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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那个英雄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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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弓,啟!」
  那一秒的停頓像是有十年那麼久。
  那一瞬間,我以為我死定了。
  直到一個咒文在耳邊炸響,喚回我的神智,那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一道亮光像是劃破絕望黑夜的彎月,從蓉蓉腰間往房門口彈飛而出。
  那是蓉蓉身上配戴的月神護符,受到召喚的護符化為一把形似彎月的月神弓,不僅在飛越間斬斷了蓉蓉身上的黑霧細絲,更從後方洞穿了厄命的眉眼。
  一陣風壓以厄命為中心往四面八方爆開,瀰漫在房間裡的黑霧也被這股風壓給打散。
  咚咚兩聲,一個聲音是蓉蓉昏倒在地,一個聲音是我被嚇得虛脫、跌坐在地。
  「大堂哥!」
  我順著方才那道彎月,驚喜得看到了出現在門口,手持著月神弓的尉遲典。
  救星終於趕到了。
  雖然只有比我年長幾歲,尉遲典卻是年輕一輩排行前三的高手,連家裡老一輩的靈能師都對他讚譽有嘉。
  「沒事吧?」尉遲典衝了進來,滿臉擔心地將我扶起來:「抱歉,大堂哥來得有些遲了,剛才被外面的鬼眾給纏住了。」
  我正想告訴大堂哥我沒事時,一陣怪笑卻從四周八方迴盪起。
  「桀桀桀⋯⋯真不愧是尉遲氏,鬼眾居然撐不到三分鐘⋯⋯」
  是厄命!
  雖然他的腦袋都被打穿了,而我甚至看不到他在哪,但光是聽聲音我就知道一定是厄命!
  伴隨著怪笑的是一陣乾嘔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扭頭,眼睜睜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蓉蓉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
  二話不說,我和尉遲典連忙衝到蓉蓉身邊。
  「桀桀桀⋯⋯」怪笑聲持續著,一股黑煙從蓉蓉的嘴裡與鮮血一起溢出。
  黑煙蠕動著一分為四,急速地襲向蓉蓉,刺眼的紅從蓉蓉的左胸口處蔓延開來,她的心頭血像不要錢似的不斷向外流淌。
  「該死的!」尉遲典咒罵,手中的月神弓連連彈出銀光朝黑煙打去。
  一輪銀光彈的轟炸後,黑煙被法術打散,厄命的怪笑聲淡去,但空氣卻依然凝固得叫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蓉蓉!」我抱起蓉蓉,直視著她恢復清明的眼睛。
  蓉蓉的雙眼恢復了屬於她的意識,卻怎麼都藏不住背後那幾乎無限蔓延的疲倦,那疲倦像是在說她下一秒就會突然睡去,再也醒不過來一樣。
  這個認知像閃雷一般閃進我的腦海然後在裡頭大爆炸,我拼命眨著酸澀的眼睛,突然意識到她的生命正在走向盡頭。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猛然湧上,我情不自禁淚如雨下。
  然後,一雙冰涼的小手搭上我的眼,試圖拭去我的眼淚。
  「逍逍⋯⋯」蓉蓉輕喚,嘴角虛弱得揚起一抹微笑,琥珀色的淚眼閃爍著最後的溫柔:「別哭⋯⋯這不是你的錯⋯⋯」
  那是蓉蓉在失蹤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晚上,後來陸續趕到的其他長輩將瀕死的蓉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她在狀況穩定後,卻依舊昏迷不醒。
  最終,在蓉蓉家人的堅持下,陷入昏迷的蓉蓉被轉移至自家財團旗下的醫院。
  然後,她就失蹤了。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不論是蓉蓉家請的貼身保鑣,監視器的畫面,還是醫院的護理人員,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解釋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失蹤的。
  以致於當我失魂落魄的抱著一束探病的鮮花,打開蓉蓉的病房門時,單人病房裡除了白色的床單和醫療器材之外,我什麼都沒有探望到。
  「對不起。」我站在空蕩的病床邊,胸口悶得感覺像是被人壓了一塊大石頭,想對蓉蓉說的話最終卻只能對著空氣訴說。
  對不起,我沒來得及在妳失蹤前來探望妳。
  對不起,我們明明約好了,我當時卻沒能保護好妳。
  但是,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得找到妳。
  不論過了多久,我都不會放棄,我絕對不會讓妳獨自流落在外,擔心受怕。
  叩叩兩聲,病房門被一名護士拉開。
  「先生,不好意思,」顯然是知道蓉蓉失蹤的事情,護士小姐面帶同情地開口,說:「這個病房很快就要進行消毒清理了,可能要請先生離開了。」
  「好,謝謝你。」我點頭,將手中的花束插入一旁的花瓶裡,問道:「這束花,我可以留給下一個病人嗎?」
  「沒問題。」護士小姐爽快地答應。
  我處理完花束後便跟著護士小姐離開,在離去前,我又扭頭看了那束花最後一眼。
  下一次,不會再重蹈覆撤了。
  我心想,一股執著在那一刻從胸口油然而生。
  「不行。」
  斬釘截鐵的語氣,三叔和往常一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的要求。
  過往,我總是將失望藏在心中,微笑著點頭接受三叔的拒絕。
  但這次不同,這次我不願意再輕易妥協。
  「為什麼?」
  我正襟危坐在草蓆上,直覺得心中有一股熾熱的火在燃燒:「我有先天的陰陽眼,這是族裡大多數人都沒有的天賦,三叔,你也知道大多數族人要是不經過訓練根本看不見。」
  「但他們卻能從六歲起開始進行靈能師的相關訓練,而我都十二歲、快十三歲了,卻連一次訓練都不能參加。」
  「這到底是為什麼?」
  當我將話問出口的那一瞬間,那顆一直壓在心口上的大石頭似乎也稍微輕了一些。
  這是我一直想問三叔的問題。
  三叔叫尉遲夜蕭,他和爸爸的年齡差距不小,是和我年齡最接近的小叔叔。
  在尉遲家,三叔是靈能師訓練的總負責人,有點像是一間學院的院長,也是一直禁止我參加訓練的人。
  除了溫文儒雅的氣質,三叔還有一顆充滿公平正義的心,很符合他的身份。
  就是這樣的三叔叫我很難想像他會刻意刁難我,故意不讓我參加任何靈能師訓練。
  所以,我想要一個誠實的答案。
  為什麼其他人都可以在六歲時就開始接受靈能師訓練,唯獨我是個例外?
  許是被問得啞口無言,三叔張了張嘴,沒有答話,直到片刻後才支吾道:「這也不是我做的決定,這是你墨爺爺做得決定。」
  爺爺?
  聽到阻止我的居然是小時候最疼我的爺爺,我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你別問我爺爺這樣做的理由,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他老人家的話辦事而已。」三叔試圖安慰我。
  「三叔,」我搖搖頭,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爺爺已經離開尉遲家、說是去守某座神山守了快十年了,就算是爺爺做的決定,那也是十年前的決定。」
  「當初我也不過才四、五歲呢。」
  「十年那麼久,許多東西都變了,說不定當初爺爺阻止我的理由也早就不存在了。」
  聞言,三叔低下頭來似乎是在認真地考慮我說的話,過了許久後才終於首肯,道:「那好吧,我們試試看好了,你明早就去找你二堂哥報導吧。」
  我驚喜得抬頭,「謝謝三叔!」
  「別急著謝三叔,咱們先說好,要是到時候你爺爺回來,怪罪了下來,我可不陪你挨罵。」三叔笑罵道。
  我笑笑也不反駁,三叔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估計到時候要是我真挨罵了,三叔肯定還是會在背後為我說幾句好話。
  再次謝過三叔後,我起身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拉上了紙門,我吐出一口長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其實不難嘛,早知道就早點問三叔了,我不禁為自己過去膽小退怯的做法感到有些好笑。
  「阿禾。」我向在屋外等我的緬因貓招手。
  阿禾躍到我的腳邊,輕輕地蹭了兩下。
  走廊兩側的燈火搖曳,細小的蟬鳴聲在耳邊打轉、竹噴泉的流水寫清音,夜鶯在枝頭上高歌。
  一切顯得格外平靜美好。
  我邁開前腳一個踏步向前,腳踩著柔和月光,腳步前所未有的輕快,阿禾也一步一趨地跟上。
  好期待明天的到來。
  第一堂靈能師訓練。
  身為插班生的我正面無表情得盯著講台上的那顆白水晶球,整個人恍若置身夢中,就連身前負責教課的大堂哥和身後坐著的三十幾個靈能師訓練生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沒有靈力。」我有些呆滯的重複著大堂哥方才的話。
  「是,沒有靈力。」大堂哥同情得看著我絕望的表情,口中卻只能無奈的重複方才測試的結果。
  我集中精神重新打量眼前的白水晶球。
  水晶球從裡到外,一共有十層。
  點亮的層數越多就意味著一個靈能師靈力越多、品質越好,而點亮的顏色則是一個靈能師與生俱來的靈力屬性——一個靈能師能用什麼法術就是根據這個測驗測出來的屬性決定的。
  但不論我怎麼努力尋找,水晶球中心依舊清澈得刺眼,屋外刺眼的陽光穿透透明的水晶球,漂亮的彩虹殘酷的折射出我沒有靈力的事實。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尉遲家的族人,每一個人都清楚明白一個靈能師沒有靈力意味著什麼。
  妖魔鬼怪有妖力,神祗有神力,身為人類的靈能師則是有靈力,雖然有些微的不同,但每種力量本質上是一樣的。
  而天生就沒有靈力的我,就像是一個外表華麗的大花瓶,只有空有其表的瓶身,瓶子裡卻沒有半滴水。
  沒有水就開不了花,和沒有靈力就用不了法術是一個道理。
  我無助地張望著四周,試圖從在場的族人中找一點鼓勵,不論多微小的鼓勵都行。
  但那三十幾雙或冰冷、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卻像是被一大桶冷水將我從睡夢中潑醒。
  我猛然驚覺,這就是爺爺一直阻止我參加訓練的理由嗎?
  原來,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只是比他們多了一雙特別的眼睛。
  蒼天給了讓我看得見鬼神的眼睛,卻忘了給我從鬼神手中保護自己、保護任何人的能力。
  「逍逍⋯⋯」大堂哥開口,說了些什麼。
  我想,以大堂哥溫柔的性子,應該是一些安慰的話。
  但,失魂落魄的我並沒有聽見大堂哥說什麼,我只是喃喃自語著,步履蹣跚得向教室外走去:「這一定是場噩夢⋯⋯醒來就好了⋯⋯」
  但,那終究不是一場惡夢。
  不論我內心如何煎熬難受,如何反覆的睡睡醒醒,如何重新測驗結果,一切都沒有改變。
  特別是當我在庭園一處亭子裡,撞見了神色愧疚的母親,我頓時明白昨天的一切有多麽真實。
  「我苦命的孩子⋯⋯」母親一把抱住我,一邊難過得低泣著:「都怪媽媽沒有靈力⋯⋯」
  「媽,這不是任何人的錯,」看著母親難過的樣子,我也不好受,我強打精神的扯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我沒事,你不要這樣啦⋯⋯」
  「而且您忘了嗎?尉遲家是國內靈能師的圈子裡、排第一的世家耶,這麼厲害的家族,解決這種小case一定信手拈來。」
  「不然⋯⋯」母親紅著眼,說道:「你不做靈能師這一行也沒關係,媽媽和你一起搬出去住⋯⋯」
  「媽,這怎麼可能,」我苦笑道:「您可是嫡系的長媳婦,哪能說搬出去就搬出去,我們倆不要臉皮,尉遲家還要啊。」
  「先不說搬出去了,一定很多人看我們笑話,那些看尉遲族人不順眼很久的妖怪們也不會讓我們好過的。」
  見母親張嘴,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我連忙將她打斷。
  「沒事的,媽,」我拍拍母親的手,直視著母親雙眼中倒映的自己,那個倒影的嘴巴正一張一合的說著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的鬼話:「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向您保證。」
  我不敢保證將來,但我一定盡力而為,我緊握著雙拳。
  不論是為了對蓉蓉做出的承諾,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母親,一切都一定要好起來。
  於是,一夜無眠,應該說是許多夜無眠。
  也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我一如往常的失眠了,這幾乎都快變成一種習慣了。
  太陽已經首度從天際線探出了頭來,但我卻依舊雙眼大睜著,大腦似乎不知道睡覺是什麼鬼東西。
  我躺在被褥裡,看著房間頭頂上不停旋轉的吊扇,思緒也跟著吊扇旋轉起來。
  我該放棄嗎?
  畢竟,一個連最基礎的火球術都丟不出來的人,該拿什麼靈能師?
  總不能淪落到像外面那些不靠譜的神棍一樣,去對妖怪灑狗血吧?
  那樣應該會成為族人的笑料吧⋯⋯
  但是⋯⋯
  想放棄的念頭一升起,蓉蓉的空病床就會在眼前晃過,那天暗自立下的誓言在腦海中徘徊。
  我不想對不起自那天以來到現在依舊在胸口翻騰的決心。
  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逍逍,有空嗎?」那是大堂哥的聲音。
  被褥翻動,我連忙坐起身想去開門,但大堂哥像是知道我徹夜未眠一樣,又說道:「你先睡一點,睡醒後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清晨,吸入鼻間的空氣正清涼,我早已起床穿過滿是露水的草地來到了大堂哥的房門口,舉手輕輕敲了兩下紙門。
  「請進。」屋內傳來了回應。
  我推開紙門,入眼的房間和家裡其他的房間風格差不多,大堂哥的房間擺設很簡約,除了頭頂上的吊燈,就只剩下一張靠窗的黑色書桌。
  大堂哥也真不愧是族裡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
  大清早,他卻早已起來坐在書桌前,明明人穿著一身搞笑的熊貓圖案睡衣,但他微微自然捲的棕色短髮、低垂的眼瞼和專心讀書的神情卻讓他看上去正經又不失溫柔。
  要我來形容的話,大堂哥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陣春風,溫和的在身邊打轉著,叫人安心得不自覺放下緊繃的心緒。
  大堂哥的書桌上滿是教科書、不知名的竹卷和各式未完成的符咒,也不知道他一大早起床在鼓搗些什麼。
  雖然只有大我六歲,但大堂哥卻和我猶如雲泥之別,叫人連羨慕或嫉妒的情緒都升不起來,因為他實在太優秀了。
  他不但天賦高,而且又努力,怪不得始終踩在所有人的頭上。
  甚至,我還聽族人說過,大堂哥不只是戰鬥力踩在所有年輕一輩的頭上,他因為自身興趣愛好的關係,涉獵的學識範圍之廣,連老一輩的族人都偶爾會請教他一些問題。
  我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下,深呼吸正要開口,大堂哥卻先發制人。
  「前幾天,你第一堂靈能師訓練的事已經在族裡被傳得沸沸揚揚了,誰都沒想到尉遲家嫡系長孫居然沒有靈力。」大堂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開頭道。
  「是這樣嗎,」我苦笑,道:「這麼多關注,壓力有點大啊。」
  「壓力大的人不只是你,長輩們那邊也不輕鬆,」大堂哥輕輕嘆息道:「你知道的吧,尉遲是家族目前嫡系的姓氏,但在我們之下還有兩個旁系,尉系和遲系。」
  我點點頭,這我知道。
  旁系的族人很好辨認,尉系的族人身上都有著一條青蛇的刺青,遲系的族人則是刺了一隻龜。
  「兩支旁系已經被我們嫡系壓制得太久,早就有諸多不滿,爺爺離開後,他們更加肆意妄為,一直在暗中祟動。」
  「這次的事情算是給了他們一次鬧事的機會。」大堂哥神情露出些許無奈,顯然是為他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懊惱,他又道:「用他們的說法是,嫡系的長孫居然沒有靈力,這顯然是嫡系開始衰敗的跡象,既然嫡系開始衰敗,既然繼承大族長的人沒有靈力,那就是時候改朝換代了。」
  「要是你二十一歲成年大典時,依舊沒有靈力的話,估計那時候旁系肯定坐不住了。」
  「抱歉,」我滿臉歉意地看著大堂哥,他是三叔的長子,想來三叔肯定也為了這次的事情白上幾根頭髮,估計大堂哥心裡一定不好受。
  「不用道歉,這事不能怪你,先不說點頭的人是父親,你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發展。估計現在最難受的人不是別人,反而是你,」大堂哥的表情柔和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跟你說這麼多,只有兩個理由。」
  「除了想讓你明白族裡的現狀,加強你的決心之外,還有就是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成為靈能師,不論是為了你,為了父親,還是為了整個家族著想。」
  「難道大堂哥有辦法?」我驚喜得抬頭。
  大堂哥果然不但聰明可靠,還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啊!
  「雖然沒有靈力叫人遺憾,但還好時間還站在我們這邊,距離你二十一歲的成年大典還有好多年的時間,」大堂哥聞言後,輕笑了起來:「在那之前,我們先試試看再說,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敢跟你保證成果,所以你也別抱太大的期望。」
  「不論結果如何都謝謝大堂哥!」我鄭重的說道,行了一個禮。
  在這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大堂哥給的希望無疑是雪中送炭,我也明白自己欠了一份多大的人情。。
  不論如何,我一定要盡力配合,絕對不可以讓大堂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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