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神气

　　一阵热浪过后，众人才看清楚，与大剪刀相撞的居然是一支银针，仅比绣花针大那么一点，两者完全不成比例。奇怪的是，这银针竟能接下凶猛的一击，实在匪夷所思！
　　仔细一看，马飞发现同是虚影法器，但银针明显清晰一些，不像大剪刀那么虚幻。
　　后面一个驼背老者冷哼一声，慢慢地走了过来，干枯的手掌一伸，把空中停滞的银针收了回来。相反，大剪刀渐渐地消散于无形，算是彻底报废了。来人正是其雨的爷爷，平日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此刻在马武等人心里却多了一层神秘感，自然而然的起了一丝敬畏。
　　铁锤汉子大惊失色，爬起来颤声道：“其老头，原来刺骨银针在你手上，可怜我们少主竟然怀疑万家三少爷，费尽心思派人查探，白白的招惹了一位强敌。”
　　“刺骨银针本来就是其家祖传之物，”其老冷笑道，“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们少主为何追杀我？其家与龙家一向无怨无仇。”
　　“这个我不知道，”铁锤汉子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少主，别再苦苦相逼，否则我与他来个鱼死网破，他也讨不了丝毫好处！”其老淡淡的道。
　　铁锤汉子和同伴对望一眼，知道刺骨银针的厉害，再不走只怕连性命都没了，于是急促策马而去。
　　其老眯眼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旁边的马武和熊二惊讶无比，没想到村里隐藏着一个修神者！
　　其老转过身对他们只是和善地点点头，相反，微笑着向马飞走过来，用干枯的老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口中连道：“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
　　“其雨爷爷！”马飞有些受宠若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其老小声道，仿佛怕惊动其他人，大步向村里走去。
　　马飞看看父亲，见他点点头，于是急忙跟在其老后面。原来其老正回去他那间小茅屋，此刻，一个小女孩身穿花边绿衣裙，戴着钗头凤，长发飘飘的站在门前。
　　马飞凑过去认真一看，发现正是其雨，顿时惊道：“其雨，你发什么神经，穿女人衣服！”
　　“我本来就是女的……”其雨低着头。
　　“什么？女的？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上次在山上把你背回来，还见过你坐在木桶里洗澡，搞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叫我以后如何见人？”马飞忍不住抓抓脑袋。
　　“我还小……”
　　其雨顿时蹙眉怒目，看到爷爷时，本来有许多话要询问的，却被马飞闹了几句居然忘了，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又见爷爷沉着脸，似乎不高兴，于是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进入屋里，其老坐在唯一的一张竹椅子上。其雨和马飞只好站着，两小孩平日也算友好，经常来往对方家庭，有时候其雨会在马飞那边吃顿饭，譬如马武打得好猎物回来的时候，马飞就会邀请其雨共享美食。作为回报，其雨也常常邀马飞过来喝碗汤水，马飞以为是例常客套罢了，但后来才知道，那汤水其实是大补药，竟比野味珍贵得多，因为是其老亲自泡制的清神灵茶。
　　此刻，其老忽然抬头看着马飞，慢慢的道：“你想成神吗？”
　　这一句话来得太突然，马飞愣了半晌。其雨用手拉拉他的衣袖，他这才反应过来。
　　“成神？我行么？”马飞连忙反问。
　　“一般人成不了神的，但你和其雨都有机会，因为你们有神气。其雨，如果我没测错，你应该是天生带有博爱神气，毫无杂质非常纯净；至于小马你，有义勇神气，幽默神气和自信神气，唉，三杂神气这对以后灌鼎大大不妙！”其老摇头叹息，接着道，“不过，灌鼎对你们来说太长远了。现在你们连最简单的借神之力都未开始。”
　　马飞飞忍不住问：“灌鼎？灌鼎之后就成神了吗？能长生不老？”
　　其老笑道：“灌鼎成功才算神道入门，是神修者最底层的人，算不得成神，仅比凡人活长数十年罢了。要灌鼎，首先要经过借神之力，明心移境后才到屯门，然后是辟谷、元介、化虚、真境、次神，至于次神以后的等级对你们说了也没用。假如你这辈子能灌鼎成功就不错了。”
　　“爷爷灌鼎成功了吗？”其雨好奇地问。
　　“唉，本来爷爷可以成功，仅差一步！”其老摇头叹息，老脸上充满了不甘之色，不过看着其雨，他又充满了期待，“你们还未回答我，是否愿意修神？”
　　“我愿意！”马飞立刻点头。
　　“我也愿意！”其雨认真的回答。
　　“好！今日开始，你们便踏入成神之路！选择这条路十分漫长，也许白白辛苦一辈子到头来一事无成，但假如机缘巧合，让你们灌鼎成功，那就真正鱼跃龙门！”其老郑重其事地告戒一番，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开天引神篇”几个大黑字，接着道，“你们背熟它，然后我得将之烧掉。”
　　“那我算您的弟子吗？”马飞问。
　　“不算，因为我没时间教你们了，不过，我会送你们去钩月阁入门。”其老神色十分凝重。
　　马飞和其雨都记性极好，很快将册子上的口诀记熟了。其老果然将之烧毁了，马飞暗暗纳闷，但也没问为何，之后他便回自己家里。
　　只见他家门前聚集了许多村人，个个都带上自家小儿，向马武及其妻龙氏说话。原来龙氏本是小镇龙郎中的女儿，名茯苓，十多年前携女入山采药，路遇土匪，本被劫走，遇着马武救了下来。龙茯苓见马武英勇神武，便喜欢上了。后嫁入小村，与马武相敬如宾。她出身医药，喜欢采药治病，村人但凡病了，都亏龙茯苓治好，所以，在村里名声很好。
　　马飞初时以为村人带儿女来看病，不料，看到那些小家伙个个笑嘻嘻，一点病相都没有，一见他顿时个个簇拥上来，这个问他学得什么法术，那个问他要长生秘诀。搞得马飞瞠目结舌，这才知道他们的用意，原来是想通过他来接近其老，盼望学得一招半式的神术。
　　马武一见儿子回来，立刻带他到后院里避开众人，神色十分紧张。
　　马飞道：“父亲，这是干嘛？其雨爷爷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奇，在成神之路上连门都未入。而且他不是认我做徒弟，临别时，还再三叮嘱，要我帮他照顾其雨。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没说你什么？”马武奇道。。
　　“嗯，他说我有神气，但不纯净，是个三杂质货色。”
　　“有神气？果然！其实，我们家祖上也是个修神者，传到我这一代却断了。没别的原因，因为我学不了那种驱神口诀，而你可以！走，跟我去祠堂。”马武当先向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