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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焚荒之北州录 / 第二章 墓碑,芷阳

第二章 墓碑,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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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青镇里,步云飞带着柳冬阳与李长风二人行走在街道上,沿路给二人解释了下常春镇的由来以及一些其他琐碎小事。
  “步老哥,看你这么深藏不露地,是不是潜伏在这做谍子啊?”柳冬阳偏头低声的说道,一脸小心谨慎的模样。
  “.......我住这里。”步云飞身形一顿,深吸口气,把想要打人的冲动压下。
  “哦,这样啊,那我们这几日住哪里啊?”柳冬阳摩挲着下巴,认真道:“既然步老哥在这落地生根了,想来帮我们弄个宽敞舒适的落脚点应该不难把?”
  李长风闻言,心下一动。
  “这个不好意思啊,云清扬只是让我在城门接应你们,没说要给你们安排住处,”步云飞轻轻一笑,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你们要想住店,可得靠自己了。”
  柳冬阳一愣,转头愤懑说道:“不是吧,他叫我们来这找他,结果自己先走了不说,现在连个住处都要我们自己找,他这不是坑人是什么,李长风,你说是吧?”
  李长风没有搭腔,只是瞥了一眼他怀里的一个包裹,淡淡说道:“你又不缺钱,找个地方睡觉而已,不麻烦。”
  “你...你...那咱说好了,找地落脚,各凭本事,你没地方住,可别来求我。”步云飞冷哼一声,抱着手臂嘲讽。
  “李兄弟若是不嫌弃,在下家里倒是有地方,只是有点乱。”步云飞看向李长风,眼角却瞥见投来视线的柳冬阳,嘴角勾起。
  “不知可够宽敞?”李长风自然不会放过打击柳冬阳的机会,立刻开口应下。
  “哈哈,保证李兄弟你能施展拳脚!”步云飞豪气笑到,一把搂过李长风肩头,嘿嘿笑着看了眼干立着的柳冬阳,向宅子的方向走去。
  “我去,不带你这样的啊!”柳冬阳无奈大叫,赶忙跟了上去。
  “还想请问下步老哥,这小镇既非城池,为何却筑有城墙?”李长风问着这个在他看见小镇便生起的疑问。
  “这个啊......”
  “这个我知道,”柳冬阳不等步云飞说下去,抢着开口,“定然是为防御外地而建的,这玩意在北边多了,咱们一路行来,我不都见怪不怪了。”
  “这不一样,”李长风皱眉说道,“我们所见的,都是关隘重镇,皆在外敌入侵的必经之地,可这常青镇,地处极北之处,也非兵家必争之地,来往之人,多是平民百姓,并无外地入侵之危。”
  “况且,这小镇与那些关隘相比,着实小了点。”
  “既如此,这小镇筑起城墙,必然有其他原由。”
  步云飞等他说完,嘴角笑意更浓,点了点头。
  柳冬阳撇了撇嘴,一脸的就你懂得多的表情,双手抱着头,哼起了小曲。
  “的确,如你所说的,这里的城墙,却是另有玄机,”步云飞理了理思路,缓缓说道,“常青镇百年一乱,百年一空,如今已有数千年,这城墙也非是自古便有的,据说是千多年前,六位大能练手造就,说是为了防止小镇里的灵气消逝过度,从而彻底沦为普通小镇。”
  “据说当时场面颇为宏达,那六位大能联手发力,竟是平地起城墙,同时加持了三教秘法,用以封锁小镇。”
  “而如今被人称为常青三老的东西,才得以保存下来。”
  “原来如此。”李长风点头恍然。
  “呵呵,”柳冬阳冷笑出声,“照你这么说,那城外的槐树,是咋回事,那不也是三老之一吗,它没在城内,为何还能保存下来?”
  步云飞皱眉,并未出声,显然,在此之前,他也没过多考虑这件事。
  柳冬阳突然打了个寒颤,结果回头就看见李长风投来的冰冷目光,冷漠而无情。
  “算了算了,我胡说的,你别太上心。”柳冬阳瞧了眼皱眉的步云飞,讪讪说道。
  步云飞摇了摇头,叹气道:“没事,我的确没有想过这个,不过如今看来,的确有些古怪,怕是云清扬的离开,多半是因为这个。”
  “哦?”李长风又看向他,轻声询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步云飞哈哈一笑,挠头说道,“到了,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我去,可以啊,够大的啊!”柳冬阳惊叹出声,看着眼前一座巨大宅邸,满脸惊愕。
  李长风率先踏上台阶,身体一顿,转头看向步云飞,见他点了点头,才推开门。
  柳冬阳连忙凑上去,看了一眼,就又愣了。
  原来这宅子因为太久没人打扫,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到半人高度,原来的一些花草,枯死的枯死,淹没的淹没,总之,除了杂草,再无其他。
  步云飞看二人站在原地,并无进门的样子,不由得也走了过去,结果原本满心欢喜的他,也有点想要骂娘了。
  “额...不好意思啊,我太久没回来了,没想到这里都...嗯...这么老了。”步云飞讪讪笑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尴尬。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小镇人眼里混日子的穷乞丐有这么一间大宅邸,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人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你们别介意啊,收拾一下就好了,肯定能住的。”步云飞快步走入院子,嘴里小声嘀咕着:“以后得多回来看看,不能每次都被人看笑话。”
  “老哥,你这房子,岂止是老啊...”柳冬阳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感慨说道。
  “见笑了,见笑了。”步云飞讪讪笑着。
  李长风左右看了看,走入院子:“没事,本就是我们叨扰在先,又麻烦老哥了。”
  柳冬阳一把抓着李长风手臂,小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去镇里找个酒楼吧,这里太乱了,等收拾完,咱也好走了。”
  “你要走便走,别回来就是了。”李长风不留痕迹的抽回手臂,冷冷说道。
  “我...那多不好啊,咱俩一路走来都没分开过,我哪能丢下你,自己享福啊。”柳冬阳看着走入房门的身影,义气说着。
  “哼,是怕找不着酒楼要你吧。”冷漠嗓音从房间传出,毫不留情地揭开真相。
  “.......”
  三人忙碌大半天,勉强收拾出来两间屋子,步云飞说有事,让李长风二人自己逛逛,说是晚上会有人把饭食送来,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李长风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边夕阳,染红了云霞。
  柳冬阳眯眼瞧着院子里一块才被从杂草里解救出来的的石碑,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芷阳。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搭理谁,这几千里路走来,一直如此。
  好在李长风本来就不爱与人亲近,并不排斥这样的模式,可那柳冬阳却是个话唠,一时不说话就憋得慌,便是无人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就当是自言自语以自乐了。
  “箭在弦上。”突然,柳冬阳蓦地出声,引来李长风一阵视线。
  “嗯,不得不发。”点了点头,又出声说了下句。
  李长风冷哼一声,继续看天。
  “你说,风清扬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柳冬阳看向李长风,主动挑起话头,“这个箭在弦上,是说他的计划有了意外,还是他自己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不得不随便留下句话,自己走了。”
  “风清扬在北州声名如何?”李长风不答反问。
  “嗯,据说很受人拥护呢。”柳冬阳斟酌了下言语,轻声道。
  “人称有勇有谋,天下无双。”李长风收回视线,看向柳冬阳。
  “呵,总不会真的无双吧,那岂不是无敌了。”柳冬阳摇了摇头,笑着出声。
  “我多少了解这两个字,”柳冬阳又看向石碑,那上面用楷书写就的两字‘芷阳’,“据说,是块墓碑。”
  “千年前,六位仙人齐至此地,联手筑起三教城墙,除了用以封锁灵气,便是为了保存下仅剩的三座宝器。”
  “一颗老槐,一家酒楼,还有一件铸剑铺子。”
  “那老槐树本应在上次百年诅咒中消失,可不知为何,却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此事让无数修士武人惊动,纷纷聚集,与七宗商讨此事。”
  “有人认为这是因为那城墙上加持的三教之力,从根本上,消除了此地的诅咒。”
  “什么诅咒?”李长风皱眉开口,盯着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男人,此时却感到莫名压力。
  柳冬阳看着石碑出神,没有回答。
  李长风对他的种种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那几千里路,这家伙除了不停念叨之外,还有时不时地突然沉默出神,有时能几天几夜,有时又只是一瞬。
  柳冬阳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坐到李长风身旁,中间隔了两丈距离,又说道:“当年的那六人,在筑起城墙后,便消失人间,后来有人传言,这六人隐世修道,化虹飞升了,还有人说,六人去了域外之地,寻求不死之术。”
  “可惜啊,都不对,”柳冬阳叹了口气,右手托着下巴,嘲弄道,“他们死了,都死了,受此地诅咒反噬之力,道心崩陨,灵台染垢,入魔的入魔,兵解的兵解,失心的失心。”
  “这就是其中一人的墓碑,至于是哪一个,还是哪几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人死了,坟也没了,就剩下这块材质莫名的石头了。”
  柳冬阳始终盯着那石碑,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
  李长风听完也并未说话,这些东西,都是老黄历了,对他而言,实力才是他的目标,像这些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美名,他不需要,更不在乎,毕竟人都死了,事后美誉再多也与自己无关。
  两人默默坐在台阶上,各有思绪,李长风在想去铸剑铺子的事,而柳冬阳从那墓碑上收回视线后,就只是在想晚饭什么时候来。
  如此等了半个多时辰,柳冬阳终于是忍不住了,愤懑出声道:“步云飞这家伙,把咱们往这一撂就不管了,自己倒好,出去逍遥快活了,可咱兄弟俩呢,就在这干等着,还说有人会送饭来,在哪呢,啊,饭在哪呢?!”
  “哼,小爷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还没看见小镇你就来个偷袭,完了不说请小爷我吃个饭,还被骗来这干了一天苦力,我看这步云飞就是故意的,要戏弄我二人,说不定,那云清扬现在也在镇上,跟他合起伙来耍咱兄弟俩个......”
  冷漠嗓音幽幽响起,打断柳冬阳的抱怨:“第一,我和你,不是兄弟,第二,以云清扬的身份,不需要如此戏弄,若他真不想见你我,大可以属名他人来此见面,第三,送饭的,来了。”
  “真的,在哪呢?!”柳冬阳一听饭来了,顿时双眼放光,好似当苦力什么的怨言都一扫而光,朝着门口来人就跑过去了。
  李长风叹了口气,起身走下台阶,心想怎会被分到和他一起,当下不免忧郁了。
  柳冬阳不等来人说话,一把夺过饭盒,坐在地上就吃了起来。
  那人被他抢夺饭盒的行为吓了一跳,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李长风适时走出,向他道了声谢,这次不算尴尬。
  “是步云飞步大哥让我来送饭食给二位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公子但说无妨。”那人微微弓了弓腰,轻声说道。
  李长风一眼便知是酒楼小二,故而开口问道:“不知小哥是哪家酒楼的,待进食之后,我好还食盒回去,顺便饭钱给付了。”
  那小二一听,连忙道:“不敢被公子称为小哥,我就是浣碧酒楼的一个跑堂的,与步大哥有点交情,饭钱步大哥已经付了,至于食盒,不敢劳烦公子,待明日我再来取走便是,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嗯,你还能有权利擅自帮酒楼决定什么事情?”柳冬阳艰难的咽下一口饭菜,含糊说道。
  “若只是个传递消息的小事情,小的还是能做的,但果然是要住店什么的,小的不敢擅做主张,但也可以帮公子与酒楼管事说上一声。”那小二转向柳冬阳,讪笑道。
  “我们没事了,你回去吧,”李长风轻轻开口,下了逐客令,“多谢你送来饭食。”
  “不打紧不打紧,那小的这就先走了。”
  “谢了啊。”柳冬阳咬了口馒头,含糊地道了声谢。
  李长风摇了摇头,看了眼离去的小二,呢喃道:“浣碧酒楼。”
  “哎,想什么呢,赶紧过来吃饭,再不来没了啊。”柳冬阳招呼了一声,紧接着又埋头猛吃,活像饿死鬼投胎。
  酒足饭饱,李长风又坐会门槛,望着天边生起的月亮,怔怔出神。
  柳冬阳打了个饱嗝,坐在他身边矮一级的台阶上,双臂向后摊在最高一级上,斜倚着台阶,好不悠闲。
  记得在宗门里,柳冬阳也是如此靠着台阶,手里拿着酒壶,时不时说几句蹩脚诗句,终日想着的就是那今天又精进了几分修为,剑里又纳了几分神意,酒壶里还剩多少的酒,相比同龄人,他便是骄子。
  世间万物,有生有死,众生都有克星,终于有一天,修为冠便遍全宗的他,遇上了自己的克星。
  商略雨·还衣仙儿。
  那夜雨如瀑,一向骄傲的他,被打落尘埃,曾经多么耀眼,如今就多么渺小。
  从那之后,柳冬阳脑子里总会有一个声音不时响起,每次都使他心如刀绞。
  “你不配。”悦耳的语气说着无情的话,更添无情,少年的骄傲被击得粉碎,从此,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柳冬阳没了,他变成时时话唠,不时癫狂的疯子,宗门子弟大都开始疏离他,他便成了孤家寡人。
  癫狂的柳冬阳除了练剑之外,还有在雨里发疯,如此数年,就在他要被所有人遗忘时,一剑,又让他回到人们的生命里。
  “多美的剑啊,呵。”柳冬阳轻声感慨,不觉周身气机流露,如龙蛇一般,缠绕凝聚。
  身旁李长风眉头微皱,不见他如何牵引,体内气机便如江河奔涌而出,瞬间与柳冬阳身上龙蛇接触,消散又重生,生生不息。
  台阶承受不住两人气机碰触,顿时裂出纵横沟壑,眼见裂痕即将蔓延至屋子,李长风冷然出声:“柳冬阳!”
  声音如洪钟大吕,出于人口,响于心底,顿时,柳冬阳心神一震,眼神不再飘散,察觉自身异样后,柳冬阳连忙收敛气机,避免因自身变化而影响屋子,毕竟今晚还要住这呢。
  李长风深出口气,皱眉道:“怎么回事?”
  “没事,”柳冬阳揉了揉太阳穴,“就是修为又有突破了。”
  “嗯?”李长风盯着柳冬阳怀中的长条包裹,一路上,不管是大雨滂沱亦或是需要赤足渡河,他都不曾拆开那包裹,甚至,雨中他宁可自己被淋透了,也不让那包裹有一点损伤,对此,李长风还有有点好奇的。
  柳冬阳见他看向怀中包裹,顿时如临大敌:“看什么,这是我的宝贝,你可别动坏心思啊,不然我跟你急!”
  “谁稀罕,”嗤笑一声,李长风起身走进屋子里,关门的同时,又传出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记得准备好银子,找人把台阶修好。”
  柳冬阳闻言,低头看了眼,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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