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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
“姑娘,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秦凡依旧拦着,这少女也知道自己跑不过他。
这姑娘好像真是…为了抢个烧饼,秦凡觉得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非得抢我们三人的?”
“谁让你们乱扔鱼骨头!”少女气鼓鼓地说道。
“嗯?!”秦凡想起来,在齐贤楼时,江一叶跟个猴子一样,确实是往窗外扔了东西,还被玉师兄狠狠训斥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不偏不倚扔中了这少女!
不过这姑娘的报复方式…也太奇葩了吧。
眼看秦凡脸上笑意不减,又站在原地堵着路口,少女赶紧抓起烧饼在上面咬了一口。“我咬了,你还要吗?”
“咻!”秦凡瞳孔猛地一缩,一支尖细的弩箭毫无预兆地来到眼前,生死关头,他拼命地往把头旁边一偏。
少女此时从他肩头一踏,秦凡右手下意识地翻手一巴掌拍去,落在了一处柔软之上。
少女顿时满脸绯红地扭头瞪了秦凡一眼,只是秦凡此刻分不出第三个心,来注意自己的巴掌拍到了什么部位。
“哼!”在秦凡脸上又多了一道鞋印。
“唔~啊!”秦凡捂着自己扭伤的脖子。这时玉、江二人才一前一后堪堪赶到,而那少女则已然飘身而去。
二人轻功都不是很好,眼见秦凡没有追去,二人也只好停下了脚步。
“就…就抢了个烧饼?”江一叶试探性地问道。
“不然你还想咋地?”
玉峰帮着秦凡调整着脖子,带着笑意说道:“你小子不亏,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
“什么便宜?”玉师兄将方才远远看到的一幕,略带夸张地讲述了一遍。
“靠!这算什么,她刚刚为了一个烧饼差点要了我的命!”
秦凡身后正好有堵墙,那尖细的弩箭深深插进了墙中。“哇,这袖箭,怕是两个你都能射穿。”江一叶把那支箭从墙上用力拔出,周围便延伸开了几道裂缝。
那家仆模样的人驻足稍作歇息,便打算循着自家大小姐的方向追去,但却被秦凡叫住了。
“这位公子,实属意外,实属意外。”这面相忠厚的仆人,连忙赔笑着。
“差点要了小爷的命!”好不容易把脖子调整好,秦凡又捂着自己被踹了一脚的右脸,眼中满是愤恨。
“林家?柳州城的林家?”玉峰瞧见了这仆人衣服上的标记。“那姑娘是你们林家的大小姐林语?”
“林家…好熟悉的名字…”江一叶挠着头。
“算了你走吧。”玉峰摆摆手。那仆人赶忙朝着少女飘走的方向追去了。
“走吧,回山上吧。虽然差点要了你的命,但你也轻薄了她。算是扯平了,毕竟这林家老太爷不太好惹。”玉峰劝慰道。
秦凡无奈地摇摇头,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手感不错…
只是这一巴掌打得不太轻。林语此刻又钻到了一家没人的院子里,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臀部,脸上的羞红依然没有褪去。
她咬牙切齿地,生生地想要活剐了那轻薄的小子,但转念又想到方才自己射出的那直夺面门的暗器,心中又不免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意。
……………………
秦凡的恢复速度倒是极快,脖子上扭到了几根筋,只是痛了那么两天,便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只是每每想起拍了那姑娘的某处柔软,他的内心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毕竟,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今年的秋,竟是提前了一个月降临于世。
为了防止气候突然转变而发生瘟疫,医阁在大长老韩墨韩老神医的组织下,进行了一次下山义诊。而秦凡,也终于在进入医阁之后,接触到了真正的病例。
秋风卷积着落叶,更是裹挟着那悲哀之意。
少年人并不想伤春悲秋,毕竟还有好些日子要过;树下那拉二胡的老者也不想伤春悲秋,所以曲子里总是带着那么些欢快之意。
“叶老头儿!”一道带着沧桑,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树下的老者停下了手中的二胡,只见一个龙行虎步、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走进院中,身后还跟着一个生的眉清目秀,面带几分腼腆的少年人。
“我道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敢闯进老夫的家门。没想到原来是韩兄大驾光临!”这叶老头儿虽说气势不弱,但已是头发半白,目光浑浊,尽显老态。
相比之下,韩墨却是满头黑发,目光炯炯,除了脸上的褶子,倒是没有一丝老者该有的样子。
可实际上,韩墨却是要比叶老头儿大两岁。
叶老头是这吉峰城镇子里,除了九重天以外最大的富商。他手下的商号遍布云国,但却都已交由了自己的儿子,他自己就在这吉峰城开了家齐贤楼,优哉游哉地养着老。
“今儿个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耍?”树荫下,几人围着石桌而坐,细细品着香茗。
“老夫今日不是来耍的,老夫是怕你死在我前头,来看看你的身子的。”
“哦?我倒不认为我会死在你前头。”二人之间的谈话,都不肯落了下风。“只是最近气候转的有些快,我这腰背有点儿受寒,你给我把把脉看看?”
“老夫今日不诊脉!”韩墨这话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惊得叶老头儿一愣,复又说道:“让我这小徒弟帮你看看。”
秦凡拿出脉枕,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前辈,请。”
安静地把着脉,秦凡看似脸上平静,毫无波澜。其实内心却是暗叹着。
这叶老头儿的身体撑不了几年了。
秦凡控制着体内的天地精气,缓缓渡进老者的体内,尽可能地以柔软的方式,将老化的脏腑修复,使其重新焕发一些生机。
这是他和师父来之前便说好的事。因为早年经商耗费的心力太多,这些年在吉峰城养老,若不是韩墨每年都给他这位老朋友渡些精气,只怕他早已是一命呜呼了。
秦凡睁开紧闭的双眼,道:“前辈只是偶感风寒,除了原先那配方之外,晚辈再开一个祛湿驱寒的方子,喝上一些时日,就能缓过来了。”
“那我的身子骨和你师父比,谁更硬朗些呢?”
秦凡只是一笑:“这自然是前辈更胜一筹。”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二者的差距,说这话不过是讨个开心罢了。
在山下待了一个月,义诊至此为止,韩墨与秦凡师徒二人是最后回山的。
韩墨在前,秦凡在后,二人踱步于山路之上。韩墨并没有回头,但却能感觉到秦凡的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说吧。”
“师父,这用天地精气吊命之事,是不是…有些违背人的生死伦理纲常了?”
“纲常?在我心里,若是我认为好,大家也都没有意见,所有人都能开心,那便是好。老夫活了快九十年了,在我眼里,只有那些迂腐的老夫子,才会墨守成规。”韩墨如是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弟子,成为那等迂腐之人。”
“谨遵师父教诲。”
“对了,这个给你。”韩墨向后扔来一个小包,秦凡连忙接住。
“这是…”秦凡打开布包,只见其内整齐地列着一排金针。
“今天你成年了,老夫也没什么好赠的,就赠你这套金针,希望你以后能在医道上走出自己的路。”
“多谢师父!”就连秦凡自己都忘了,今天正好是他十六岁。
虽说是刚到七月,这入夜时,却是飘散着深秋的寒意。年入古稀的连巽,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着实有些受不住这股凉意,他返身正要去关门,却又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爷爷!”秦凡跑了过来。“您快进屋歇着,天气这么凉,怎么好让您去找我。”
“好嘞。”连巽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进屋后,秦凡点上油灯,又赶忙将茶水烧上。连公从怀里拿出赠与秦凡的成人礼物。。
“孩子,过了今日,此后你便是一个成年人了,无论何事,你都要自己去努力面对。你的性子很好,爷爷很放心,只是…”连公将那长条状的盒子递过来。“打开看看。”
秦凡打开盒子,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根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