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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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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宜娜的脾气爆发了出来,她住指着“老六”:“滚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发火,我被她气势的余威震得瑟瑟发抖。
  但老六与其余兄弟赖在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架势一看是“谁碰我我讹谁”!
  “宜娜你进去吧,我在这不走。”
  许宜娜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点一根烟这么跟他们耗着…
  一根烟没有抽完,从大厅里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声。
  
  “滚开,我要出去!”许宜娜对老六喊了一嗓子。
  许宜娜般了两把折叠椅出来,陪着我坐在了一起,准备好了长期鏖战。
  冬天真是个碰瓷的好季节,万物尘封的寒冷让生命也冻结在了此刻,孙大娘的遗体存放在“水晶棺”内,这是一个通电具有冷冻效果的透明棺材,但现在正值数九寒天零下十几度,算“水晶棺”不通电,也在这里放置着妥妥的,遗体一点都不会变热。
  孙大嫂躲在了车里开着暖气,老六一群人轮流换着堵着门,而我和许宜娜则裹着大衣戴着手套,坐在凳子呼呼地吐着寒气。
  “你进去吧,别在这和我耗着了。”我看到许宜娜冻得嘴巴都在微微打抖,胸口一阵阵的心疼。
  “不去!这里又没监控,万一你被怎么样了我还能作证。”许宜娜倔强地摇了摇头。
  我苦笑一下,“嗨哟!不可能的啦,他们要动手早动了,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他们只要碰我一下,我立马躺地死给他们看,论耍赖,谁怕谁啊!”我张牙舞爪地样子逗得她笑了出声。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撒泼的。”许宜娜把手插兜里紧了紧大衣,坐踏实了。
  我俩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给她讲了孙大姐虐待婆婆的事情,还讲到了孙大姐看到婆婆去世时的那个表情,许宜娜瞪着坐在车里的孙大姐,半响说了句:“真悲哀啊…”
  “是啊,在金钱面前人性有时候真的好悲哀。”
  反正时间多得是,我又给许宜娜讲起了我当初在BJ的销售故事,讲到了总经办那个行政主管没能力因为长得漂亮会喝酒得到老总照顾,讲到了牛百万他爹为了不让儿子失业于是在公司买了套房,讲到了我为了不让狗蛋也失业挂单给他结果双双被裁…
  许宜娜听故事时很认真,露出盯着我的杏眼微微翘着,修长的睫毛挂了一层白白的霜,像一条白色的眼影,我不小心看得入了迷…
  许宜娜发现了我在盯着她,“你看什么啊?”
  
  反正气氛也到这个份了,我索性也壮着胆子对她说:“你…你的眼睛好漂亮。”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她露在外面的大眼睛瞪得滚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像打量外星人一样,“你…你神经病啊。”
  她转过头去,再也没有理我。
  看样子是惹她不高兴了,我心跳的任何时间都快,甚至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我连忙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细长的眼角微微翘了一下,“真不知道你这人脑子里整天装的是什么!”
  堵门的泼皮换了一波又一波,我俩始终跟他们耗着,这种事,只有一个办法,撑!撑得越久,胜率越高。期间狗蛋给我发了个信息,“殡仪馆和家里都找不到孙大哥,怎么办?”
  
  我不抱希望的给他回了信息:“再找找。”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这时我收到了一个信息,点开一看,是卫总发来的,“再坚持一会,我报警了。”
  卫总发完信息后很快来了辆警车,车下来了五个民警,带队的丨警丨察是个大高个儿,至少有1米9的样子。
  “谁报的警?”大高个的声如洪钟般响亮,听起来像那种可以依靠的人。
  “我!我!是我!”我连忙迎去,这时堵门的几个泼皮像电打般的逃窜回了车里。
  
  “大哥!是这样的!”有了大高个儿这个坚强的后盾,我手舞足蹈地划着,那场景简直像抗日剧里的汉奸在给太君邀功。
  大高个儿听明白了,“带我去看看。”他在一众民警小弟面前架势十足一摇三晃地走向孙大嫂的面包车。
  “哎哟我去!”
  帅不过一秒,大高个被孙大娘的遗体给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找回了点本职工作的感觉,“这,这,这这谁放的!”
  孙大嫂再一次展示了“碰瓷”这个职业的团队执行力,方才的那些“滚刀肉”光头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从车里下来了一群人女,看样子孙大嫂连弟媳妇们也都一起带来了。
  “警官!他,卖墓地卖到我妈头,把老人家吓死了,你可别听他胡说啊!”披头散发的孙大嫂一改往日蛮狠的样子,直接变成了一个受欺凌的“良家年妇女”。
  
  良不良家不清楚,反正年的妇女撒起泼来,让这几个年轻的民警小伙子犯了难。
  大高个儿再怎么说也是个带队的,不能在手下面前丢了形象,他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马把这些妨碍公共秩序的东西收起来,不然我没收…”
  他看着水晶棺材,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进去。
  撒泼的女人他见过,妨碍公共秩序的物品他也没收过,撒泼的女人加妨碍公共秩序的死人…他还真没见过。
  这玩意能收吗?他愣在了原地。
  “娘啊!”孙大嫂带着一群弟媳妇啕嚎大哭,“儿女不孝,您被人害死了如今连个尸首都要被人收了去啊!我不活了啊!”
  “停停停!谁说要没收尸体了!赶紧搬走,不然把你们全带回所里去!”
  几个年轻民警准备去把这个“弟媳妇团”拉回面包车,结果这些“弟媳妇们”死死地抓着棺材盖,任凭怎么劝说也不走,民警执法都带着摄像机,谁也不敢用力拉扯,万一把棺材盖拔掉了,这责任得自己去担,一时之间女人的嚎哭声、丨警丨察的劝阻声、大高个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出闹剧,扰乱着白雪覆盖下宁静的世界。
  临近下午,寒冷的天气更加刺骨,但盘龙山城大门口却火火热热地演着一出“小媳妇大战民警”的闹剧。
  大高个是个有经验的民警,虽然没见过死人,但见过不少撒泼打滚的女人,他悄悄地把我招呼了过去。
  “遇到这种事你说不清的,要不赔点钱算了,我给你们调节一下?”他面带为难地说。
  我把嘴巴张的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大哥!这啥人您看不出来啊?再说了,您看我从到下连毛孔都写着‘穷’,哪有钱赔啊!”
  大高个看了眼威武的“盘龙山城”门牌楼,酸溜溜地撇了撇嘴,“你们这公司能没钱?光这门牌抵我们所一年的经费了吧。”
  要说穷,他们派出所估计是真的穷,大伟好歹开了辆11座的依维柯,而大高个他们5个人却挤在一辆老式的“桑塔纳”里,还是个手动挡,冬天开着都漏风的那种。
  
  “大哥,这是公司啊,而且对这种碰瓷的,一旦开了先例,那以后生意别做了。”我随后补充一句“况且,我只是个临时工,出任何问题都是自己承担,公司都不会管我的。”
  “临时工”这个词有时还真的是好用,我泪眼汪汪地望着大高个,一副受尽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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