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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诞生与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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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对将军府来说本应该是个喜庆日子,可乐将军给所有的家仆都放了假,只留一个乐将军最信任的老管家,三个忠心的丫鬟和一个偷偷请来的年过七旬的接生婆。
  偌大的将军府显得格外冷清。
  “加油,使劲。”
  将军府的一间房子里,被请来的接生婆熟练的指挥着三个丫鬟,床上的一个女人咬着毛巾脸色惨白,额头上不住的冒汗。而房子外,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乐将军神情复杂,有难以掩映的高兴,也有不加掩饰的担忧。
  “夫人和小主人吉人自有天相,将军不必担忧。”老管家看出了将军的担忧。
  “唉,希望如此。”
  乐将军有一个没有对任何人过说的秘密,就在五个多月前,他曾找祭师帮他即将出生的儿子算了一卦。
  “将军,少主命格强横,恕老朽修为不精,无从探知。”祭师皱着眉摇头说,刚一说完就一口鲜血喷出。于是,天龙城的朮师第一人,就此昏迷了将近半个月。
  “哇哇……”
  乐将军神游之际,一声婴儿的啼哭冲出了房门的束缚,冲散了他的的神思,冲上了天际。与此同时,将军府的上空雷霆大作,无数的电弧在那黑色的雷云里蠢蠢欲动,不时有几道细小的电弧试探性的想要冲进将军府,但到了半路就又散去。
  天龙城方圆几十里的人,但凡抬头的,都看到了这一怪异景象,不少人在谈论——那黑云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乐将军自己就是一个仙人境界的修行者,而且主修的还是雷霆之力,他比常人更清楚那雷云之中蕴含的毁灭之能,更能感受到那雷云里藏着的恐惧与不安。
  “是福?是祸?”乐将军本应该的喜悦被冲得一干二净,所谓迷惑,那不过是受亲情的影响,他心里清楚,他的第一个儿子不怎么用这个世界的欢迎。
  “将军,是个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怪可爱的。”管家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接生婆抱着大声啼哭的将军府少主满脸堆笑,她知道她这次接生顺利,将军应该会有不少的赏赐。
  “给我看看。”将军说着,刚准备伸手抱住自己的儿子,将军府大门开合的撕裂声就已经传到了耳边。
  “城主有令,着乐将军即刻进殿议事。”
  “莫将,遵旨。”
  ……
  城主府,议事大殿。
  大殿内的侍卫早已被撤销干净,乐将军进去时里面只有城主,祭师,以及一名看上去才十六七八岁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坐在城主那雕着蟠龙的椅子上,一双玉足在空中点动,像是椅子下面有一潭水让她戏耍,乐将军看着却不仅不觉得这有什么放肆的,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今日是将军的重要日子,本王却冒昧扰了将军的好事,将军可不要怪罪本王啊。”说话的人着一身宽大威严的黑色蟒袍,显然就是天龙城的城主项泉。
  “莫将不敢,不知王上叫莫将来所为何事。”乐将军不卑不亢,神色自然。
  “乐将军,今日将军府上空雷霆大作,此番异象,可是贵公子降生了?”说话的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袍,是天龙国的祭师,也就是五个月前为乐将军未出世的儿子算卦的那个朮师第一人。
  “不知祭师何出此言?”
  “那日我为贵公子测命算卦,冥冥之中便知不一般,今日这异象,或是天公不应允贵公子的出世。”
  “祭师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乐将军目露凶光,大殿内的氛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虽然他也有一样的猜想,但身为父亲,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的儿子。
  “唉,两位就不必争吵了,今日召将军与祭师前来就是商量此事的,”城主发了话,这大殿剑拔弩张的氛围才稍有缓和,“乐将军,祭师,今日本王跟两位分享一个秘密……”
  说着,城主的目光移向了王座上的女孩……
  ……
  “夫人,将军府的追兵就快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马车中,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儿,婴儿额头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霸道而蛮横的气息,而妇人苍白的脸上则充满了恨意。
  “他们若想夺走我的孩儿,我就让他们一个一个有来无回。”说着,妇人手中法印跳动,附着在婴儿额头上的气息一下就被掩盖住。于此同时一个个法印在半空中成型,并伸出一条条金色细线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里,妇人继续捏着法印,眼看一个个法印浮现,那些金色细线像是被人用力拉扯般,不一会儿便全部裂开,那些空中的法印也应声碎裂。
  妇人虽然破坏了拦截的法印,但也误了逃跑的时间,一个个身穿灰袍的朮师早已横立在马车前。
  “我可是将军夫人,你们朮师公会的人也敢放肆?”妇人从马车中款款走出,左手上捏着的宝剑阵阵微鸣,脸上早已没了在马车上苍白与病态,有的只是身为将军府夫人的威严。
  “夫人,我们也是奉命而行,若夫人肯携将军府的少主回天龙城,我们将登门请罪。”
  “登门请罪?”妇人目光变得凌厉,“你们祭师府也配!”
  “瞧夫人这话的意思,难道我祭师府就低将军府一等?”
  “强弱高低,天下人自有分辨,我将军府又何须自己降格与你们比。”
  “你……”灰袍朮师门刚欲再说,便感觉空中隐有雷声,一抬头就看见数道呈蓝色的粗壮雷弧直直劈下,可那些雷弧将要劈到他们头上时,一道法印凭空出现,将那些雷霆尽数挡下。那些灰袍朮师个个都有中劫后余生的感觉,所谓仙人之境,掌控自然之力,当真恐怖。
  “手下人不懂规矩,还望将军见谅。”声音一到,身穿白袍的祭师和身披盔甲的将军也随即赶到。
  “儿子呢?”将军不回祭师的话,而是直直的盯着前面的妇人,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也充满了狠厉。
  “你还认他是你儿子?”妇人质问。
  “他是我儿子,是将军府的少主,他更是祸世灾星!”将军一字一句都在剜妇人的心,同时也在剜他自己的心。
  “他是祸世灾星,可他更是我的儿子,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他父亲?还是天龙国的将军?”
  “我是天龙国的将军!”将军说出这句话后仿佛又变回了往日那板着脸,毫无神情变化的将军。
  “好!好!乐清,从今往后,我们母子与你再无瓜葛,我的儿子他不姓乐,姓兆!”说着,忽然狂风大作,妇人手中的宝剑锵的一声便飞了出去,那宝剑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蓝色的雷弧狠狠的在将军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与此同时,妇人原本紧致的皮肤迅速变得松弛,脸上的皱纹像一条条细蛇一下子爬满了她的脸。乐将军与祭师这两个修为高深的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时间开始紊乱,空间开始晃动,他们一下子明白了,那是更为深奥力量,那是只在古书里提到过的法则的力量。。
  今天,很多人见证了堪称神迹的奇迹,众人口口相传,传了一个又一个的版本,每个版本的主角都不同,不过每个版本都有相同的一点——有人撕开了空间。
  至此,只存与古书中的法则之力成为了可能触摸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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