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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敌人在你的狙击范围内时，别忘了你也在敌人的狙击范围中。”喆沓嬉皮笑脸地说，一点肃穆的气氛都没有。
“别人笑起来面带桃花，就你笑起来哈哈哈哈，掉我胃口。”顾小荼放下枪，把它扔到地上。
“师傅送给我的绝版茶具破裂受到了58元的伤害，局部地板受到了热水焦灼导致使用期缩短9角的伤害，还有......”顾小荼斟酌了一会，拿出账单，刷刷写下。
“师妹，我们应该说一下正事吧......”喆沓欲哭无泪，收起枪，小手拽着顾小荼的衣角，无论怎么撒娇也没能是顾小荼停下来。
“合计60元5角，如果没钱的话我就把你卖到黑市去，现在所有烦恼都是因为你穷。”顾小荼打好算盘，撕下账单，递给喆沓。
喆沓举起双手，佁然不动：“我是没钱！我的钱包都被你偷走了，可不可以算作抵消？”
“不行。一码归一码。”顾小荼继续选出受潮的中药，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我钱包里至少也有50！”喆沓忿忿不平道。
“那你就帮我做事吧，以苦力来抵债。出卖自己的灵魂和原则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没能卖一个好价钱。你会什么？”顾小荼示意夏天清扫地板。
“我会写书……不对，师妹不要那么绝好不好......你要知道，我不是打不赢你。”喆沓顿了顿，目光变得凌厉。
“......然后呢？”
“我千里迢迢而来可不是我来帮你做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一口一个师妹，难道心就没有其它心思？”
“够了，我争不过你行了吧。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也没打算要你相信我，师傅说了，师傅想要加入革命党并且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喆沓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顾小荼听得见。
“我知道了，你也加入了吧，你是不是准备好了？”顾小荼终于停了下来，木木樗樗站在那里，两眼无神：“等我攒够了钱，把夏天送到外国治病回来以后，再找出我的仇人杀了我考虑考虑吧。我不会单纯地相信他们真的是因为意外死的。”
“怪不得你那么勤奋地赚钱。”喆沓想，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冷若冰霜嘛。
“师傅……怎么样了？”顾小荼的语气难得的温柔，朝红染上脸颊，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秀色可餐。
喆沓的心“扑通”跳得厉害，等等，你在对你的师妹怦瞎想什么！
“日子还算滋润，你……相信我？”喆沓疑惑地问。
“知道我那么多的，也只有师傅了，并且你欠我钱，我想让你走已经不可能了。”
“果然在这个世态炎凉的地方，欠钱才是让别人记住你的最好方法。”喆沓无奈地耸耸肩。
“你的家人同意吗？”顾小荼在提到家人两个字时，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语速。
“我爸是个妻管严，我妈巴不得我死掉，我怎么样谁会在乎。”喆沓含笑道。
“……不要以为世界抛弃了你，世界根本没空搭理你。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二楼是一些病房，我和夏天住在走廊最里面房间，你就住我们对面的房间，我去收拾一下，你跟我一起来，了解一下环境。还有，不准叫我师妹。”顾小荼起身，叮嘱了夏天几声，向楼上走去。
“我今年24岁了！我比你大6岁好不好！我只是得一种怪病，身高和面容永远停在14了，所以我是师姐！你是师妹！”喆沓不满地跟在顾小荼身后，大声解释着。
“得有多么强壮的一个体魄才能撑起你这残破的灵魂？”
“你你你……哼！好男不跟女斗！”
“……”
“……”
“说得你好像是个男的是的。”
“我……”
喆沓别过头，气呼呼地故意把小皮鞋跺得“咚咚咚”响。
“如果把地面磕烂了，那要算进账本的。”
“……”她是摊上讨债鬼了吗？
一打开门，清爽花香扑面而来，喆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冬菊？”
“这边风景独好，你却在这里煞风景。”顾小荼微微颦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被刷成银白，向阳的窗户挂着雪白的丝绸窗帘，冷冽的冬风灌入，卷起窗帘，露出一盆盆栽。一朵冬菊正含苞欲放，在冬天依然没有凋零，可见主人照顾得非常细心。
房间的中央只有一个天蓝色的大床，床上的被子叠的没有一丝褶皱，矩形的枕头放在一旁，四周空荡荡的就没有其他家具，喆沓一走进来就觉得十分清净，心中的杂念都被洗涤了。
“这是你之前那个青梅竹马的房间吧？”喆沓摸着冰凉的被褥，抬头问。
刺骨的冷风吹起顾小荼的秀发。
“就当风吹过，他没来过。”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喆沓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那么多嘴干什么？
“和夏天学习，以后的生活会让你苦上一阵子，等你适应以后，再让你苦上一辈子。”顾小荼的语气已经不悦了。
“我错了。”
“道歉晚了。”
“老板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