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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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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方茁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一直以来,陈荨的婚礼像是一块儿大石头压在自己心上,重的喘不过气,他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这样自己也可以早点回归到以前无忧无虑的颓废生活中。但随着日子的临近,他却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我这不是有病吗?为什么非得逞这个能?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不去又有什么坏处?还是别去了吧?但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还在想着婚礼的事情吗?”
  小雨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方茁问道。
  “你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儿至于吗?”
  说话的是小叶,鄙视的态度从上翻的白眼中就可以感受一二。
  这段时间,方茁对小雨几乎无话不谈,一是单纯的小雨给了自己久违的亲切感,二是独自等待的痛苦方茁实在是熬不住,有人倾诉也是一件好事,小雨,成了方茁的秘密树洞。而有了小雨做桥梁,方茁对小叶的态度也有了明显改观,发现抛开她那世俗名利的价值观不谈,小叶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热心肠傻大姐。
  “要我说你就别去了,这种女人一点也不自尊自爱,你犯得着跟她证明什么?”
  几天以前,方茁会认为“自尊自爱”这四个字从小叶嘴里说出来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可闭嘴吧,跟你有什么关系。”方茁一点也不客气地回怼小叶。
  “哼,我要不是看在我这傻妹妹的面子上,我脑袋却根弦儿管你这破事儿?真有意思!”
  小雨不易察觉地向小叶使了个眼色,小叶识趣地闭上了嘴。
  小雨:“婚礼是在这周日吗?”
  方茁点了点头,此时的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会儿,郝主管冷着脸来到方茁工位前,什么也没说,将一个小盒子扔到了他的桌子上。方茁抬头看向郝主管,张了张嘴,没想到郝主管转身离去,方茁硬生生地将道谢的话憋了回去。自打上次方茁和郝主管在办公室的交流后,郝主管对方茁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什么呀?”小叶来了兴趣,脑袋探了过来。
  方茁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他向郝主管提前预定的那块儿高档手表。
  小叶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转了转,说道:“诶,光带个手表过去场面上还是不太好看,你想让那个婊子知道你过得好,不得带个活蹦乱跳的女朋友和你一起啊?”
  小雨似乎知道小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瞪着小叶。
  “说的倒轻巧,还有两天我上哪儿找女朋友去?你这么问是你有兴趣?”
  “拉到啊,我可嫌弃你...”小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再说了,我又没说我,你旁边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姐!”
  被她这么一说,方茁内心活泛起来,转头看了小雨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默默打着算盘,这样看来小雨真的算是拿得出手的女孩儿,漂亮得体,身上的那股青春气息更令其增色不少。
  小雨把头埋低,不再说话。
  小叶幸灾乐祸地看着尴尬的方茁和小雨,捂嘴偷笑。
  方茁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小雨,他动心了,可现在发出邀请又摆脱不了利用之嫌,这让他进退两难。
  “妹妹,你说呢?”小叶打趣地看向小雨。
  “你可别出馊主意了。”方茁抢着替小雨做出了决定。
  小雨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
  小叶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他没听清,但他知道那个神态代表着满满的嫌弃。
  整个一下午,方茁都在努力地寻找一个借口或者方式,既能让小雨陪自己去参加婚礼,又不会让自己的动机显得那么自私与不堪,甚至在网上搜索过“如何邀请不熟的女生陪自己参加前任婚礼”这样的词条,结果一无所获。方茁一想也是,谁会向他这样可悲...
  这些天,小雨的工作状态逐渐步入正轨,但一些环节还是有着新手的生疏,导致她每晚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作为小雨的责任人,方茁也得陪着小雨一起完成工作。
  时钟走到了九点半,小雨关上电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诱人的胸部轮廓再次透过宽松的卫衣凸现出来。方茁却无暇欣赏,坐在椅子上进行着头脑风暴,他意识到今天是周五,婚礼就在周日,此刻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小雨?”方茁感到喉咙有些干燥,咽了咽口水。
  “啊?”小雨起身,背对着方茁,从椅子上拿起外套穿在身上。
  方茁从椅子上站起身,面向小雨的背部:“这周日我想邀请你陪我去参加婚礼,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小雨还有只胳膊没套进大衣,她停下正在穿衣的动作,有些忐忑地听着身后方茁将要说出来的话。
  “其实今天一下午我都在思考,怎样才会让接下来我对你的邀请听起来光明正大,但最后发现,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利用。如果有你的陪伴,我在婚礼上就不会显得那么失败和落寞,这会维护我卑微的自尊。我就是想最后一次有尊严的站在陈荨面前,让她知道她的离开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即使是通过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也许你会看不起我,我坦然接受,但你不要有压力,如果你想拒绝,我可以理解,你没有义务为我可笑的行为买单。”
  方茁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双手紧张地揉搓着衣摆,盯着小雨的背影,内心忐忑。
  “我当什么事儿呢!”
  小雨愣了片刻,将穿到一半的衣服穿好。
  “就这些话难为了你一下午?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小雨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方茁:“放心吧,包我身上了!”
  没想到小雨如此爽快,方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别为难,咱们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我不会因为你拒绝我就难为你的...”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白吃顿宴席还不用随礼,多好,以后有这种事儿多叫我!”
  方茁看着小雨没心没肺的表情,努力地想解读出她哪怕是一丝丝非自愿的小情绪。。
  “这么晚了,我都饿了,要不要去吃个饭?”小雨没事儿人一样整理着衣服,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小挎包。
  方茁感到了一丝愧疚,小雨越是觉得没什么,他就越觉得亏欠,他不想亏欠这么好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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