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凡的力量

　　林凡一拳既出。
　　陈锋只觉地面疯狂震动，身体支撑不住，蜷缩起来，靠在枣树上。
　　刚一抬头，不断有树叶落下，远处天龙集团的三幢在建高楼轰然倾倒，轰隆隆声大作，似有一只无形巨手压下，老城区的房子瞬间变成废墟。
　　耳边不断传来重汽汽鸣、人类的呼喊声和求救声，屁股下的地面在疯狂跳跃，一条条可怖的裂痕撕裂开来，露出深不可见的地底深渊。
　　残存的废墟不断的下陷，身后的依靠也在倾倒，树根带起的泥土隆起一个小包，陈锋就紧紧抓住翻起的树根，坐在小土包上，面色悚然的喃喃道：
　　“地震。”
　　陈锋话音刚落，一股潮湿冷风袭来，耳边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似在山谷奔腾的洪流，眼前的废墟就像流淌的水一样，涌在一起，然后轰的一声，汇拢废墟嚣天而上，四面八方是十几丈高的洪流。
　　仿佛来到太古洪荒，大洪水时代，纵然修行能赋予人类捉星拿月的力量，可面对大自然的洪荒之力，人类还是会感觉到自己渺小，会发自灵魂的颤抖畏惧。
　　陈锋脸色发白。
　　洪流再次倾天而上，视线里除了上升的洪水再无一物，直达几百
　　丈之后，慢慢垂落下来，形成一个倒扣的巨碗，倾盖而来，头顶的月色也为之一暗，月光从他的脸上缓缓划过。
　　再无一丝生还的念头。
　　“这就是我所拥有的力量。”林凡淡淡的声音响起，从黑暗中走出，带着淡淡的笑容。
　　月色从他的脸颊拂过，爬上法发梢，再次陷入黑暗中，世界一片墨色。
　　地面再次巨震。
　　“噗。”的一声巨响。
　　头顶处的巨碗破开，炸开一道豁口，月色再次落在陈锋脸上，林凡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眼前，朝天如柱，一拳轰天。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陈锋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又马上熄灭下去，这种力量非人力可为，就算是古籍中记载定天下的人皇也做不到。
　　头顶的豁口离他越来越近，不是洪水落下，而是他在疯狂上升，瞬息之间，陈锋就从豁口飞出，连带他屁股下的那株枣树，翻起的泥土一起飞上天空。
　　当然，还有林凡。
　　他们二人仿佛独立于这场灾难之外，仿佛造物主不允许他们死去，要让他作为旁观者鉴证这场灾难的诞生。
　　那个荒谬的个念头越发强烈，他愣愣的盯着林凡，再次摇摇头。
　　上升速度不断加快，陈锋往地面看去，洪水肆掠。
　　地标性建筑，金江大桥，星华大酒店也都淹没在洪流之中，地底岩浆喷涌而出，在黑暗的大地上划出一条条金色的脉络。
　　金阳市，大乾道，小五岳域，湖南古域，广粤古域，全国都处在一片火海，灭世劫难之下，强大的陈氏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直到站在星空俯视地球，他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渺小。
　　林凡看着他道：“看好。”
　　陈锋心神一颤，望向林凡，那个荒谬念头充斥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呼吸变得难过起来，血液不安，疯狂躁动。
　　只见林凡往虚空一抓。
　　斑驳在外的月亮，缓缓移动的行星，火红的太阳，璀璨的星河，诡谲的星云，无垠的宇宙就像一副铺在桌面上的静态画布。
　　随着林凡的扯动画布的一脚，画面开始扭曲，星河塌陷，星辰炸裂，星云消散，照耀人世间亿万年太阳湮灭。
　　宇宙寂寂，一片黑暗。
　　陈锋大口的喘着气，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脑袋就要炸裂一样。
　　他亲眼所见，这一切，真是林凡所为。
　　林凡的一拳叫天地寂灭，星辰陨落，宇宙消亡。
　　在这等伟力之下，他曾经的信仰，传承万载的伟大的陈氏皇族，在林凡面前根本连连蝼蚁都算不上。
　　不，不只陈氏皇族，就算是夏皇在世，举国之力，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力量在一起，也接不住林凡的一拳。
　　他的一拳，已经超脱了宇宙，已经无所不灭。
　　黑暗里。
　　耳中开始出现虫鸣声，哒哒哒钻孔机器打眼声，机器切割金属声，嗡嗡的大卡车碾过的声音，鼻子里有灰尘的颗粒感，地面也显得微凉。
　　某样抵在他眉心的东西被拿开，陈锋睁开眼睛，看见了林凡缓缓收回的手指。
　　眼前的画面一如他刚落到院子中的时刻，没有洪水滔天，没有宇宙破灭。
　　有的只是怀中落下的几颗变黑的枣子。
　　一片叶子缓缓的落在他的额上，有着清晰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
　　但他明白，那，可以不是幻境。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刻在他的灵魂里，让他深信不疑。
　　“原来，这就是你的力量。”
　　望向林凡，心里只剩下敬畏，如对神明一般的敬畏。
　　林凡望向极远方。
　　想起当年他给那个叫他凡哥哥的瘦黑小女孩喂药时，她总是嫌苦不肯喝，自己握着拳头吓唬她的场景。
　　‘看到砂锅大的拳头没有，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你。’
　　小女孩总是会乖乖听话，将药喝得一点不剩。
　　“既然走了，就不要再来，否则，我真的会揍你。”林凡眼中迷离，右手不自觉的轻轻握拳，苏展之后，又紧紧握住。
　　收回目光看向陈锋，淡淡道：
　　“只是沧海一粟。”
　　似在回答他的话，手指再次落在陈锋的眉心，世间再无此人。
　　……
　　收拾一番之后，林凡闭目调息，按照修行秘籍上的功法开始修行。
　　作为采药人的日子里，林凡误食了不少天材地宝，身体里面已经聚集大量的药力。
　　有了修行秘籍之后，就可以将这些药力调动反哺肉身，短短一夜之间，就胜过常人三月功夫，踏入淬体入门，成为一名修行者。
　　系统调出来，查看了一下：
　　生命值85点。
　　攻击距离：三寸。
　　其他属性没有变化。
　　林凡还年轻，没有经历过岁月，85岁对他来说还是一段很长的路，倒也不急。
　　攻击距离，聊胜于无吧，反正都是无敌，也不用在乎这个。
　　第二天清晨，林凡正在洗漱。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敲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她是人间四月天，被称为‘北归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