟逐渐退回了浪子江中,然而两大巨人似乎有挥发不完的力量,还在不停的拍击着江浪,每一次挥动,都有如千斤之重,大地也随之轰轰作响。江中游鱼虾蟹,经不住这样力量的冲击,纷纷爆体而亡,浓浓的鱼腥味、血腥味朝着四周扩散,就算雨前小镇有十数里之遥,仍能闻到。终于,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后,两大巨人似乎把心中怨怼都发泄完了,这才散去形体,归于江中。
  至此,一切归于平静,但是这种事情势必会成为雨前小镇的居民茶余饭后所谈及的一桩大事。
  “好狂妄的两个人,竟敢在这样的巨人手中偷取东西,不怕失手,死的连渣都不剩吗?”有人议论道。
  “那是,人家有这样的本事才敢这么干呗,你看他们最终还不是成功脱逃了。”
  “话说那巨人又是怎地一回事,以前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人好奇问道。
  “鬼知道呢?”
  “他们拿走的又是什么?”
  “你要是知道我喊你爹如何!”
  ……
  人群中早已热议不断,但方子奇此时却不想在这跟这班人说长道短,这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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