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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下兄弟,院中剑气,对坐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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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风清,吃过晚饭的三人坐在院子里,各自想着心事。
  柳冬阳嘴里叼着根野草,倚着台阶,轻笑道:“啧啧,汀兰姑娘真是把好手啊,没想到武功厉害,饭菜做的也这么好吃,谁若是娶了回去,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喽。”
  汀兰俏脸微红,轻哼一声,偏了偏头,见李长风面无表情看着天出神,细声询问道:“你在干嘛?”
  李长风没有回应,似是不曾听见。
  耸了下秀气眉头,汀兰也不追问,自顾自入定冥想。
  柳冬阳吐出野草,出声道:“不用搭理他,他就那样,臭屁惯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他也不气馁,搓了搓手,小心来到汀兰的身边,又开口道:“哎,你说你自己一人出门远游,家里的人就一点也不担心你,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要是出了啥事多不好啊,你说是吧?”
  悄悄打量着这张俏美脸庞,柳冬阳嘿嘿笑道,又瞥了眼看天的李长风,撇了撇嘴,腹诽道人家姑娘主动找你说话,你还不予理睬,就是个榆木疙瘩,还得看我的。
  汀兰皱了皱眉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知为何,她心底对这个名叫柳冬阳的人有种天然的排斥,一见到他那副欠扁的嘴脸就忍不住想砍人,对此,她也试着容忍,可发现越不搭理这家伙,这家伙越兴起,着实心烦。
  “滚。”长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烦躁,汀兰睁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眼见她一脸冷漠,柳冬阳耸了耸肩头,若无其事起身在院子里绕着她和李长风踱起步来。
  “姑娘既然选择留下来了,是不是就该自我介绍一下啊,好让我们互相了解,对于日后的相处还是很有必要的嘛。”悠然自得的柳冬阳懒散的说着,话语从各个角落传来。
  汀兰衣衫刹那飘荡,右手扶上了身旁白色剑柄。
  李长风清呵浊气,收回目光,看了眼院中踱步的身影,一脸嫌弃表情。
  “他说的不无道理,你就介绍一下吧。”李长风看向打坐的女人,缓缓道。
  “连你也......”汀兰怒而回头,剑出半寸,咬着嘴唇,恨恨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怎么就没一个好东西了,你骂他可以,但别带上我,我可是......”
  “闭嘴!”
  俩人同时叫到,柳冬阳顿时吃瘪,看着李长风,又看看汀兰,白眼道:“你们还真是默契啊。”
  李长风冷哼一声,而汀兰却是脸色一红,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哎哎,你俩是不是下午聊的挺好的啊,都聊了啥,跟我说声。”柳冬阳心知在汀兰那问不出什么,就小跑到李长风身旁,笑意腻人地问道。
  “没说什么。”李长风扫了眼前方不远处打坐的背影,淡淡回应。
  “放屁,没聊什么能这么有默契?”柳冬阳见他不说,顿时一急,拍着了下他的大腿。
  李长风眯眼斜瞥着他,柳冬阳一阵心虚,悻悻然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我是说,你们呆在一块一下午,肯定会说了些什么,是吧,嘿嘿。”
  李长风收回视线,冷冷说道:“即便不聊,也达成一个共识。”
  “什么共识?”柳冬阳好奇,心想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俩人达成共识。
  “你。”
  柳冬阳一愣,指着自己,疑惑道:“我?”
  “没错。”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都不想听你说话!”冰冷声音从前边想起,毫不留情。
  “......”柳冬阳一阵吃瘪,“行,你们真行,你就这样坑兄弟是吧,算你狠!”
  李长风笑笑,不看边上憋屈无奈的身影,对着汀兰的背影,柔声问道:“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不是指剑。”不等回应,李长风补充一句。
  夜,让沉默更显漫长,李长风不催促,静静的望着身披月光的人儿。
  有时候,一个人的光芒,能将月色变暗。
  “流浪,”听看不知沉默多久,才幽幽说道,“听多了江南烟雨,塞北大学,就想出来走走,结果就走到了这,遇见了......你们。”
  “流浪不是你的理由。”李长风盯着她的背影,目光熠熠。
  察觉身后目光,汀兰低了低头,又沉默下去。
  柳冬阳看着这两人,毫无声音,出奇的安静。
  “孤独总会使人向往远方。”清冷嗓音回荡在夜里,汀兰换了个姿势,不再盘坐,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远方未必美好。”李长风说的话,总是会让人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故而柳冬阳听到这句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俩就别说废话了,直接说从哪来到哪去要干啥得了,整些没用的,浪费时间啊。”柳冬阳实在听不下去,无奈之下出声打断两人。
  在他看来,说话拐弯磨脚的叫磨唧,不痛快,没意思。
  “你就直说从哪来的吧,原因什么的,以后再说哈。”柳冬阳看向抱膝而坐的女子,直接说道。
  李长风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汀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月亮,今天月亮很圆,她心情也好了几分,轻快说道:“水心宗。”
  “啧啧,我就说嘛,一看姑娘这模样气质,定然出自大门大宗。”柳冬阳真诚地说道,脸上还是那副欠揍表情。
  “你们呢?”汀兰回头看了眼,真好对上李长风的视线,她赶忙转头,地下的脸艳若桃花。
  李长风也干咳一声,不再看他。
  柳冬阳似乎发现了什么,嘿嘿笑着,眼神玩味地看着李长风,也不点破。
  “咳咳,”平复了下心神,李长风缓缓说道,“他来自天星宗,我......一个江湖散修,无门无派。”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星宗的,我貌似没和你提起过吧。”柳冬阳惊叫出口,一脸惊讶表情。
  “呵,你剑气里除了剑意,还隐藏有星辰之力,虽然你可以压制,只是.....”李长风淡淡出口,只是话未说完,就停了下来。
  柳冬阳自然知道他最后想说啥,他自身修为受制,无法完全隐藏星辰之力的气息,只是没想到,他已经尽全力让星辰之力的气息降到最低,还是被察觉了。
  “你是天星宗的人?”汀兰转头,惊呼出口,看向柳冬阳的眼神充满怀疑。
  柳冬阳回过神,看向汀兰,顿时气急:“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啊,不信啊!”
  “额,不是不是,只是有点惊讶而已。”汀兰悻悻然转头,心中暗想这人竟然是天星宗的,可太不像了吧。
  “惊讶?”柳冬阳一弹而起,指着她,“你这叫惊讶?你脸上分明就写满了不信好吧!”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就你这样子,走哪去能让人相信你是出自天星宗的,”李长风拉下来柳冬阳,淡淡说着,“人家大宗子弟哪有你这样的,成天吊儿郎当,一副市井混混的样。”
  “我这叫......接地气!”柳冬阳愤愤然说道。
  李长风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汀兰看了眼二人,心中莫名一暖。
  作为水心宗掌门的关门弟子,她自小便没有朋友,非是师姐妹们排挤,而是她除了修行,再无他事。
  童年是在师傅严格教导中度过,十一岁便入了水心宗禁地“镜花水月”独自修行,一坐便是五年,期间无人问津,固然是因为禁地不允许宗门弟子随意进入还有就是她师父刻意封锁,她入禁地的那五年,水心宗便封山五年,禁地更是被掌门以及各大长老联手设下禁制,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但凡事都有期限,水心宗不可能无休止地因为她一人,便永世封山,故而,在进入之前,掌门及长老便叮嘱她,只有七年时间,若是七年之内,她无法出来,宗门便当她死了,届时会派人进入收尸。
  不是宗门无情,而是那“镜花水月”每七年变化一次,若有人不幸,在其发生变化时,还在禁地里,那此人必死无疑。
  收回思绪,汀兰摇了摇头,笑了笑,好在,她成功出来了。
  抬头一看,见李长风二人死死盯着自己,她愣了下,摸了摸脸庞,柔声说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怎么会有东西呢。”柳冬阳收回视线,打了个哈哈。
  李长风也摇了摇头,嘴角笑意温暖:“你该多笑笑。”
  汀兰一愣,脸颊刹那间升上绯红,低下头,柔柔嗯了一声:“你也是。”
  柳冬阳看着这一幕,脸色惊讶,心中暗赞一声厉害,然后似乎想起了,问向李长风:“你现在都知道我们是哪来的了,也该说说你了吧。”
  汀兰闻声抬头,看向李长风,眼里有好奇,有期待。
  李长风呵呵一笑,道:“你已经知道不是吗,凤城李家。”
  柳冬阳这次是真被吓了一跳,惊呼道:“不是,真是风城的那个李家?”
  汀兰犹不相信,同样问道:“真的?”
  “不信?”
  “不是啊兄弟,这是不能开玩笑的,你既然是凤城李家那边的,怎么会......”柳冬阳停顿下来,看向李长风,眼中疑惑只有他能解开。
  “被洛河李家驱逐?”李长风帮他说完,眼中流出嘲讽。
  柳冬阳知道,那是自嘲。
  “你不是知道原因吗。”李长风笑笑,抚了下袖子,看向柳冬阳。
  “可...你是出自凤城,洛河的没有权利对你进行判决才对。”柳冬阳疑惑开口。
  汀兰在一旁听着二人交谈,大约知晓了些,开口道:“洛河李家的确没有权利对凤城李家的人进行处决,但若是......”
  她停顿一下,望向李长风,见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是沦为家族弃子,就另当别论了。”
  柳冬阳眉头一皱,心底略微有点生气,有点悲愤,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点改变。
  李长风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了,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开口道:“毕竟没用了,留着做什么。”
  汀兰将柳冬阳的细节变化收入眼底,心中一叹,对他的反感也少了许多。
  “哼!”柳冬阳冷哼一声,转头看着石碑。
  李长风面无表情,眼色柔和地娓娓道来:“七岁那年,被当成棋子培养,十二岁那年随家族长老去往阴山宋家,无意中听到两家谈话,才发现自己是被家族当成政治工具,要把我留在宋家,给李家嫡长子日后掌管宋李两家铺路。
  李长风停下一笑,又说道:“后来又听闻族中长老谈话,竟是要在我身下下咒,以免我日后反叛李家。”
  “呵呵,”又是一声自嘲,“我不甘受辱,便趁夜潜入那嫡长子房里,欲要杀他泄愤,可惜事发当晚我被发现了,他们要强行给我下咒,我一怒之下,自毁周身三百余窍穴,沦为废人,长老怒欲杀我,却被阻拦,后来好像有人去族长那里求情,于是便将我连同几个修为平平之人放到了洛河李家,十五岁那年,我恼怒洛河李家的长子虐待随我同来的女子,便将他连同其余几个,总共十七人在内的李家弟子,虐杀致死。”
  “导致后来被下令驱逐流放的我,在途中被暗杀了整整两年,后来我被人救了回去,再后来,就没有了。”
  李长风淡淡说完,一旁的的汀兰和柳冬**是震惊,柳冬阳还好,只是被他的丰富经历给惊到了,而汀兰就没这么好了,从未经历过世事的她,听着他平淡的叙述,仿佛与他毫无关系一样的过往,让她却是震惊恐惧。
  连这次出来都是背着掌门和长老的她,听闻此等堪称绝境的故事,突然竟是感觉自己的世界是那样小,那样美好,至少没有提心吊胆的追杀,没有自毁大道的凄凉。
  柳冬阳看着风轻云淡的李长风,他从未见过如此平静的他,不由得有些陌生。
  “所以,你真气运行络线,才那么古怪?”
  李长风回过神,点点头,轻轻一笑:“还是要感谢一下他们,若非他们,我怎会有机会,成就更高大道。”
  柳冬阳也哈哈一笑,一拍他的肩膀,豪气道:“没错,他们不开眼,丢了明珠,如今咱俩在一块,什么凤城洛河,李家宋家的,他们要是敢来,咱俩兄弟就干砍他们!”
  汀兰看着这俩人,眼眶不禁一湿,心底暖意更浓,不禁笑出了声,自己不曾经历的,如今就在她眼前上演。
  柳冬阳发觉笑声,看了看她,又补充道:“还有她!”
  汀兰一愣,停下笑,说道:“啊?”
  “啊什么,以后咱三个三剑合璧,谁人能敌?”柳冬阳舞了两下手臂,看着她说道。
  李长风忍俊不禁,看了眼月亮,开口说道:“想喝酒了。”
  柳冬阳一听,说道:“等着。”
  话罢,跑出宅子。
  李长风看着他的背影,开心一笑,收回视线,发现汀兰正柔柔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就是,你们和我想的不一样。”她脸又是一红,却不低头,轻声说道。
  “你也和我想的不一样,”李长风轻笑,“你很爱脸红。”
  “不...不是的,我...我从小就......”汀兰结结巴巴说着。
  “不用解释,”李长风出声打断她,继续说道:“这不重要。”
  汀兰和他对视了一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对她来说,让她与人说话就很不容易了,何况解释这种东西,最是累心,你说了一大堆,人家却并不理睬。
  以她的性子,不擅长的。
  伸了个懒腰,李长风又看向大剑,眼中闪烁着精芒,说道:“现在,再试试这个吧。”
  汀兰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点点头跟了过去。
  只见两人相对而坐,深吸口气,饱提真元,两双眼睛交错一瞬,剑气瞬发。
  刹那之间,庭院剑气纵横,剑意森森。
  一者,剑气癫狂,剑意嗜杀,无所不破,无所不毁。
  一者,剑气如水,剑意柔和,无所不包,无所不化。
  同样的剑者,不同的剑心,交叠出一场绝世的杀伐,毁与护,不甘落后。
  两人虽受大剑压制,可破坏性却毫不减弱,迸射的剑气在地面刻画,一道道,隔壑纵横。
  如此威力巨大的剑气,却是都无法近双方身体一丈,错乱的剑气交打,发出阵阵声响,不时还会有巨大金铁碰撞声传来,每次都伴随着大剑的震颤。
  一旁,桌椅悉数被毁去,院子里除了大剑之外,便只剩下相对而坐的人,和一块刻有“芷阳”二字的石碑。
  每次剑气击打在石碑上,石碑表面便荡起一阵细小波纹,而剑气便会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
  匆忙买回酒的柳冬阳在临近宅院时,便发觉异样,顿时快步跑向宅子,结果一看对坐的人,他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喝了口酒,笑着走入满院剑气。
  左手拎酒,右手上扬,大步而走,剑气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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