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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卑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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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薄雾萦绕,笼罩着整个天澜城,令得整个城郭看上去朦胧似幻,不尽真实!
  城东,雄踞一方的夜家府邸隐现于氲氲雾色之中,像是一只欲要择人而噬的蛮荒巨兽蛰伏,气势恢宏,霸气盎然。
  高达丈许的围墙蜿蜒而去,一直延伸在视线的尽头,若巨龙盘绕,冷凛逼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逾越半步。
  围墙下,一名衣着补丁的瘦弱少年迎着晨雾,正吃力的拖拽一辆与其身子不成比例的木车缓步而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跌落地面破碎开来。
  木车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十数个暗褐色的大木桶,伴随颠簸,阵阵刺鼻的恶臭味弥漫开来,直令人作呕。
  恶臭侵袭,少年却恍若未查,依旧紧紧的拉拽着斜跨肩头的缆绳缓慢前行。
  少顷,夜天凌顿足,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斜眼望着身旁那恍如天堑一般的围墙,听闻薄雾中阵阵激荡而来的低吼声,开阖的眸子中有着愤慨与怨恨掠过!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同样的人,同样的姓氏,围墙内的那些人却生来便高人一等,锦衣玉食,骄奢尊贵,每日更有特定的教习指导他们修习各种武技。
  而自己呢?
  心念至此,夜天凌的眼眸瞬间变得森厉逼人,眼中缭绕的愤恨更显浓郁。
  卑微的身份注定夜天凌沦为小厮,终日被人颐指气使,做着最为卑贱与肮脏的活计,恍如蝼蚁般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没有丝毫的尊严。
  六岁那一年,夜天凌便被家族分配了任务,每日负责倾倒整个家族的夜香,至今已有十年之久。
  夜香,听似文雅,但却是人体最为污秽肮脏的排泄之物。
  正是如此,十年之间,夜天凌一直被人弃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不知遭受了多少冷眼嘲讽与谩骂欺辱。
  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仿佛一柄柄锈钝的钢刀刺进心脏,令得夜天凌近乎窒息,令他终身难忘。
  同样,那些丑陋的嘴脸也在不断的激励着夜天凌向前行进,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那些鄙夷过他的人惊爆眼球,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莫欺少年穷。
  夜天凌坚信不疑,所谓的出身不过仅仅既定为先天,只要心有凌云志,通过不断的努力,一切都有机会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改变。
  为此,夜天凌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汗水,亦冒着万劫不复的危险在努力,希冀有朝一日能改变现状。
  略作休息,夜天凌抬手将脸上的汗渍擦拭,紧了紧肩上的缆绳,继续拽着木车前行。
  与其在这忿忿不平,不如尽早了却手中活计,抓紧时间去为心中的梦想而奋斗。
  很快,夜天凌便在霭霭雾气中步出了夜家低矮的后门。
  始一踏出院门,几道身影仿似鬼魅般自路边闪现而来,像是特意等待夜天凌的到来!
  这是几名家仆打扮的男子,直接挡住了夜天凌的去路,每个人的脸上皆勾勒着不怀好意的弧度。
  夜天凌脚下一顿,抬眼望了望呈扇形将自己去路阻挡的几人,眉头浅邹,几许不加掩饰的愤恨交织在眼眸深处,若火苗在闪烁跳动。
  对于夜天凌而言,眼前这几人并不陌生,甚至还有些刻骨铭心。
  这些人乃是夜家老一辈的家仆,为首之人名叫夜三,因擅长揣摩主子心思,依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故在众多家仆中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堪比那些边缘线的家族子弟。
  夜三仗着有人撑腰,时常做那仗势欺人的事情,但尽皆敢怒不敢言,夜天凌便可谓是深受其害。
  昨日,家族分发供钱,夜天凌也领取到了为数不多的几枚铜币,那么今日这些人拦路等候的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夜天凌眼神凛冽,却未曾作何理会,收回目光便抓拽着肩上的缆绳,拖拽木车便欲离去。
  “小杂碎,老子说了让你走么?”冷笑声起,夜三抬腿一脚踩在木车的把手上,脚下暗暗用力,直接令得夜天凌本就佝偻的身子顿时半弓下去,再也无法前行。
  肩上受力,夜天凌无法前行,被迫停下脚步,抬起头,怒不可遏的盯着面前冷笑连连的夜三。
  “让开!”夜天凌低喝,拳头紧握,却终究生生压抑下了心中的冲动,此时此刻的他,只能硬生生的将心中翻腾的怒火压下。
  夜三几人虽同为下人,奈何其深得主子欢心,故具备的习武资格,非是夜天凌所能比拟,故此他尽管心生愤怒,但也只能强忍怒火,如若不然便只能自讨苦吃。
  “妈的,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老子说话,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夜三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此情此景,夜天凌不止一次的经历,心中早有防备,就在夜三堪堪举手之际,夜天凌已是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居然还敢躲?”夜三一击未果,脸色阴沉之际手臂回收,随即一步迈出,抬腿踹向了夜天凌。
  夜天凌眼神泛寒,再次退避,却不料身在木车把手之间,根本就没有足够闪挪的空间,无路可退。
  无奈之下,夜天凌顿下脚步,双臂交叉与胸前,紧紧的护在胸膛处。
  “砰!”
  沉闷的冲击声传荡开来,夜天凌瘦弱的身子猛然一颤,一股剧烈的疼痛恍如电流般自双臂间瞬息侵袭全身。
  巨大的冲击之下,余力蔓延开来,夜天凌不受控制的猛然后退,重重的撞击在木车上,阵阵摇荡,刺鼻难闻的恶臭随之扑面而来。
  弭乱的气息在体内肆虐,夜天凌只觉胸闷气阻,五脏六腑都好似被大力翻搅一般,像是正有一只狂暴的凶兽在体内横冲直撞,几欲冲破身体的桎梏,难受至极。
  一丝嫣红溢流嘴角,夜天凌脚下一软,顿时半跪在地。
  单手撑地,夜天凌眼中泛着痛色,紧捂胸膛的大口喘息,声音似漏风的风箱般刺耳。
  抬眼,夜天凌怒目圆睁的逼视着面前不无得意的夜三,面容扭曲似恶鬼般狰狞可怖,眼眸深处交织的怒火宛如利刀般犀利冰寒。
  “小杂碎,感觉怎么样?老子告诉你,这就是敢和老子叫嚣的下场。”夜三甚是得意的笑了笑,极其恶毒的哼道:“现在,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赶紧给老子磕上几个头,然后再如数孝敬,老子便大人大量的放你一马,如若不然……”
  “去你妈的!”不待夜三说罢,夜天凌便是一声暴喝,双手撑地猛然站起,同时紧握拳头轰了过去。
  夜天凌纵然卑微,但却从未下贱到去做那摇尾乞怜之事,遇事他可以选择隐忍,但却不会做那卑微求饶之事来。
  既然躲不过,那为何还要懦弱,而不是紧握拳头去反击?无力反抗并不就代表着不会反抗!
  夜天凌怒了,奋起而动,然两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注定徒劳无功。
  “不知死活!”夜三嘴角上扬,浑然没有在意,漫不经心的伸手一探,五指并掌便轻而易举的将夜天凌轰来的拳头给抓住。
  夜天凌脸色铁青,想要抽回拳头,奈何夜三手上劲力过大,任凭他如何的挣扎都无力使之。
  “既然你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老子今天就请你好好喝上一壶。”夜三面对讥讽,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夜天凌的胸膛上。
  “噗!”
  一抹鲜红夺口而出,夜天凌连连倒退,重重的撞击在了木板车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剧烈的撞击令得木板车晃动不已,桶盖的缝隙处更有些许污秽渗流,恶臭霎时冲击鼻翼,令人作呕不已。
  夜天凌借助木板车方才不至于倒下,一张小脸白得渗人,不见丝毫的血色。
  任由紊乱的气息在体内横冲直撞,夜天凌紧握拳头的盯着夜三,大有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的架势。
  “老实说,我最喜欢你这种想干掉我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讥诮声起,夜三嘴角的阴冷中掺杂着几丝邪恶。“把他给老子摁进那马桶里面!”
  夜三话音刚落,随其而来的几人顿时狞笑着围向夜天凌,恍如獠牙森森的猛虎逼向柔弱的小绵羊。
  夜天凌大惊,眼中写满了惊慌失措,仅仅夜三一人都不是他所能匹敌的,那么这几人齐至,他更不抱任何的希望。
  然而,夜天凌绝不会让自己就此束手就擒!
  起身站起,夜天凌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目光凌厉的盯着那满脸玩味而阴冷的围向自己的几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拳头紧握。
  十数年的为奴为仆,夜天凌一直都生活在最底层,卑微而下贱,但他的心中却依旧保留着为人的最后一丝坚守,那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血性与尊严,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践踏。
  夜天凌遇事可以隐忍,但却绝不卑躬屈膝,于他而言,血性与尊严便是他心中最深处的执拗,哪怕身为小厮,卑微低贱,他也不会摒弃心底的坚守,纵然为此头破血流。
  十数年之间,夜天凌正是因此性格而没少遭受凌辱,但他依旧不曾动摇丝毫心底的执拗,反而的一次次的用鲜血去捍卫自己仅有的尊严。
  夜天凌可以承受别人的拳打脚踢,但却不能容忍别人如此羞辱,哪怕明知不敌,他一样要鲜血去捍卫自己的尊严,虽死无悔!
  几人的脸上都带着猫戏老鼠的邪笑,不慌不忙的步步紧逼,像是要将夜天凌的内心击溃,让他承受莫大的折磨。
  饶是如此,夜天凌却依旧不为所动,尽管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的下场将会是如何的凄惨,但他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初衷。
  纵然生不如死,但至少也要在倒下之前令得这些混蛋付出一定的代价。
  夜天凌咬牙,目光灼灼,森冷若狼眸般寒栗。
  “住手!”
  突然,一声轻喝响起,似珠玉碰撞,轻灵中却有着令人为之悸动的盛怒之意。
  毫无征兆的喝声霎时令得夜三一行为之一怔,随之齐齐循声望去,顿时却立马为之变了颜色。
  轻喝出自一名年约十四五的少女之口,只见其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曼妙的身形已然长成,凹凸有致,锦衣华服搭配着玉石玛瑙装饰,但却不见丝毫庸俗的做作,反而呈现出一种相得益彰的绝美大气。
  少女在两名侍女的拱卫下莲步款款而来,身形轻盈,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只不过那张惊艳绝美的脸庞犹若寒霜,怒意大有。
  少女玉足顿止,俏脸含霜的瞪着夜三几人,恍如星辰般明亮的眸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恼怒之意,像是利刀般狠狠刮了过去。
  “四小姐!”
  目光闪烁,夜三几人不敢与其对视,低头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夜天诗,夜家掌管武力的三爷幼女,因排行第四,故此一直被人尊称为四小姐。
  “夜三,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上一次的警告?”夜天诗大袖一挥,居高临下的冷喝道:“看来,我的确是有必要去给刑堂打一声招呼了。”
  听闻刑堂,夜三几人皆是忍不住一阵轻颤,那可是夜家主管刑罚之地,一旦犯事就连家族嫡系都无法幸免,如同这般微不足道的下人犯入其中,那么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为重要的是,刑堂与其主子所在的一脉分为两派,向来是水火不容,自己一旦被打入其中,必定会被借题发挥,那么下场更为凄惨。
  “小的不敢!”
  夜三躬身一礼,连声辩解。
  “不敢?”夜天诗讥笑,哼道:“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夜三不敢做的么?你可是有夜天宇为你撑腰的人,就连我都不曾被放在眼里。”
  “四小姐言重了!”夜三脑袋垂得更低,完全没有了先前面对夜天凌时的趾高气扬,整个人都像被重踹一脚的癞皮狗般夹起了尾巴,卑微至极。
  然而,因为脑袋垂下的缘故,谁也没有看到夜三眼中掠现的怨恨与毒辣,若潜伏草丛中的毒蛇般欲要择人而噬。
  “夜三,不要以为仗着夜天宇的撑腰就可以恣意妄为了,我告诉你,偌大的家族,并不是只有他那一脉才姓夜!”夜天诗红唇轻启,声音冰冷:“这是最后一次,如若再犯,那么我会亲自送你去刑堂,到时哪怕爷爷出面我都决计不会手下留情。”
  “是!是!”夜三闻言连连点头。
  “还不快滚!”夜天诗不屑一顾,一名婢女站出,戳指怒喝。
  “小人告退!”夜三再行一礼,连声应允。
  但是,就在夜三转瞬之间,那刹那间自夜天凌身上掠过的眼眸中却浮现出了浓浓的狠毒之意,显然今日之事并不会因此而结束。
  很多人都认为夜三之所以处处刁难夜天凌,肆无忌惮的践踏凌辱不过是仗着有人撑腰而来彰显他那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不为人知的是,夜三之所以如此乃是受人指使,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更不敢在夜天诗三令五申的警告下还敢欺辱夜天凌。
  “小姐,为什么您这次又放过夜三他们?”待得夜三几人离去,先前那名侍女退步立于一旁,满是狐疑的问了出来。
  “因为家主的竞选,如今整个家族都是暗流涌动,争端不休,但这一切皆在暗中进行。”夜天诗一声轻叹,眼中掠过不甘,她又何尝不想重惩夜三,但现实却让她有所顾忌,叹道:“如果我这个时候惩治夜三,那此事很有可能会成为导火索,彻底拉开两系之间的战端,到时不管谁输谁赢,损失的都只会是家族的利益。”
  婢女邹了邹眉,随即微微颔首,显然明悟了夜天诗话中的意思。
  旋即,夜天诗不在纠结其上,侧身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夜天凌身上,明媚闪耀的眸子中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痛惜与怜悯。
  “天凌哥哥,你没事吧?”夜天诗开口,轻笑关切,刹那间身上那与生俱来的上位气息烟消云散,笑容嫣然,温婉如玉的样子较之先前的清冷威严简直判若两人。
  “谢四小姐关心,小人无恙。”夜天凌摇头,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丝毫的谦卑与谄媚。
  “没事就好!”夜天诗没有在意夜天凌的态度,显然已经习惯,玉手轻抬,掏出随身的丝巾,欲要帮夜天凌擦拭嘴角残留的血渍。
  然而,面对夜天诗那有些过分亲昵的动作,夜天凌的脸上不喜反惊,脚下连退,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同时,夜天凌抬手,飞快的一把将嘴角残留的血渍抹掉。
  “天凌哥哥,你这是何必呢?你要知道……”宛如羊脂白玉般嫩滑的手臂僵在虚空,夜天诗一声轻叹,随即收了回来,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完。有些事她知道,却不代表着就能告诉夜天凌。
  “四小姐身份高贵,笑容不敢逾越冒犯。”夜天凌躬身,看似恭敬的言行中却无丝毫的谦卑谄媚。
  “哎!”
  一声轻叹,夜天诗的神色间尽显悲鸣,摇摇头也不再多言其他。
  “如四小姐无事,小人就先行告退。”夜天凌开口,不待夜天诗有所反应,抓起缆绳便拖拽着木车离去。
  卑微了十数年,夜天凌已经忘记了有多少次被人刁难与欺辱,但他却记得几乎每一次在他即将受辱之际,夜天诗都会随之出现为他解围。
  如果说一次两次仅为巧合,那么太多的巧合却像是刻意为之,仿佛夜天诗时刻都在刻意的关注着他,适时的为他化解危机。
  亦有,每当夜天诗面对他时都会表现出过分非亲切,好似彼此之间并非天差地别的主仆,而是一脉同源的手足骨亲。
  换做他人,恐怕皆会不遗余力的抱紧夜天诗的大腿,以便借势而起,但夜天凌却选择了敬而远之,刻意疏远彼此间那被一心想被夜天诗拉近的关系。
  夜天凌想要有尊严的活着,不再卑微下贱,但他却更知道所谓的尊严只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获取,而非别人的施舍。
  好比夜三,借主之势可以在一众下人之间作威作福,但一旦面对夜天诗这样的存在便唯有卑躬屈膝的份,这不是夜天凌想要的结果。
  这便是叶天怜心中无法克服的屏障,或说执念也可,说是魔障亦行,但这同样也是他仅有的血性与傲骨的又一种诠释,近乎执拗。
  “小姐,这夜天凌真是太不识抬举了,还枉你特意为他过来解围!”望着那有些不堪重负而一步三摇离去的夜天凌,先前那名婢女未再同情,而是忿忿不平。
  夜天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泛寒的瞥了那婢女一眼,随即再次将视线停留在那几乎将身子弯成满弓的夜天凌身上,眼眸含泪,尽显悲凉。。
  “曾经的他,傲骨铮铮,纵然诀妻累子也不曾向谁低头认错,哪怕沦为行尸走肉,终日承受着冰寒蚀骨的折磨也绝不退步;而今的你同样亦是如此的心高气傲,即使卑微潦倒也不愿借他人之手来改变这一切么?”夜天诗轻叹,眼神复杂,似是钦佩,似是怜悯,更似是不解。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整个家族已经将你们无情的抛弃,甚至是已经忘记了你们的存在。”薄雾盈眶,夜天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悲叹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脉至亲,亦是所谓的武者之心?父辈之错,后人何过?更何况当年的他并没有错,只是因为自己的家族太过羸弱,难道这一切都要归结在他父子二人的身上,让他们独自去承受这一切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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