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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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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的长城屹立于边疆戈壁,黄沙卷,枯叶摇,烽火不着,一片宁静。这几日,驻守于此的将士少了许多,前几日立下大功的将领们一同前往了长安城,接受那里高官的封赏。长路漫漫,马车摇摆,年轻的士兵们挤在一两个车厢内,探讨着向往已久的长安城。
  苏烈记忆里的长安,是许久未回的故乡,那里有着自己的血脉亲人,也有着曾经判下自己罪行的女帝。长安是繁华的,从马车一进到门牌那处便可知。天已入夜,来往的商人还是络绎不绝,市民们在商户的吆喝中穿梭与小道之间,城外的密林还有一片片似火枫叶,如离开的那年一样。
  苏烈将自己的目光从马车的小窗外收回,轿内昏暗的视线让他一时看不清队友的面容。只有坐在门边的队长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
  “苏烈苏烈!听闻你是从长安去长城的?”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转身温柔的看向那人,是百里玄策,一个讨人欢喜的小弟弟。他此时正摆着一张好奇的脸庞,看向苏烈。手里的镰刀不知何时落在了轿子的地上,许是刚才看窗外风景时抛下的吧。
  苏烈点头,一旁百里玄策的哥哥百里守约温柔的揉了揉玄策的头。
  “我曾经中过举。但我心在并不在长安……那大漠中的蜿蜒长城,才是我心所系。”他平缓的说出这些,引得轿内几人纷纷侧目。边疆之地多是因战乱而失去亲人之人,像苏烈这般文有才、武有力之人少之又少,何况还是投笔从戎,更令人惊叹。
  一直看向轿外的领队终于回了头,他爽朗的笑了,“原来苏烈你竟是一届书生,不过生的如此彪壮,你做的决定不错!”
  苏烈连忙摆手,“花将军莫要取笑定方了。”马车缓缓停下了,车外的士兵向车内报告已到了地方,几人便都收拾好了自身,一个个走下了这小小的轿厢,停步到了乐坊之外。
  坊内,裴擒虎自茅房中走出,揉着自己刚才受凉的肚子,擦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一抬眼,公孙离果然已不在那处等待。裴擒虎叹了声气,只得自己一路向下走去,伺机行动。
  一路上听得楼下各种器乐叮叮咚咚,如那日初来乐坊一般,曲调都是一样的,只是缺了杨玉环那抹琵琶绝色,少了不少韵味,好在还有伶人的长调经久不衰,撑起了那平淡的曲。还未到前厅,只是在那楼上看着楼下,就晓得今日热闹非凡。
  忽然,有一人撞到了裴擒虎身上,那人身穿下人服饰,不知是哪位高官的手下,只是这面色着急的很。
  “诶呀,怎的这么手脚不利索,你若是耽误了高大人的事,定要治你得罪!”那人撞了裴擒虎,却还理直气壮的训起了他,说的裴擒虎好不自在,只是那人手上的纸掉在了地板上,他只顾得拍自己的衣裳,全然忘了这件事。
  裴擒虎只得帮他将这纸捡起,却不想一低头,那纸上的字惊到了他。
  “……公孙离?!”裴擒虎一惊,瞪大了眼睛缓缓念出了这纸上的公文,虽然后面的字有许多不识,但这前几个字却认得真真确确。看来方士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才让他们二人逃往这乐坊。
  那人听到裴擒虎念出这稿件,抬头睨了一眼他,见裴擒虎正弯着腰,方才明白自己将纸掉了,连忙蹲下去捡,裴擒虎却沉不住气了,趁他低头,一个手劈下去,将那人劈晕,藏于一边的纱帘后,将纸偷偷揣入自己怀中。
  要是这道令一下去,公孙离不出几日定会被捉住,就算侥幸逃脱几日,那位高大人也定会彻查她的行踪,若是牵出尧天,便是大罪,大大罪。裴擒虎皱着眉头,思来想去不知怎么处理这个人。
  他是定不敢再害死一人了,那样只会让公孙离罪上加罪,更难逃离。
  忽的,楼下一片喧哗,裴擒虎透过栏杆往下望去,是杨玉环回来了,那位名震天下的琵琶女——杨玉环。只是,他忽然又看到另一边,在光线并不敞亮的另一边,公孙离正被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孩子带到前厅,糟了。
  要是被那身在乐坊的高大人发现公孙离,一切就都完了!
  公孙离方才走到一处暗地,慌慌张张的她一直竖着一双兔儿警惕着四周,她眉头紧蹙,神色紧张,面颊不时滑落一滴汗珠,宣告着她的情绪。她紧紧的盯着前厅处,看那伶人擦满脂粉的脸上,殷红的唇张张合合,一声声情意丝丝涓涓,宛如溪流,流入心坎。奈何她此时没了欣赏的想法,满身满心注意着前厅的一举一动。
  似是还未有官兵前来捉拿……她将两手合拢,放于胸前,一边想着,一边安慰着自己,不会有人发现此处。
  可那运与命似乎偏偏要与她作对,黑夜里,一只手拍向了她的肩膀,她一惊,瞪大了双眼向自己身后看去。
  “你是谁!”她细小的声音带着颤抖微微的传到对方耳中,那人一头红色的发,与老虎的红色一模一样,但他却有一双老虎没有的毛茸茸的耳朵,像是猫的……又像是狼的……
  那个人个子并不高,堪堪与公孙离平齐,他疑惑的看向公孙离此时的举动,问道“你可是在去宴会的路上迷了路?”他稚嫩的声音一点点抚平了原本公孙离紧张的心情,原是一个小孩子啊……
  公孙离转过身,颔首微笑,小声作答:“是,我是教坊新到的舞姬,今日是我第一次来乐坊上舞……我本是得去照顾远道而来的客人,可我不知是哪一桌……”公孙离蹙了眉,装出一副委屈姿态,眼中流光百转,竟快有泪滴滑出,让人看了好生怜惜。
  可转眼她又用袖子拂去了眼睛旁的红晕,对那人说,“公子快回去吧,我一会儿便去领队那里领罚,让她再与我讲一遍。”
  忽的,乐坊里的器乐停了,余音不再,公孙离只得将声音一降再降,想赶紧将那人劝走。可谁知那人不走反笑,进而牵起了公孙离那纤纤玉手,那人手上似乎有着厚厚的茧子,不知是练了些什么得的,蹭的公孙离有些许疼。
  “姐姐,想必你是要去我们那一地的!我便领你过去吧!”说罢,他便不由公孙离解释的拉着她直直向前厅走去,此时前厅无奏乐,人们都正瞧着那舞台,等着下一曲开始,更是容易发现她了。
  公孙离想尝试悄悄挣开那少年的手,却不想他的力气如此之大,无论她怎么转动手腕,就是动不了他的手一丝一毫。
  前厅的烛火渐渐打在了少年的身上,映出了刚才她没看见的将士衣服,灯光下,一些红色的毛絮自少年的头顶飞了下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落不到地上。
  公孙离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独自逃出她的身子一般,若是能让这颗心离开,也是不错的。可惜,不论她的身还是心,都已经被那前厅的烛火照的敞亮。
  逃已经来不及了,哪怕她能掰开少年的手,也会被那少年老练的身手直接逮住。可继续往前走,面临的会是什么呢……
  恍惚间,一阵大风拂过,扬起了她的发丝。前厅一时间人声鼎沸,人们仿佛发现了什么新事物般,激动地喊着,更有甚者直接跑到了那乐坊门口,追逐着什么。
  “是杨玉环!杨玉环回来了!”人群中,公孙离听到了这句话。
  “是乐坊一绝杨玉环回来了,这下可好了!”
  是玉环姐姐回来了啊……她感到面前的少年似乎被那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件吸引了,松了手上的劲,她赶忙将手取回来。那少年力气之大,她的手腕竟都红了一圈。
  忽的,她看见另一个红发的男子在她的面前出现,用唇语与她传音。
  “连夜出城。”那人是这样说的。。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栗,回身一步两步跳出这乐坊之外,趁着浓厚的月色,一路逃向长安的城门之外。密林之中,枯黄的树叶泛着光芒,云彩也被其染上了颜色,向长安眺望而去,那里的烛光已远的数不清几盏几根。
  终于安全了,她想。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份安详所换来的代价,是多么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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